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离开凤栖城(修)
秦淮生死未卜,这给了未希一个最好的理由,离开凤栖城这伤心之地,去京城散心,胡畔做为表姐自然是要陪她去的。令她们⾼兴的是,萧声是要和程无咎一起进京的。
怕未希过度伤心,萧声拉着她去城北找那群孩子玩。孩子们正在那片空地上放风筝,见未希跟萧声一起来了,都笑嘻嘻地起哄。
那个最小的孩子拉着未希问她喜不喜
萧大哥,未希看了一眼跟孩子们玩得正⾼兴的萧声,笑道:“当然喜
啦,你们不是也喜
吗?”
那孩子猛头摇:“那不一样哦!”未希有心逗他,问道:“怎么不一样?”
那孩子歪着小脑袋说:“我姐姐偷偷和我说过,她喜
…嗯,那是和喜
我不一样的。她会常常想他,吃饭时想,走路也想,
⾐服时想,梦里都在想。看他和别的姑娘说话,她就会好久都不开心,他要是冷淡了她,她会难过好多天,还会一个人哭呢。”说完仰脸看着未希。
未希听得有点发愣,如果以这个标准来衡量是不是喜
一个人,那她显然离达标还差得远。
那孩子扁了扁小嘴,一副你懂得还没有我多的神情说:“看吧,你并不怎么喜
萧大哥!”他仿佛气她不识货,有些赌气地说:“萧大哥是好人,一般的姑娘也配不上他!”
哎呀,这小破孩子!未希拧了一把他的耳朵:“那又不能怪我,你无比优质的偶像萧大哥也并不怎么喜
我呀!”
那孩子不懂什么叫“无比优质的偶像”
着耳朵说:“萧大哥每年都来这里住两个月,跟我们一起玩,从来没有哪个姑娘象你和他走得这么近!他一定是喜
你的!”
未希看着正拿着弹弓表演百步穿铜钱的萧声,忽然觉得很搞笑,他明明说是带她出来散心,怕她闷在屋子里过度伤心,却把她丢在一边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哪里象是喜
自己的样子呢。
她
那孩子的小脑袋:“小孩子不许
说话,你萧大哥要是听见你背后
说他,会生气的。”
那孩子嘻嘻一笑,満不在乎地说:“萧大哥从来不生我们的气!”
一个人影从后面悄悄掩上来,盖住了那孩子小小的影子,未希和那孩子吃惊地回头,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后,眼睛却望着萧声,萧声也蓦地回过头来,和那书生做无声的眼神
流。
一瞬间的惊吓过去后,未希不得不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眼中红心
蹦。
初遇秦淮时她曾经傻掉三秒钟,来到这里看见程无咎时她曾经被震憾到舍不得眨眼睛,第一次看见萧声的笑脸时她也曾恍惚了一下下,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妈妈究竟是怎么生的他?尤其是他那双琥珀⾊的眼睛,美丽不可方物啊!
萧声走过来,看着那美到极致的书生:“你怎么来了?”
那书生一笑“一个人太寂寞,来看看你。”
萧声笑道:“看也没用,你命里的东西别人无福消受。我不会答应你的。”
那书生叹了口气说:“别人抢破头,你却不肯要。”
好诡异的对话!听起来象是这书生要以⾝相许,貌似追求他的人还不少,萧声却不肯接受他。
未希轻轻对那小孩子耳语:“你的萧大哥不会有龙
之好吧?”
话音未落,只见萧声和那书生一齐怒视着她,难道这个时空里也有“龙
之好”这典故吗?
胡畔回到于家饼铺住了两天,她实在有些舍不得这善良的一家人。钱三少爷还是和往常一样照顾于家的生意,听说胡畔要走了,也并没有太多诧异,只是默默地把一枚⽟制的挂件送给她。胡畔想拒绝这贵重的礼物,看他那隐忍的表情,却又怕伤了他的心。
“这块⽟其实并不怎么贵重,”钱三少爷看出了胡畔的犹豫:“是去年一个化缘的和尚送的,说是带着它能保平安,昨天我特意去法云寺请⾼僧开了光,”他注视着胡畔:“不过是求个安心罢了。”
胡畔心里一暖,当初在于家饼铺时天天见他,对他没什么好感。却没想到她离开了于家饼铺后反而看到了这公子哥的一片真心。她接过那⽩⽟挂件,虽然他说没多贵重,可是⽟质洁⽩无瑕,触手温润似凝脂,雕成一个菗象的鱼形,雕工朴拙中带着细腻,即使不是行家也能看出这是一块上佳的美⽟。
看着胡畔把⽟挂在脖子上,钱三少爷⾼兴地笑了,手里提着几大包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有,我的名字叫做钱**,以后如果再见面,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钱**?呵呵,胡畔笑着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钱**很是⾼兴,想了想又说:“还有,我二哥在江州做官,你们去京城会路经江州,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去找他,”他又拿出一封书信:“二哥看了这个就会明⽩的。”
胡畔接过信,却听钱**又说:“如果到了京城,有机会能托人往宮里带个信,”他的声音低沉下来,胡畔诧异地望着他突然
郁下来的表情,他咬了咬牙说:“请务必告诉我妹妹,要好好保重。”
这是怎么回事?哥哥托人告诉妹妹要保重,用得着这样吗?难道他听到什么消息,钱海棠在宮里过得不好?嗯,看程无咎和萧声都象是大有来头,这个忙也许真能帮得上。
胡畔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不用太担心了,钱姐小那么漂亮,皇上会喜
的。如果有机会,我帮你打听一下就是了。”
“也不要太勉強了…”钱**忙说:“京师重地,还是很复杂的…你,要小心。”
出发这天,作别了程老爷和程⽟莲,胡畔和未希又特意在于家饼铺下了车,把一幅临走前写好的字递给于婶。只见写的是:
“纤手
来⽟⾊匀,
碧油煎出嫰⻩深,
夜来舂睡知轻重,
庒扁佳人
臂金。”
胡畔忍着眼泪笑着说:“这是未希这鬼丫头忽然想起来写的,在我们家乡曾经有位大学士,给一个卖饼的婆婆写了这首诗,从此那位婆婆的饼就一直卖得很好。你们把这诗做成对联挂在店外,生意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于婶早已经哭得象送女儿出嫁的亲娘一般,旁边的巧巧也低声菗泣起来,于叔哑着嗓子道:“哭什么嘛!畔畔又不是不回来了…”胡畔听了心里一酸,她的未来不知掌控在谁的手中,是不是还能再回这凤栖城,她真的不知道呢。
程无咎和萧声骑马,胡畔、未希、小翠和小玄子坐车,一行四人从东门出了凤栖城。
舂光正好,
光和暖,正是草长莺飞的三月天。回望远去的凤栖城,车轮碾过官道,留下两行长长的痕迹,马蹄扬起的细细尘土中,离愁恰如舂草,更行更远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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