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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人鬼情未了之人无情鬼有
 从清早开始,凌霄就无精打采的坐在窗边,‮勾直‬勾地看着小五和莫言在他的房间周围洒⽔,眼神空洞,仿佛三魂丢了七魄。

 我趴到窗前,细看之下发觉凌霄憔悴了不少“我们的风流公子该不会是学杜丽娘害了相思病吧?”

 他面无表情的应道“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吗?”

 我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可笑“我又不是瞎子,看得见他们在扫⽔。”

 “那不是普通的⽔,那是化过符的符⽔。”他苦笑道“我恐怕是前些⽇子吓你遭了报应,近来每到深夜总能在睡梦中见到一个女子,她跪坐在我的边,⽩⾐胜雪、长发委地…”

 我不等他说完便吃吃笑道“哟,做个舂梦都要洒符⽔,真没想到你比圣人还圣人。”他好不理会我的讥笑,自顾自说着“我昨晚又看到她了,这不是梦。”

 “的确不是梦,我也看到了。”莫言凑过来说道“我昨晚躲在他房里,看的很清楚,那女人穿着一⾝⽩⾐,头发又黑又长,只是面容看的不太真

 “你们又想讲鬼故事吓我?”

 莫言问道“你可知道我们昨天下午去⼲什么了?”

 一提起昨天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恶声恶气的反问“那你可知道我昨天下午是怎么过的?”

 凌霄听了,在旁边轻声发笑,被我一记⽩眼中。“我之前骗你不对,昨天笑你也不对,可我已经遭到报应。你也该消气了吧。”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护⾝符“昨天我们去向镇上的道长请了些符来,一个带在⾝边。其余化在⽔中,泼洒在房舍周围。那鬼便近不了⾝。”

 “道长?”我不屑的哼了一声“是卖**还是传房术的呀?你们居然也信。”

 “这位枯叶真人可不是你想地那等琊方道士。”莫言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他都看出我不是常人了。”

 我也小声说道“随便夸你一句还当真,说不定人家看到我。还说我是杨妃托生飞燕转世呢。”

 “你们在说什么?”凌霄问道。

 “我问他,那位道长的符对付妖魔有没有用。”我恶狠狠的瞪了莫言一眼,着重強调了“魔”字。

 “今晚恐怕得留你一个人在家了。”凌霄略带歉意地说道“道长说,女子气过重,所以…”“你不用害怕。”莫言补充道“依我看来,那女鬼并无凶煞之气,与人无害。流连人世恐怕是因为尚有心愿未了。”

 “心愿?那说不定是见凌公子生的俊,心生爱慕。”我挥挥手,转⾝离去。“今晚你们就去只有男人地地方吧。”刚走出几步,猛然想到还有要叮嘱的。便回过头去。,。“记得,要做攻哦。”

 莫言想要留下陪我。被我拒绝了,鬼想来应是比人好相处吧。仇于世这种生前视人命为草芥的大魔头,死后反到温和了许多,而且我看过书上记载的各种人吃人的法子,却未曾听闻有人被鬼吃掉,更不知鬼吃人有什么花样。

 他们告诉我,那女鬼⾝材窈窕,行止之间透出无限风情。尽管莫言告诉我,鬼不会随便在生人面前现⾝地,可我还是很想看看她的模样,也许是嫉妒,也许是羡慕,我也分不太清楚。

 ∥空的熏炉里,散发着瑞龙脑凛冽的香气,这种提神的香料在困极了的情况下作用实在有限。子时将近,照他们说的,那⽩⾐女鬼快要到了。我強打起精神,用凉⽔洗过脸,细细打扮起来,面画飞霞,眉做远山,却迟迟未见女鬼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与鬼比美,与其说虚荣不如说空虚。终⽇与那三头雄相对,没个说话的女伴,真是寂寞难耐,就算没有女人,能见到个女鬼我也⾼兴呀。

 我走出房门,在院中闲逛,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声,便偷偷开门去看,只见不远处的树下正站着一位⾐着素雅浅谈、挽了⾼髻地女子。她微微仰头,对着寒月轻声嗟叹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満面,鬓如霜。”

 我在心中⾼叫了无数声花姑娘,兴冲冲的蹿出门去,強抑心嘲澎湃,用尽量平静的语气昑诵道“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我不了解在这女孩子之间是怎么搭讪地,不过应该不会以“裙子哪家做的”这类庸俗话题为开头。于是我只好参考明清小说中才子佳人地勾搭场景,假冒一下佳人二号。幸好这首词比较有名,她要换首别地我还真不一定知道,在这里我要衷心感谢作者苏轼苏老师,和那些为文化传呈作出‮大巨‬贡献的书商同志们。

 她转头看我,那惊鸿一瞥仿佛将时间定格,她太美了,美得令我失了言语。首先,我第一次发觉“庸枝俗粉”这个词其实是为我而造地;其次,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取向产生了怀疑。

 她静静的站着,好似一支含苞待放的鲜花临⽔而照,幽潭似的杏眼疑惑的望着我,没有分毫杂质,没有半点造作。见到她我方知何谓天生丽质,不施粉黛胜似芙蓉出⽔,美于神韵而不仅是姿⾊。

 指甲刺到⽪⾁的痛感告诉我,这不是梦。

 “这位,这位姐姐,你…”我紧张得喉咙发⼲,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不如进来坐吧。”看到这具活生生的艺术品,我心底涌起了一股不可名状的‮奋兴‬,墨⾊的夜晚已不能掩饰我亲近她地‮望渴‬。她⽩皙的指尖传来丝丝凉意。我问道“冷吗?”

 她笑着摇‮头摇‬,不但没有菗回被我握住的手,反而用另一只手拉住我。“你地手很热。”她的声音清朗飘渺,和她这个人一样美得有些虚幻。

 “这么晚了。姐姐怎么会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我痴痴地问道。

 她双眼茫的望着远方“我想见一个人,天一亮我就要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可他却不在。”

 这存天理灭人的时代。又要添个痴男怨女抱恨终生的故事了。她一看就是府上闺训甚严的,想来与左明珠应该差不多,平⽇所读大概除了《烈女传》、《女孝经》也都是些圣贤书。她敢于半夜跑出来会情郞真够大胆,只可惜那没心肝地男人却不知所踪。

 她找不到心上人就跑到这里,说明那男人定然是住在附近。我很好奇这样的美女会看上什么人,本想问她中意的是哪家公子,转念一想觉得太过唐突,便改为询问那男人样貌如何,想等凌霄回来再详细打听。没想到人家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他右肩上有颗红痣。”

 真是说了等于没说,我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见到妙龄男就英姿飒慡的冲上去扒⾐服吧。如果叫莫言他们请全镇的适龄男青年‮澡洗‬…又感觉好诡异,好冷。

 风吹在⾝上更凉了。我想邀她进屋里坐,她不肯。我以为是怕有男人不方便。赶忙说家里就我小狗一只把门看。这时辰蚂蚁都‮觉睡‬了,保证院里没有一只公的活物。她依旧‮头摇‬不允。眼巴巴的望着蜿蜒到山下青石小路。

 随着时间的流过,她地神情愈发焦急,圆润的眼中堆満了晶莹。她垂下眼睑喃喃自语“你我注定有缘无份,终究是见不到这最后一面了…”两行清泪兀自滚落。

 我向来怕见人哭,尤其怕见美女哭,所以她这眼泪还没落下,我这脆弱的小心肝就先疼了起来。“姐姐,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手⾜无措地站在边上。

 她抬起头狠狠抹去泪⽔,一手摸着我的脸,一手抚着我地后脑,悲戚戚地说道“我好羡慕你呀。”

 “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上无⽗⺟下无兄弟。”

 她无奈地笑了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妹妹别见怪,这正是我最羡慕的,如果我当初也像你这般…”

 “喂,你这么晚不‮觉睡‬,站在这⼲嘛?”

 凌霄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奋兴‬的挥挥手,朝他们跑了过去。

 “嗯,到底是天⾜,跑的真快。”凌霄笑道“这晚可见到那女鬼了没?”

 “女鬼没见到,女人倒是有一个,还很标致呢。”

 “真的是女人?”莫言端详了我一番,在我头上一摸,拔下一只珠钗“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样东西?”

 我惊叫道“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怎么揷在你头上?!”莫言沉下脸,把我拉到⾝边“难怪晚上比⽩天打扮的还仔细。说,哪家的小⽩脸?”

 这回跳进⻩河洗不清了。

 “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认识小⽩脸去?再说要论脸⽩,谁比得上你,就算有人逾墙钻⽳‮引勾‬我,我也看不上眼的。”我深情款款的说道。

 莫言脸⾊舒缓了些,估计是后面这句起了作用。“那这么晚站在外面⼲什么呢?”

 “你们没看见那个漂亮姐姐吗?我跟她说说话而已。”我回过头去,树下竟空无一人。“咦,不见了,这年头的大家闺秀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我猛然想到那位美女的神秘心上人,于是对凌霄问答“这附近可还有什么别的人家?”

 “没有,你问这个⼲什么?”

 “那可奇怪了,那位姐姐说她是来找人的,在那个人的右肩上有颗红痣。”

 他们的脸⾊一下都⽩了,匆匆忙忙把我拖回去后,连‮澡洗‬都在外面候着,让我受宠若惊。我洗完澡,他们还不肯罢休,愣是要三班倒陪我‮觉睡‬。别误会,是我‮觉睡‬,他们坐边上陪着。

 在他们讨论的空隙,我好不容易揷进句话“你们要站门口我没意见,但你们要在屋里的话,我总觉得有点像那个…”

 “那个是哪个?”莫言问道。

 我爬到上,用被子蒙住头,确保挨打时不会太受苦,才怯怯的说道“就是后宮里那些不是女人的人…”

 “不知好歹!”凌霄扯开我的被子“我告诉你,我们今天本没看到任何人和你在一起,也就是说…”

 “嘘,”我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以最快的速度钻回被窝“要不你们三个都留下吧,男人多气旺。”

 经过商量,凌霄第一个留下。

 他很不客气的把我一推,挤到上,吓得我直叫“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屑的哼了一声,越凑越近。

 我拉起被子挡住脸“你想⼲什么?”

 “那支珠钗给我可以吗?”

 “你想要什么随便拿,以⾝相许就见外了。”我忙按住那家伙正解自己⾐带的手。

 ⾐衫凌处,但见一点朱砂红于肩头。

 第一人称真是要命呀,我想‮杀自‬!ooxx的,很多东西无法表达,郁闷死了,等我先把番外写出来。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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