第三百三十五章 法正作乱
成都刘府內。
刘璋⾼坐在主位上,诸臣分两侧排开。
刘璋的脸⾊
郁怕人,那森然的目光,谁能想到这是以宽厚仁义著称的益州牧呢。
在刘璋的这种脸⾊之下,臣下诸人无不感到战战惶惶,有些城府浅薄的人更是坐立不安,险些失了端正。
“主公,目前再恨法正卖主也无济于事,拿下他才是当务之急啊。”郑度是老臣,他在益州员官这一片有着特殊的地位,这时,也只有他才有胆略出声。
吴懿神⾊如常,只是微微低着头,对着刘璋举拳道:“郑大人说的对,当务之急应该先抓住法正为妙。那法正既然出东门,必定是往刘备方向遁走。主公应当即可派遣人员,命令沿途的各个城池,捉拿之。”
有人出头,在场的员官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刘璋的面⾊也有些好转,被背叛的痛苦也有所缓解。法正,法孝直,刘璋做梦也没想法会是这个人。
但正是因为想不到的人,才另刘璋震怒,想法正才小德薄,
睚眦必报,与人结仇无数。都是他一手庒下,还给了法正一个小官以容⾝。结果却以这种方式了回报他。
“发孤的命令,法正叛徒也,沿途各郡县一律捉拿,不论死活。”刘璋咬牙切齿的对旁边的刀笔小吏道。
这种小型会议的时候,一般都有刀笔小吏伺候着。迅速的在布上划过⽑笔,这刀笔小吏对刘璋点点头,立刻下去发布命令去了。
“不论死活啊,他的心也狠了起来,幸好没听李严的话,自求带兵去征讨孟达,然后在剑阁作
,不然我也是张松的下场。族灭。”听着刘璋的命令,吴懿心中暗自庆幸。
“那孟达呢。”心中庆幸着,吴懿的面上却片刻不停,问道。
“主公,那法正乃叛徒是差不多是十成的可能,但孟达却无可疑行迹,如今大战已起,不好无故杀害将领。”郑度急忙道。
现在⻩权告病在家,刘璋的臣下中又几乎没有个独当一面的人才,都是郑度在一力撑起。
李恢心中一动,却是想起了霞萌关內庞统的一席话,刘璋已是案上鱼⾁,再也不能翻⾝。那法正,孟达既然是刘备爪牙,救一救也是无妨。
“郑大人所言极对,临阵斩将,恐怕会导致军心不稳。”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吴懿,李恢也举拳道。
“嗯,所言有理。”刘璋摸着胡子道,随即又道:“那就命剑阁守将张任严密监视孟达的一举一动,以防万一。”
“主公英明。”郑度与李恢各自按下心中欣喜,拜刘璋道。
吴懿对此到是没什么,孟达是个小角⾊,处置不处置无关大局。最重要的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以此为契机重新获取刘璋的信任。
“子远举报有功,赏。”刘璋转眼看着面无喜的吴懿,心下却是満意,这吴苋在北却也不影响吴懿多少,看来以前对他的怀疑,却是我的过错了。
“谢主公。”有些失望刘璋并没有给他一个统兵的职位,但吴懿还是大喜道,毕竟是个良好开头啊,只要继续等待,等战事不顺的时候,就可以轮到他出马了。毕竟成都的将军已经不多了,刊用的将军基本无。
“主公啊,法正,孟达不过是小患,那据有汉中的刘正才是大患啊。当务之急其实是想个办法把刘正驱赶出汉中啊。”许靖冷静的看着法正的事情告一段落,适时的道。
“愚蠢。”
“迂腐。”
“哼,
格狠戾,却无智谋。”吴懿,李恢还有在坐的始终冷静的李严都忍不住在心中骂道。
现如今刘正与刘备已经成夹击之势,益州眼看着要陷落。不过是因为点滴怨恨,就行螳臂当车的蠢事。在他们眼中,许靖已经无药可救了。
“霞萌关以坚固著称,我益州兵又久乏训练,守城尚可,但攻城略地却是不可能。别看剑阁有六万大军,还有个勉強算勇将的张任,只要刘正在霞萌关摆放上数千兵马,就可以抵挡一两月。何况刘正还不止是数千人马呢。许大人岂不闻张鲁乃是投降的吗?汉中兵可是有十数万,即使折损了一半,还有五六万吧。攻汉中不可能。”李严
⾝而出,极为有条理的道。
按理说,这般有条理的陈述,没多少人能反驳,特别是许靖这种只知道演文的儒生了。但这刻,许靖却是冷哼一声,道:“哼,天地有
,兵法有奇正,用兵之道,未必就只能是堂堂正正之术。还有
谋诡计等万般手段。”
万般手段?李严的眼中闪过几分不屑,但刘璋却是来了趣兴,许靖这人有多少手段能令刘正着道。
要知道,在场的不乏权谋之士,郑度就是首当其冲,却也没能想到对付刘正的想法,而他许靖居然。
“先生有何手段?”刘璋问道。
刘璋的问话几乎是在场诸人的心声,一个个立刻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往⽇里只知道文墨的儒生有什么⾼招。就连郑度,吴懿等人也不例外。
“主公可还曾记得刘正⾝边有一员贴⾝的随从,鞍前马后,片刻不离其⾝。”许靖见此,心下有些得意,来了个由繁⼊简。
“那位称为王九的壮士?好像是刘正昌邑国的国尉。”刘璋立刻记起来刘正⾝边的王九来,那个时候,刘正天天出席他举办的宴会,但始终不是孤⾝前来,⾝边总是跟着相貌平凡,但是气势不凡的王九。
曾经张任看了一眼,就惊为天人,坦言说这个王九肯定是沙场精卒,百战余生的人物,勇悍无比。
让刘璋留下来些许的印象。
“正是。”许靖答道。
“现在可是在议论怎么对付刘正,与那王九有什么关系?”见许靖指名道姓的说出王九来,吴懿的心神却是一跳,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因为许靖就算有千万般的迂腐,愚蠢,但绝对不会无故放矢。
称不上是君子,但绝对是个伪君子。最是在意的就是一张面⽪。
“这王九与能否收拾刘正确实是没关系,但这王九要是出现在了剑阁附近的一座小城內呢?而且还隐秘的购买了田宅,请了丫鬟仆人。难道吴将军以为王九这番诡异的作为,是为了给刘正在益州置办产业吗?”许靖讥讽一笑,昂着头看向吴懿。
心中一阵阵冷笑,刘正啊,刘正,老天都不帮你啊。想着有人发现了王九的行踪,报告给他的时候,许靖几乎想要畅快淋漓的放声大笑。
那个时候自然要查,而且还查了个彻底。
“快说。”刘璋自然也觉得王九出现在一座小城內,显得无比诡异。再加上许靖故作神秘,让刘璋的心中猛然的燃气了一股希望的火焰。急声问道。
“那买的院子,居住的人中,有人待产。”许靖笑着环视了一眼四周,轻声道。
“刘正的女人?”这是在场的所有人在一瞬间出现在脑中的疑问,随即又跟着肯定了这个想法。
“就算是捉住那待产的女人也无关紧要啊,就算她能⾝下子嗣也是无济于事,孤可是听说刘正光儿子就有十数个。更何况,未必是子。”刘璋皱着眉头道,封建社会即是如此,儿子才是真正的后代,女儿不及儿子的一半。
一男半女嘛。
“但有下人称呼那位为孙夫人。”许靖一句话可以说是震慑大厅,所有人都被雷了內嫰外焦,孙夫人。想来刘正的后院也没有第二个孙夫人了。一个正
居然蔵在军中随时与丈夫私会而且还还闹到待产的这份上。
刘正不愧是好⾊无度之辈。
叹息者无话可说。但羡慕者也不是没有。带兵打仗都有女人暖被窝,真是太幸福了。
“在哪?”刘璋半句废话也没有,豁然站起,眼神直
许靖,喝问道。
“在梅县。”许靖心下暗喜,大声道。
“来人,派遣三百兵丁,快马加鞭,去梅县捉拿。”奋兴之⾊一闪而逝,刘璋大声咆哮道。
孙夫人。东吴孙权之妹,在某种地位上,她代表了东吴。⾝为刘正正
,生有嫡子。宠幸程度可想而知。
此妇人,几成刘正的弱点。
吴懿心中暗自叫苦,好⾊无度,果然是好⾊无度,来打仗,并且耍
谋居然带着正
。你他妈的就是带着个歌姬也好啊。
这时,李严给吴懿递了个眼⾊。并且主动拜刘璋道:“如此汉中威胁将不存在了。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瞬间就明⽩了李严的用意,吴懿第二个跟风道:“恭喜主公。”
随着他们两个,无数声恭喜主公在大厅內响起,刘璋的心情也不错,几乎是一扫颓废。笑道:“如能借此与刘正谈判,孤与诸位当痛饮三百杯。”
在刘璋的大笑中,这场宴会快速的结束了。
只是刘璋出派去的三百精锐刚走不远,几匹快马也随之出发。往北方绝尘而去。
…
绵
附近的一条往北小道上,法正缓缓的牵着马而走。只是他现在的样子与过去相差甚大。
一张脸上満是风尘,⾐服换成了普通百姓的耝布⾐衫,头上的冠也丢了,只裹着一条布巾。
处了一对明亮的眼神以外,现在的法正
本就是个普通人的打扮。与贩夫走卒雷同。
牵着马儿,法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过了绵
差不多就是江油地界了。前⽇出东门转道往北,等我到了孟达那边之后,刘璋的追军应该差不多到了巴郡了吧。
孟达一千精兵。还是有些少了点。法正看了眼远方,心中思考着。算了,现在计较也无用,等到了孟达那边再做计较。
想着,法正迅速的跨上了马儿,往北方绝尘而去。
半天后,法正策马来到了一处军营处。这处军营离江油不过数里远,没什么油⽔,位置也不重要。孟达与他一样都不是刘璋手底下的重要之人。
来到军门口,门口的士卒早已经禀报了孟达。
“孝直。”孟达一脸喜⾊的出营
接,热情道,明显看得出来,在见到法正的一刻,他眼中的沉重轻松了很多。
“先不要客套了,怎么样。你的军队是不是按照计划,在剑阁以南的一处小地方驻扎了起来?”法正直接问道。
“磨磨蹭蹭的,不敢快速走,就怕剑阁的守军发现。”孟达道。
“没到?”法正的脸⾊有些不好看,道。
“估计到了,即使再慢也架不住时间多啊。都一个月了。”孟达见法正的脸⾊瞬间就暗了下来,慌忙道。
说起来,这件事情孟达也够郁闷的。他⾝为将军,不得不为了一些目的与他的军队脫离了联系,现在那一千精锐已经到了剑阁附近,而他还在这边大营內呆着。防止有人察觉出破绽来。
“我出来两天了,刘璋的反应肯定不慢,一定会通知剑阁张任随时注意你的情况,时间不够了,我们赶紧启程去剑阁。”法正的神⾊一松,道。
“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孟达闻言狠狠的点了点头,
着手道,我去准备几匹快马,去剑阁。
安排了些许事物以后,孟达与法正领着十数个随从,朝着剑阁绝尘而去。
一⽇夜一后,十余人到达了孟达那千余军队驻扎的地方。是一个山与山相连的一个小镇子附近。
“孝直啊,这一次恐怕不是那般好过的。我已经把你的家小,与我的都悄悄的从小道送到去了汉中,想那刘正也会善加安抚的。”一马当先,⾝后跟着一千精锐,孟达却全然没有意气风发之感,反而有些英雄末路的感觉。
“还是那句话,箭在弦上矣,生死各安?卒来报的时候,张任第一个反应是敌军,但对方出现的地方却是关隘的这一边,而且他还隐约的听说过孟达这人,才没有下令把来人给
杀了。
“主公听闻曹
南下汉中正与刘正纠
,当即派遣了吴懿将军领兵一万,来我驻扎之地,并且令我为先锋,负责开道,因此并无文书。只有法正,法孝直为参军。”手心里捏了稠浓的汗⽔,但面上,孟达还是有理有据的道。
听到曹
南下这个消息的时候,张任已经信了几分,因为汉中的消息并不是完全断了联系,有一些百姓通过小道绕过霞萌关回到益州,并且有些来了曹
南下的消息。
不过当时,张任都是一笑而过,认为这不过是刘正的引蛇出洞之计,为的是让他领军出了剑阁这座雄关,好一战而定。
在野战上,张任自负是挡不住刘正的。
直到孟达说起法正的时候,张任又信了几分。法正虽然官小,但他以善于得罪人,闻名益州。一饭之恩必涌泉相报。点滴之仇,必然睚眦必报。
虽然为法正报恩的人也有,但他得罪的人更多。既然有名有姓,张任又见了几次面,而且对方至少还是从成都来的。
这样,张任就信了七分。
更何况退十步来将,如果真的意图不轨,至少也得准备个假造的文书吧。
本没人会傻乎乎的文书就来送死。
其实还有一个最最主要的原因,关內有六万大军。而看对方也不过是千余人。何况他不是说吴懿在后吗?如果是有鬼,也不过是一两⽇之间就能穿帮的事。
“开门。”张任思量了片刻,随手一挥道。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法正就是因为假造文书会有被识破的危险,才灵机一动,来个光
来个无文书。
而他行事的时间也
本不需要一两⽇,他只要进关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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