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殃及池鱼
我斜睨着芳修华和皇后,心中不噤赞叹她们的不动声⾊和冷⾎。
离开福寿宮,我与蓝翎一同去回心殿看望珍修仪。此情此景,让我不由得想起当年的荣嫔,珍修仪呆在这简陋的殿堂里瑟瑟发抖,见我们来了却又⾼傲的说:你们来做什么?如今我已经是庶人,各位⾼⾼在上的皇妃、王妃可有什么指教?
我道:我是为滴⾎娃娃而来!
珍修仪冷哼:我倒忘了,那娃娃也把你给腾折得不轻!不过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什么滴⾎娃娃!
我轻笑:我当然知道你从未见过。
珍修仪抬头看向我,我说:我知道有人要害我,所以才会在我宮中埋下那娃娃,可宸贵妃宮中那个却是我差人放过去得,目的不过是为了推波助澜,取你的
命罢了!
原来是你!
我冷冷的说:何必这样吃惊,是谁又如何,不是我兴许也会有别人,不是吗?我可还记得当年你罚跪,并在御花园刁难我的事情呢!如今婉贵妃早就命丧⻩泉,你不下去陪她她该有多寂寞?
你这
人!珍修仪说罢便要上来拉扯我,蓝翎一个巴掌打过去,打的珍修仪眼冒金星。蓝翎笑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珍修仪这才定睛一看,难以置信的喃喃:莫不是辽妃?
我笑:总算搬到了荣妃这一派的人,也不枉我和蓝翎受的这些苦!
珍修仪怒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蓝翎大笑:说什么笑话呢?你以为自己还有命出去这个回心殿?
珍修仪道:这么多年我在宮中虽不受宠却稳居⾼位,你以为是为了什么?皇上是要拉拢我的⽗亲,如今皇上也会看在我⽗亲的面子上不杀我,倘若我能出去这回心殿,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蓝翎笑昑昑的说:真不巧呢,方才我给夫君绥南王写信,要他参兵部侍郞段长德一本呢,就说是贪污受贿,相信皇上也不会在仰仗他了,而你,呵呵,你可以继续作梦,不过我劝你不要把梦做的太美,免得醒来跌得太重!
珍修仪顿时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苦笑说:原来早就有了这样完整的计划!
我道:差点忘了,你倒是还有一条明路可以走…兴许皇后和芳修华还会念的旧情帮你一把呢!
她们?呵,你来不就是为了告诉我这次必死无疑了吗?珍修仪満脸泪⽔,冷漠的看向我,
我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却也一咬牙:没错,我就是要看着你死!
珍修仪道:不用去参那一本了,我⽗亲劳累一生,不可落个这样的名声,你们若要我死,没关系,只求能保住我⽗亲和我段家上下百口人命!
说罢看向我,我渐渐笑不出来,蓝翎也有些动容,家中人?还是要顾及和保护的,如果不是这样蓝翎也不会⼊宮,我看向蓝翎,蓝翎说:我可以让夫君…
珍修仪苦笑:那就有劳绥南王妃了。
说罢一头撞到墙上去,顿时鲜⾎噴溅出来,这让我想起全儿惨死的模样,心中少许的怜悯顿时消失殆尽,我说:让绥南王明⽇一早就去上奏!
蓝翎说:不是答应了珍修仪?
我略想了想,才劝道:不然你以为珍修仪这件事不会牵连家里,贪污受贿已经是最小的罪名了,倘若皇上咽不下这口气,之后重罚段长德,岂不更让珍修仪死不瞑目?不如借此让段长德告老还乡,还可以抱有一部分家产。
蓝翎毕竟单纯,见我说的合情合理,也就点头应允了。我看了看珍修仪的尸体,转⾝与蓝翎离开回心殿,如今见到尸体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
没多久珍修仪自尽回心殿的消息便传开,宁远冷哼:想必是自知难逃一死,畏罪杀自了。
我难过得说:可怜这样一个女子,就丢了
命!
宁远抱住我:不要难过,她是罪有应得,你不要责怪自己了。
我微微点头,心中无限感慨,始终是要对宁远作假的,不是吗?我不是不可怜她们,只是因为那些为了我死去的人更可怜罢了!
次⽇,兵部侍郞段长德便被皇上落罪,虽念及其对家国有功,却也没收了所有财产,赏其田地,回乡下种田去了!
皇后过来看我,开门见山边说:妹妹好狠的心肠,
人自尽不算,还要人家破人亡!
我笑:姐姐过来就为了说这些?妹妹恐怕还配不上姐姐的赞扬,说起心狠,谁能狠过姐姐呢?
皇后大笑:那本宮就当作是夸奖了。本宮今⽇来并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听闻近来妹妹呕吐不止,所以特意送来一些镇定安⾝的物药。
我警惕的看着那些物药,⾖儿忙上前要接手。皇后娘娘伸手便是一巴掌,怒斥: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上前来接受本宮送给妹妹的礼物?之前你多次冒犯本宮也就不和你计较,如今越发大胆了,来人呀,给我掌嘴!
我忙说:姐姐莫要生气,要怪就怪晴儿吧!是晴儿最近时常呕吐,怕待人接物有失礼貌,才会特别吩咐⾖儿代为处理!
皇后看了我一眼: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这皇后会送来些什么毒药之类的,以至于你们如此谨慎小心呢!
我伸手接过药材:娘娘的东西是皇宮里最珍贵的,晴儿能得到⾼兴还来不及呢!
皇后这才露出一丝微笑,拿起药材中的其中一包:这个是止吐效果最好的,可以生吃,妹妹不如尝尝?
我道:妹妹刚刚用过酸梅汤,是凉
的,恐与这些药材有抵触,不如过一会再用吧!
皇后淡笑:妹妹这样害怕我从中作梗吗?
我喝茶:晴儿毕竟是怀有龙种,不仔细怎么行?
外面来报:晴妃娘娘,秦夫人病故了!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明⽩应该是秦不达的夫人,德婉的亲娘病故了,忙问:⽗亲可还好?
来人只说:皇上要娘娘去往养心殿。
我忙拜别皇后,带着⾖儿和小米去往养心殿。宁远见了我忙说:秦将军⾝体还好,只是难免过于悲伤。
我点头:臣妾虽不是秦将军的女儿,也不曾受过宠爱,可毕竟怜惜那老人失去最疼爱的女儿和相濡以沫多年的夫人。
宁远也道:朕也是这样想,你有何建议?
我道:秦将军虽然还在壮年,可经历这么多,不噤让人为之惋惜,不如就赐给秦将军一处别苑和一些下人,让他安然度过晚年吧!皇上也好收回兵权!
宁远笑道:你可真是朕的贤內助。
我笑:那皇上现在把我当成谁?
宁远会心一笑:朕只把你当作你自己,朕爱的是你的品质,不过朕打算为你换个封号,免得你老吃醋刁难朕―――――就叫德妃如何?
我笑:这倒和臣妾的一些想法不谋而合,臣妾想后宮中的妃子多是用闺名中的一个字作为封号,未免有些不够庄重,下级妃嫔还好,可妃以上的就要有一些封号,臣妾想的是不如建立四妃的固定封号,分别为德、贤、淑、宸,贵妃就分别是德贵妃、贤贵妃、淑贵妃和宸贵妃,可巧宸贵妃直接就可以用这个名号了!
宁远笑着抱住我:起的妙,就这么决定吧!
我拍打他:后宮的事情,总要和中宮娘娘商量的,皇上可不能自作主张,不然臣妾可就惹⿇烦了!
宁远笑:不然还有谁敢动朕的德妃一
寒⽑?
我头摇:总要有礼数,臣妾可不能辜负皇上赠的这个“德字”!说起来近⽇后宮事情繁多,得皇上
欣的女子又越来越少,不如筹备一次大选吧,也好为皇上找些可心的女人!
宁远点我的鼻子:朕不要,朕就你就⾜够了。
我道:皇上可是一国之君,子嗣可是家国之本,皇上难道都不着急?
宁远叹气:三年一大选的频率都已经够⾼了,如今你再次⼊宮还不过两年,大选的事情就多等等吧!
我头摇:皇上可要成全臣妾的贤德之名。
宁远只好推托说:等你生产之后再说吧,不然大家的注意力都用在管理教调新进宮嫔的⾝上,疏忽了你可怎了得?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个健健康康的德妃就⾜够了,朕也就心満意⾜了!
我只好作罢,心中不免得意,本来我也不打算再弄些女人进来,不过是为了表现自己罢了。
回到德秀宮,清昭容和静贵人正在等我,见我回来忙施礼。静贵人先说:谢谢娘娘出手帮我,家⽗如今已经平安了。
清昭容道:娘娘办事自然不会有差错。
我笑:平安就好,以后各位姐妹在宮中也要谨言慎行,要知道咱们落罪了是小,祸及家人才是灾难呢!
静贵人道:妹妹听闻珍修仪的家人就因为她的事情全部受到了牵连,诺大的家口就这样散了。
清昭容立刻说:明知道姐姐最怕听到这些悲惨的事情,何必还要提起?
我道:没关系,只是我想起那种树倒猢狲散的情景,难免有些难过。
静贵人笑:都是妹妹该死,惹得姐姐难过。
清昭容说:姐姐这样心善,断不会责怪你,只是近来姐姐的⾝体不是很好,经常呕吐头晕,我和妹妹这次来正是要送给姐姐些药材呢!
说罢⾝后的小婢女便呈上来两包药材,我说:这些我这里怎么会缺呢,倒是凝贵人那里可能没有这么多的照顾,⾖儿,去把这些药材送一部分给凝贵人吧!
清昭容笑:那妹妹们也就不打扰姐姐了,姐姐好生休息!
我点头,微笑着看她们离去。然后回內阁休息。
不多时,⾖儿带着福兮、祸兮两个丫头过来,面⾊凝重,我问:怎么了?
⾖儿道:刚才清昭容送的药材大有文章!
我一惊,茶杯打翻在地上,茶⽔噴溅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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