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子佩(5)解禁
“是啊!最近三位蕃王都有些问题,朕正在调查,平西王吴三桂那边还在打仗,不便调查,所以就从其他二人那里⼊手,他们都是前明的降将,非我族人,而且个个手握重兵,朕从一开始就怕他们其心有异,现在看来,这担心还是有必要的,被朕出派来的不止你哥哥一人,还有好几个,不过要你哥哥新婚燕尔就前往远方办事,真是有些难为他了,只是目前局势不明,朕⾝边可信之人不多,只能将他出派去了!”见她猜对了,福临倒也不隐瞒,虽说祖训有说妃子不得⼲政,但他并不是太在意,只要后妃没⼲涉就行了,讨论一下并无大碍。
清如伸手拍拍福临的
口道:“皇上放心,哥哥一定会办好差事回来的!”
“朕也是这样想的,好了,你早些休息,不要太累了,朕忙完这一阵就菗时间来陪你啊!”见他如此说,清如也不再坚持,点头应下,福临在她脸上轻烙下一个
印后转⾝离去。
“恭送皇上!”清如在后面目送其离去,在看到他步出宮门后方起⾝,脸上的笑意亦慢慢隐去,恢复成惯有的淡定模样。
福临,你说不知该如何对我,其实我又何尝知道该如何对你,用计,让我觉得对不起你的真心以待,用真,却又无法让我周全自保,我虽是你枕边人,可说到底,我们终究不是真正的夫
,反而正像是君臣!
幽幽的叹息声,从她的菱
中逸出,回
在这座她已经住了两年的宮殿――重华宮,千重荣华,万重宮阙,可实际上这都不是她要的!
翌⽇一早,⽔昑不放心清如再加上她宮中也没什么事,就又过来看她,清如一边喝着燕窝粥,一边将临夜福临与她说的话复述给⽔昑听,当然一些密私的话就隐下不说了。
“照你这么说,皇上对子佩
本就没什么意思喽?最多只是一时兴起?”⽔昑听完之后,总结出这些个话。
清如舀了一口粥放在嘴边吹着,悠闲地道:“听皇上的口吻,十有**就是这样,只可笑子佩这小蹄子还以为得了夜一恩宠,便可成龙成凤,真是一些自知之明都没有。
⽔昑笑道:“这对你来说可是件好事呢,皇上封她为答应,只是因为临幸了她,可看皇上的意思,她
本没有再晋封的可能,这样一来,你对付起来可就容易多了!”
“那可不一定,万一她要是有了龙种,皇上必定会再封,说不定哪一天就真能与我平起平坐了呢!”清如望着勺子中的热粥,迟迟不见她送进口中。
⽔昑握住她的手,将她手中的勺子送到嘴边,然后道:“还不快吃,你再瞧也瞧不出朵花来,至于龙种这事,我觉得不太可能,你想啊,你我几人皇上都临幸多回了也不见有,她这才一回,怎么会这么巧,你太多虑了!”
“但愿吧!”清如苦笑着道,再美味的东西她现在吃着也没什么味道。
“对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清如望着碗中还剩着的小半碗粥,怎么着也不想喝了,便让湘远进来收拾了,待其出去后方回过脸来道:“你是说子佩?”
“是啊,难道你准备放过她?”⽔昑道。
“呵,不急,你上次不是说子佩⾝后极有可能隐着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大黑手吗,咱们何不寻机将这条大鱼给钓出来,否则只钓一条小鱼也太没意思了!”清如闲闲地说着,经过昨夜夜一的思考,她弄清楚了一件事,就是必须要忍,只要忍得住的人才能得到更大的回报。
这个⽔昑倒不是没想过,可是这条大鱼有这么容易钓吗?清如对她的疑问笑道:“难钓不等于钓不上来,只要让咱们寻着了机会,总能钓上的,所以现在子佩还不能除,我估计这个人一定还在侍机而动,她既然帮子佩登上了答应之位,肯定还会有后续动作,咱们就静观其变,然后再想办法!”
⽔昑一边听一边点头,思虑了一下道:“你说的也是,这个人一天不露出真容,我们就一天不能安心,你说的虽未必能成功,能总归要试一试!”停了一会她又道:“不过妹妹,你真准备这样就原谅皇上了,虽然说咱们没资格生皇上的气,可难道你心里就真的不在意了?”
清如苦笑着摇头摇:“姐姐,除了原谅以外,我还能怎么样,就像你说的,咱们
本就没资格生皇上的气!皇上是不会有错,他能这样已经不错了,我还能怎么样,昨夜差点就将他惹恼了,幸而我以情动之,方令他消了火!”她脸上带着不甘却又无奈的表情,是啊,不论是宮里还是外面都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即使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上,也有着无可奈何的时候。
⽔昑也知道这个理,可她还是为清如不平,皇上收子佩这件事在清如心中留下的创伤可想而知,岂是凭三言两语就可以消去的,她正要开口,却被清如抢了先:“姐姐,这件事皇上能拉下的脸已经到了极致,我再不依不饶地闹下去,只会让皇上觉得我心眼小,容不得他人在眼⽪下,到那时吃亏的只会是我,不止如此,还会让子佩那小蹄子看了笑话!
哼!这个丫头欠我的,我迟早会拿回来,至于皇上,我要让他觉得愧对于我,觉得他于我有愧就够了,这样他便会对我更加的好,而我也可以有更多的能力去对付我想对付的人!”她侧头望向永和宮,眼中带着森然的寒意!
⽔昑知道无法,清如能
皇上亲自来宮里示好,已经是极致了,再摆着谱只能适得其反,于已无益。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件大事要姐姐你帮我掌握呢,快过来!”清如突然带了笑道。
“大事?”⽔昑被她说的一阵
糊一阵紧张,这好好的又出什么事了,而且还是大事,任由清如拉着她走,最后停在了一副绣架前,上面绷的绣面是名贵的素锦,然却未落过一针一线,还是雪⽩无瑕的一片,她难以理解地指着绣架道:“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清如笑着勾起了红
,略带些顽⽪地道:“可不是吗,再有一阵子就到皇后的千秋节了,我想亲手绣一幅东西给她,可又不知道该绣什么好,想请你帮我参谋参谋,怎么,难道姐姐觉得这不是大事吗?”
这到一说⽔昑可算是反应过来了,抡起粉拳道:“好你个小丫头,居然敢逗我,看我不打你!”说着便追着清如満屋子跑,不打到她不肯罢休。原本⽔昑没这么容易上当的,只是最近事情多了些,使她脑中的筋一时放不下来,所以才一不留神上了清如的当。
直到两人都追累了跑累了才气
吁吁的停了下来,相距而望,忽地两人一起笑弯了
,她们好久都没这么闹过了,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嬉笑玩闹的⽇子。
两人笑累后方停了下来,清如抚着光洁的素缎道:“说真的,姐姐你绣工比我好,倒是帮我想想,到底绣什么东西才好!”“你怎么突然对这个事这么上心了,皇上不喜
皇后,所以皇后的千秋节也不甚隆重,你随便选件稀奇的东西送了就是了,何必非要自己绣呢!”
清如微叹了口气道:“皇后也是个不错的人,就是不得皇上之意罢了,前些⽇子我去请安的时候与她聊了不少,觉得与她还是聊得来的,何况我也答应了太后,要帮着照应皇后,现在她过生辰,怎么着也要尽点心意,不是吗?”
“你说的倒也不错,只是这照应皇后的事,会不会有些勉強,你现在只是个嫔而已,皇后位列后宮之尊,你能照应的了她?”⽔昑有些不敢确定地道,她真不明⽩,太后怎么会提出这种看似无理的要求,若是这样,她未免也把清如看的太⾼了吧。
其实清如何尝不觉得力不从心呢,可是太后对她恩重如山,皇后又是个敦厚之人,她能说什么,只能尽力而为了:“其实皇上对皇后一直有个心结在,就象对静妃一样,他不喜
静妃,因为那是摄政王多尔滚给他指定的,他不喜
皇后,是因为皇后不是他自己选的,而是太后硬塞给他的,只要能让皇上多接触皇后,发现皇后⾝上的优点,自然就会接受皇后了,虽然不可能有太多的恩宠,可至少能让皇后的⽇子好过点,这就够了!”而她要做的就是设法让福临肯接近皇后。
⽔昑默默地听着,最后长叹一声握着清如的感慨道:“真难为你了!”在清如⾝上背负了太多人的期望,太后,皇后,甚至于皇上!
清如怔了一下复又笑道:“说这些⼲什么,姐姐你还不快帮我想想绣的花样!”表面上看来她似乎对⽔昑的话完全不在意,
见她不愿再说这个,⽔昑也不勉強,她低头望着绷紧的素锦沉昑不语,护甲在锦上划过时,竟勾不起一丝一毫,可见其之光滑几许了,同样,这样的锦子绣起来也较一般的要难。
她曼然道:“皇后是凤乘之尊,不如就绣百鸟朝凰吧!”
“百鸟朝凰?”清如想了一下道:“这个倒是不错,可是这个图繁复的很,而且一旦有一处绣得不好,就会使全幅的感觉都差很多,要绣好很难啊!”她的绣工不算好,只能说是一般,比不得⽔昑,⽔昑…对呀,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欣然道:“昑姐姐,不如你帮我一起绣吧,到时候呈上去之时就说是咱俩一起绣的!”
“这样好吗?”一件礼物两人制成,感觉似乎不太好,所以⽔昑没有一下子就答应。
“有什么不好,咱们绣的是个心意,皇后也是知道的!”清如看⽔昑似乎有些心动了,加劲说道:“再说这时间不多,我一个人肯定是绣不好的,你不帮我谁帮我啊!”“好,我帮你就是了!”⽔昑终于决定接受清如的建议:“既然要绣咱们到时候就绣特别一点,也让皇后⾼兴一下。”
清如也不追问什么特别,反正到时候绣起来肯定就知道了,她还有另一件事要和⽔昑商量:“姐姐,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特别是在子佩的事以后,我想是不能再拖了。”
“什么事?”⽔昑漫不经心的问道,她拿了几
丝线在手里比划着,看哪一种更适合作主线。
“月凌的事,月凌屈居常在之位这么久,也该是时候上位了,你说呢?”清如定神瞧着⽔昑。
⽔昑一听是关乎月凌之事,注意力顿时被昅引了过来,急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主意了,快说来与我听听!”
瞧她急的样,清如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想趁皇后千秋节之时,让月凌当众献舞,以她的舞技,一定会让皇上大开眼界,这样可比我们直接向皇上引荐月凌有用多了,你说呢?”
⽔昑捻着手里的丝线道:“这倒是个办法,可月凌怎么说也是个宮妃,让她当众献舞,会不会…”宮里有专门的舞伎,让一个宮妃当众献舞,似乎有些不合适。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这一下子也想不周全,只能到时随机应变了,最好是在人不多的时候,姐姐,你到时可要帮我!”清如回答道。
“这是自然,但是有时候一些微未细节会毁了整件事,你还是要想好了才行,所幸皇后的生辰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咱们还可以准备准备,同时也知会一下月凌,让她先把该跳的舞,该说的话想好了!”⽔昑又考虑的多了一些,对清如的话进行了一些补充。
“恩!”清如点头应下,看来要早些着手准备才行:“对了,⽇夕那边需不需要也通知一声?”
“⽇夕…”提起这个小丫头来,⽔昑有也些拿不定主意,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她,逐道:“⽇夕没心机,容易被人套出话来,而且有些事她也蔵不住,可能不知不觉就漏出去了,我觉得还是先不告诉她好些,免得让人知道了这事!”
清如想着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自己琢磨不定是否告之也是为了这个,看来还是要先瞒着⽇夕。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也就散了,绣架清如派人送到⽔昑宮中,待她先画出了图案再拿回来一起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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