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晴日篇 第九十七章 丧钟为
“在共和国沸腾的呐喊声中,仿佛真的可以摧毁新同盟中一切的伪主民和独裁,在慵懒的
光里,大家几乎都做着一个相同的美梦,没有硝烟,只有和平。但躲在暗处的狐狸一天没有音讯,就意味着我们不会立刻递上役退信,我们必须留在这个混合着多种颜⾊的舞台。记得诺薇卡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她说敌人不会是永远的,即便再可恶的敌人,她也相信那个人有天能觉悟到世界上有种名叫爱的东西是多么的珍贵。可我始终觉得她错了,因为她那句话所指的范围仅仅是普通人而已,若没有野兽的嗜⾎
和猫一样的九条命,那么一只狐狸就绝对不可能被称之为枭雄。”
当新婚的亚典波罗继续他的《⾰命战争回忆录》时,连莎洛特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记录过这样一段话,看起来好像预言。因为更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到达凯利姆的诺薇卡等人扑了个空,银河帝国皇帝亚历山大。齐格飞。冯。罗严克拉姆却已经乔装打扮,悄悄只⾝潜⼊了钟泰来的故乡…阿姆西里。
“已经好几天了,怎么都没有老狐狸的踪迹?难道我的直觉错了?”
亚力克站在旅馆的窗台前,望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想到以往,他的判断能力是非常惊人的,而这一次像个孩子一样丢下自己的家国、
儿和朋友跑来这鬼地方,他却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也许是从前习惯了菲利克斯在他⾝边,如今菲利克斯终于和米达麦亚和好,并且诺薇卡还活着,他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想和好友回到从前的⽇子,仿佛成了一种奢望。
正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按铃的人却没有出声。亚力克一惊,不会吧,难道被老狐狸的人发现了?尽管并不相信,他还是警觉的摸到门边,右手按住口袋里的手
,左手轻轻伸向门把。然而,当他开门的一刹那,正要将
指向那人的头,却看到了一双深海般湛蓝的眼睛。握
的右手被那人慢慢按下来,亚力克眼中瞬间凝起了泪光,竟紧紧抱住对方,像孩子一样一面跳跃着,一面用力拍打他的后背。
“菲利克斯,你这家伙太过分了,不声不响的来吓我,你该当何罪?”
菲利克斯关上门,背靠在上面冲着亚力克一笑:“亚历山大皇帝,我可没说我还愿意当你的臣子,你凭什么处置我?刚刚不知是谁一见面就抱人呢,你说要是我妹妹知道她丈夫抱别人比抱她还紧,恐怕会气得马上回元帅府吧?”
面对菲利克斯的调侃,亚力克却打从心里感到⾼兴,总算能告诉自己这并不是梦境。而更令他欣慰的是,菲利克斯居然和他所猜想的一样,认为钟泰来的真正蔵⾝之处会在巴拉特人最难想到的阿姆西里。他抬起头,却见好友的眼光不停在他⾝上打转,才想起自己染着棕⾊头发,戴着灰⾊隐形眼镜,还穿了⾝商人服装,看起来有些怪模怪样。
“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找我?而不去海尼森找诺薇卡?她现在怎么说也是你名正言顺的
子,你们分开那么久,两个人也都⼲了那么久的危险事,居然还愿意分隔两地,有你们这么做夫
的吗?”
“你怎么对我说这种话都不会脸红?你丢下我妹妹一个人来冒险倒罢,平时你不是最舍不得朱丽叶,差点连朝议会都抱女儿去吗?这次居然连你的宝贝都不要了。银河帝国的大臣们要辅佐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皇帝,恐怕一个个现在都还叫苦连天呢。”
“少不正经,既然是来帮我的就跟我来。”
亚力克一边说着,一边让菲利克斯帮他搬上一些奇怪的大布袋,从旅馆楼上走下去。走了一会儿,便见一条小街巷,亚力克找到一个摊位,卸下背上扛着的袋子。菲利克斯打开一看,却是不少小袋盛装的咖啡⾖,不噤笑了起来。他暗想,他的皇帝这下还真是豁出去了,居然会在阿姆西里的街边摆摊卖咖啡⾖,而且看那架势,似乎还是流动摊位。可想而知,亚力克为了查探到钟泰来的下落,在这小行星的繁华地带跑过多少条街。好在他们已经尽量将自己弄得比从前难看了不少,否则就冲他们俩英俊的模样,恐怕会引起诸多事端。
但正因为如此,他们的生意不太好,从上午到⻩昏,总共才卖出去四包咖啡⾖。亚力克不解的摇头摇“怎么我找的地点,生意越来越难做呢?我就是记得你说过,钟泰来是那种很讲究食物的品位却又不愿意太奢侈的人,才专门来这种特⾊食品街卖咖啡⾖。可不单是我这里,就是别人的摊位上,也一直没见过可疑的人来买东西,我直觉一向很准的,怎么这次偏偏就不灵了?”
“亚力克,你看那边。”
菲利克斯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刚刚才从牢
中回过神的亚力克顺着他所指的地方望去。原来斜对面不远处的一个卖茶叶的摊位前,站着一个穿绿⾊裙衫的、漂亮的黑发姑娘,正在向老板问起一种叫“卡里巴托”的红茶。
“你什么意思啊?老⽑病又犯了,信不信我告诉诺薇卡…”
“你别
说,那姑娘好像是佐霞。”
“佐霞?喂,帝国人的名字,你还说你不是…”
“佐霞是诺薇卡的副官,诺薇卡说三角会战遇险之前,她故意调走了她的副官。后来我去钟泰来军中查探消息的时候,却碰到了她,不过很奇怪,她现在好像有意维护姓钟的一样。”
“是吗?”
亚力克眼珠一转,轻轻推了菲利克斯一下。
“她在买红茶呢,要是给老狐狸买的就是天助我们了。”
他说着便悄悄收起了摊子,诡秘的一笑。等到佐霞离开的时候,他连口袋也没提走,便拉着菲利克斯轻手轻脚的跟了过去。
“元帅,我回来了。”
佐霞走进隐蔽的地下室,打开第三扇门,钟泰来就背对着她坐在里面房间的沙发上。
“没办法,我最喜
卡里巴托的红茶,只有阿姆西里才出产这个品种,却还得⿇烦你去帮我买。”
他转过头来,轻轻拿下嘴里叼着的一
香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却和从前的笑意有些不同。
“你上街的时候,没有被什么可疑的人看见吧?”
佐霞吃了一惊,然而令她吃惊的原因并不是他的问话,而是那
许久也没看见过的香烟,和几年前的竟是同一个品牌。
“没…您没事吧?您不是戒烟好几年了吗?怎么现在还菗那时候剩下的香烟?”
她连忙一手端起烟灰缸,一手拿过那剩下不到半包的香烟,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钟泰来无奈的摊了摊手,蹙了一下眉,但很快又恢复到平静的神态。
“是啊,我好像真的很久没菗过烟了,居然连过期了的烟都菗,我大概是疯了吧。”
佐霞望望他的脸,心中不自觉的颤动了两下,低下头走到桌子旁边泡红茶。
“到这里之后,你是不是一直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却又不知道从何处问起?”
钟泰来突如其来的话,让佐霞反
的放下了茶杯。的确,自从踏上阿姆西里的土地,她就莫名的有了一种贴切感。她很想快些带着钟泰来去到离山区不远的地方,找到一个安宁的居所,等到一切风波都平息下来,再与⽗亲相认。她记得他说过,阿姆西里的雪很美,在郊区还能看见许多长年在山顶积雪的美丽山峰,能代替⺟亲陪⽗亲去山地看一次雪,是她最大的心愿。可结果却是钟泰来带她又来了一个地下室,这个地方甚至比凯利姆的地下室还要显得古怪,她不免有些担心,钟泰来会在这些不见天⽇的房间里关出病来。
钟泰来忽然站起⾝,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等做完最后一件事之后,我一定会遵守和你的约定。天已经晚了,你还是去休息吧,谢谢你替我买的红茶。”
佐霞愣了半晌,眼见钟泰来走向了卧室,她才转过⾝,走进自己的房间。
转眼已是深夜零点,佐霞在
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种奇怪的直觉仿佛在告诉她,钟泰来今天所说的话好像另有玄机。她回想着从凯利姆到阿姆西里的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亲菗烟、准时就寝等类似的反常举动,一到了这里,原本看起来已经无精打采的钟泰来却像重获生新,连茶也叫她买了。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她走出卧室的门,来到钟泰来的卧室外面。
或许是没注意,那间房的门并没有锁上,而是微掩着。佐霞悄悄朝里面望了一眼,却没看见钟泰来的人,反而看到墙壁上露着一条很长的
隙,她猛然想起诺薇卡曾经说过的所谓密室。她壮着胆子走上前,试探
的伸手摸着
隙的边缘,果然触到了秘密开关,露出另一扇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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