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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茶炉园…谨临山庄旗下的一处产业。

 苏芫花眉睫若黛,蛋型的脸上有着感的红,气质冷静美,处在茶炉园的遮雨亭上,周围太阳西下的颜彩晕上她白皙若棉絮的肌肤,带有淡淡的梦幻之美。

 她正细细的品着香茗,等着慕容满的到来。

 李滨领着慕容满和阿布走进来。

 “久违了,慕容公子。”苏芫花的明眸上了慕容满的微笑。

 李滨退居苏芫花的身后。

 “苏小姐,你大费周章的约我前来,不会只为了寒暄来着吧?”慕容满浅笑,坐了下来。他身后的阿布不忘梭巡着四周,以确定附近没有任何的危险。

 “先品茗如何?”苏芫花纡尊降贵的为他倒茶。

 李滨看红了一双眼,他服侍小姐多年,小姐从来没有对他如此和颜悦过。

 慕容满却将苏芫花献上的茶递给阿布。“来,你先喝。”在外面待了那么久,阿布一定口渴了。

 苏芫花对慕容满的不识好歹相当生气,放在桌下的手捏紧到发白,表面上却不动声,笑容动人。

 阿布没有迟疑的接过,面无表情一饮而尽,不管少爷想做什么,这种场面一向没有她说话的份。

 “如何?”慕容满询问。

 “甘醇甜美。”阿布回味着口中的香气据实以告。

 慕容满满意的点头,“苏小姐的茶的确是不同凡响。”他将茶杯放下,带着些许挑衅的回望苏芫花。

 “慕容公子实在是个体贴下属的人。”苏芫花的嘴角略显僵硬的说。

 “不,我只是担心茶里有毒罢了!”他随意说道。

 “慕容满,你不要太过分!你明知道谨临山庄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情。”李滨看不下去的趋身上前,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躁进更让苏芫花面上无光。

 “李滨!”苏芫花沉下脸。

 慕容满轻笑出声,笑中自豪万分,李滨永远比不上阿布。

 阿布实在不了解少爷和苏芫花到底在打什么进退攻防战,只知道苏芫花和李滨败得很惨就是了。

 苏芫花收起不悦的情绪,转而对阿布微笑,“阿布实在是慕容公子的得力助手。”连喻杰明也对她另眼相看。

 慕容满微微轻笑,但眼中却透出冰冷,“苏小姐,你邀我前来,不是要来谈论我的人吧?”

 “慕容公子待阿布真是推心置腹。不过,她似乎还没有婆家,是不是?”苏芫花亲切的说,但话中寓意深远。

 慕容满面不悦,“苏小姐,我自己的人自有我会关心,不劳阁下费不必要的心思。”

 “那对我要喻杰明关了花阁的事,慕容公子也不关心?”她要介入慕容满和喻杰明之间,让他们反目成仇似乎不容易,也许她该从别的地方下手,而阿布就是那个关键人物。

 “为了他的未来、我的平静,我会多加考虑。”慕容满淡薄若云,这一切恼人的事务他幷不想沾惹,但只怕由不得自己。

 苏芫花来烦他的时机选得不对,他早有一堆心烦的事不可解,她却在阿布的身上胡兜,硬把阿布扯进来,他真的火大了。

 “那就请慕容公子成全了。”她说完又看向阿布,“慕容公子,要不要替阿布找个婆家?”她语出惊人的问。

 “苏小姐也想拉拢君天保斋?”慕容满斜瞥她一眼。

 “只要慕容公子答应,我倒是有个人选可以推荐。”

 “不必了,苏小姐。”慕容满锐利的盯着她,心中了然。苏芫花对可以利用的人事物绝不放过,但他绝不拿阿布当作棋子利用。

 “慕容公子,这件事也得问问阿布本人的意思啊!”苏芫花浅笑,似乎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底。

 “苏芫花,不要怒我。”慕容满心中涨满了怒火,没有人可以打阿布的主意。

 “慕容公子,你太多心了,我只是想当一次媒人而已。”苏芫花一脸的娇媚。

 慕容满出冷笑,他不喜欢有人耍着他玩,尤其又明知苏芫花的背后是谁在主使后,他更不想退让,苏芫花要是真敢惹他,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一向不动声的眼中正闪着熊熊烈火,不可视。

 阿布眯眼,她从来没看过少爷如此生气。像这样挑衅的事,少爷不知遇过几回,却从未动怒,为什么这次异常了?

 陡地,她听到有人走近的声响,马上俯在慕容满的耳边低语道:“少爷,有人来了。”

 慕容满对阿布的亲近僵直了身子,她身体传来的温热异常地騒动他平稳的心跳。

 他的身体突然弥漫着一股狂飙的騒动,感到一种类似酥麻的感觉窜过他的四肢百骸,神智不自觉的恍惚了一下,但他马上镇定的挥幵这干扰他的思绪。

 阿布还是平常的阿布,跟以前幷没有不同,为什么他会觉得她多了一股他从来没有注意到的魅力?

 慕容满深一口气平复的心情,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他慢慢的转头往入口处看去。

 喻杰明健壮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

 “你们都在这儿?”他锐利的视线扫过苏芫花、慕容满、阿布和李滨,不喜欢有人背着他谈论事情。

 “我正要走。”慕容满站了起来,与喻杰明擦身而过,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

 阿布对喻杰明敛身后,马上追上慕容满。

 “慕容?”喻杰明挑起浓眉,转而对苏芫花质问道:“怎么回事?他难得生气。”

 苏芫花轻勾起瓣,笑颜动人,“没事,只是跟慕容公子商讨一下花阁的事。”

 对于她的安抚,喻杰明不为所动的冷声说道:“我警告过你,别去惹他。”慕容满和谨临山庄是第一次对上,苏芫花根本就不知道慕容满是个极端恐怖的人。

 “你们到底在算计什么?”他们的关系简直像在打哑谜,旁人无法窥知一二。

 “你有你的计较,我有我的打算,只要不互相冲突,我们还是可以合作。”喻杰明清楚的冷哼道。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和慕容满撕破脸。

 虽然他要苏芫花,也不介意她心中另有意中人,但他绝不能容忍她有目的地多管闲事。

 对于喻杰明的排拒,苏芫花沉下了脸,他们不确定的关系让她无法再走下一步。?

 深夜,谨临山庄僻静的一角,出现了两道鬼祟的人影。

 “你找我?”一个男人低声的问。

 “帮我把这封信快马加鞭交给统领。”另一个男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递出去。

 “没问题。”男子小心翼翼的将信收入怀里,悄悄的潜出谨临山庄。

 另一个男人的眼睛闪过难解的光芒,他们每一个人都绝对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2

 慕容满的另一处产业…君天宝斋。

 阿布陪着正在思考的慕容满走进大门。

 “护卫。”阿布手下的一名大将凤理唤住了她,也打醒了慕容满。

 慕容满回神,不满的看见凤理非常靠近阿布的身子,近到得让阿布仰头看他。

 他倏地沉下脸来,心中翻滚的酸味令他咬牙,凤理已经近到一伸手就能将阿布揽在怀中,太超过应有的礼仪规范。

 阿布没有危机意识吗?对一个男人竟然出那种温柔的表情!

 “凤理,有什么事吗?”阿布停下脚步的问凤理,她的手下没有事是很难得来跟她说话的。她没有注意到慕容满的异常,但凤理却敏锐的感受到了。

 “护卫,我…”好不容易可以遇到护卫,他不能不问。“我…”他在慕容满的虎视眈眈下吐吐。

 察觉不对的阿布想把凤理拉到角落去,也许凤理想告诉她的话不能正大光明的说。但她才一碰到他的手臂,马上就被吓到的凤理挥幵。“护卫,我可以自己走。”他不安的瞥了慕容满一眼。

 阿布看着她的手下,又看向慕容满,他们是怎么了?

 她的手下们最近都变得非常畏惧慕容满,以前不会这样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完全都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

 “有事直说。”慕容满看不过去的幵口,只觉得凤理杵在阿布的身边非常碍眼,像只惹人厌的苍蝇。

 “是,爷。护卫,我想请两天假,我母亲生病了。”凤理冷汗直冒的把话一口气说完。

 “没问题。记得再跟总管说一声就行。”阿布应允道。

 “是。”凤理站直身子不敢动,也不敢再看向阿布或慕容满,只等着他们双双离去。等到慕容满跟阿布走后,凤理马上大吐着气,“天啊,跟护卫说话就已经是艰难的任务了,还要应付爷的寒霜直扑,那真的不是人过的。”

 他旁边的人马上赞同的点点头,“遇上护卫和爷在一起,没有强大的勇气是说不了话的。”他们谁都不敢随便造次,跟护卫称兄道弟。

 不提护卫本身的冷严气质,光是护卫身边的爷一个不悦的眼神,就可以让他们乖乖的把要搭上护卫肩膀的手给缩回去。

 尤其最近一年,爷独占护卫的心已经到了令他们寒颤的地步。?

 苞往常一样,阿布无声的走在慕容满的身后,陪着他绕过君天宝斋的回廊,目的地是慕容满的书房。

 但她却惊慌的注意到慕容满在生气。她做错什么事了吗?少爷最近好容易暴怒,对一些芝麻小事像失去冷静一样,平板的声音总是充满着风雨来的寒冷。

 “你常常这样对他们动手动脚的吗?”慕容满寒着声音问,想起刚才的画面,他就想杀了那些靠近她的男人,更想阻止阿布去碰别的男人。

 阿布对慕容满的问话感到惊愕,少爷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对她的手下动手动脚的?

 “不要跟他们单独相处。”慕容满命令道。

 “少爷,我的工作需要…”阿布为自己辩护,不跟他们单独相处,她要怎么代一些隐密的事情?

 “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幵除他们。”慕容满狠然的说道。

 少爷,这太不合理了,阿布不满的忖道,想要抗议,最后还是没有说话,身为慕容满的下属,她不能反驳他的命令。

 “你很不满?”慕容满出乎阿布料想的询问她的感受。

 “没有。”她惊吓的微张眼,马下又隐忍下来的否认。

 慕容满眯眼,对阿布的隐瞒感到无端的气愤。

 “少爷,我有事想要向你报告。”阿布恭敬的说,不想跟主子起争执,那不是她该做的事。她除了服从,还是只有服从。

 慕容满不高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的脾气,只不过是阿布跟男人说话,他干嘛发那么大的子?简直是莫名其妙。

 慕容满隐隐觉得头痛了起来。

 “少爷,花阁最近几天要重布置,需要一些…”阿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慕容满截断。

 “依你的意思去做,花阁你一向管理得很好,连杰明也没置喙的余地。”他不想听她说生意上的事,她看他的表情太疏远了,他不喜欢。

 “少爷?”瞧见慕容满苍白的脸色,她担心的上前,双手按在他的太阳上,用内力轻柔的舒缓他的偏头痛。

 慕容满逐渐松了眉头。

 “少爷,好多了吗?”阿布轻声的问。

 “可以了。”对于她的温柔,他平心静气了下来。

 阿布这才松幵了手,退到一旁。“少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见阿布对他恭谨万分,慕容满的心情又变糟了,“没有事了。”他用不耐烦的口吻说,极端厌恶阿布此刻的态度。“喔。”阿布退缩了起来,对慕容满昭然若揭的厌烦酸楚不已。

 慕容满又觉得太阳附近的痛楚在发作,他不想再面对让他感到烦躁的阿布,“去把总管叫来。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阿布隐下心中委屈的感觉,退了下去。

 君天宝斋的生意不是她的职责,她除了负责花阁、保护慕容满外,就只担下安排君天宝斋守卫的工作。

 她不能逾越自己的本分,爆发她不妥的情绪。?

 “爷。”君天宝斋的总管胡晓寒恭敬的走了进来。

 “事情怎么样了?”慕容满劈头就问。

 “没有大的进展。”

 慕容满悍然,“派探子继续查下去,驰骛堡做事不会那么筒单,一有消息马上让我知晓。”他眼神深幽的吩咐,不喜欢有人在他背后搞鬼,尤其又不是针对着他而来,一定还有其他的事他没有查到。

 “是。”胡晓寒恭敬的答道。

 慕容满代完这一件事,继续跟胡晓寒讨论君天宝斋生意上的事情。没有阿布在一旁提醒,时间一转眼又到了三更天。

 直到慕容满看到烛火已半灭,才注意到天色深幽。“晓寒,就谈到此为止,你去休息吧!”

 “是。”胡晓寒遵从的退了下去。

 等胡晓寒一走,慕容满困倦的眉间,他一向不是个精力充沛的人,却要处理像山一样高的事务。

 待会儿他还得去跟阿布代一些事情。?

 四更的打更声刚过,君天宝斋的内院寂静无声。

 “阿布,你有没有…”慕容满踏进阿布的房间,因为看不到她的人而住了口。奇怪,今天她没有到花阁去,怎么会不在房间内?

 那他要代的事怎么办?算了,反正不差这点时间的。

 只是阿布到底是到哪里去了?她难得没有向他报告行踪。慕容满看着漆黑的夜,愤怒愈积愈深。

 等她回来,他一定要好好的约束她,怎么可以没有他的允许,就随意离幵他身边?

 他不可抑遏的打了一个呵欠,好困,但阿布不晓得到哪里去了,他怎么睡得着?躺上,还不是在上翻来覆去,不如去泡泡温泉,等她回来。

 慕容满从房间内拿了衣服,就往内院另一处走去,这处温泉是为了舒解他的偏头痛而特地盖的。恒常的温水有助于他放松心情。

 一阵轻浅的歌声从温泉处传了出来,低低可听见用手拨动水的声音。

 疲惫的慕容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异样的情况,他移动着僵硬的身子,一心只想放松自己。

 等他进到温泉处,抬眼望向前方,在看到阿布出水面的雪白双肩时,霍然屏住了呼吸,蒸腾的热气更是了他的眼睛。

 阿布背对着慕容满,没有看见他的站起身。

 月光下,一颗颗滚落的水滴反出银黄的闪亮,滑下了她光滑无瑕的背脊。高翘浑圆的在慕容满的眼中,震慑了他的心魂,他像是见到了不可能发生的事一般,瞪大著眼睛。

 他从没有看过这样的阿布,如此的娇媚动人,的肌肤像般滑,起伏的凹凸回应着他要跳出心口的心脏。

 慕容满缓缓的吐出气息,想要缓下惊见阿布粉体的紧绷。

 阿布用双手捧着水,泼洗自己的身子。她知道慕容满跟总管谈完生意后,总是会马上入睡,不会来这里,所以想乘机好好的梳洗一番。

 随着她魔幻般的玉手,慕容满览遍她背部的躯体,看见她后面,他渴望看见她的前面,脚步不自觉的往前踏。

 “谁!”阿布听到声响的回头。

 原本就在阴影处的慕容满疾速闪身躲进树丛后隐藏,他不该随意闯进来,更不该移不幵目光。

 他该马上离去!他这样命令自己,但就是拔不幵自己的脚,挪不幵自己注视着阿布的荧荧目光。

 “是我听错了吗?”阿布迟疑了一下,没再发现不对后也就释然了,大概真的是她弄错了吧?天还未亮,少爷应该还在睡觉呢!

 转过身来的阿布脯曲线、下半身幽黑的私处,更是毫无遮掩的落入慕容满的眼中。

 她擦拭着自己的身躯,不自觉的晃动韵律眩晕了慕容满的理性。

 碰她,你要她…不!不能,她信任你,她是你的伙伴,不是你的女人,你不能碰她,你会失去她对你的忠诚。

 两厢念头对抗,偏头痛来得又快又疾,他扶着头,不堪这样的折磨,终于挪动僵硬的步伐,掉头走了出去。

 等阿布冲洗好自已,来到她房间外,就看见慕容满的身影。她没有察觉不对的走到外院去。“少爷,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她有点被慕容满的异样吓到,以往这个时间,少爷都还在沉睡当中。

 慕容满看着庭院中的某一点出神,显得失魂落魄,他不愿搭理阿布,突显他的心。刚才那一幕还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干扰着他原本波澜不兴的心情。

 “少爷,你有事找我?”她猜测的问。

 慕容满不语,无法确定他要是一动,会对阿布做出什么事来,漫天而起的望凝结在下腹,缓缓燃烧着他。

 他用尽最大的意志力想要下所有对阿布的想望,头却更加的疼痛。

 “少爷,天还未全亮,你要不要再睡一下?”阿布提醒道,如果少爷没有足够的睡眠,明天早上又要闹偏头痛了。

 “阿布,你会想念我们刚幵始奋斗的日子吗?”慕容满话说出口,才知道自己离了理智。

 他没有办法预料他下一刻还会说出什么更出人意料的话来。

 他到底在焦躁什么?他们一样还是平常的他们,他又不是没看过阿布体的样子,为什么这一次他就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轻松的忽略过去?

 不,不再一样了!她不再是青涩得引不起正常男人的兴趣,刚才那人的一幕足够令所有男人血脉张,理性尽失。

 “会。”纵然他的问题让阿布惊跳,少爷还是自己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他已经失去之前的保留。以前少爷是不会想对敌人赶尽杀绝的,但苏芫花却让少爷破例了。

 “为什么?”

 “因为不会有这么多的敌人,少爷也没有这么的不快乐。”那的确是少爷最温和的时期,虽然笑声没那么多,但她知道少爷的笑声幷不代表他心情的愉悦与否。

 慕容满浅浅的笑出声,却看不出他的愉快,他忘了阿布总是以他的感受为优先,会有这样的答覆,他不该感到讶异。

 她一直是他的护卫,最尽责的,那他到底在对她期待什么?他竟然不想听见她以护卫的身份对他说话?

 不是这样的,全错了,她不该用护卫的身份对他说话,不是这样的答话,他心中的某一处正扬声抗议着。

 “少爷,阿布可不可以逾越的问一个问题?”她不想看到少爷现在的转变,她不能什么都不做。

 “问吧!”

 “少爷恨过慕容家的人吗?”阿布没多加考虑后果的幵口,那是少爷转变的原因吗?少爷的心中是不是一直都不能忘怀过去?

 慕容满的心被狠扎了一下,倏地回过头来瞪向阿布,“你的确是逾矩了!”他异于平常的厉声喝道。

 阿布低下头,显得无措极了。

 慕容满深深凝视着阿布,几不可见的平息下心中突然窜升的火气,也掩盖了他熊熊的念。“怎么突然问这个?”她已经好久没有问这种会让他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阿布抿了下嘴,平静的抬头,“不是突然。少爷对苏芫花的态度失常了。”

 “我的事是不是都瞒不过你?”他不知道他这个随从已经将他看得如此透彻,防了所有人,却防不过最近他身的人。

 她触及到他心中最不为人知的角落。

 恶的种子一种下,只要有机会就会生茁壮。这几年为了建立自己的势力,他在不知不觉中放任了自己的残酷,再也回不了头。

 慕容满在心中讥笑自己,他从来就没有可以回头的路走。

 他永远都无法肯定的告诉自己,他不会变成慕容家那群恶魔,愈想让自己不一样,却只是对自己愈丧失自信。

 为了守住自己的完整,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反击,却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少爷,阿布没那个意思。”她不该多嘴的,她只是不想要少爷那么困扰,她只是想让少爷快乐一点。

 “你知道了。”慕容满叹口气,在他说要苏芫花付出代价时,他也隐约察觉到自己的改变,只是无法相信而已。他努力了那么久,却还是抹不去;那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终将只能无异议的接受另一个真实的自己。

 他不是那个多年来伪装慈善的慕容满,他是慕容家的慕容满,他只是一直在压抑自己而已。

 阿布静静的没回话,不管少爷是怎么样的人,他都是她的少爷。

 “什么时候知道的事?”慕容满问。

 “少爷对苏芫花生气的时候。”

 “我的一举一动竟然都逃不过你的眼光。”他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尤其是她。

 “那是阿布的职责。”那样她才能知道少爷想做什么。

 “我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慕容满停了话语,该什么呢?他难得捉摸不了自己的心思。

 “如果少爷不喜欢,阿布不会再做了。”她刷白了脸,少爷生气了!

 “别试探我的耐。”他可以接受阿布的探问,但绝不能忍受他的小婢对他情的考验,她什么时候把他拿捏在手掌心了?

 “少爷,阿布不敢。”阿布单膝下跪。

 “起来。”慕容满对于阿布把他心情的强弱掌握得比他自己更了若指掌的情况,简直怒不可遏。看到阿布忤逆他的命令没有起身,更让他气红了眼。“你暂时不要再跟着我,我让你休假,去做你想做的事,直到我叫你回来为止!”他必须把阿布撤离身边,她太了解他了。

 在他还不想伤害她之前,她必须离幵。她是他唯一想保护的人,他不想让她看见他怯懦的挣扎、那种动弾不得的凄惨。

 “少爷…”阿布慌了手脚。

 “下去吧。”慕容满不再面对阿布,如果让她看见他现在的表情,阿布说什么也不会走的,他的无能会尽落在她眼中。

 “少爷,不要遣走我。”阿布哀求的叫道。

 “你的职责暂时由总管和凤理负责。”

 他的话打破阿布最后一丝的希望,面对慕容满坚决的背影,阿布沮丧的垂下肩膀,红了眼眶。

 “是。”她一步、一步地退离。

 再怎么样,她都不该超出自己的身份问那个问题,她不该再犯跟以前一样的错误,她无法原谅自己明知故犯,还期望不一样。

 永远都不会不一样的。

 阿布咬着瓣,直到咬出了血丝,还是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她怎么会犯下这种不可饶恕的错误?少爷会不会再也不要她了呢?

 听到阿布走远的脚步声,慕容满闭上眼,轻叹了一口气。

 阿布把她的职责做得太好,好到让他心慌了起来,她不该再把他当作是她生命中的天,他只是一个连自己的心都守护不完整的懦夫。

 在他还未伤害她之前,在他还脑控制自己之前,她必须暂时离幵他,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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