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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染血的遗迹
 当辉夜歇斯底里的情形停止之后,四周顿时也变得安静了起来。

 机械蜘蛛、警报声、走廊上的照明,一瞬间全都静止了下来,而辉夜就如同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般,瑟缩在角落,害怕地颤抖着。

 看着辉夜害怕的神情,崆一时感到有些罪恶感。他自己也不晓得,把事实告诉辉夜的做法是否正确,因为有时候,沉醉幻想中要比接受现实来的好。

 但是不论如何,现在的崆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继续与辉夜对话,因此他也唯有转过身去,打算朝着主控室的方向前进。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后方的辉夜却缓缓说道:“不必了,主控室的系统都已经停止了。”

 闻言崆转过身去,却见这时,辉夜已经恢复了平静,缓缓地站起,走到崆的身前。

 “你要离开这里,就跟我来吧。因为…我也必须要离开了。”

 “你也要离开?”

 崆问着,却见辉夜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答应过制造我的人,要继续见证历史,所以…不管现实如何,我还是都得继续走下去。而且…”

 说到这,辉夜稍稍地顿了一顿,接着起身子来,用着彷佛军人一般的口气说道:“而且我也必须完成自己最后一个在这里的任务…消灭危害这里的敌人。”

 语罢,辉夜突然把自己的右手瞬间化再成了一把利刃来,二话不说,转身便朝着钢铁作的墙壁用力挥了几下。

 霎时之间,只听得数声凄厉的金属撕裂声,下一刻,崆定神一望,却见得原本坚固的墙壁竟然贝切开了一个大孔来。

 “这是通往出口的最快捷径。”不等崆的询问,辉夜便这么解释着,但随即却转身,迳自朝着她开的通道前进。

 在辉夜那锐利的腕刃协助之下,没有多久的时间,两人便已经贯穿过了无数条钢铁建筑成的走廊,不多时,便来到了地面上。

 然而,才刚从通道走出地面的崆,却不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只见他所处的地方,就彷佛是个矿场或遗迹挖掘的场地一般,地面上满是人为挖出的坑

 而在此同时,崆可以清楚听到四周围传来了战鼓与杀戮嚎叫声。一时之间,崆微微一呆,但随即领悟到,原来自己所处之地,竟然便是光明魔导公会的牢狱中!

 但却不知为何,明明自己都已经侵入敌方阵营的一个角落了,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敌人注意到他。

 相对的,崆这时忽地发现到,眼前穿梭不断的敌兵与人群,都彷佛朝着某几个方向奔去。

 “有像有战争。”

 突然之间,辉夜的话点醒了崆,他朝着远方周围一望,但见敌兵们似乎都为了抵挡外来者,而开始爬上城楼。而另外一方面,又有一群手持较为传统武器的敌人,正在与穿着象是囚犯的人群对峙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崆如此问着,但是却没有人能回答他。但他哪里里能晓得,当他被崔斯入辉夜所守护的区域之后没多久,为了不使夜长梦多的崔斯,却已经联络了光明魔导公会那边,制造出了挑衅般的侵略行为,使得族人们各各愤慨。

 而在此同时,他则是扮演幸存者的身分,回到了遗迹之中告知女孩,崆惨遭毒手的消息…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如崔斯早已经设定好的剧本那般,新仇与旧恨,使得女孩决定出兵与敌人决一死战。而对族人们而言,他们自然也有战斗的理由,不仅只因为自己的族人惨遭毒手,而是当曾经被崆出手救过的人,都想为了这份恩情而报仇。

 只不过即使崆知道了女孩与族人们的这份心,但是他却不会因此而感到欣慰。

 只见得整个偌大的监狱中,硝烟四起,各地传来了接连不断震耳聋的爆炸声响,远方还隐约可听到人们的哀嚎。血腥的气味随着风散布在四周,崆彷佛能感觉到,此地的人早已无法分清敌我,为了活着,他们也只能靠着残杀他人而生存。

 就在这时,崆听到了无数声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他猛一抬头,却见到那些爆炸,竟然是由那八个防御用武器所制造的。

 只见到天空中彷彿闪著阵阵的雷光,一道又一道杯口细的光束,便这么朝著外头的族人与内部的动群众去,但由于那些武器的威力实在太大了,在解决内部动群众们的同时,也误杀不少己方的伙伴。

 然而,即使知道是如此,高塔上的士兵却也无可奈何,为了自己的生命,为了继续防御这座要,他们也只有牺牲别人了。

 “那些是我们基地中的防卫武器,为什么会在他们那里?”

 突然之间,辉夜的话彷彿过了一切喧嚣凄厉的吼声,传入了崆的耳中。

 他猛然回过头来,对辉夜说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要怎么才能把这八个武器全都摧毁掉?”

 “…那些武器会彼此相互防御,除非能够在它们聚能的时间中一次摧毁掉,否则没有办法。”

 “同时间的复数攻击吗…”

 听到了辉夜的话,崆顿时感觉到了一线生机,但却又无法立时想出该怎么对付。

 以“沙漠之冬”或“炎之咆哮”的速度,在击中防御武器之前就会被瓦解。“人体纹章学”、“千黯之暗”的距离过近,而且对无生物无效。“音速霸者”的攻击力似乎不够,而且也难以进行细微操作,最强的“伤痛之骑士的信条”攻击力虽强,但速度也太慢了。

 “这么说来的话,唯一有可能成功的守护天使只剩下…‘英灵殿争战女神’。”

 那是他在“永不终结的剧场”创造出来的世界中所得到的守护天使之一,目前从来没有用过,但是到曾经遇过别人使用祂来攻击自己。

 尽管目前自己还没有信心能够成功,但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之下,却也无法管这么多了!

 动念之间,他已经拿出了“默世录手札”来,并且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

 只见到崆手掌上头出现了一个宛如通往异空间的小孔道,而“英灵殿争战女神”也就随之出现在崆正上方的天空。

 “一次攻击八个目标…”

 一面如此想着,崆一面调整著攻击方向。但谁知,就在他要开始让“英灵殿争战女神”聚能攻击的时候,那八个防卫武器就彷彿察觉到了这股要内的巨大能量般,瞬间掉转过头来,朝著崆的守护天使攻击!

 刹那之间,只见八道光速来,瞬间穿透了守护天使的身体,并眼看着即将就要转向下方攻击崆

 但就在这顷刻之间,辉夜却突然扑来,推开了崆,同时也躲开了防御武器的狙击。

 没想到辉夜竟然会帮助自己,崆一时之间不愣住了,回头望见辉夜,只见她一语不发地看着自己一眼,随之却转过了身去。

 “那是我的时代所遗留下来的武器,我也有责任阻止它被人滥用。”语毕,只见辉夜双手错,将双臂化作了如水晶盾般的事物来“你安心准备攻击,我掩护你。”

 听到这句话后,崆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随之,再次将手高举,使出了“英灵殿争战女神”来。

 同样的举动,自然也引来了敌人同样的反应,只见得同一时间,又有另外八道光束从八个方向来袭!

 然而,就在刚刚的事情即将要重演之际,忽然间,辉夜猛然将自己双臂上的水晶盾入地面,下一刻,地面发出剧烈震动,只见得两个巨大的水晶壁冒了出来,替崆与守护天使一齐挡下了这八道光束的攻击。

 “距离下一次发动攻击,还有十五秒!”

 辉夜如此喊著,然而,这时候的崆,却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累积到了一个无法超越的瓶颈。

 由于“英灵殿争战女神”与“默世录手札”以外的其他守护天使一样,都不是崆天生便拥有的守护天使,再加上得到祂的时间尚短,而且更不常使用,因此在此紧要关头,他竟然发现到,自己无法将其发挥至最高的效能。

 此时的崆,大约使守护天使累积到了约有六只弓箭的能量,然而,如果想要一举破坏防御武器,那就必须将能量合并,也就是说,只有三只弓箭可以有效攻击。

 “可恶!竟然在这关头…”

 眼看着敌人的聚能又将完毕,而辉夜的水晶盾也已经产生了裂痕,崆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感到着急与慌张。

 倘若这次攻击无法成功,那只怕再也无法有发动攻击的时机,这样一来,不仅自己与辉夜的情势岌岌可危,就连女孩与族人们和雾生都有危险。

 但就在这时,他的脑中,却突然想起了曦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突然之间,崆沉默了下来,随即,他却轻轻地笑了笑。

 “终究…还是要把我到这一步吗?”

 突然之间,像是领悟到什么样的事情一般,崆脸上出了笑容。

 只见得崆手掌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半透明质的波动,源源不绝地注入了“英灵殿争战女神”的体内。随之,只见得祂的周围开始异变,原本是完全神圣形象的祂,竟然渐渐地散发出了一种虚无且恐怖的气息来。

 那并非恶,更不是神圣,而是纯粹的虚无。但是贯入这力量的守护天使,却被引发了异常强大的力量。

 顷刻之间,崆上头的守护天使便已经汇集了远远高出先前数倍的力量。霎时之间,八道几乎看不到形体的透明弓箭出!

 这八只弓箭的速度并不甚快,而且也让人感觉不到上头有著强大的能量,但就在它们入防御武器的瞬间,那些武器却像是由内部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般,短短的数秒钟之间,就被压缩成了残破不堪的型态,失去了原本的功能。

 停止了能量的汇集之后,崆收回了守护天使,随之却全身瘫软的几乎倒在地上。然而,他却立即住了身子,在辉夜伸手地搀扶下,崆缓缓站起了身,随即看向前方说道:“战争…还没有结束…”

 同一时间,正在外围想要冲入其中,但却被防御武器的威力给阻挡的女孩与族人们,却依旧与要中不断涌出的敌兵周旋著。

 在这个时候,除了需要担任领袖工作的女孩以外,几乎每个族人这时候都已经异化成了各自的型态,开始与敌人战著。

 但不知为何,敌人的武器并不如平时那般吓人,千百名的士兵,身上虽然都穿著同一款式的铠甲,但是手上的武器,却都是较为传统的刀剑盾一类。而尽管女孩已经知道此情况有些不对劲,但却还是依旧指挥著族人继续战斗著。

 因为此时的状况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任何一点的停顿或犹豫,都会造成自己族人的严重死伤,女孩这时也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女孩这时突然发现到,原本上方不断打来的强大的防御光束,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有许久没有再发动了。

 然而,即使察觉到是如此,女孩却依旧不敢让自己的族人们轻举妄动,因为在此之前,己方已经有太多族人死在这个武器手上了,

 但即使是如此,由于防御武器的攻击停止,使得原本几乎一面倒的状态,顿时拉成了平手。

 敌方士兵们所占的优势,除了不断发动的防御武器外,主要是武器与铠甲,因为这三个条件,才能与族人们的力量、速度与异化后的攻击拉成平手。

 只是现在防御武器已经失去了作用,而敌方士兵们感觉到了这样的情况,也渐渐陷入了混乱与不安当中,士气不断下降。而另外一方面,族人们这边也已经感受到了敌人的胆怯,而开始士气大增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形式转变,女孩虽然还不至于感到高兴,但却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信心了。

 尽管个性对生死已经相当看得开了,但是看到自己的族人一个接著一个的死去,女孩的心中,还是有著难以承受的痛苦。

 这个时候,她也总算感觉到了为何崆会完全的讨厌战争,或著该说,真正经历的人,没有人会喜欢的。

 一时之间,她不怀疑,战斗的决定,是否已经背离了当初祖先们所决定的道路。原本自己的祖先,就是为了躲避战争才会来到此处,只不过现在,却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将先人定下的和平破坏。

 只不过,现在发现到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死去的族人无法复活,此刻的战争更没有办法说停就停,所有的事情,早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然而,她这时却还不晓得,崆实际上还未死去,而战争背后的推手。崔斯这个时候却进行着更加恐怖的阴谋。

 忽地,原本只是微微打开的要大门突然完全开启了,一群又一群的敌兵与在里头的俘虏,这时都一齐窜了出来。

 顿时之间,场面便得混乱异常,敌方士兵们被自己的人员突如其来的行动给搞混乱了,甚至于认为自己人起了内哄,但他们哪里晓得,由于防御武器被崆破坏,里头原本就薄弱的内部防守顿时显得空虚,而俘虏们也就趁着这个时候一齐冲出。

 就在女孩感到莫名其妙之际,忽然之间,她发觉到自己的正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崆

 只见这时,崆正与一旁的辉夜,一面排了四周的敌人,一面试图带着俘虏们冲出重围。

 女孩看到了突然又“活过来”的崆,一时之间出了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笑容,但随即却恢复了原本严肃的神情,率领着身旁的几名族人,一同冲入敌阵中,帮助崆与这群突然涌出了人们。

 “你还活着?”女孩用着讶异的语气问着,但是被问这句话崆,其讶异程度却不低于女孩。

 只不过这时两人并没有办法详细交谈事情的经过,在微微地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崆、辉夜与女孩,以及族人们,都开始加入了战局。

 而另外一方面,由于突然的混乱,使得原本已经士气下降的敌人士兵们此时更加兵败如山倒,任何人一眼都可以看出,他们再没多久必败无疑。

 但就在这时,崆却发现到明明是生死攸关的决战,但是他们此刻却都没有用最强的兵器抗敌,反而用普通的传统兵器来抵挡。

 突然之间,崆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不安,于是连忙大叫道:“崔斯呢?崔斯在哪里?”

 这句话是针对女孩问着的,但见听到这问题的她,脸上先是有些疑惑,但却还是回答道:“没有战力的人,现在都还在居住区里!”

 女孩的这句回应,顿时崆一呆,但见他随即却转过了身去,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瞬间却招唤出了“音速霸者”来,朝着居住区的方向冲去!

 这时候的崆,已经猜测到了崔斯的阴谋,只不过他不敢立即说出,因为在那种战的情况下,他绝不能女孩因其他的事情而分心。

 “我太笨了,竟然没办法立刻猜到他的想法。”

 崆一面用着“音速霸者”在森林中狂奔,一面继续着脑中极度的混乱与不安。

 从见面开始,崔斯所有作为,不外乎都是为了引发战争,但是那时候的崆却还没有想到。崔斯为何要引起战争呢?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若是以挑衅的方式来引得女孩率领族人们向光明魔导公会,那么他们大部分战力必定会离开居住区。

 而在这同时,崔斯与其他光明魔导公会的成员,却会率兵从连通的遗迹地道前往族人们的居住领域。

 若是敌人仅仅侵入居住区也罢,但是依照女孩的话来判断,这个时候的女人及小孩们,却全都还留在那里,而以光明魔导公会的作风,只怕他们…

 然而,崆这时却尽可能阻止自己往坏处上去想,因为他了解,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去阻止崔斯那群人!

 一想到这里,崆更加提高了自己的速度。然而“音速霸者”的力量与速度越高,给予使用者的伤害也会随着时间相对提升,因此在不知不觉之中,崆几乎可以说是用他自己的生命,去换取那分秒必争的时间。

 来到了遗迹的入口前,虽然这个时候门是关著的,但崆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挥手便是一记“沙漠之冬”来将通道入口给炸了开来,随即纵身而下,凭著“黑与白的冲突”所带来的飞行能力,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最下层。

 然而,就在他才刚顺利降至地面的瞬间,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却扑面而来。

 顿时之间,崆脑中浮现了不详的预感,他发现到,四周安静异常,让人有种甚至比深夜还要死寂的错觉在。

 但尽管心中再怎么样的不安,崆还是尽可能地克服了这种感觉,举起脚步,朝著居住区的方向奔去!

 其实他也已经感觉到了,现在的情况,即使赶到也已经太晚了,只不过崆还是努力朝前奔跑著,因为他还抱持著最后一丝,几近不可能的希望。

 然而,这份希望却在他走入了居住区的大厅中时,完全被破灭了…只见到一个大厅之中,满布著尸体,他们原本都是女孩族人中的弱者,年轻的妇女与小孩。但在这时候,他们却都成了散布在地上的块。

 突然之间,崆感到身心都异常的疲惫,他就这么跪了下来,盯著地下的零星块,好半晌无法说出任何的话来。

 但是崆并没有时间继续自责下去,因为他察觉到,有几个脚步声,正往他这里缓缓接近著。

 崆于是缓缓站起身来,朝著声音的方向望去,这才见到,一个他无法忘记的男身影,向著他缓缓走来…是崔斯!

 “原来你还没死啊。”崔斯说著,脸上出了残忍的笑容。他对崆为何生存并不感兴趣,他所高兴的是,自己有机会亲手杀掉他。

 “虽然我不晓得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但…”崆说著,转身看着崔斯,这时候的他,身上沾满了底下的血腥“为什么要杀他们呢?这里很和平,没有任何争端,他们也不打算去攻击你们,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们?”

 “哼,你想说的只是这个吗?”催斯说著,出了不屑的笑容来“当然是为了正义啊!”“放!杀这么多无辜的人,把这个和平的地方带来血腥,你敢说你是正义?”

 “当然是正义!他们现在不想战争,谁能保证以后势力大了,依旧不打算战争呢?为了守护正义!我必须要先把他们都给消灭…为了守护我的正义!我一定要把他们都给消灭!相反的,正因你这种人的姑息,这种事不关己的想法,恶才会蔓延!你也是罪恶之人!”

 听到了崔斯这完全沉醉在自己心灵象牙塔中完美想法,崆却怎么样也笑不出来。他实在不了解,为何这群与世无争的人,也会被卷入在战争之中,他们有犯错吗?也许唯一有错的,就是他们不懂得去怀疑别人,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恶吗?

 看到崆的无言,只见催斯又继续说道:“这群兽人们本来就该毁灭,为了正义,他们的死,将会带来新生。像你这种人根本是不会懂的。”

 “没错…我是不懂,毕竟我是个平凡人,无法理解像你们这群,为了一点优越感,就可以挑起战争的人的想法。但是…”说著,崆拿出了默世录手札来“我们换个玩法吧,现在开始…谁输了…就得死!”

 看着崆一本正经的这么说著,但崔斯却立克大笑了起来“你脑子坏了吗?你只不过都是用诡计才能赢过以前的敌人,我这里有你所有力量的资料,经过我密的计算,你是绝对无法胜过我的!不管是力量,还是头脑!”

 语未毕,只见崔斯突然先发制人,从他怀中拿出了一把类似炎铳的东西来,瞬间,一道光束打向崆

 这一击异常快速,即使是正常情况下,任何人都难以闪躲,更何况此时的情况,更是崔斯趁著崆未察之际,先发杀手。只见这道光束,在崆毫无办法反应的瞬间,击中了他的右手手腕,并将其打断!

 “哈哈…这种能力就能跟我比吗?你现在手都没了,还要妄想打倒我吗?”

 虽然同样身为光明魔导公会使徒,崔斯却是个完全普通的人类,没有莱得的幸运,达特耐维尔的天份,或是爱丝雷碧卡的特异**,然而他却以此为荣,因为他认为,只有像他这样纯粹的人类,才是最优秀的人种。尽管在力量上,崔斯并不如其他有著特殊经历或体验的使徒,但是凭著装满诡计的脑袋,与对魔导科技的应用能力,使他不断将实力比自己强的对手排挤掉,让自己晋升于光明魔导公会的十二使徒行列之中。

 与其他的使徒不同,虽然崔斯同样身披著“使徒”之名,但是在风度与气质上,却远远逊于以前崆所遇到的。也正因为如此,崔斯心中完全没有所谓的荣誉感或是正大光明决斗的想法,他喜欢的,只是用诡计打败强的人,再去羞辱他。

 只不过,他估错了一件事,那就从头到尾,他都把崆这个“变数”估算成了能力不足自己的人。

 事实上也真是如此,崆正常情况下,力量的确不如崔斯。尽管崔斯的力量,在所有使徒之中,算是相当弱的。

 然而,魔法的力量强弱,其实与使用者本身是有所牺牲及觉悟有密切关联的,而此刻的崆,已经开始觉悟了!

 “我总是一直把自己当成*人类…不是因为优越感,而是为了…让自己以为,还能恢复往日的生活。”

 突然之间,崆原本满腔的怒气,登时彷彿化为乌有,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悲伤与一种绝望的气息。

 “但是我错了…即使是人类,也不见得就可以过著安详的日子。即使不是人类,也不见得就不可以过安详的日子。”崆转头看着周围的尸体,脸上的神情,已经不见丝毫的痛苦与悲伤…而是虚无“你所谓的正义,只不过就是为了你自己罢了。披上了使徒的名字,但是…你真以为自己有资格评断一切吗?”

 “你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多年来计划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就剩下解决你,我就能胜过那群非人类的怪物,成为使徒中的首领!”语毕,崔斯举起了手中的铳来“你放心吧,这把魔力铳‘苍白之沉重’,会瞬间把你的脑袋给轰掉,不会有任何痛苦的。”

 当崔斯说这些话的同时,他脑中却已经幻想到自己是如何狠狠地把其他使徒踩在脚下的模样了。

 然而,崆却只是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就在这同时,原本断掉部位却出了像是体般的透明烟雾,下一刻,他的手竟然再生了。但是事实上,这种感觉与其说是再生,倒不如说是恢复,因为崆从头到尾都没有用任何力量,他只是单纯地再“维持”自己躯体罢了。

 一时之间,崔斯他那属于人类的些许第六感,察觉到了一丝丝不祥的预兆,但他哪里会相信?二话不说,开遍击向崆的心脏!

 但谁知,这次崆早有准备,也不见他脚步移动,身子微幌,便已经向右了数步,瞬间躲开了光束的攻击。

 现在的崆,他就如同一个鬼魅般,失去了身体的生命力,所有的行动,都像是用著思想来运作一般。

 崔斯顿时骇然,因为他根本不晓得,此刻崆用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其实这也是必然,因为凭他的年纪,又怎么可能晓得“逆”的力量是什么样的形式。

 其实早在崆为了救援爱尔菲娜而跌入封印之时,他的身体,就已经被“逆”给占据了,只不过“逆”并非恶的力量,而是一种噬一切的虚无。因此在崆将它解放之前“逆”的力量会弱得可以轻易压制。

 然而,随著使用的次数与时间,它却会带给使用者同化的影响,现在的崆,已经有一部份**,变成了不属于身的一种“形象”

 正当崔斯一面强忍著心中的恐惧,一面不断追击著崆的影子之际,忽地,他感觉到有只手,突然从后方抵在自己的颈子上。

 “如果我瞬间轰掉你的脑袋,是不是不会痛苦?”

 崆用著冰冷的语气问著,这恐怖的声音,让崔斯感到全身每个细胞都被冻结一般的恐惧。

 然而,就在他感觉到崆手掌心放出能量来之际,被轰掉的却不是他的脑袋,而是手上的魔力铳。

 在鬼门关前走上这么一遭的崔斯,感觉到自己逃过一劫,立即连滚带爬地往前逃窜,随即才缓缓转过头来,只见得崆这时,就像是全身被火灼烧似的,痛苦的按著自己的心脏与身体,紧咬著牙

 过不得多时,他的痛苦似乎结束了,只见他周身原本散发出的虚无气息,也瞬间消失了。

 “刚刚真是对不起,是不是让你害怕了?”

 崆说著出了微笑,但是看在崔斯充满了恐惧的眼神中,那种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眼神,却是一种极度的不屑。

 “你…你刚刚做了什么?你这个怪…怪物!”

 在力量上,崔斯一直以一种胜过普通人类的超人类优越感自居,只不过在这个时候,面对著彷彿远胜过他的崆,他竟然感觉到,自己好像又变回平凡人了。

 “我没做什么啊,只是不再忍住我的怒气罢了。”

 明明是这么说著,但是崆的神情却看不到一丝的愤怒,但这样却更让崔斯恐惧。但他哪里知道,其实刚刚那一瞬间,崆不断试图与自己体内的“逆”取得平衡,因为若是不这么做,只怕他会忍不住用出那不被自己道德许可的力量来,宰了眼前这个浑蛋!

 只不过,此刻的他,已经不打算继续延续原本的完美主义了。因为他现在十分后悔,为何当初知道了崔斯的真面目时,自己竟然因为想要躲避杀戮,而没有将他解决,也就因为那份一念之仁,才使得这群族人的孩子们惨遭毒手。

 “你知道吗?我好生气,或著说我好想生气,但是愤怒却已经被‘逆’给食。所以我真的不晓得,自己是否会因原本的这些愤怒而打算杀了你。不如你给我意见吧。”

 平静的将这些恐怖的话语说出,但就彷彿是“逆”力量的副作用一般,崆真的感觉不到自己的情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因为太痛的伤口,而忘记痛觉似的。只不过,当心灵中的感觉消失之际,一种本能的反应,却会让他不自觉的寻找一种情感的发场所。

 “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突然想,与其你给我意见,不如让我自己决定吧,我真的好想…看看你的手断掉会是什么样子。”

 语毕,也不等崔斯的答覆,崆走上前去,抓起了崔斯的右手,轻松地用出了“人体纹章学”

 霎时之间,黑色长满尖刺的铁球,以高速旋转著,无视于崔斯痛苦的大叫之下,他的整只手臂,被绞成了酱。

 “对不起,很痛吗?真奇怪,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呢?”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面对这样的语气,崔斯也许会气得大吼吧,但是现在他除了极力让自己不要吓昏与失,其余却什么也做不到了。只见他尽可能地拖著自己的身体往后,试图远离崆。然而此地也不算太过广大,因此只退了几步后,便已经碰到墙壁无路可退了。

 然而,崆却也没有追上前去,刚刚血腥的一幕,似乎已经让他找回了一点失落的人,而“逆”的力量所带来的副作用,也随著时间正慢慢消减当中。

 只不过,崆实际上也不打算放过他,因为他的行为已经不是崆可以容忍的了的,尽管他不认为自己有制裁他人的权力,但是面对这样残酷的场面,他又怎么能够继续地理性下去呢?

 就在他彷彿陷入了沉思之际,崔斯猛地鼓起了剩余的一点勇气,从背上偷偷拿出了一把匕首来,瞬间朝著崆扔去!

 顿时之间,那把匕首恍若化作一道黑光,笔直地朝著崆的眉心去!

 但谁知,就在那道黑光即将贯穿他的脑门之际,崆猛地举起手来,以“灵魂闸门”挡住了匕首。

 然而,这把匕首上似乎带著强大的附法力,渐渐将“灵魂闸门”的力量给化解开来。

 看到这一情景的崔斯不出了胜利的笑容来,因为他自信,匕首上淬著他特制的毒素,绝对可以让任何生物在百般痛苦之后毙命。眼见著崆的力量即将要被化解,崔斯的心中充满胜利的预感。

 但在这瞬间,崔斯的预感破灭,只见崆原本维持著“心灵闸门”的手掌上,却猛然发出了“沙漠之冬”来,刹那之间,将那把匕首撞开!

 就如同是恶魔的恶作剧一般,被弹开的匕首随著自然力量作用之下,在腾空旋转无数圈后,不偏不倚地刺入了他的腹部。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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