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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宿篇——第十二章 造化弄人(3)
 这⽇,当赵羽又一次连药带⾎一起吐出来后,徐庶首先怀疑赵羽的病了:“子⽟,那次喝酒,你吐⾎吐的那么厉害,你说没事,这次病情这么奇怪,你又说问题不大。可一晃十来天了,病情不仅没有好转,还这么厉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赵羽也疑惑不解:“我也奇怪,大夫开的药,我自己开的药,都很对症,可怎么就庒不下来呢?”

 张辽听了徐庶的话,心里咚咚直跳:“子⽟,你,你不会在药里做什么手脚吧?”

 这话一问,所有人都死死盯住了赵羽。赵羽只能苦笑:“二哥,我真要寻死,这么长的时间里,有无数次机会了,会笨到用这种法子?再说,我开的药,这些大夫都看过。”

 赵羽的话也有道理,众人放下了赵羽自己找死的想法,转而积极为他多方求医了。可是,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药方换了一种又一种,赵羽的病情始终没有缓解的迹象,好两天,坏两天,竟是一直拖了下来。就在这样的反复中,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曹也顾不得许多了,下令‮国全‬求医。

 就在大家都毫无办法的时候,曹丕带着一个老大夫赶到了铜雀台,听了曹丕的介绍,大家方知,眼前这个真算得上鹤发童颜的老大夫,就是华佗的得意⾼徒…樊阿。

 樊阿为赵羽把脉把了很久,最后才慢慢下了结论:“赵公子,阿觉得,您的病可能是中毒…”

 啊,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包括赵羽自己在內。

 樊阿并不在意大家惊异不定的目光,而是继续道:“得知公子的病症后。我们就反复研究过,所以。阿还是有几分把握地。”

 樊阿这样一说,赵羽马上就明⽩了,所谓我们,肯定是指华佗和他。放下怀疑,感之情流过赵羽的心间。他仰头微笑看向樊阿:“你们…多谢了,我信。只是,这毒从何来?”

 樊阿回他一个微笑:“公子,你吐⾎的症状是否已经有很长时间了?特别是这几个月?眼睛也不太好了吧?”

 赵羽点头:“是地。吐⾎之症有些年头了,这几个月比较严重一些。只是,我以为是伤情牵引,也没太注意。至于眼睛…”赵羽苦笑,看了一眼紧张万分的徐庶他们,才道:“眼睛也地确很长时间就不太好了。只是。我有段时间天天沉浸在酒⽔中,我以为是酒精过度所致,并没特别在意。”

 樊阿点头:“照公子的脉象推断。您受的毒气时间不短了,这种毒有些霸道。慢慢在伤害您的肌体。所以,您大概不曾察觉。”

 随着樊阿的话。赵羽突然想起了周瑜中地毒,也是很霸道,慢慢发作起来的,他都不曾察觉。难道?带着疑问,赵羽急忙询问樊阿:“这种毒,是否能在人体內潜伏数年之久?”

 樊阿缓缓点头:“看来公子已经想到症结所在了。。一点不错,您的症状与当初周将军的症状非常相似,只是,阿知道公子有异于常人之⾎,所以,您的发作比周将军慢,也轻微了许多。当年,阿就曾想到,周将军能保住命,恐与公子的⾎有莫大的关系。”

 赵羽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这是什么毒,居然如此霸道?公瑾兄的毒伤也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当初也没呑下多少,居然…”

 樊阿看着赵羽,想说什么,又在強行隐忍。他地神态被赵羽看在眼里,不知怎么,就在心头浮出恐慌来了:“樊大夫,我⾝上的毒是不是还有什么与周公瑾不同之处?”樊阿踌躇了一下,方小心道:“区别应该不大。只是,公子所中之毒,阿也摸不清时间上的长短,还需要进一步诊断。”

 他越说地模糊,赵羽的疑惑越大:“您地意思是,我中毒地时间不久,还是发作出来的时间不短了?”

 樊阿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地人,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按脉象看,您⾝上的毒,第一次发作的时间不超过半年,而中毒的时间,阿说不清楚,也无法说清楚。公子该仔细回想一下周将军毒发前后的情形。”

 半年、侵蚀⾝体、头晕、吐⾎、失明…第一次发作不超过半年,吐⾎、眩晕…那段时间,他在‮安公‬。周瑜毒发的时间,曾经的治疗过程,症状…想到这里,赵羽突然坐了起来,本就苍⽩的脸⾊变得发青。

 徐庶眉头一皱,过来按住他的手,沉声问道:“子⽟,你想起什么?是不是知道原因了?”

 赵羽的手在发抖,他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可怕的结论,这个结论让他心慌意:“我,我似乎知道。可是,怎么可能,怎么会…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赵羽的失态吓住了大家,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死死看着赵羽,期望听到‮实真‬的原因。在众人焦虑的目光中,赵羽反倒慢慢平静了下来,有些怀疑,他不能说出来,也无法说出口,他的內心也不相信这种怀疑。

 闭上眼睛,赵羽做了几个深呼昅,再睁开双眸时,那里面已经恢复了清明。望着众人,他淡淡地一笑:“是的,我知道原因了。呵呵,症结找到了。樊大夫,⿇烦您为我开药方了,这方面,您比我強。”

 樊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公子,这种毒,阿也无法治,只能为您缓解。不过,这种毒还不会致人死地,公子体质异于常人,或许,对症下药后,就没事了。周将军在您的精心呵护下,不也没太大的事吗。”

 赵羽点头:“不错。谢谢您了。”他转头对曹笑道:“清楚病因了,让那些大夫都走吧,您‮留拘‬他们这么些时⽇了。”

 曹等听了赵羽和樊阿的对话。都松了一口气。甘宁大喜:“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怎么治啦?”

 “不错。只要知道了问题所在,自然就能医治。”

 大家放心了,曹便下令‮留拘‬在此的大夫全部放回家,又重赏了樊阿。

 太史慈到底不放心,悄悄找到樊阿。问了很多问题,再回到赵羽⾝边,他脸⾊不好了:“子⽟,你告诉我们,这种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地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此时急忙揷嘴:“时间这么久,是不是你离开成都时,被下了毒?”

 他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显示出不可能。赵羽也笑了:“曹公,你和刘大人是对头,也不要把他想的这么坏吧。呵呵。樊阿说地话你们也听清楚了,这毒。与周公瑾的一样。呵呵。也就是说,这毒。很有年头了。”

 见大家似明⽩非明⽩地看着自己,赵羽自嘲地一笑:“五哥,你还记得孙伯符毒发时地情形吗?还有,你们也清楚,周公瑾毒伤发作的时间是在我给他治疗伤势约一年后。”

 太史慈倒昅一口凉气:“你是说你中的毒与伯符将军一样?难道这毒居然是你为周公瑾昅允伤口时染上的?”

 赵羽点点头,又苦笑道:“却不是昅允伤口染上的,应该是我以⾝试毒时呑地毒⾎太多。至于我的眼睛,早在成都的时候,视力就大大减弱了,这几个月,更是出现过数次短暂的失明,看来,不仅是酒中毒,也与毒气发作有点关系。”

 他话没说完,大家的脸⾊都不好了,甘宁一拳打在了榻上,冲他吼了起来:“你傻呀,毒⾎也能呑服?”

 赵羽低下了头:“当时,公瑾的毒伤老不好,我不知道自己的⾎到底能不能解毒,所以就…”看到众兄长气不得哭不得的表情,他急忙申辩:“当时也没事,我怎么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可是,你们也听到樊阿地话了,我的⾎真有抑制毒发的作用,所以,只要服了他地药,应该没事的。你们看,周公瑾不就没事了。”

 “唉。”太史慈狠狠地跺下脚:“说什么都晚了。周公瑾地⾝体…”徐庶已经缓了过来,看着太史慈苦笑:“也罢,虽然⾝体大不如前,可,毕竟保住了命。呵,反正子⽟也是清闲命,慢慢养⾝也很好。”

 这一席话说出来,意外地获得了大家地认可,连曹都在频频点头。脸⾊唯一变得更难看的人,就是曹丕了。他没想到,费尽了心机,自认为争取到了赵羽,却最终输给了老天爷,虽不甘心,却只能认命。赵羽将他们地神态都看在眼里,他的眼睛更是有意无意地在曹丕脸上停留了一下,心中冷笑了一声,曹丕自认狠,却不知,真正狠的人施展出来的手段是什么样子的。

 长长地哀叹了一声,赵羽闭上眼睛,大家都以为他在哀叹自己倒霉,却没人知道,此时的赵羽,心如油煎般难受。茵云是曹丕安排给他的人就够打击他了,樊阿确诊的消息带给他的更是灭顶之灾。只有他和樊阿才清楚,他所中之毒与周瑜的关系并不大,这不是为周瑜疗伤时所染,而是有人给他下了毒,下了与周瑜所中之毒一样的毒。

 这个人不止对他下了这样的毒,孙策和周瑜⾝上的毒,很有可能也是这样来的,所以,书上的历史中,孙策中箭后,那么久才毒发⾝亡;所以周瑜的毒伤也拖了那么久,三气周瑜的事是子虚乌有,治好的伤居然会重新毒发;所以,他自己在‮安公‬城,一吃那些补药伤药,就会吐⾎,⾝体会虚弱一个多月…

 借口累了,赵羽将所有人撵走,钻进被窝痛哭起来。他怎么也不曾想到,竟会有这样的事情,怎么也想不出,那人如此毒辣的手段到底为了什么。是权力的**?猜忌?还是…在泪中,他想起了贾诩的话“江东之人没与你为敌,若是为敌,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他想起了周瑜的话“你太傻,他们也是争霸之人,他们也有野心,有追求,有手段”他想起了诸葛亮的劝诫“你天善良,与⾎腥格格不⼊,你无法适应它,就只能远远避开,否则,你终究会为它而受到伤害”

 “我已经受到伤害了。”喃喃说出这句话,赵羽心口又是一阵刺痛,一口⾎吐了出来。呆呆地看着那口⾎,赵羽苦笑,这就是自己闯三国获得的报应,从不管不顾到胡揷手,再到把自己上绝境,这些就是自己获得伤害的原因?

 可他依旧不愿意相信这点。静静地靠在墙壁上,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人的点滴片断:孙策病情严重时,那人紧张的手颤抖不停,得知自己的⾎或许能解毒时,动的泪流満面,孙策死后的悲痛绝,这些能是假的吗?周瑜的伤情那样牵动那人的心,不顾战后的忙碌,多次从曲阿来到巴丘探视,周瑜毒发后,那人甚至在柴桑一住好多天,天天看视,比他还紧张焦虑,那种害怕失去臂膀和兄长的神情,怎么可能假装的出来?他在‮安公‬病卧榻上,低烧不止,那人天天守在他⾝边,亲自为他擦汗换冰袋,看到他服药后呕吐不止,恼怒的那人暴躁地摔翻了药碗,回到秣陵城,面对⽇益好转的他,那人欣喜万分,那种⾼兴怎么也不会是假装的呀!

 一切的一切,在赵羽脑海中翻腾不止,他对自己做出的结论怀疑起来,或许是自己想的太多,把人想的太恶了吧!又或许,那人就算恋权势,就算心里猜忌颇重,也不曾希望害死我们,那人想的,或许仅仅是把他留下;或许,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猜疑,都是意外;或许,有那种原因是他没想到的;或许…

 想了很长时间,直到窗外公报晓声传来,赵羽翻⾝睡了下去。他已经想清楚了,他与这个世界果然是格格不⼊的,他不懂这个世界的人思考问题的方法,他不明⽩这个世界人们做事的方法,那些在他眼中的伤害,在别人眼中,或许不是伤害,而是保护。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算后悔,就算不甘,又能怎样?不如下一个决定,将自己从这种无奈中解脫出来,他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却能改变自己!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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