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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母 II
 认⺟II

 云和⽟蝉随了生⺟刘氏去她的家中。

 一路上,刘氏都在不停的解释:“家里还窄小,比不得岳帅府气派,比昔⽇相州家里还不如。”

 岳云笑了说:“屋里哪里有个好坏,挡风遮雨好歹是自己的家就好。”

 “你~~你~继爹~~他是个行伍之人。”刘氏结结巴巴的话,岳云似乎对“继爹”二字十分敏感,怔了神没说话,重逢⺟亲的一脸喜悦都然无存了。

 刘氏惭愧的低了头说:“云儿,是娘对不住你。你才那么小,娘就~~娘最>

 边说边停下步子哭起来,搂了岳云的头,搬下儿子的脖子,用额头顶了他的额头呢喃说:“娘梦里总梦到你的样子,小手牵了娘的⾐带哭了说‘娘,云儿饿得肚子都在哭。’,娘还梦到你调⽪爬上树掏鸟蛋吃,被你爹抓了揍。”

 岳云心头一酸,安慰的‮摸抚‬娘的后背说:“娘,别哭了,这不是云儿终于找到娘了嘛。”

 刘氏含了泪笑着点点头,带了岳云夫妇七拐八折的来到一片院落,看了构造就知道是军营的家眷所在。营房前绣旗招展,斗大的一个“韩”字,是韩世忠元帅大军的家属营。

 岳云迟疑的问:“娘,那~~那大叔~~他在韩家军做些什么?”

 岳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面大旗上,心想若是韩元帅和⼲娘梁红⽟知道这事要有多尴尬。但已经来到营寨驻地前,又不得不进去。

 于是跟了満脸欣喜的娘往院里走。

 一路上。娘对周围打招呼观望的人频频笑了点头搭话。

 “郑家地。来客人啦?”

 “是呀,来客人啦。”岳云看了娘地答话都含了尴尬。

 而岳云和⽟蝉一对绝美少年人更是惹人注意。

 “呦,看这两位小哥儿长得真神气。”

 “眉眼鲜活。还跟郑家的有几分像呢。”

 岳云和⽟蝉听了这些议论,绕着地下一地的脏⽔往后院去。

 ⺟亲低声说:“他~他不在家。他在韩家军当个小押队,官不是官,就神气地不得了。平⽇里除去喝酒发疯就是赌钱打人。”

 话音刚落,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女孩子撒腿跑过来抱住了刘氏的腿,喊着:“娘。娘可回来了,金儿饿。”

 ⽟蝉和月儿面面相觑,已经猜出个**。

 “金儿,叫哥哥嫂子。这是你的大哥大嫂。”那个叫金儿的女孩子抬起脸,打量着面前陌生的兄嫂。

 “云儿,这是你妹妹,叫金儿。”

 岳云温和喊了声:“金儿妹妹。”

 ⽟蝉知趣地笑笑,蹲了⾝看了金儿。金儿却往娘⾝边贴贴问:“娘,明明是哥哥,怎么是嫂嫂?金儿饿了。”

 ⽟蝉这才笑了,她是一⾝男妆。

 “你姐姐呢?燕奴呢?”刘氏诧异的问:“她没给你作法吃吗?”

 “拖油瓶她在屋里呢。”金儿气氛的说。

 “娘~~”一声哭泣。位六、七岁大小的女孩子,蓬着头发。⾐衫更为破旧,乞丐一般抹了泪过来:“爹他回来过了,把米缸里的粮食倒走去赌了。”

 “他怎么今天回来了?”刘氏显然有些慌张。

 “拖油瓶,拖油瓶,你不许喊爹,你爹早死了。爹说就是你吃光了我家的粮食。”金儿不依不饶的十分厉害。

 岳云已经大致明⽩了⺟亲的尴尬,心里更是怅惘。

 “燕奴地爹死了,她一岁的时候爹就死了,娘带了她改嫁来了郑家,生了金儿。”娘说得很是‮愧羞‬,了泪眼说:“云儿,娘真不该让你看到这些。”

 岳云沉默片刻,堆出笑意说:“娘,只要娘过得好。”

 屋里几乎是徒穷四壁,一张半旧的木桌,残破的茶碗和一个旧得辩不出底⾊地茶壶。

 “燕奴,快去给你哥哥嫂嫂打点⽔来喝。还有,打盆⽔给你哥哥洗把脸,去去暑气。”

 ⽟蝉将就的在一张条凳坐下,怕这是屋里难得一件看来不错地家具了,虽然漆⾊斑驳陆离,但是还显得宽稳。

 岳云四下环顾,刘氏凑过去说:“云儿,别笑话,这里~~”

 “娘说得哪里的话,儿子还嫌弃娘不成。”

 刘氏感动的哭了,金儿在一旁摇晃娘的胳膊说:“娘,金儿饿,要吃饭。”说罢哇哇大哭。

 燕奴乖巧的过来给岳云和⽟蝉递上⽔碗,又打来盆⽔。

 “云儿,来,娘给你擦擦⾝子去去暑气。”刘氏在⽔盆里浸手巾,岳云忙自我解嘲的笑了:“娘,让媳妇来吧。云儿这么大了,若还象小时候

 娘给擦洗,怕媳妇要笑掉牙了。”

 ⽟蝉娇嗔的说:“谁个理你,好歹让娘也看看你⾝上令人提心吊胆的伤疤。”

 刘氏紧张的问:“云儿,你爹他,你爹他还打你吗?”

 —

 “不打了~~”岳云调⽪的说着接过娘递来的手巾擦着脖颈拖长声音顽⽪的说:“那是不可能的。”

 ⽟蝉被逗笑了,刘氏却叹息说:“云儿,还同小时候一样顽⽪,怎么不惹你爹气你。你爹他从小被爹娘管束的言,年纪轻轻就担当了家务,所以不大玩笑的。偏你的子乖张顽劣。”

 “娘,出去吃顿饭吧。云儿看家里也不方便。”岳云说“就算是云儿请初次见面的两位妹妹了。”

 刘氏笑了笑:“云儿,有钱不要花,你爹和都是节省的人。平⽇不许去什么酒楼的。”

 “出门在外,偶尔为之。”岳云的提议,两个女孩子眼睛放出‮奋兴‬的光。

 热闹的街市上找了处不错的酒楼,岳云点了几道菜,⽟蝉却坚持要点道“红烧长江河豚”都知道河豚的⾁极其鲜嫰,而且在镇江极为出名,只是河豚的子有毒,所以做这道菜的时候都要极其谨慎。也正是因此,这道菜价格不菲。

 两个女孩子吃得狼呑虎咽,丝毫没了女孩子的矜持。⽟蝉不停喊了店家加菜加饭,奇怪这么小的两个女娃子如何如此能吃。

 “金儿,你几岁了?”⽟蝉从怀里掏出一对儿金耳环,送了金儿和燕奴一人一只。金儿却毫不客气的一把抢了燕奴手中的耳环叫嚷说:“都是我的。你是拖油瓶,郑家的东西都不是你的。”

 “金儿!”刘氏责怪着,金儿却哇哇哭了说:“金儿告诉爹爹去,打死这个拖油瓶。”

 ⽟蝉见情形不妙,忙低声逗了金儿说:“哭闹的孩子会被店家赶出去的,你看,伙计过来了。”

 果然很管用,金儿止住哭声不哭了。

 ⽟蝉又说:“金儿,嫂嫂也是拖油瓶,拖油瓶没什么不好呀。你哥哥也是。”

 岳云被⽟蝉认真的话逗笑,可不是,若是在郑家,他不过就是个拖油瓶。

 “金儿先把耳环还给姐姐,下次嫂嫂给你带更多的好东西来。吃的玩的用的穿的,嫂嫂有很多漂亮⾐衫要送给金儿。”

 金儿破涕为笑,开心的频频点头,同⽟蝉亲热。

 ⽟蝉又哄慰燕奴说:“燕奴,你是姐姐,就要让着妹妹啰。大一天也是大,要有当姐姐的样子。”

 燕奴点点头。

 “燕奴你今年几岁了?”⽟蝉问。

 燕奴开心的答了说:“九岁!”

 ⽟蝉忽然沉了脸,有意的看了眼婆婆,婆婆低下头,再看了眼丈夫岳云,岳云却満不在乎的在夹菜。

 “老汉若没认错,这位是岳侯爷的衙內,‘赢官人’少将军岳云吧?”临桌一位不时向这边窥看的老人忽然端酒过来。

 岳云也是一惊,不想竟然在这里被人认出。

 忙起⾝抱拳施礼,恭敬的说:“在下正是岳云。”

 “孩儿们,快过来快过来,这位就是令金兵闻风丧胆的小将军岳云,说书的讲的那位‘云来大仙’。”

 一时见酒肆沸腾起来,围拥来很多人。岳云慌忙搭理想了办法菗⾝,就见一队寻城的人马过来。

 “出什么事了?”众人闪开一条路,为首的将军竟然是韩世忠手下的将军苏德。

 “苏叔⽗~”

 “云儿,你怎么在这里?”苏德问,又一眼瞟见一旁的刘氏,更是诧异的答了句:“刘婆子,你不是告假在家伺候男人吗?”

 刘氏支吾着敷衍几句,拉着不停的喊着“哥哥”的女儿金儿和燕奴菗⾝走开。

 岳云追出去时,⺟亲和⽟蝉她们已经不见了去向。岳云顺来时的路摸索回去,却见⽟蝉拉了两个妹妹在路边买糖人。

 ⺟亲从角落里闪出来,‮愧羞‬満脸:“云儿,娘给你丢脸面了。”

 岳云忙哄抢了⺟亲不要多想。

 “好呀!不在家里做饭,跑到街上野来了!”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后出现一位五短⾝材,黑胖的汉子,酒糟鼻子,満脸红润,一⾝酒气。

 刘氏答了说:“不出来怎么办?家里的粮食都被你拿去赌了,两个孩子饿不得。”

 刘氏的话音未落,黑矮汉子抡圆巴掌,一嘴巴将刘氏煽到墙

 “娘~~”岳云和⽟蝉慌忙扑过去,汉子却哈哈笑了问:“怎么,没钱还去倒贴小⽩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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