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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野蛮俘虏
 旷野山林,星火翻飞,剑气四,一次就削去一大片的壮树木,整整齐齐的一排,无不显示了挥剑之人手法之快。

 如果玄小巫是神染想的那般,她一定不会举起剑对战奴发起攻击,可是她是她,忍受不了再一次的背叛,不在乎战奴的可怕。

 如果战奴的选择是永远战斗,那她,可以奉陪到底,有什么比的过她此刻的愤怒,痛的过她内心的凄凉。

 从鸣枭谷门口打到无人的茂密森林,她手不离剑,砍掉了一个又一个如飞蛾般无数的战奴。

 “蹭--”

 剑身与战奴手中普通玄铁剑相碰,直接削过了战奴的脑袋,黑色的血溅了一片,她掠过,盯着破山断月剑上依旧干净如初的锋面,神色凛然。

 一串铃声由远几近,带着蛊惑人心的乐府和浓郁的香味,一顶撵轿华丽的浮在空中,一双玉手掀开轿帘,出夏千绾那双桃花美目,和依偎在他膛上的绝女子。

 “我说的没错吧,这里果然有好戏可看。”他暧昧的搂着那女子,在她上用力一吻,轻佻的眼神落在浴血奋战的玄小巫身上“看一个人类拼命只想活着,很有趣。”

 “六爷,这等打打杀杀的场景多煞风景,不如让看晴晴为爷跳一曲呢。”女子柔弱无骨的手臂缓慢的抚上他俊美的轮廓,眼中满满的都是爱恋。

 夏千绾一笑,嘴角的笑纹恶不已,举手间便拉下女子松垮的披肩,顺势吻了上去。

 轿帘还开着,在风中凄凉的飘扬,这等旎的景和若有若无的暧昧哼声断断续续传出。

 玄小巫猛的收回攻击战奴的剑气,一剑砍向了那撵轿。

 “碰。”的一声,轿子炸开,夏千绾抱着春光外的女子浮在空中,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面不改的。

 “生气了?还是吃醋了?”他在风中而立,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分不出此刻他应该是谁。

 玄小巫冷冷一哼“我只是也想欣赏一下六公子和女子苟合时的情景而已,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

 那女子羞涩的埋在夏千绾怀中,被玄小巫的大胆言辞给吓到了。

 夏千绾脸色一沉,将女子直接给丢了下去,那凄惨的尖叫只持续了一会,便没入了无边的森林中。

 “我可没有当众表演的嗜好,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他阴沉着脸,狭长的眉目千回百转,又笑开了“还是,你本就有这种兴趣?”

 玄小巫气结,觉得他就是来说风凉话的。

 身边,越来越多的战奴将她包围其中,连夏千绾的都快要看不到了,她捏了个火诀,召唤出六条巨大火龙,瞬间将一半的战奴给烧的灰飞烟灭,可是那无数的战奴,还在以绵延不绝的形势聚集而来。

 “没用的,你杀了一个,还有十个,杀了十个,还有一百个,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和战奴对着干,这回…连我都帮不了你的。”

 他声音低低的,传入玄小巫的耳中。

 她惊骇,急急的想要看到夏千绾,无奈战奴挡着,怒火中烧间,扫出威力巨大的剑气,将围着的战奴全给搅了个七零八落。

 捻去眼角青丝,她抬眸,对上的竟然一只瓷瓶。

 “这是玄冥的魂瓶,只要我拔出这个盖子,玄冥复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她手脚冰凉,不敢相信那本应该在神染身上的东西怎么会到了巫族的手里。

 难道…长青派出事了?

 “玄冥,能操纵雨,就算湮灭整个殷夏皇朝都不是难事,连天下都没了,还会有什么野心,去称霸江山,将卑的人踩在脚底下。”

 他似是低喃,抬首间又是气,如玉葱般的手指捏着那瓶盖,盯着玄小巫苍白的脸色,呵呵笑了起来。

 “你好像很紧张?这天下苍生,与你我有何关系,何必呢?”

 她狠狠的了一口气,剑头冰冷的指着他,喝道“与你我是没关系,如果是旁人,我才懒的管,可就是你不行。”

 夏千绾笑着,没心没肺,眼中却出了无奈和悲怆。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不值得的。”

 他话落,利索的拔出了盖子。

 玄小巫惊愣,整个人竟然无力的瘫软了下去,战奴立刻钳制住她,紧紧的,就怕她逃走。

 夏千绾走到她身边,手掌摩挲着她的下巴,温热的呼吸都洒在了她鼻尖,道“小巫啊小巫,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是敌人吗?”

 她愤恨的瞪着他,可是一想到他是万空,又狠不下心来,无奈纠结的抿着,不言不语。

 “不记得录旬是怎么睡了这么多年的吗?这瓶中,可就有你们修仙之人体中内丹最害怕的东西,噬丹虫,觉得身子无力吗?做回一个普通人,不好吗?”

 “呸---”

 玄小巫终于忍不住淬了一口,狠狠的咬着双,想要站起来,可是身子却像是棉花一样,难道,她这几年的修行都要在这里付诸一炬了吗?

 做回一个普通人!

 不,她不要。

 “万空,放开我。”她昂头,不愿屈服在他脚下“你若回来,还是我们的万空,为何要不认我。”

 夏千绾俊脸欺进她,放大的瞳孔映着她的小脸,一声嘲讽至极的笑声传出“万空…是什么东西。”

 玄小巫闭上双眼,不再看他疯癫的模样。

 “跟我走一遭,二哥,可是很想念你。”

 再一次来到夏府,她是个俘虏。

 一个刁蛮又暴躁的俘虏。

 “这是什么破茶,这么冷,要让我拉肚子么。”

 “让你弄这么烫了么,这就是夏府的待客之道?”

 “这窗户谁关的,想憋死我么。”

 “跳支舞来看看,我无聊的很…什么破舞,给我滚远点,难看死了。”

 …

 从她被夏千绾带到夏府之后,她便被安排在一间奢华富贵的屋子里,汉白玉铺成的地板上倒影出了一个急躁的身影,左右踱步,一刻不得停歇。

 玄小巫在赶走第二十五个伺候的奴仆后,终于找不到借口在撒泼了。

 这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光,她翘首看了看窗外,恨不得把这屋子也掀了。

 她从来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能有种虫子可以克制住内丹的催动,元力出不来,她就跟个普通人一样,或许,连个小孩的都打不过。

 其实,她以前也是这样的,不也过了那么些年,可为何现在却害怕,怕自己再变得那么没用,又害了谁谁谁。

 窗外守着几个战奴,飘来飘去,黑色的铁甲包裹着一层虚无缥缈的雾气,这种生物的存在简直就是怪异。

 夕阳西下,又是一天过去,那火烧云洒下一片红,霸占了她眼中的天空,别有一番凄惨。

 轰隆一声,雷响炸破了天际,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哗啦啦的浇了大地。

 心口,扑腾一下,她伸手接了几滴雨,眉头渐渐皱起。

 院子的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穿着正统巫师袍子的俊朗男子踏步而来,套着皮纹手套的大掌一挥,那些战奴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夏非走进一地狼籍的屋内,身子上竟然没有染一滴雨。

 “怎么?对夏府的待客不满意?”他在她生前两米距离站定,黑眸透过冰冷的面具看着她。

 玄小巫缩回**的小手,撇了眼那高大的身影,眼神倏地落在了窗外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子上。

 夏非看去,了然的哼了声“如果是要你的男宠来服侍你,大可以直说。”

 “他可不是我的男宠,而是你们巫族尊贵的祖巫。”她凉凉的收回视线,睨着夏非。

 她从未仔细打量过夏非,那个一统巫族的首领,而今一看,她才明白为何巫族能壮大如此。

 一次祭祀能用上千上万人的血,有这种冷血无情的心才做的到,没有亲情,没有手足情,只有野心,夏非,就是那么个独立的个体,为了巫族,可以不折手段。

 “巫神未复活,他什么也不是,祖巫不止他一个,如果不争气,死了也罢,轮回了再找一个。”

 他径自走到桌上倒了一杯水,猛的灌进了口中,看了眼神游的玄小巫,眨眼间,竟到了她身后。

 “知道我要你来为何么?”

 玄小巫一惊,侧首发现他与自己太近,想也没想的就躲开了好几步,道“无论为何,我都不会屈服与你,因为我觉得很丢脸。”

 夏非嘴角明显一僵,倏地大掌便钳上了她脆弱的脖颈,森的说道“玄小巫,不要以为你有点小本事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体内的蛊毒,你心里的苍生,都在我手里捏着。”

 她顿觉呼吸急促,喉咙处痛处不堪,用尽最后一点气,她冷道“我…心里可…没有苍生…我不是神…要死便…死…无所谓,咳咳咳咳。”

 她整个人被夏非推出去了好远,立马捂着脖子一个劲的咳嗽,脸上涨得通红,脑海中还晕乎着,不知所云。

 夏非摩挲着手中皮鞭,那皮质靴子在地板上敲打着,浑身充满着戾气,转身看着紧张的站在门边的凉陌舞,他哈哈一笑,刚才那如修罗般的气息竟收敛了。

 “担心了?放心,我还不会让她死,从今起,每天一碗血与我,一天都不能少。”说罢,他旋身离去。

 屋外,雨还在哗啦啦的下,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许久,凉陌舞才道“玄冥,复活了,这雨,怕是要下很久。”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屋内。

 他别过脸,嘴角溢出血丝,用剩余的那只手抹去,低着脑袋,他脸色一点也没变。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肿了起来。

 玄小巫瞪着面不改的凉陌舞,高高的又举起手掌,真是恨不得当场就拍死他,最后,却只是捏起手掌,径自后退几步,倚在榻边上。

 “这两巴掌,真是不解恨。”她自嘲道。

 凉陌舞抬起琥珀的眸子,竟然出了笑容“那就再多打几下,直到你解恨了为止。”

 “那只是浪费我的力气,总有一天,这巫族和你们,我都要灭了。”

 凉陌舞耸肩,那断袖在风中飘,唯一的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短刀,走到了她跟前。

 “你当真是听他的话,做狗做的也太称职了。”她语带尖刺,时时刻刻都讥讽着他。

 他只是淡笑,却没有到达眼底。

 “没办法,要不就如夏非所说,死了,轮回再寻一个,我也不必做谁的狗了。”

 玄小巫一哼,有些不甘心,却一把抓住了那短刀,五指陷入其中,鲜血直

 凉陌舞惊骇,赶忙用一只漆黑的瓮接住,很快,那血就有了半瓮。

 “凉陌舞,告诉我,噬丹虫怎么解。”她忽然问道。

 凉陌舞摇头,没有说话。

 玄小巫狡黠一笑,用力的握着了那短刀,那血竟然是涌而出,哗啦啦的,不必外面的雨慢。

 他瞪着她,眼中满是责怪。

 她就在他面前,一只手握着他手中的短刀,笑眯眯的,却是在轻轻的威胁他,她为何还那么有把握,他还不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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