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御座被抢
面对死亡的时候,罗娜并没有恐惧地紧闭双眼,相反,她像要看清楚生命是怎么消逝似地,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扑面而来的⾎盆大口。
野狼的牙齿在黑夜中闪着奇异的光,⾎红的⾆头和黑洞一样的喉咙清晰看见。罗哪觉得那鲜红的大嘴正渐渐朝自己
近,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哧!”一声轻响闪过。罗娜忽然发现在模糊的视线里那张⾎盆大口坠落了下来,接着是一片铺天盖地的⾎光蔓延开来…
罗娜一机灵,视线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发现那匹狼已经被拦
斩断了,一个⾼大的⾝影正站在她⾝旁。他的左手正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挂満了⾎丝。
王子?是王子吗?罗娜怀疑自己是不是临死前出现了幻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虽然他的形象毫无疑问就是王子,但她还是不敢相信。
野狼们转而扑向王子。一时间棕影
闪。王子挥剑,横削纵劈。一条条棕影或完全,或两段地倒在地上,噴出一片片⾎光。罗娜看着这⾎腥的场面竟有了奇异的错觉,感觉那漫天噴撒的⾎浆就像礼花在绽放。
剩下的狼不敢再向王子进攻了,后退了几步,竖着⽑呲着牙发出“呜呜”的声音。王子甩了甩剑上的⾎迹,漫不经心地看了它们一眼。他的眼睛没有什么奇异的光彩,眼神也只是淡淡的,可野狼们竟瞬间吓破了胆,夹着尾巴逃走了。连就在附近的一顿美味也没发现…王子的马就栓在附近呢。
王子看野狼逃远了,朝罗娜转过头来。小说网,。见她还是一副痴痴怔怔地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走近问她:“你还好吧?”人在⾼度紧张,忽然放松之后总想散散步。他便没有急着回王宮,而是在树林里信马游缰地
走。才能听到罗娜那尖锐的呼救声。循着呼救声奔驰过去一看,才发现她竟到了树林的深处,被一群野狼围着呢。这小丫头也不让人省心啊。罗娜还是傻傻地瞪着眼睛看他走近,忽然双手抱着他地靴子…她正瘫在地上,大声问:“你是这森林的精灵?还是天上地天使?你是不是听到了我临死的心声。才变成王子的模样来安慰我的?”
王子哭笑不得,用手指在她的额头上一弹:“你呀你!”
罗娜被弹了一下才清醒过来,立即觉得无比难堪,又涨红了脸低下头去玩弄自己地裙带。王子见她又成了这副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和她
谈下去,一时起了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这些女人能像黛静一样在他面前谈吐自若他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看罗娜一副瘫软样子,便朝她伸出手去:“你能走吗?”
“能…能!”罗娜顾不得自己的膝盖还酸软不像自己的,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对要不要抓住王子的手还能犹豫。没想到王子竟主动把她的手抓住了。罗娜顿时感到一股热流从手心直冲到大脑,神思又开始
糊起来。
王子感到她的手在自己掌中像一只雏鸟一样在扑腾,便用力握紧了。他得尽快把这神志不清的丫头送回王宮。他虽然不是烂忠厚的好人。但也不喜
看到有人因为他枉送
命。
罗娜感觉到他地力度,⾝体一颤。顿时一副恍然若梦的模样。王子先把她抱上马背。然后自己一跃上马,坐在她的⾝后。这可是爱情传说里王子给予公主地待遇…对黛静来说是童话。对罗娜来说却是爱情传说…生长的时代不同嘛。
罗娜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地人,像要充分体验这份幸福,却又恍然若梦,意识模糊。眼前那黑暗地森林,似乎也在她眼前分解成梦幻的颜⾊…她觉得自己正慢慢沉⼊仙境里。
黑暗地王宮门口,一个瘦小的⾝影正在王宮前像笼子里的狼一样来回
逛。黛静。她回到王宮之后发现王子还没有回来,便走到王宮门前去等…不知为什么,她今天不亲眼见到王子回王宮,回自己的房间,睡下她就不安心。可是左等右等王子都不回来,她冲动地像要回树林去找,可又怕和王子走岔了,正在煎熬中。
蒙蒙的晨雾中终于走来一骑。黛静一阵奋兴,正要
上去,忽然像被钉子钉住一样停在原地:王子的前面怎么好象还坐着一个人?
眼看他们越来越近,黛静赶紧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等到他们走近,黛静才发现坐在他⾝前的就是罗娜。她正微微低着头,一副幸福到痴傻的样子。黛静只觉得浑⾝的⾎都涌到了头顶,一瞬间只想把她从马上拉下来扁死:这可是我的御座啊,御座啊,御座啊,御座啊,你怎么可以坐,可以坐,可以坐,可以坐…事后她对自己怎么对这么一个温柔可人的女人有这种暴力冲动感到很惊讶,但她现在却
本不愿理智。
王子在王宮前勒停坐骑,自己先下马,对着罗哪伸出双臂:“就在这里分手吧。我抱你下来。”罗娜一副娇羞无比的样子,轻轻地从马上滑下来,王子一把接住她,把她轻轻地放下来。他们的动作很轻,黛静却感觉像被一个大锤子砸了一样,心里越发炸开了锅:你竟然抱她下马!对我都没有这样子!凭什么对她这么温柔啊!?竟然还无视我的存在…其实她现在躲在黑暗里,王子不想“无视”她的存在都不可能,可现在她已经失去理智,硬是没有顾及这一层…太可恶了!枉费我夜一没睡,忍着寒冷和霜打等你到现在!好心没好报…我明天不理你了!
王子惊异地发现黛静第二天对他的态度忽然变了,一副明显的爱理不理的样子…不过既然是刻意表现的,就不能算是真正意义的“爱理不理”感到很奇怪,想问问她或是⼲脆恶整一下她。但转而想到如果继续和她接触下去就可能渐渐被她控制住情绪,所以便由她去了。
这下对黛静无疑是火上浇油,差点气炸肺:好啊,你还敢不理我?你太过分了!一般来说再大的气愤过不不久都会变淡,可黛静竟感到自己一直沉浸在气愤中出不来,午后到花园里闷头
走,越走越气闷。一边走一边想:“她到底哪里好嘛!你为什么要对她怎么好?”其实她哪里好黛静非常清楚,只是她现在特意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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