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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毒刃伤主
 蔡风肌一缩,闷哼一声。颓然倒下。

 出手的人竟是王仆,一圆柱形的尖刃,还沾着鲜红的血水。

 那两名葛家庄的弟子一声怒吼,两柄刀快若怒电。

 王仆一惊,但却早有防范,他既然敢对蔡风下手,又怎会不防这两人呢?是以他在出那圆柱形的尖刃之时,反手挥出,然暴裂成数十片细小的碎片。

 “叮…”两柄刀的快和狠绝对超出了王仆的想象。

 那数十片细小的碎片根本没有一片能够钻入刀网之中。

 刀气已经裂衣而入了王仆狂吼一声,身形一缩,若一团球般翻滚而出,背上的剑飞速出鞘。

 “当当…啊…”一串暴响,王仆却已连中三刀。

 “当当!”两声暴响,那两名葛家庄弟子倒翻而回,横刀静立于蔡风身边。

 出手的人是尔朱兆,王仆狼狈不堪地爬起身来,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三道长长的刀痕,几乎让他再也无法看到明天的太阳。

 葛家庄的两名弟子,的确可怕至极,王仆手中的剑只剩下半截。被两柄刀给生生劈断。

 尔朱兆也感到有些骇然,这两名葛家庄弟子的武功的确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连王仆这般身手也会如此狼狈,还差点遇难。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其中一名葛家庄弟子悲愤地喝问道,望着王仆的目光几乎快出火来,而另一人却伸手探向蔡风的脉搏和气息。

 “啊,这畜生用的是毒刃I”那探查蔡风气息的汉子惊怒道,蔡风际所出的竟是紫黑色血水。

 “你干得很好,本公子明就提升你为财神庄大总管!”尔朱兆赞许地向王仆微笑道。

 “谢谢公子提拔,吴松定会竭尽全力为公子效力!”王仆单膝向地上一跪道。

 “起来吧。”尔朱兆淡淡地道。

 “你不是王仆?”那名葛家庄弟子惊怒地问道。

 “哼,老子恨不得将王仆拆皮煎骨,又怎会是王仆?老子坐不改姓,行不更名。姓吴名松,乃是十九年前吴含的同胞弟弟,哼!今总算为我大哥,及我的家人出了口怨气,我还会要蔡伤不得好死,所有与蔡伤有关系的人。老子都要杀!吴松恨声道。

 ‘吴松,老子就先废了你!’那两名葛家庄弟子毫不畏怯地向尔朱兆攻击。

 ‘萤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真是不自量力!’尔朱兆冷哼道,虽然口中如此说,但手上却丝毫不敢轻敌。这两名葛家庄弟子的确不可小觑。

 ‘公子,让奴婢来会会这两人吧。’那两名为尔朱兆捶背肩的俏婢竟自动请战道。

 尔朱兆听得这话,竟然身退,那两名俏婢若轻风一般落至葛家庄两位兄弟的刀锋前,双袖轻舞,犹如魔女自天而降。

 葛家庄两位兄弟收刀而立。冷冷地道:‘女之辈何堪论武?尔朱家族也太让人失望了吧?’

 ‘哼,尔朱家族的仆妇奴婢也会比你们强!’‘像你们这种角色怎配与我们公子手?!’那两个俏婢一唱一合,语带蔑视。

 ‘哼,别以为娘儿们我就不敢杀,老子从来都不会手软!’‘有朝一,将你们这两个‮子婊‬送到军中去当营,看你们还能不能这般风地招惹男人!’葛家庄的两名兄弟也一唱一合,只气得两悄婢粉腮发白。

 葛家庄的两人所言也的确恶毒,想到那营是怎样一种感受,只让二婢心里发寒。

 ‘你们叫什么名字?’那两个俏婢冷问道。

 ‘怎么,想到军中去找我们吗?我叫葛大,他叫葛二,如果有兴趣的话,老于愿意在军中奉陪,也不怕你被千人骑过,万人抱过。’那微显剽悍一些的汉子调笑道。

 ‘我知道,这两个**在尔朱家族那个大院中被人玩得快患上花柳病了,或许现在想改行从一而终。你没见咱们俩身上的男人味吗?肯定是看上咱们了.’葛二更为恶毒地骂道,竟将尔朱家族比成窖子青楼,便连尔朱兆也听得脸色发白,气不打一处出。

 ‘不行,这种烂货咱们不要,万一使咱们得了花柳病那可不好玩.’葛大简直是将尔朱家族恨之入骨,所以骂起来无比难听。

 ‘想来尔朱家族肯定有很多人从这两个烂货身上惹了花柳病,你瞧那水蛇,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还有那股…’

 ‘去死吧!’两婢再也忍耐不住,本想怒对方。谁知葛大和葛二身经百战,怎会上当?反而得她们怒火狂升。

 葛大、葛二心中暗笑,这两个俏婢虽然武功不错,但作战经验哪能与他们相比?果然一便中,只是他们并不急着与之手,反而边躲边调谐道:‘哎,别这么凶…凶好不好…我们虽然不要你,但…你…也…也不能杀人呀,大不了…我去…

 去找个…乞丐,将你们…当烂货送给…给他们好了…保证…证他们也会…

 让你们都…舒舒服服。’

 葛大一边闪一边说,竟被对方得说话断断续续,口齿不清,但意思却表达得十分清楚,两俏婢差点给气疯了,她们哪里受过这种污辱?更何况是在尔朱兆的面前!

 ‘你们退下!’尔朱兆气得脸色铁青。叱道,他也的确杀机大起,尔朱家族毕竟还是极有头脸的世家,而葛大和葛二口中不干不净,将尔朱家族骂得那么一文不值,怎叫他不怒?

 ‘公子不用急,让两位姑娘对付他们,好让她们出口气,两位姑娘一定会赢的!’吴松道。

 尔朱兆冷冷望了吴松一眼,没有作声。

 吴松却向蔡风的尸体走去,尔朱兆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葛大和葛二也立刻明白对方的意图,不由得急怒道:‘无徒,你想干什么?’‘哼。想干什么?大爷想试试大铡刀是否锋利,将这小子的尸体斩,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吴松恨恨地道。

 ‘你…敢!’两人一急之间,又因说话松神,半边脸竟被两截衣袖拂中,立即白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使得那二字只得分开来说。

 ‘老子铡给你看!’吴松拖起蔡风的躯体,像拖着一只死狗般,向铁笼子中走去。

 葛大和葛二更急,蔡风受到暗算。他们已经够惊怒的,但他尚有一丝气息,既然有一丝气息,就还有活命的希望,尽管毒刃刺在蔡凤命门附近,但如果被铡刀铡成两截则是半点活命的机会也没有了,怎叫他们不急?不怒?不气?

 越是急怒,就越是失利,两俏婢的武功也的确了得,虽然不够深厚,但招式之奇。却要胜过葛大葛二半筹。

 ‘的,老子XXXX十八代祖宗!’‘吴松,老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葛大和葛二形若疯虎,刀刀夺命,但却因对方的兵器极软,很难受力,竟然像是无法将力道落到实处一般。

 ‘别激动,本姑娘还没玩够呢?’那两俏婢现在反拿葛大两人刚才的调侃来戏耍他们,只让他们气恨不已,但却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得作困兽之斗,惟盼三子早一些打开那道铁闸闯进来相救,否则,今只怕会一败涂地。

 吴松的确恨极蔡伤,当年,蔡伤为报抄家之仇,不仅杀了吴含,更投毒于井中,让吴家一百余人也全都死尽。连仆妇也不例外。当时吴松刚好不在家,而是押送蔡家尸首去洛未归、当回到家中后,惨祸已经发生,吴含的脑袋更碎得不成样子。他心中的仇恨之火几乎烧得他缓不过气来。而蔡伤此后便归隐山林,无处可寻,从此吴松只得含恨在江湖中寻探,终于知道王家也有参与当初惨祸的迹象,但王家势力强大,无论是朝中朝外,他都不是对手,而王家更是高手如云,他即使想溜进去都不可能,若要暗杀,那更不可能!几次险死还生后让他明白,单靠他自己的力量是绝对不行的。于是吴松投入到了尔朱家族,由于吴含当初也是尔朱家族的拥护者,所以尔朱家族对吴松也未当外人看,便收留了他,一直让他在财神庄中打理一切。蔡伤再现江湖后,又勾起了吴松的仇恨之火。但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与蔡伤相差太远,连当年他大哥吴含也不是蔡伤的对手,他自然更是不行!因此,他一直在寻找机会,这次蔡风中计,就是出自他的脑中。

 吴松对蔡伤与王家的关系了解极多,因此,想出这一计自是十分轻松,此刻蔡风的生死完全掌握在他手中,一种复仇的快,让他兴奋若狂,很快他便将蔡风拉入了铁笼之中。

 尔朱兆终于出了一丝微笑,令他感到微微有些意外的是。没想到对付蔡风竟如此轻松。虽然损失了数十名兄弟,但也值得,蔡风不仅是尔朱家族的大敌,更是他的情敌,拨去这颗眼中钉,他几乎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轻松至极。

 ‘呀!’吴松发出一声凄长的惨叫,尔朱兆回头一望。却见蔡风已若一道轻烟般抱着元定芳掠出铁笼。

 ‘哗!’那巨大的铡刀和铁笼之门在同一时间滑落,但仍迟了一步,反而将吴松的脑袋铡下半边。

 尔朱兆本能地退后两大步。蔡风的武功他在几天前便已经见识过,那种惊天动地的可怕深深震撼着他的心弦,连巴颜古的武功都不是蔡风的对手,他虽然是尔朱家族年轻一辈中第一高手,但与巴颜古相比,始终还要差上一筹,就更不用说是蔡风的对手了。连他叔父尔十荣都将蔡风列入与之平级的高手之中。他打心底便对蔡风存在着一种怯惧之感。刚才是因为有元定芳那一着棋,他才会毫无忌惮,可此时,已经失去了元定芳的依附,他自然心里开始发慌了。

 葛大和葛二见蔡风居然没死,不由精神大振,又再一次恢复了刚才的凶猛,与两俏婢战成平手。

 那手握巨斧之人飞身掠至尔十兆身前。护着尔朱兆,有些紧张地望着死而复生的蔡风。

 尔朱兆深深了口气,蔡风并没有攻击的意思,他前后一思量,如果蔡风主动攻击他,那么元定芳定会被他的人再次擒为人质。那时候的优劣定会立分,他估计自己接蔡风五招绝对没有问题,这五招时间足够他的属下干很多事情,同时却感到深深不解,明明那毒刃已经刺入了蔡风的间,这见血封喉的毒,尔朱兆绝对很有信心,而蔡风的间也明明出血来,而且变成了紫黑色,这正是中毒的特征,可此刻的蔡风又怎会如此活生生像个没事人呢?

 ‘你怎会没死?’尔朱兆再次深深了口气,问道。

 ‘我为什么要死?’蔡风似乎有些得意地反问道。

 ‘那见血封喉的毒刃明明刺入了你的内!’尔朱兆惊疑地道。

 ‘是你们对自己的智慧估计太高,甚至有些盲目,刺入了间就一定得死吗?哼,亏你还自诩聪明!’蔡风讥嘲道。

 尔朱兆一呆,他有些迷茫。蔡风的话的确有些莫测高深心中忖道:‘是了,蔡风乃是毒人之身,身为万毒之王,又怎会怕这点毒?原来自己忽略了这一点!不对,他被刺的是个门要,即使不惧毒,也不会像半点伤也没受一般呀?’‘想知道答案吗?看你们那副傻乎乎的可怜样我不妨告诉你,对今的行动,本公子早有计划,甚至准备得充足无比,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一面之词吗?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吴松的确是块演戏的料也难为他居然可以弄到王府的身份令牌,但他出现的大巧合了,而且所说的话中也有漏,只是我并没有想到他竟会是你的人,但只要有半丝疑惑,我都会作万全准备,今的蔡风并非昔日之蔡风,一路上,我一改往日之作风,对财神庄的弟子不留一个活口,其实是做给他看的,如果他是你的人,定会有很多奇妙的表情,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表情的确很有趣,虽然在极力掩饰,但却无法逃过我的眼睛。’蔡风语调极为揶揄地道。

 ‘可这与你不死又有何关系?’尔朱兆淡淡地问道,他只想知道蔡风为什么可以不死。

 蔡风莫测高深地笑了笑,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地道:‘他刺中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它!’

 蔡风的手中多了一件东西,用油布包裹着,仍在湍湍地渗着紫黑色的血水。

 尔朱兆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蔡风手上所拿着的,竟是一块肥和一个瘪气了的血囊。

 蔡风所说没错,刚才那毒刃的确没有刺中他,而是刺在一块肥上,由于王仆要急于解开葛大和葛二的杀招,没等毒刃完全刺入,便已出格挡葛大两人的攻势,而蔡风在那一刻肌内缩毒刃根本连他的表皮都不曾沾到,自然无法取到什么效果了。

 尔朱兆无活可说,蔡风比他估计之中要可怕得多,竟然在身上预藏机关,似乎早就知道可能有此一招般,的确让人心惊。

 ‘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尔朱兆心头有些发寒地问道。

 ‘也不是早就知道,这叫做有备无患,一个人若是上过了几次当之后,就有经验了。再叫他上同样一次当的确很难。而我,便已经上过两次这样的当,所以第三次让我上当的人只好自己上当了,你就自认倒霉吧!’蔡风得意地道。

 尔朱兆的确只能自叹倒霉,如今的蔡风已经精明如狐狸。

 ‘其实,他们根本就无法逃过我的掌握,根本就不可能!在你派去的这一群人之中,每个人都服下了一颗慢的绝毒,只要他们一有异动,就立刻会死得很惨,亏得吴松还自以为聪明,其实蠢得像头驴,笨驴!跟我斗,他们还差得太远,包括你尔朱兆!’蔡风傲然道。

 你在进入地道之前,给他们服的是毒药?”尔朱兆惊问道。

 “哦,你也看见了,这地道之中有观景之处,倒也不简单。不过那颗药丸倒不是什么毒药,但与另外一种药相合,也便成了一种慢之毒,那就是他们所喝的茶水!”蔡风笑得十分灿烂,可却让尔朱兆的心头寒气直冒。

 “打一开始你就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尔朱兆再次问起这似重复而又多余的问题。

 蔡风感到有些好笑,斜眼向葛大那边望去,见他们已经逐渐占了上风,也便好整以暇地道:“那倒也不是,只是对任何值得怀疑的人,都要采取一些防范措施,不能一点戒备之心也没有,那样吃亏上当的只会是自己,这种事情我蔡风绝对不会干。我向他们下毒,是防患于未然,如果是多余的,我会在不知不觉中为他们解毒!若不是多余的,他们就只好认命了!”蔡风优雅地笑了笑道。

 “哧!”大厅的一角裂开一道门,十余名汉子立刻冲了进来,团团护住尔朱兆。

 蔡风的威名,的确足够震慑人心,至少在这些人的耳中不止一次听说过蔡风武功的可怕,可以与尔来荣相抗衡的高手,世上并不多。而在年轻一辈之中,蔡风是惟一一个。是以,这些人最先想到的不是进攻,而是护住尔朱兆的安全,然后再想办法阻止或困住蔡风。

 “葛大、葛二,给我住手,不必与一介女厮杀!”蔡风向葛大和葛二喝道。

 葛大、葛二再次疯狂地攻出数刀,便立刻收刀而静立于风身边,那两俏婢本想趁机相,可是蔡风却立在他们之间,她们根本就不可能闯过蔡风那一关,也不敢闯。

 蔡风并没有出手,只是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神情极为淡漠。

 尔朱兆身边的众人似乎有些紧张,他们当中其实见过蔡风真正出手的人只有尔朱兆,不过蔡风刚才在地道中以杀气退群蛇之举倒是有许多人自观察孔中看到了,是以,众人都有些紧张。

 蔡风望了望杯中的元定芳,她一直昏未醒,但气仍是十分正常,却不知是被什么所制。他顺手便将元定芳到葛大的手中,神情冷漠地向尔朱兆去。

 众人心神绷得极紧,极为小心地戒备着,谁都明白蔡风不击则已一击必是雷霆万钧之势。传说蔡伤的“怒沧海”已经尽传于蔡风,而“怒沧海”之下从无活口。是以每个人都不住心情极为紧张。

 尔朱兆在退,他并非对自己和这群属下没有信心,而是惟有退才是明哲保身之道,他的身份何等尊贵,即使有点点危险,也得先让别人去顶。何况,蔡风的武功的确太过可怕,以莫折大提那种功夫和那些护卫,仍然死在蔡风的刀下,而他眼下的实力与莫折大提相比,应该相差太多。是以,尔朱兆在退,只有后退才是他惟一的抉择。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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