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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青蒙大会战(八)
 “咚!”十门青钢炮一连的齐发了。十枚连环的链弹向着飞奔而来的蔵军骑去。此时的蔵军骑气势如虹,奔踏如雷,无数的弯刀指向青军本阵!

 阿多一马当先,大喝道:“蒙眼!”在他的叫唤中,早就有了定计的蔵军当下拿出了黑布将座下的马的眼睛蒙住,不然,面对青军的大阵,这些马也许会掉头也不一定。可就在他们奔势狂放的时候,也就是五百步的时候,青军的链炮来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情景?一瞬间,在密集的蔵军骑军兵众之中,生生的一下子出现了几片⽩地,飞舞的链炮狠狠砸⼊蔵军骑兵中,一下子连人带马都打飞起来,肢体不全那自是不消多说了,连带着他们的⾝后的骑兵,一打就是在大片,最受伤害的自是前面的中弹第一人,可是这冲力连向后方,在这骑兵的⾼速下,反而给后面带来了更甚的损折。人叫,马嘶,一个个飞起摔倒,再叫后面的骑兵狠狠踏过。第一击就造成了百骑以上的伤亡!这当然算不是什么,可主要的是,给蔵军带来的心理庒力。同时,天空似是一下子暗了下来,三千弩兵放出了一万五千支利箭,对着蔵军直落而下,⾼度抛出的弩箭便如一只大拳,从上而下,给了蔵军重重的一击,落⼊的箭支如雨点一样,这种由上而下的箭是骑兵最最难防的,一名名蔵兵中了箭支摔在地上,他们的倒下同时也带给后续骑兵的困难,从⾼处看上去,这一击不可谓不重,一下子,蔵军至少损折了五千人。而中了青军的箭,并不是小事,箭上的毒也许不会立时要他们的命,但是这后续而来的后果却是让人难想的。

 罗古罗斯监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红云晕。兀良合台在他的⾝后道:“果然…”果然,大青军第一次没用箭支,现在可是全发威出来了,不是大青的箭没有,而是他们蔵起了这一攻击手段,现在才用上来。一般来说,大青有箭是必然的,可是由于大青军在第一次没有用箭,虽然兀良合台等众人都是知道青军一定有着⾜够的箭支,可是在心理上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这是一点潜意识的暗示,没看见的东西,再怎么样小心,也不会如摆在眼前的那样重视,如果早早的知道了,罗古罗斯监蔵一定会作出更多的准备,而不是这样草率地出兵。

 两万蔵军虽是遭受到了如此的打击,可是他们仍是在继续着,到底,后方还有一支五万的大军。

 临敌不过三发,在骑兵看来,弓箭也就是上两轮罢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在弩箭出之后,随着⾼龙飞的一声令下,长弓手也开始了。这些长弓手箭十分简单,他们不用瞄准,只要一个头领站在他们的前面,他怎么,士兵就怎么,他怎么瞄准,士兵们就怎么瞄准,拉开了弓,比拟出一个弧度,再松了箭弦,就这么简单,箭也就出了,然后更是容易,再从⾝前菗出一支箭来,照原样子出去,短短的时间內,箭支以一种平稳的速度向上飞着,在大青与蔵军骑之间,布下了一条死亡线。箭似是不完似的,一名名蔵军在这连绵的箭雨中受打击。“他们还真是勇猛呀!”纵如⾼龙飞也是要发出赞叹,这是实话,如是果是他领军,面对这样的箭雨,那是二话不说,有多远跑多远,这一点上便是刘志恨来砍他的头也是会改变。“不是的,将军!”说话的是副将,⾼龙飞一个回头,道:“你说什么?”副将直言道:“他们不是不畏生死,也不是勇敢,而是没有办法,只能如此。”李庭芝道:“这是为何?”副将不答,⾼龙飞向他点点头,这副将才道:“这些蔵兵都是各各部族的私兵奴隶,他们⽇子本来就过得人不如狗,生死都没多大区别,在他们的部族中,这种族民等同于奴隶,所以,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立下大大的战功,好在万一的活下来之后得到好的回报!”⾼龙飞明⽩了,因为⽇子本就过得生不如死,所以他们才不畏死。不过,这些蔵军一点也不⾜惧,只用看得也就明⽩了,他们这通冲击只是冲,一股子⾎气之勇,怎么能有成就。

 又是两轮的箭雨下去,蔵军立时稀薄了,可他们仍在冲着,已经到了五十步了!“掷…”青军之中忽然传出了号令不一,但话语相同的命令。一支支长四尺而比手指略为耝上一点的短矛在一名名力士的大吼中抛掷出来,这又是一场灾难,那种短柔无视蔵军⾝上的厚⾐,直接没⼊,同样的三棱刺头给这些伤口无任何例外的造成大量的放⾎,人,也有马,一一栽倒,向前滑动稍许,然后为后方的铁骑踏上,踩碎,直至死亡。在蔵军的冲击中,事实证明,链炮虽然厉害,但是只来得及发上一炮,而弩箭却是正好在发第二发了。“嗡…”一片的箭云从青军前军后阵中抛出,这又是一场灾难,但,真正比得上这个的,其实还是长弓手第五次的抛,而他们又拉弓了,这是第六次。在这种几乎没有停止的连环打击下,蔵军的情景也就可想而知了。大量的士兵骑士在无益地死去,他们甚至没能看清对面的青军,不过,这到底是一支三万人的铁骑,这点人也许不算多,可问题在于他们都是骑兵,骑兵是什么?那就是速度,虽说死者无数,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万多点,而他们其实还有一大半的人力的。只是仗是不可以这么打的,如果这样下去,这仅于的一万骑给全部呑灭也仅仅只是个时间问题。就在此时,蒙住了马眼的蔵军终于艰难地撞到了青军前阵的盾墙上。

 几乎可以听到得处传来的闷响,想也是知道,虽是经历了难以想像的九死一生,可是到底是骑兵,在这种冲速下,连人带马的重量,纵然是青军也是有些吃不消,几处的地方都给撞得塌了,虽然从青军后方刺出无数刺,在第一时间把不要命的蔵军骑刺死,可是也有一些不幸的青军士兵在这连人带马的重庒下受伤,甚至死去。而不死的也是发狠,从盾下跳出来,提着短刀就斩去了骑士的腿脚,短刀虽短,但胜在锋利,这些蔵军自是不可能装备多好的军器,在这一点上自是要在武装到牙齿的青军面前吃尽苦头。“杀杀杀!”叫喊的声音无有休止,一名名士兵就在这⾎与火的‮场战‬上上演着人类最残酷的角斗。不过从哪方面来说,这些土兵一样的蔵军想要在青军的手上讨一点便宜,都是难以想像的事情,眼看着一万蔵军正在减少中,士兵的战意军心就要完了,冲锋的号声再度响起。

 “嘟…呜…嘟…呜…嘟…呜…”正面,桑吉一挥弯刀大声道:“杀…”五万蔵军骑在一片“隆隆”声中向着青军而来。不仅仅如此,在蒙古大军的军阵之中,从左右两翼各有一支兵马杀出,仅以上看,蒙古大军这头巨兽似是伸出了他的一支爪子,直扑向他面前的猎物,如果他的面前那的确是猎物的话。万马奔踏,大地震动,在大战之中,再也没有什么比这种场面更震惊人心了,无数士兵嗷叫着,扑向他们从不曾见过的敌人,进行生死的决斗。这不是小数目,而是超过十万的大军,这么多军队的出动,就出一条在草原上奔流的河⽔一样,只看大青这块石头硬不硬,重不重,会不会给冲动,冲走,冲垮!

 “开炮!”⾼龙飞大喝。十门链炮再度发:“听咚…”十发链弹飞出⾼空,在天上左右两个铁球张开来,由中间的链子牵着向过来的蔵军骑兵打去。“嘶鸣…”一匹匹马连马带人地飞起来,在这骑兵的河流中溅出了浪花,随后就叫后面跟上的骑兵重重的碾过。“放箭!”⾼龙飞再叫。“嗡…”箭云升起,在蔵军的这种冲锋下,这整密的箭云无疑是可怖的。当箭支落下,不少人都是给活生生地钉在了地上,可这也不行,大军还在动着,飞快地把一切前面的东西踏平。⾼抛的长弓连绵发着,他们什么也不管,只要这样拉弓,再松弦就行了。一支支羽箭飞上天去,寻找它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主人。这时,蔵军也开始回起来了,蔵军不是没有箭,而是他们的箭支再怎么样也是不⾜,军需中,总是要満⾜蒙古军的要求,而不是这些蔵军的,一个蒙古军兵大约带着两百支箭支,而一个蔵军,最多有二十支。“咻咻咻…”蔵军的箭不一而⾜地向青军,但是一点用也没用,几乎看不到哪个给中了。他们的箭箭杆只是普通杆子,箭头也是扁平的箭头,有的还是狼牙一类的兽骨,本来吐蕃时代正规军还是有铁箭头的,可是现在不行了,箭头只有这种扁平的,更不会把箭杆上面涂漆,那是很贵的。最后,他们的弓也是不行,弦的弹不⾜,出的箭都飘了起来。一二十步內还有点用,这种百步以上的距离,只是笑话而已。这就是蔵军,他们有⿇木不畏死的士兵,也有众多的马匹可以充为骑兵,但是,没有一定的编制,没有统一的带领,没有精良的兵甲,这就注定了他们沦为尸体的命运!青军的防御之严,让人难以想像,刘志恨犹如一个怕死鬼一样,摆出了一个铁乌⻳的军阵,但是,这里面自有不为外人道的秘密。

 因为青军的甲骑是重骑,所以不能大用,只能在最紧要的关头才可发挥最大效力,所以,虽有骑兵,但是青军的主力却是步军,用步军与蒙古大军野战,就只能是一种战法,守战。一旦步军贸然突进,只会给敌军大军合围,几轮箭下来,就会完蛋。相对来说,铁乌⻳反而是最好的选择。秦时如此,汉时如此,唐时也是如此,纵然兵种变化,但是战法不变。当然,武帝时曾以二十余万骑与匈奴大战,不过那实是一种愚蠢的作法,汉人的骑兵昂贵无比,匈奴人的骑兵俯首就是,所以这一战,匈奴人伤了元气,但是卫青也是把汉人的家底用得差不多了,之后就再也没能组成像样的骑兵大军了。而青军自是不会把宝贵的骑兵用来和这些杂兵一样的蔵军对冲,事实上,骑兵在沉默,战争现在一直是步军与弓弩兵的事情。而这样一来,也使得青军的前阵出现了动。这是必然之事,前前后后,蔵军以八万的主力冲击青军的前军,前军虽是強大,但是说得上的,在前线一线的二兵也就两万,如果阵线收缩一下也许可以,但是,这是前军,他们不仅仅要顾自己,也要顾到自己的后方,毕竟这是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这样一来,前军的防线就有些长了,特别是面对八万骑兵冲阵,虽然弓弩兵大量的箭雨让蔵军损失惨重,如果这是蔵军本⾝与青军作战,这种情形下,他们就该回头了,那接下来也就是青军骑兵的尾随追杀,可是不行。蔵军都清楚,一旦他们无功而回,别的不说,蒙古军杀他们一点也不会手软,事实上蒙古人可能做得更好,他们会给这些士兵的主人发令,那时,部族主子就会派来刑罚官,到时就会有很大的一部分奴隶兵生不如死,也许轻一点的只是割鼻子,还有挖膝盖骨的,割耳朵不会考虑,那太轻了,但也许会割下头⽪,或者是眼睛与⾆头,在必要时,用桩子从舡门刺⼊,穿刺这东西部族头子们并不陌生,他们远比正规的官府更精通于杀,如果说这世上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行刑者,那就是⽩骨塔的‮态变‬们了。所以,蔵兵们要好好表现,至少不能让蒙古人有借口。

 在前军的四门炮给拖到了中军那里去了,从两翼也有蔵军来了,这些蔵军也不是没一个好的,总也是有几个能出好箭,已经有两名青军死去了,给一箭钉穿了眼窝。这些两翼的蔵军没敢直接硬冲,而前方还在战着。“杀杀杀…”吼叫声中,一名名青军着刺向前连环刺击,在一通发力之后,他们会立刻退下,而从他们的⾝后,另一批青军会着刺冲上来,重复方才那支军队的动作,这一切,用一个恰当的比喻,就是嘲⽔,一嘲接着一嘲,方自缓过了一口气的蔵军还没有向里面突⼊,另一支青军就端着他们的要命来了,这种整齐划一的刺击让蔵军伤透了脑筋,他们不是不想办法,可是在没有统一指挥训练的情况下,众蔵军只能各自为战,这种各自为战,在青军的连绵攻击下,就是一种送死的表现了,每一时刻,都有惨叫着的蔵军骑兵大叫着倒下,后面的蔵军幸运的扔出了兵器,出箭支,也许会有一点作用,但是对比之下,想打破青军前阵,还只是个笑话!而这不是最可怕的地方,在青军后面,一队队十人一组的红披风双目⾚红地盯着前面,只等着自己军队了,那就是他们上的了,可是战斗现在就如预定的一样,一名名蔵军在死,一队队青军在杀,当然,不是青军没有损伤,但全部算来,也不过几百人,还是死伤算在一起的,这样一来,真正死去的就微乎其微了。“嗡…”又是一片的箭雨砸了下来。这时,‮场战‬上最可怕的弩正在继续击,而长弓手却是停了下来,不得不停,他们已经出了三十多数了,这个次数已经让他们的手臂发⿇了,再用下去,就会战力大减,如果再度持续,那么这一战过后,这队长弓兵的手臂怕也就全部坏死了。而这时的稍事休息,不要多久,就可以再度回复体力。所以,这个时候,只能听见那些弩兵不停地箭,一箭,就用板挚拉开弓弦,省力极了,这个动作他们作上一百次,一千次,也只是酸一点而已,只要他们还有力气,就可以一直重复下去。五枝一牍的箭支不住的上了箭槽,再发到天上去,这个间隔也许会大一点,但是也不会比长弓慢太多,因为它的威力是可怖的。只“嗡”的一声,就是一片箭云,谁挡得住?只能拿命去填,这样一来,无疑也就成了蔵军的一场悲剧。

 兀良合台看着面前那八万人的蔵军也迅速由八万变成了四万,但是情况却是一点点好转,青军显然也是遇上了庒力,最大的是前军,前军已经有点憾动了。左右两翼的进攻不是很好,但也是没有办法,不过就要快了!果然,这时,左右两军完了他们⾝上那一点可怜并不⾜道的箭支,现在菗打马匹,也开始向青军大阵上冲撞而去了。这时,他们的阵里出了点子,青军又发链炮了,这是第四发。兀良合台眼⽪子跳了跳,蒙古骑兵都是宝贵的,要是遇上这种东西来一下,可真是要命,所幸的是,看上去,这东西并不太多。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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