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许多被爱情击碎的记忆,
就如幻象一般,一直粘合着自己的记忆。
曾经分离的双手,是无法牵到一起…
校园的林荫道上,处处飘落着红⾊的枫叶和枯萎的梧桐叶。
脚踏在树叶上面,响起支离破碎的声音,
就如自己的生命一样,在瞬间被大巨的力量所撵碎。
拥有爱,却无法得到关怀。
男孩还在坐在林荫道的石椅上,抱着木吉他,戴着耳塞,眼神⿇木的看着前方。
男孩不喜
流眼泪,却喜
把自己的眼泪流进心里。
场上,打着领带的黑⾊校服,没过膝盖的裙短,成群结队的男女走着。
拥抱,吻亲…
⾼中奉行着不成文的规定,校內的男女生都必须穿校服。
杜⽟也一样,只不过,他对自己的校服不是很爱护,因为他喜
随意一点的生活。
一个⾝前抱着几本教科书的女孩,仍然站在绿荫道的一头,静静的站着,
默默的看着,嘴边露出矛盾的微笑。
前天,他和那个男孩正式分手,然后牵起另一个男生的手。
女孩喜
流眼泪,因为眼泪会让男孩永远留在自己的⾝边。她曾经就是这样,但前天,不是她流眼泪,而是那个男孩,因为是她主动提出分手的。
男孩没有当她的面流下眼泪,而是痛苦的大叫,因为在他的心里,眼泪流的更多。
“你看,杜⽟仍然坐在那里,看他的样子,他应该真的跟肖漫分手了…”林荫道上的两个女生叽叽的议论着,然后不时传去暧昧的眼神。
“肖漫真的不是个好东西,她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吗?杜⽟这样的优秀的男孩还不要。全校成绩第一,吉他比赛全市第一,物理奥林匹克全省第一,你说世上去哪里找这样的男生啊?老天真的不公平,怎么不让我遇上呢?”另一个女孩不服气的说。
“现在不就有机会了吗?”
“你看,肖漫不还是和以往一样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杜⽟吗?”
“活该,世上没有后悔药!她是自己
…”
“你看,肖漫的现任男友过来了…”
肖漫牵着一个男孩的手,慢慢的走向杜⽟那边。
每一个脚步,如针锥自己的心脏一样,点点的刺痛,然后大片,大片的流⾎。
美妙,清淡的吉他音,在林荫道上的一个
悉的角落,慢慢的扩散。
学校的女生,站着,看着,议论着…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自己最美丽的回忆被自己最心爱的人击碎,
即使自己愿意成为一位拾荒者,却也无法弥补。
脚步声急切而且沉重,肖漫不停的往后拉着,她不想再跟杜⽟的眼神相对,成为
悉的平行线,或者闻到他⾝上的气味。
那太
悉了,让她舍弃。
“你这个只懂得放
,不懂得读女孩心事的懦夫,这不,肖漫不就被我抢了吗?”男孩对坐在一旁弹吉他的杜⽟,狠狠的讽刺了一下。
“董忆!不要这样,这不关他的事…”肖漫心情有点內疚的说。
杜⽟没有转过头,而是静静的弹着自己的吉他。塞在耳中的耳塞,这时声音很响。
在他的大脑中,只有音乐,和那些曾经破碎的回忆,还有一个只懂得把眼泪流进心里的男孩。肖漫那双漂亮的眼睛,就是他最后的平行线,只不过,平行线已经消失。
董忆一手抓起杜⽟的⾐领,表情愤怒,说:“你知道我在跟你说话吗?”
吉他慢慢的掉落到地上,一个毫无准备的飞拳,
董忆倒在地上,口角处流处淡淡的鲜⾎。
“你没事吧!你怎么还是动不动就打人?你知道这样对人很不礼貌?”肖漫生气的对杜⽟大嚷起来。她心痛,因为这个倒在地上的男孩而心痛,因为这个大人的男孩而哭泣。
“不要惹我…”杜⽟表情冷淡的说,他讨厌看到眼前这个女孩,更讨厌被人讥笑。
爱不是一厢情愿的事,而是两个人,更何况,这并不是自己的错。
“想不到你既然敢打我?”董忆生气的说。
“我们走吧!行吗?不要再跟这个疯子纠
行吗?”肖漫劝道,她害怕看到男孩子打架,更何况是两个与自己有关系的男孩。
背起地上的背包,捡起地上的吉他,眼睛眨也不眨的从肖漫的面前走过。
“懦夫!你这懦夫…”董忆生气的大叫起来“跟我单挑…”
“我求你了!就这样算了!我都已经来到你⾝边了…”肖漫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对不起,又让你流眼泪了!是我的错!是我多疑,我总以为你对他还没有死心…”
“我都已经跟他分手了,而且还在众人的面前,宣布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会不死心吗?”
“是我的错!是我多疑…”
“我们走吧!不要再理这个疯子了…”
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內心的深处砸,是痛,是恨,自己却无从知晓。
眼泪一掉落到心脏的边上,立即化为毒气,渐渐的呑噬痛苦的心。
为什么伤他一次心还不够,还要再一次伤害他。
他是无辜的,对于爱,他是忠诚的,只不过,自己是个从小被人遗弃的儿孤。
“没想到他会那样的耝鲁,我一定把这件事告诉我爸,让他好好整整这个嚣张的家伙。”
“好了,董忆!我们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个人行吗?”
“肖漫,是我的错,又让你流眼泪了!过会,我驾车带你去兜风…”
女孩点了点头。坐在名车里面,兜风是件多么浪漫的事。
要是那位只会弹吉他的男孩,一朵玫瑰花都没有。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肖漫在杜⽟心中的距离,越来越远。
每往前踏进一步,就是两步的距离,是什么让她离自己的越来越远。
这两年来,没有让肖漫流过一滴眼泪,难道流眼泪才会让男孩守在自己的⾝边,难道不让自己心爱的女孩流眼泪也是错。
音乐不是能量,它只能让人更加的陶醉,以至自己再也无法从音乐中逃脫,到最后,死在自己的耳塞的音乐声下,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生命或许还有一点可以值得留恋的东西。
孤独,自卑,他一点一点的往地狱的方向沉了下去。
十八岁的岁月,就是在被遗弃的世界里度过。
黑暗,恐怖的吼叫,他只有吉他可以相依。要知道,这把吉他是在捡垃圾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捡到的。就像他自己一样,在垃圾堆旁被人捡到,然后送去儿孤院。
他没有家,睡在一个黑暗的仓库里面,给人看仓库。每个月,都有陌生人寄钱给他,他⾝上的⾐服,还有那头染成淡金⻩⾊的头发,都是自己在酒吧弹吉他的时候,老板给他弄的。
他不能拥有爱情,爱情对他来说,是最大的浪费。
年轻并没有错,只是怨自己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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