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母女情深
说起来,把不⾜岁的女儿送到了天山上,只是⻩蓉一时的
动,没法子,女人受刺
大了,想⻩蓉一生,智机百出,一向吃不得亏,有了屈处立时想着法儿的要找补回来,可是没想到的是遇上了刘志恨。甫一见面,刘志恨不识她女儿真面目,就没给她顺心,之后更是一拳打在她的鼻子上,也是幸运,当时刘志恨的武功没有大成,下手也留了情面,没尽死力,⻩蓉没有毁容。可在此之后,⻩蓉自是想找回这个场子,可她一心都在郭靖的⾝上,再见面,大恶人却是成了⻩药师给她定下的未来丈夫,这叫⻩蓉情何以堪,却是此时,刘志恨又来向她卖好,先是帮她与郭靖结好,又在⻩蓉给裘千仞打了之后替她出气报复,一举平灭了铁掌帮,之后郭⻩生了误会,又是刘志恨苦以帮忙,还在⻩蓉给擒抓之后从欧
锋手下将之救回,这却又是一番补不回的恩情,人说爱恨情仇,当真是如此了,红尘五蕴
,也就是了。说不清,道不明,
有情,却有憎。转眼之间,两人见面,刘志恨一面帮着⻩蓉整理丐帮,一面名正言顺的从她手上拿走了这个千古大帮,不是⻩蓉多了个心眼,给自己积下了几百万的钱财家资,那一切可就不好说了,怕不是竹篮打⽔。说不明,道不明,⻩蓉也不想再行多说了,若是两不相见,也就算了,可偏偏她怀上了郭襄,这当真是说不清了,面对这个精力过人的女孩,⻩蓉柔肠百转,千般思量,到底是选择了退后一步,心道着把女孩送上了天山,此后就把家中的一切让给秦南琴与郭破虏算了,她便居于幕后为这个家默默的尽着自己的心力,也算是回报郭靖了。方自送出了孩子,⻩蓉心里又是一番的后悔,到底是⺟子连心,女儿哭是哭,叫是叫,可到底那不是自己的女儿?不是自己
着大肚子苦苦生下来的?女子分娩之苦如钢锯分人,正是这般的苦,始可见亲子之情,送出了女儿之后,立独山下,在风雪之中,⻩蓉的那一番寂苦之情谁又能知道?她一生生就了两个女儿,大女儿不消说了,远嫁到了大青,虽为一国帝后,得帝恩深重,不愁吃穿,富贵荣华,但也从此劳雁两分,终年难见,好端端的女儿,却是不得见面,这是一种怎生的情感,而方自生下了二女儿,却又因一时之气送上了天山,却是好,老头子得乐了,⻩药师一个人把弄这个外孙女,那自是个苦,他当年拉扯大了⻩蓉是一回事,可是这其中的艰辛却又是谁个与知,可现在的老琊头得了新娘子,梅若华一得了郭襄,就抱在手里,万般也是舍不得了,女子女子,⾝为一个女人的天
便就是如此,是为⺟
,梅若华在侧,又有⻩药师指点,两人含饴弄孙,却是不知道有多美,而且在天山上,还有大能人刘瑛姑在侧,她也是个独自带大了女儿的行家能手,⻩蓉这边
出了女儿,那边就没她什么事了,方自下到了山的一半,心中大悔,在山下哭了又哭,万般无奈,效孔雀之东南飞,自始而回。可是,没过得两年平静,就又发生了⻩蓉意想不到的事情。当时,时值大青三年“第一次宋青泉州条约”横空出世。这在一般人眼里自是割地的卖国条约,在一些腐儒眼里更是天地不容,只是这些人不通国事,哪里知道大宋満朝上下缺钱的困虞,清谈者一个尽的清谈,不知就里,只凭一时之气,肆意国政,并在贾似道头上安下了一个个卖国奷臣奷相的大帽子,可贾似道的苦处却是谁个与知?特别是一些有识之士,比如郭靖,他以兵家眼光一举看出此条约必将另大宋丧失海权,从而在海贸上大大吃亏,如果就财政来说“第一次宋青泉州条约”只是治标之法,不是治本之策,郭靖对此找来⻩蓉,问她自己家中有多少余财,⻩蓉私蕴大约一至两千万,但这些大多是在股票与期货上,能套现,不过五百多万,她随意一说,郭靖却是让她把所有家产捐出来,以此换得大宋废除“第一次宋青泉州条约”这却是⻩蓉如何肯,天下再有爱国的,哪有把自己全副家财投⼊的道理,就算是爱国,可是郭靖一来⾝无实真官职,二来大宋对郭家没有一点好处,⻩蓉自己就没觉得多少,岂有反哺回吐的道理?三来更是可笑,大宋明明上贪下污,不要说郭靖捐自己的全部家财,就是把她本人卖了,多来的钱也是不⾜以让大宋回气,贪污的这个官场分明就是一个看不清的无底洞,为智者不为,这叫⻩蓉如何肯?但郭靖振振有词,言道正因家国到了这个地步,才需要他这样的人站出来尽自己的一分心力,这正如一个故事,一家人十个兄弟,老大到老九都是懒骨头,不事生产,那么老十怎么办?只有更尽心更努力的生产才不至于让全家人饿死。这当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不过谁,最后,郭靖成功从⻩蓉手里掏出了两百万贯钱,用于襄
的军备,但这且不算,此后,郭靖知道了⻩蓉有钱,他本来不在意的,可没想到是这么多钱,当下没事的就找⻩蓉要钱,⻩蓉再多钱又岂有这样给的,当然是不肯,于是连连大吵。没几⽇,天大的消息,大青与大宋更是签定了“第二次宋青泉州条约”这是一条彻底打碎了大宋脊梁的卖国条约,郭靖在家中喝了酒后大骂刘志恨,同时再度向⻩蓉要钱,就这么,三番四次,连连绵绵的,郭靖将⻩蓉当成了下金蛋的金
,全然不想他从⻩蓉手上到底要了多少钱,⻩蓉为了这个家,一次次的妥协,将资产一点点的变卖,到了最后,却是再也不肯了,曾经两千多万的庞大资产到了大青五年,居然只剩下了区区五百万贯上下,这让一向自诩理财精明的⻩蓉情何以堪,要知道,⻩蓉的手上的那些钱也不是凭⽩得来的,是她一点点一滴滴算尽机关才积下的财产,郭靖本人不会理财,在蒙古军中也是花贯了顺风钱,早先他是得了岳⽗⻩药师在桃花岛上的钱,后来是用⻩蓉在丐帮苦心弄来的钱,再之后,是⻩蓉失了丐帮之后,利用与刘志恨的关系通过先机从商业上得来的钱,哪里会明⽩⻩蓉弄钱养家的不容易,只知道花钱,却是只苦了⻩蓉,在钱不多的情况下,⻩蓉拒绝了郭靖再三的索取,两人当下闹得极不愉快,到了此处,⻩蓉越发的想自己的小女儿,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在大青一定会过得比自己好得多,刘志恨有财,自不会苦了女儿,只是却不知那二女儿在天山上过得到底是如何,于是,她的主要趣兴就放在做郭襄小⾐上了。每年,她都会亲自带着这些十数件精心制成的⾐服送上天山,陪着女儿一会,那是她不多的乐趣之一,可这一回,却是没想到,大女儿讨了明令,回家省亲了。当下是
喜无限。
⻩蓉泪眼
离,拍了拍那些小⾐,道:“不是每年都去看么,那丫头,胖胖的,却也没吃多少苦处,可就是呀,不定
,和你外公一样,疯疯颠颠的,一天到晚満山的跑,娘想拉她说说话儿也不成,现在山上的人都叫她小东琊…”说到此,⻩蓉不由想起了郭襄脸上十⾜的婴儿肥,顿时笑了起来。这个郭襄,自小天赋过人,吃食过鲸啂,⾝体好得惊人,天山峰上寒冷,可她只着单⾐就能満天跑,此女习了八荒**唯我独尊功,莫看只有五岁,却是功力惊人,不输于江湖上一些二三流的⾼手,当真是了得了。忽然⻩蓉拉着大女儿道:“却是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来,也好让娘看看?”郭芙也是泪儿不断,道:“娘,女儿没事的,倒是娘,见老了不少…”⻩蓉轻叹一声,道:“世上可有不老的么,丫头尽说傻话呢…”郭芙微微一动,却是
言又止。⻩蓉笑毕,道:“来了也好,正当其实,咱们娘儿俩正好说些个知心的话,来,坐…对了,你吃过了没有?”郭芙展颜一笑,道:“正想再尝娘的手艺。”⻩蓉也笑:“傻丫头,你那夫君遣人来把娘的手艺全学了去,还不便宜你?你⾝为帝后,岂有不上嘴的,怕不早吃腻了…”郭芙叫起撞天屈来:“这怎么相同呢,娘作的是娘作的,岂是人家学学就可尽学去的,他们作得再像,也是不如娘做的,再说娘的菜式那么多,又岂有吃腻的,女儿只恨不能有下一世,要是如此,女儿世世代代当你女儿,吃你的菜…”⻩蓉大惊,赞道:“好你个丫头,这些年来,嘴⽪子竟然练得这么溜,想来也是苦了你了,是不是天天在你那夫君面前争宠讨好?”这话却就是变着法儿的问女儿在刘志恨那里过得好不好了,只是这话不好明问,总不能直说刘志恨对你怎么样,是不是好,要知道,刘志恨荒
天下皆知,从大青立国以来,这位昏君的所作所为每每为大宋儒生所不齿,言如此迟早必将亡国,只是目前大青亡国之相尚没有显,大宋亡国之相却是毕现无疑。郭芙现在⽇理万机(不是⽇李万姬),早有了城府智谋,看问题也大方深⼊多了,心计更是不消多提,她本就是⻩蓉的女儿,岂有个笨的,只是往年的
情罢了,现在经过了磨练,再非是常人,当下就回道:“夫君对我一向关爱,且不说我是他第一个
子,便是国政也是让我参与,每年大青犯官处令皆出于我手,便是夫君为我立威,不至其它人欺负于我,此次出征…”⻩蓉耳快,道:“出征?”郭芙简短道:“就是征讨南洋…”⻩蓉奇道:“我便就不明⽩了,你那夫君怎么和蒙古人一样,打这打那的,也不安份些,听说他前几年出征东瀛,声势闹的很大,把人家一块地方杀得几近绝了…”郭芙点点头道:“治国就是如此,強国与弱国之间哪有道理好讲,強国打弱国,是以弱者更弱,強者更強,自古皆然,夫君虽然定下了征东瀛之计,但此计大成,且不说由于大量东瀛倭奴带来的劳力让我大青国內的几处建设得以发展,便是之多出的人力让
籍开户,却不知造福了几多的百姓,它东瀛虽叫苦连天,悲痛万端,可于我大青民人百姓却是造千万之福,世上之事,本就是如此。此次,东瀛识趣,向夫君求和,夫君只好回转过头来,反打那些南洋之国,而且夫君这也是对我的关照,我大青几位帝后自有不同的背景,那天姬娘娘且就不说了,汉国公主名在我右,但她到底是大宋的公主,论⾝份实在女儿之上,李莫愁与小龙女更是深得帝心,而且她们的⾝后还有罗浮剑派等江湖人內附,实力也真个是不小,再说那丹公主,她可是自杞国那句王的王妹,也是不消多提。独独是女儿,我爹虽是名満天下的大侠,却是宋国大侠,与大青无缘,娘也不在我的⾝边,丐帮大多在穷州,算来算去,五大帝后,只有我最是势孤,娘,这也是夫君要我出面挂帅的原因,帝后之中,我势虽孤,但独得帝宠,此战必将大而胜之,到时,凭此军功,在五大帝后之中,我也可算独一之份,并且凭了这个关系,我还可以与同样⾝居军功的六月和无双
好…”一说到无双,⻩蓉更怒,道:“你那夫君与爹爹一样的不像话,这边爹爹娶了徒弟,那边他也跟着学,当真是道德败坏!”郭芙连声劝道:“这话可不对,无双对夫君一往情深,此事娘也当是知道,这不过是迟早之事,外公之事我也听夫君说了,我觉得夫君说得有道理,外公孑然一⾝,那是何等的孤苦,他老人家⾝子也好,何以不能再续弦,梅大姑姑也是可怜了半⾝,两人在一起相扶,下半⾝也是个依靠,怎不是美事呢?”这个道理⻩蓉自也是明⽩的,她才不会为了⽗亲续弦而气,真正气的是刘志恨,这刘志恨从大青元年到大青五年,荒
之名传遍天下,且不说他向蒙古大量收购金发异族美女,打下东瀛之后,更是在末⽇冬宮不休止的荒
,大宋也偷偷买了不少东瀛美女,还有少量的“帝幸美女”后更是得了贾似道的加油添醋,刘志恨荒
的名声算是铁定了。人说这位荒
的大帝整⽇整夜光着⾝子,在自己的宮中把个无数女子轮着宠幸,一排排美女光着庇股撅着让大帝宠幸,时无休止,且有贾似道亲口为证,到这位大帝大肆张扬的娶自己的徒弟,更是惊天动地,一般来说,行此之事莫不是低调处理,你看那东琊⻩药师,那么大的名声,也是在天山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与自己的徒弟定下婚事,也不敢张扬,一切云淡风轻,岂有刘志恨这样张扬不要脸的?⻩蓉一方面吃了刘志恨的苦头,心生恨意,另一方面自己的生活却是不得意,她的名声自是好,贤
之名襄
皆知,更是大方的让郭靖纳妾,人人夸她,却是哪里知道这內里的苦处,两相一比,刘志恨虽声名藉狼,但却比她实惠得多了,这怎不让她生气?也就是这个道理了。⻩蓉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多说了,本来这事也是她不对,自己使小
子,自己如何不知?好容易女儿来了,却是在这种事上拉扯不清,岂不是个蠢么,当下道:“看娘这个气,罢了,咱们不说这些个事,来,你不是要尝娘的手艺么?来,咱们出去吃去…”郭芙奇道:“娘既然要下厨,何以反而要出去了?”⻩蓉好笑道:“你这傻丫头,在家里就一定要动手么?在外面娘就不能再下厨么?要不要来可是随你!”郭芙哪有不依的,两人当下出来,将李连才向⻩蓉介绍一下,⻩蓉也是心惊,上次见到马鸣远,当是一名绝代⾼手,现在看这李连才,怕也是不惶多让,大青的人才当真是多。此时府中⻩蓉的老人还是很多,当初,秦南琴初⼊府,府中老人不喜她,郭靖知道了,点选了一些丫环妈子,所以现在郭府中实质上分成两派人,一路是以⻩蓉之命是从的,一路是依从秦南琴与郭靖的,算起来,这正是府中裂分的预兆,只是此点⻩蓉纵然心里明⽩,也是徒乎奈何,好在此时还是老人胜过新人,但这新老之间的争斗,却是注定的了。众人仍按小路从后门而出,一行人上了路上,三走两走,转过了数条街,到了一间酒肆之前。这家酒肆看似小土,人也不多,郭芙心中发奇,出来不去大酒楼,何以反到这小酒肆里来。却见旗幡招牌上书着“柯氏老酒”四个字,当下喜道:“柯公公…”原来这里正是柯镇恶的所在。原来郭府內的不和别人不知,柯镇恶可是知道,他虽是郭靖的师⽗,但却深受了⻩蓉的大恩,反而十分宠着⻩蓉,郭靖与⻩蓉吵架,他心里不痛快,便搬出了郭府,眼不见为净,从⻩蓉处得了银子,便开了这家酒肆,也是逍遥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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