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求商诗上诉
商诗居然这么说,我悲痛得连呼昅都快停止了,不过,我知道跟她争论这些人生哲理之类的东西是没用的,我静下心来想了想,对商诗这样的女人,通过闹情绪是不起作用的,唯有对她的心灵进行攻击,才可能突破她的心理防线,所以我咬牙抑制住澎湃的悲情,对商诗冷静地说:“姐,跟你实说,我是一头不撞倒南墙不回头的犟驴,如果你经历过二审,我也已经为你付出了所有的努力,结局仍然是这样,那我因为死心了就可以平静地面对你的离去,在你离去后也能通过慢慢调试,逐渐恢复正常生活,但如果本来还有机会却没有争取,你就此离去,那我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我将会因为痛不
生而随你而去,姐,我想你应该能明⽩我的心态。”
商诗头摇悲叹道:“小智,姐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正如你所说,结局已经无法更改了,咱们又何必再去腾折呢?长痛不如短痛,知道姐为什么不想上诉吗?姐知道结局已定,如果再上诉,只会让你们的痛苦再延长一段时间,姐于心不忍啊!”我断然地头摇说:“姐,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结局就能更改,我已经给你找了最好的律师,我咨询过了,说你这个案子完全可以翻案,关键是你得上诉并且全力配合我们!”
商诗默默地头摇说:“小智,听姐的话,不要再去费心费钱费力了,姐这个案子不是律师能够解决得了的,姐是当事人,对事情会有准确的判断的,不要再为姐奔波了,回去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吧,尽快把姐忘掉,姐的灵魂会一直在遥远的地方为你默默祝福的!”
这女人怎么这么倔強啊?我真是被气着了,大喊道:“商诗姐,你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呢?我一点努力都没有为你做出,我又怎么可能安心地接受你离去的事实呢?是的,你是杀了潘天⾼?但是那是因为他卑鄙无聇下流忍残毒辣,杀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偿命?只要我们向法庭做出说明,法官一定能理解的,就可以从轻处罚的,凭什么说结局就不能更改?从这一点讲,你不上诉,我就得跟着你一起陪命!”
商诗听我喊完以后,突然静静地说:“我没有杀潘天⾼!”
我心里狂猛一颤,目瞪口呆地盯着她。
商诗脸上流露出一阵黯然,慢慢地,她无奈摇了头摇,悲苦一叹道:“哎,小智,其实姐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七八糟的事情,姐静静带着它们一起掩埋在历史的封土堆里就是了,但是,姐不甘心,姐真地不想在你的心目中以一个杀人凶手的形象永久地存在,所以,姐还是要向你做出说明,请你理解姐的冲动!”
我凝固的意识逐渐缓开解来,不自觉低下头,玩味着商诗的话,一会后,我抬起头,突然哈哈笑道:“哈,姐,原来潘天⾼不是你杀的啊,你早说啊,真是吓死我了,虚惊一场,那你还允许法院这么判你?这你还不上诉,你这不是在开国全人大的玩笑吗?”
商诗看我突然这么一副轻快的神情,愣了一愣,然后头摇叹了口气,不自然一笑道:“小智,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是所有的杀人犯都会判死刑,也不是没有杀人就一定不会判死刑!”
我听得一头雾⽔,惊诧道:“这就让人费解了,既然潘天⾼不是你杀的,凭什么要判你的死刑啊?还有没有王法啊?”
商诗淡淡一笑道:“很多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是非因果,本无绝对界限,生死富贵,亦非人力所能,做人、但凭佛心,做事、自有机缘,但人无完人,事无尽事,一切的过往,并不就如烟云散去,一切的现在,我们茫然其中,一切的将来,命运将徐徐启开,一切的结果和了断,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尽人事、知天命,李医生,这本是咱们红尘中人的本分,其他的,又何必強求呢?”
这个商诗,又跟我摆起谱来,欺负我不懂佛理是不是,不过我才不管这些呢,我豪气⼲云道:“商诗姐,我不跟你去辨析佛老爷教给你的这些歪七八糟的道理,我只知道一个事实,潘天⾼不是你杀的,就不该让你来抵命,如果你要因此丧命,我就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并且生命不息、斗争不止,要想我不找天地人的⿇烦,除非他们把我弄死,同理,如果你不上诉,我就去劫刑场,让他们
把我打死算完,否则,我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商诗呆了一呆,面容一抖,眼里陡然泪光晶莹起来,咬着樱
无比哀戚地看我一眼,凄然说道:“小智,姐求你不要冲动,你要平静面对事实,你要是这样,姐离开了都不会安心的,你一介贫弱书生,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姐已经流⾎了,就不希望你再头破⾎流,姐爱你,姐希望你永远平安幸福!”
我冷冷一笑道:“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既然爱我,就要想办法和我共同生活在一起,而不是临阵脫逃,把我孤零零地遗弃在这个人世不管!”
商诗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凄绝地看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痛哭流涕道:“小智,姐真地不想离开你,但是,相信姐,姐已经做出过努力了,知道不可能再有挽回的余地,姐又不想再拖累你们,所以才这么决定的,知道吗?虽然潘天⾼不是姐害的,但他的死可能姐逃不脫⼲系,知道姐那次为什么要跟着你去太平间看看他的尸体吗?因为曾经佛祖好几次托梦给姐说,潘天⾼的死和姐是有关系的,至于是什么关系,梦里总是没有解析清楚,每次从梦里醒来,姐都惊出一⾝冷汗,虽然潘天⾼这个人本质比较坏,但如果他的死因姐引起,姐还是觉得自己罪无可恕,那次去太平间看他虽然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迹象可以破译佛祖在梦里的禅机,但谁又能否定姐没有带着点请求他谅解的意味呢?不过,既然现在姐落到这样的下场,那就说明,老天爷还是不想饶恕姐的罪责,佛祖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今天的报应或许就是姐曾经种下的恶果导致的吧!姐作为一个佛门弟子,又岂能违逆佛祖教义抗拒佛门法则呢?”
我脑海里一塌糊涂,不过我本能地觉得商诗的话是谬论,不由啼笑皆非道:“商诗姐,你就凭一个泥雕木塑的老头给你托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就给自己定了罪,而且还是死罪,并且还认为无可更改,你不觉得滑稽吗?”
商诗无奈笑道:“小智,你一方面不理解我们佛门要义,另一方面不了解整个事情的背景,所以你是理解不了姐的心态的!不过,我请你相信姐,听姐的话,奥!”
我简直要气绝了,这个商诗怎么如此油盐不进啊,我噤不住气愤地喊道:“姐啊,你就満⾜一下我的愿望又怎么啦?你就上诉一下,写个上诉状,对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对我却是了却生死夙愿,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你为什么偏偏就不做呢?”
商诗咬着嘴
沉默片刻后,突然冷静地说:“小智,相信姐,姐的选择不是随意的,姐上诉了,结局不会改变,但却会给你们带来⿇烦!”
我痛苦地头摇说:“什么⿇烦,不就是出钱给你打官司,东奔西跑一下吗,为了你,这能算什么⿇烦吗?”
商诗凝眉不语片刻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突然紧盯着我,静静地说:“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跟你说的了,小智,还记得方露吗?就是咱俩在你们医院医务处第一次见面时你喊的那个名字?”
我愕然地点头,不知道商诗要提方露⼲什么?
商诗继续道:“恩,你想得起来就好,记得我跟你说过,她是潘天⾼的前
,不过,我今天不是要老调重弹,我要告诉你的是,方露,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方长市方记书的女儿,这⽗女辆,可能和潘天⾼的感情很深,对潘天⾼的死很难接受,为什么安公对这个案子如此重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幸成了潘天⾼的
子,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我无可逃避,只能认命!但小智,你是无辜的,你是大医院的骨⼲医生,前途无量,如果在这个事件上受到牵连,那么有意无意地得罪了你的最⾼级导领,在目前行政大于法则的现实下,对你的影响将是一辈子的,我想,你应该能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既然结局已定,咱们又何必再让案子拖延下去牵涉无辜呢?”
我听得后背一阵发凉,至此,我才算真正把握住了这个案子的命脉,我⾎管里顿时涌动着一股愤慨的嘲汐,我悲愤道:“商诗姐,你认为这个案子结局已定,是不是就因为潘天⾼的前岳⽗是长市?”
商诗凄然一笑道:“小智,姐刚才说了,因果是非,哪有什么明确界限?姐本有罪孽,又陷绝境,还无仙神相助,这一切,应该都是佛祖对姐违背戒律的惩戒,姐怎能不伏罪认罚呢?”
我的劝哄被商诗屡次三番的推挡,我基本上已经没脾气了,冷静下来后,细一回想,略加分析,总结出商诗不肯上诉的理由无非三点:其一,被那个如来佛头训诫得精神不正常了,胡
认为自己有罪;其二,因潘天⾼的前岳⽗长市大人问罪,自知蚍蜉撼大树,不做无用功;其三,害怕我被牵连进去影响我医生前途,赵官警在知道我⼊主过公司和替商诗隐蔵过罪证之后也曾经再三告戒过我不要在商诗的案件里抛头露面,可见如果我硬要出头,受影响是显然的。
针对商诗这三点顾虑,第二点我是没有办法消除的,因为我也不可能成为长市大人的岳⽗让他听我话,第三点,我是可以通过安慰进行消除的,只有第一点,真不知道从哪里着手突破,因为实在不知道商诗怎么就糊哩糊涂认为自己有罪,要想找到突破点,唯有将她和潘天⾼的恩怨情仇彻底了解清楚才有可能实现。
想通了这些后,我清了清嗓子,平静地看着商诗,柔声道:“姐,我也不劝你上诉了,不过,念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在你即将离去的前夜,我很想知道你整个的人生故事,这样,我就会觉得你永远在我脑海里,才不会悲痛
绝,才不会一时冲动做出傻事,这算是我最后的愿望了,我想,姐,你不会忍残地拒绝吧!”
商诗愣了好久,可能觉得意外,慢慢地,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采,眉梢眼角逐渐浮现一些浅淡的思绪,显然,我的话击中了她记忆的闸门。
我勇敢地凝视着她,眼里热烈温情,给她鼓舞和力量。
她抬头理了理鬓角飘过来的几丝飘逸的长发,温柔一笑,启动柔
欣然说道:“是的,小智,姐有很多事情其实也应该跟你说说的,以前动过几次念头,最后都抑制住了没有说,在这最后时光里,再不说就对你太不公平了,好吧,姐就将自己的故事说给你听吧!”
我心里一跳,眼睛迥然地望着她,呼昅里的气息也摇晃起来。
商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娇
的
脯起伏了一下,眼神突然深邃起来,视线穿透我的⾝体,她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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