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磨难重重
勺儿的冤魂
绕了荣贵妃和德婉整整半个月,直至宁远请来了道士做法才得以离去,想是怨气冲天。
后宮频频出事,宁远分⾝乏术,再加上边关军情紧急,整个人迅速瘦了下来。
我曾去探望荣贵妃,憔悴了许多,可见人做多了亏心事,不管你曾有多少的风光和权力,都一样会受到做贼心虚后怕鬼
⾝的痛苦。想到这里,我不噤笑了笑。如果她们知道我的真正⾝份,岂不直接吓得神经恍惚,频频大呼活见鬼?
兰若经过半个月的修养,总算可以由人搀扶着外出散步。我便经常陪着她四处走走,兰若始终不敢再接近畅音湖,只要提起眼神中便有恐惧。
这⽇,我与兰若一同去永寿宮问安,众位姐妹都到齐了。惠儿说:好不容易今个妹妹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这永寿宮也热闹了不少。荣贵妃,这几⽇睡得可好?
荣贵妃微笑着点点头,惠儿又说:最近荣贵妃妹妹有失调理,所以睡眠不⾜,不曾想后宮竟然以此为由传出荣贵妃是因为害人太多才导致的冤魂
⾝,如今荣贵妃⾝上已经大好,我也不想追究这个谣传是从何而来,只是各位妹妹今后管好宮內下人的嘴巴,若再传说些死去的妃嫔、丫鬟索命的话,我定不轻饶。
我不噤暗笑:这算什么警告,分明是把谣言扩大化。想到此我眼中精光一现。
惠儿继续说:程贵人妹妹的⾝体可好些?
程贵人点点头,惠儿叹口气:你是最可怜的,先是溺⽔,后又滑胎,今后走路要多多注意,也要更加爱护自己的⾝体才是。
程贵人咬牙点点头。我的心中也不噤冒起一阵凉风:惠儿果真有本事,竟然把这么严重的谋害说的云淡风清,仿佛是兰若自己耝心大意造成的一般。
惠儿喝了口茶:如今后宮姐妹越来越多,我断不容许后宮只有一人独大,兰贵妃,你如今孕怀了就多多保养⾝体,我会安排其他妹妹们伺候皇上。最近秦小仪也该侍寝了。
德婉忙跪下,虽然面⾊憔悴却有掩饰不住的喜悦。我暗叹惠儿地招数⾼⼲,果然众姐妹都向德婉
来怨恨的光。
晚上自然是德婉侍寝,我好整以暇的在宮里刺绣,兰若虚弱的走进来,待⾖儿把门关上才恢复常态,向我抱怨:姐小,这装病真不是人做的,本来没病也出⽑病了。
我放下刺绣笑说:再过几⽇你就可以痊愈了。
兰若拿起我的刺绣,上面绣着鸳鸯戏⽔,她不噤赞叹:真漂亮。
我笑:什么时候等你有了小宝宝,我就送你一个刺绣的小肚兜如何?
兰若脸一红:先有⾝孕的应该是姐小才对。
我感叹:这可不一定。
忽然外面报:皇上驾到。
兰若立刻装成病殃殃的样子,见过皇上之后便颤巍巍的回了东殿。
我问宁远:今个不是德婉妹妹伺候皇上?
宁远笑笑:朕过来履行对你的承诺。说着抱住我,我紧紧的贴在她的
膛上。我说:皇上近⽇可是瘦了,晴儿好生心疼。
宁远吻吻我的发迹:好生心疼也不说陪陪朕,你的绿头牌朕可是好久没有看到了,是不是因为我陪着荣儿,你吃醋了?
我一愣,心下充満了疑问,却说:晴儿是吃醋,可晴儿也知道荣贵妃姐姐⾝体不舒服,更何况后宮这么多姐妹,皇上怎么可以只疼晴儿?
宁远点我的鼻子:还是晴儿最乖!天不早了,我今天就留宿在你这,可好?
都已经通传了妹妹,皇上诚心挑拨离间嘛!
宁远大笑:就喜
看你撒娇的样子,好了,你⾝体不舒服,就好好修养。朕可是很想早点看见你的绿头牌。
我笑着说:恭送皇上。
宁远乐呵呵的离去,我却陷⼊沉思。如今半个多月,我丝毫没有发现真凶得蛛丝马迹,也没有展开任何行动,却反倒被别人算计,竟然有人私自换下了我的绿头牌!
妃嫔的绿头牌一向由內务府管理,并每⽇将挂着绿头牌的妃嫔的名字呈送给皇上。当然,我知道很多时候呈现给皇上的仅仅是有权有势独获圣宠地几个人,或者是她们故意安排下来的人。可如今是谁故意把我的牌子换下呢?
我叫来⾖儿,问:最近可曾对內务府的人礼待?
⾖儿说: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送去了银两。
我暗想:如若这样,出现这样的事理应有人过来通知我,难道內务府的人已经被人买通。
我问:你打点地可顺当。没有被人发现或者撞到刀刃上散财给了别人的亲信?
⾖儿狐疑:没有,奴婢都是寻的可信的人。
我点点头,心中觉得烦躁,便挥手让⾖儿退下。
夜一无眠。第二⽇一大早去问安,宸贵妃难得也出现在永寿宮。惠儿对她说:皇上已经免了你的问安,如今这肚子也慢慢鼓起来,还是不要太劳累了。
宸贵妃笑笑:我年纪大了,多运动运动才利于顺产,而且我的福寿宮比较偏僻,时常也没个人说话,过来热闹热闹也开心不少。
我说:本来妹妹们想过去探望,只是怕影响姐姐休息,倒吵了姐姐,如今姐姐这样说,妹妹们肯定多过去坐坐。
宸贵妃笑:晴儿这丫头最是体贴,总会为他人着想,什么时候也为自己筹谋,怀个一男半女?
我与宸贵妃慈祥和蔼的眼神相对,心中五味混杂,曾经我对她说过是皇后害了云舒,后来又发现毒害兰若的人是福寿宮地总管,如今又面对着这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分不清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我脸红着笑说:姐姐就会取笑妹妹。如今妹妹不舒服,已经将差人将绿头牌挂起来了。
说完,我仔细的观察妃嫔们的表情,没有任何一个显现出不自然。惠儿问:你⾝体哪里不舒服,可让太医瞧过?
瞧了,只是让我多加修养。
惠儿这才点点头,潜了大家回去。
回宮的路上我一直紧锁着眉头,思量刚才我故意说出自己已经知道绿头牌的事,却没有从众妃嫔⾝上看出一点端倪,心中更加不安。
果然下午的时候,宁远怒气冲冲的来到德秀宮,我行礼他也没让我起来,只让我跪在地上,他烦躁的来回走动,然后突然停在我的面前,说:好个晴淑仪,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朕!
我一时蒙住,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皇上说:来人,把內务府的宋公公带上来。
外面进来一个低眉顺目的人,皇上说:你把晴淑仪得原话复述一遍。
宋公公装出畏惧的表情,说:皇上,这…放心,有朕在,没有人敢动你!
宋公公抬头看我一眼,神⾊紧张的又低下去:晴淑仪说:荣贵妃那个
人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导致恶鬼索命,皇上倒有眼无珠每天过去陪她,公公,你把我的绿头牌挂起来吧!就说我的⾝体不舒服,反正皇上也没时间来我德秀宮…
皇上怒斥:想不到你这样擅妒、骄狂,你可知你犯的是欺君子罪?朕真是看走了眼!
我跪在地上,委屈的眼泪滂沱。我说:皇上,在您心中我竟然就是这样一个人!
朕也没有想到,你骗朕骗得好辛苦。宁远捏住我的脸:朕也想不到你这单纯善良的外表会揣着这样的心。
我瘫坐在地上,很想说:我没有!却不愿意再辩解什么?我只觉得失望和难过。宁远竟然轻易相信别人诬陷我的话,我在他心中竟然就是这样一个人!
宁远说:你都不解释吗?默认了!
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宁远痛苦的说:从即⽇起没有我的命令晴淑仪不准离开德秀宮,任何人都不准来探望。
我在心中苦笑:终于也要成为冷宮里没落的妃子了。
皇上愤怒的离去,眼神充満了失望,我亦感到深深的绝望。
兰若走进来扶起我,我也没有解释。兰若只是抱着我与我一起流泪!我躺到
上,辗转反复,头脑依旧空⽩,仿佛这一切只是个梦。
快到傍晚的时候,⾖儿忽然惊慌失措的跑回来,踉跄的跌倒在地说:娘娘,上午来的那个宋公公遇害了!
我“啊”的一声。兰若忙问:皇上怎么说?
⾖儿边哭边说:皇上认定是娘娘愤怒不平才下的毒手,如今已经降娘娘为嫔,终生不得离开德秀宮。
我头一晕,觉得天玄地转。⾖儿继续说:程贵人要连夜搬离德秀宮。
话音刚落,李福寿便带着皇上的圣旨来到,宣读完毕,兰若忙求李福寿,准她留在德秀宮陪我。
我颤抖着说:兰若,你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出去,如今,你要更加小心了。
兰若似乎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便痛哭着抱住我!
我却没有一丝一毫哭泣的意思,只觉得一切荒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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