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全真遇袭
却是谁知,他动陆无双也动,两人便如一同动了起来一样,只见陆无双双⾜一点,人就蹭到了,二话不说,仍旧是一招“小楫轻舟”刺了出去。
这一回,赵志敬终于认出了这一招是“小楫轻舟”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透,这明明一招不带丝毫烟火气轻盈飘逸的“小楫轻舟”怎么会叫这个小丫头使得这般迅疾凶狠,还是说,这一招本就是这个样子的?是我们平⽇里练错了?但他却是无法,只得再退,他只道陆无双定然是要换招了,可谁知这陆无双仍是同一步跟上再以这同一招刺出。赵志敬強忍心头怒火,向边上一步滑出,这一番动作可是大了,方向也变了,可谁知陆无双动作快得不像话,竟是又以和他近似同步的速度冲了上前,还是一招“小楫轻舟”这已是她第三次使这同一招了,虽只是一招,但陆无双目前所习的剑法中这一招是少有的攻招,她所学的第一招“张帆举棹”是客招,只是个样子招,属于起手式,而第二招“柔橹不施”却是一招以防守为主的招式,她现在抢先手进攻,自然是只能出这一招“小楫轻舟”了,但这一招却是让赵志敬感到束手无策,他平⽇习练此招多矣,却是没成想自己会对付不了这一剑,说出去连自己都不信,更何况这一剑还是一个小孩子姑娘使出来的,这叫别人谁个能信?
赵志敬道:“你这娃娃,老出这一招,你只会这一招么?”
他心道:“只要这小姑娘一讲话,举动定会松下来,便是自己出手之时。”
可谁知陆无双也不言语,仍是一步一剑,还是那“小楫轻舟”却叫赵志敬如之奈何。
转眼间,两人斗了十三招,陆无双一连使了十三招“小楫轻舟”事实上,她与赵志敬的武功大手差距,但凭着这一招“小楫轻舟”她竟是生生地杀得赵志敬没了脾气。
好个赵志敬,突然间飞起,一掌击在⾝上孩子的背上,那少年直直地向刘志恨飞来,他自己却借了这个力量倒后飞退,落下时伸⾜一点,人又飞出,直飘出丈外,再落下来竟是双⾜发力,一阵疾跑,倒是刘志恨不
追他,这才让他跑了。
陆无双也是知机,见状,也不追赶出击,折⾝回了来。
就见刘志恨接过那少年,只在他⾝上一拍,那少年这才呼地透出口气,这便骂道:“死牛鼻子臭道士…下次定不让你好看。”
刘志恨道:“只怕未必。”
少年道:“为什么?”问出后心下却是一阵的脸红,他虽得了救,但却是如何不知这陆无双就是上次来他那土窑中的两名少女之一,是⽇,他眼见着这名少女为李莫愁所擒,后来更是几乎将另一少女拿了去,这半年多不见,怎料再一见,竟是如此情形,直让他觉得没脸。
刘志恨却是不说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声音平和,无悲无喜,自有一股威严,少年知道他无恶意,便老实道:“我叫杨过…”
刘志恨一怔,忽然道:“你叫郭靖伯伯…那穆念慈姑娘是你什么人?”
杨过不由一惊,这人这一句话不但表明了他与郭靖相
,更是与他的娘亲认识,不由心道:“这人是谁?我娘认识这许多人,却偏偏一个也不告诉我?”他虽不会因此怪上他娘,但心中一口怨气却是生了出来,当下不言,
陆无双却是不知道:“小杨过,我师⽗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啊?”她自觉自己已是个大人了,口气也大了起来。杨过听她如此说话心里更是不喜,暗道:“你们没一个是瞧得起我的…只有郭伯伯对我好,只是…郭伯伯虽对我好,却是要送我走…只是郭伯⺟容不下我!”原来那杨康虽说是欧
峰下手所杀,但一来欧
峰已经疯了,二来,欧
峰之所以会下手杀杨康却是于⻩蓉与刘志恨携手之下骗得欧
峰,⻩蓉直觉这与她有着脫不出的关系,这里关系实是复杂,偏偏杨过心中一直认为自己的⽗亲是个大英雄大豪杰,一直想从她夫妇二人口中得知⽗亲的死因真像,搞得便如调查一般,⻩蓉着实受之不了,结果便借了小孩子家的⽑病,
得郭靖带杨过上终南山,只道全真教为天下正宗,教规森严,定能更好地管束杨过,郭靖因襄
城守的事情分不出多少时间教徒,他徒弟不多,不过武氏兄弟加一个女儿,偏这三个没个易教的,他不知情,还当徒弟都是这般难教,这也与他已经死掉的几位师⽗有关,他幼年时,几位师⽗因为所教不得其法,吃了大苦,郭靖还以为教徒弟都是如此便就动了这份心思,他只道都与自己一样,只要数十年如一⽇,苦练就是,武功终有能成的一天,却是不知自己多少的机会缘分才造就他今⽇的成就。
刘志恨这时开口道:“我救下你,也不要你答谢,我与你⺟亲是朋友,却是多年不见了…你怎么会到了今⽇这样?你⺟亲呢?”
杨过听他这般说,这才道:“我娘…已经⾝故了…”
饶是刘志恨心中无悲无喜,也是长叹了口气,却是对陆无双道:“无双,你记着了,这位杨小兄的⺟亲是我一位极好的朋友,这人虽是好人,却是个善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便就是这心善一字害得了她,”说罢对杨过道:“我料你⺟亲定是对人极好,便是吃了亏也会极力地忍让下来,不与人争,是也不是?”
这一番话说到杨过心里了,当下道:“是!”想到穆念慈为了自己受的那些苦,不噤黯然泪下。
刘志恨道:“你可听到了?”
陆无双道:“师⽗说得是,无双记下了,今后行走江湖,定然持剑而行,不教自己吃半点亏才是,如有人欺,当即杀了!”
杨过一听,却是对了自己脾胃,心道:“这师⽗事事为徒弟着想,可惜却不是我的师⽗。”
陆无双转过脸来道:“这位小哥,可还识得我么?”她一脸⽩净平滑,一番打斗下来丝毫不见倦⾊,容光更是
人,杨过只觉天上仙子也不外如是,竟是不敢多看道:“自然认识的,只是你不认识我罢了…”这话却是多少有些自卑。陆无双嘻嘻一笑道:“你那土窑的家还好么?”杨过老脸一红,心中却是大喜,心道:“她认得我,她认得我…”一时间,竟是喜不自噤。却是陆无双与那郭靖的女儿不同,一派小女儿天真直率,让杨过心中不由升起了好感。
刘志恨道:“是了,你随你郭伯伯上山…是什么事?”
杨过本想说实话,但话一出口却是说不出来,便只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没事⼲,上来看看吧。”
陆无双道:“是来寻那龙姑娘结亲的么?嘻嘻…”杨过脸更红了,心道:“他们一路跟着,可不什么都看到了。郭伯伯与那些牛鼻子比斗,我只能在一边看着,好悬没叫人捉了去,平⽩丢大了脸,可她只不过半年不见,却倒过来把那个牛鼻子给打跑了,真真是没脸到家了。”想是这样想,却是没有半点生陆无双的气。
刘志恨不悦道:“无双,怎么说话的,还不向杨小兄道歉?”
陆无双微微一惊,这才想到自己拿来开玩笑的郭靖却还是师⽗的义兄,忙对杨过道:“我胡
说笑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杨过见她向自己道歉,心下更是舒坦,忙将双手连摆道:“不用,不用。”
刘志恨道:“我们还要上山,你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兴许,不一会,我们就能见到你郭伯伯了。”
杨过道:“好是好,只是…”
刘志恨道:“只是什么?”
杨过道:“你说你认识我郭伯伯,又说与我娘认识,只是我却还不知道你是谁。”
刘志恨道:“却是如此,倒也简单,无双,告诉他罢。”
陆无双道:“那你听着了,我师⽗姓刘,名志恨,只怕你是没听过的…”她知道自己师⽗已有经年未曾在江湖上行走,便是行走也是以面具示人,人称铜先生,知道刘志恨的人,的确是少了很多,江湖上便是如此,除非一些名头极大的人,正常江湖上都是一些小人物,江湖上风大浪急,成了名又故去的人物不知多少,便说无人知道刘志恨,也是不⾜为奇的。
杨过却是一惊,心道:“是他?”原来自刘志恨走后,⻩蓉终于得和郭靖在了一起,两人生下了一个女儿,⽇久天长,郭靖却是越感自己对不住刘志恨,刘志恨怎么说也是他的小义弟,虽说和⻩蓉在一起多时,但行止于礼,言不及
,而自己的那一些心思却是让这位小义弟离走,这让一直以来侠义过人的郭靖感到愧疚,时时希望能再与刘志恨相见,一述兄弟之情,在家中更是不容人有对刘志恨不敬之言,刘志恨帮他良多,他直引为恩人,便是对女儿郭芙也是不许其言语上有轻慢行为,郭芙心⾼气傲得惯了,本
发作,却是连⺟亲也不帮她,⻩蓉一生直感对两人亏欠,一人是她的爹爹,她不听爹爹之言,惹得老⽗不快,往往几年下来都不见她一面,这一直是她心中之痛,二来便是刘志恨,她与刘志恨在一起时一点也无拘束,说什么便做什么,刘志恨也不似郭靖对她说得什么大义小节,做事全凭喜恶,两人都是大智慧之人,⻩蓉常引为知己,便是由此。
当下一行人回转⾝来直向重
宮而去。
一路之上,三人展开脚力,如遇到险径小道,便由刘志恨提了一跃而过,直行了半个时辰,越过了山道眼前是个极大的圆坪,四周群山环抱,山脚下有座大池,⽔波映月,银光闪闪。
一班道士好几十人,或倒或卧,狼狈不堪,手中剑也遗落不少,显见这里曾发生一场
斗。刘志恨带着两小迈步而出,一个道士见了道:“朋友,你是何人,道上姓来!”
刘志恨哪会理他,直往前走。那道人过来道:“朋友…”正
动手,好叫脸前这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却不想眼一花,自己已然飞出,这一跤,直跌了个七荤八素,生活不能自理,想再起来,却是不能够了。
却是刘志恨出手了,两
手指只在他⾝上一挟,运劲一带,他目下先天功已然大成,虽是用得两
手指,其力何止千均,更是一如往常般用上了暗劲,还有能让人起来的,他可不是郭靖,动手之前还要说待分明,下手还留有余地。
却是这一道士一出事,余下众道一齐道:“不好啦,又有人闯山…”当下能起的全起来了,呼喇喇一大批大小道士都围了上来,虽说是有的有剑有的没剑,还有的在地上找自己的剑,却也兴起了一片剑光。几支剑更是向刘志恨
了上来。
杨过心道:“糟了,也不知道这刘叔叔武功如何,我竟如此托大,跟在他的⾝后,他也许是強,但带上我们,束手束脚,怎么能成?”一转眼,却是见刘志恨解下外袍持在手中,不由更奇,暗道:“他这是作什么?脫⾐服赔罪么?早知如此,刚才又何必下那番重手!”转眼偷瞧那陆无双,这小姑娘却是不怕,一双妙目不时左右翻看,浑不将其放在心上,杨过顿时被她
出一股豪气,心道:“杨过啊杨过,你可莫要连人家一个姑娘家也不如,没得笑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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