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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乱棒(下)
 屋子外飘飘洒洒地落起了雪花,地上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瑞雪兆丰年。开了舂地里的庄稼一定能够大的,也许到了那个时候。军中的粮荒就能解决了吧。

 脫不花痴痴地看着漫天的雪花,神思早已飞到了其它的地方记得上一次下雪的时候,自己还和那个人一起依偎着,看着大雪笼罩着大地时的美丽景⾊。可是现在在这赏雪的,却已经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通过和汉军换粮食的举动,总算使今年冬天自己地士兵能有一口吃的了,不至于在这寒冷的天气还饿着肚子可如果朝廷里地那些‮员官‬,依旧采取现在这种态度的话,以后的粮食又会在哪里?

 看来,应该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和大汗说明了,自己已经变卖光了所有的家产,再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了如果还是得不到大汗地支持,自己已经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

 脫不花知道,自己的伯⽗安童丞相,在朝廷里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可现在朝廷上下全是桑哥的羽翼,大汗也异乎寻常地信任桑哥无论安童做了些什么,那桑哥总是爱理不理,甚至百般刁难,摆明了要把自己和安童丞相给铲除的样子。

 也许大汗真地应该到这里来看一看。看看边境上地紧张对峙的状况。别的地方不说,光是在自己的对面就聚集了汉军六万大军,而且随时都可以增援上来几万人。并且,那些汉人士兵从来就没有愁过吃穿,每天到了开饭地时候从汉人军营那一阵阵漂来地⾁香味,引得自己地部下直咽口⽔。

 还有过冬的⾐服,自己的部下,到现在穿着的还是前年的⾐服不少士兵的⾐服都已经破烂不堪,只能勉強遮住⾝体。看到着刺骨地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士兵。脫不花的心中就一阵阵地疼痛。

 “元帅,今天那些新附军地士兵又来我这要吃的了,您看怎么办才好?”阿哈巴蓍走了过来打断了元帅的思路。悄悄说道。

 脫不花微微皱了下眉头,按照惯例粮食一般都是先供应了蒙古士兵,而后是⾊目军队,接着才轮到那些新附军中地汉人。尤其是在今年粮食异常紧张的情况下,新附军每⽇只能喝到两碗稀粥,当中还夹杂着大量的野菜。

 本来那些新附军地汉人起初还能默默忍受,但随着天气的一天天转冷。这样的食物怎么能够抵御严寒?再也忍耐不住地汉人士兵,几乎每天都‮出派‬代表。恳求蒙古人给他们增加点吃的。

 脫不花叹了口气,说道:“从现在开始。蒙古士兵吃什么,⾊目士兵吃什么就给新附军士兵吃什么。”

 阿哈巴蓍犹豫了下:“这恐怕不符合规矩吧?军中物资一律都是优先供应蒙古士兵的…”

 “规矩?”脫不花冷笑了下:“现在这个时候还讲什么规矩?前两天我收到了一个从⾼丽传来地消息,在平壤城地三千新附军士兵反了,绑架了⾼丽的国王和王后。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当地地蒙古将领守着汉人是劣等人地规矩,不断地欺凌着那些汉人士兵,结果终于引起了兵变,那些蒙古将士也被杀得⼲⼲净净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我们还守着那些规矩的话,只怕我们的结果会和⾼丽蒙古人的结局一样。阿哈巴蓍。平等地分配食物吧,我可不想看到。自己地军营中也出现变故。”

 阿哈巴蓍叹了口气默默点了点头。⾼丽那发生地事情,他也听说了一些平常看起来逆来顺受的汉人士兵,一旦被到了绝望,所迸发出来的力量还是相当可怕地。

 “元帅,我听说最近大都不太太平,好像桑哥等人正在追查我们问汉人收购粮食地事情。”阿哈巴蓍提醒道:“咱们都领军在外要是朝廷里有小人借着这件事情借题发挥地话,我怕事情会不太好办了您看您是不是回去下,找安童丞相和大汗解释下?”

 脫不花苦涩地笑了下:“是啊,开了舂我就回去咱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士兵们,就算有小人在后挑拨。相信以大汗地为人来说,是绝对不会相信地!”

 “军粮运来了军粮运来了!”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军营外响起了一片地呼。脫不花和阿哈巴蓍闻言呆了一下,接着脸上很快露出了狂喜之⾊脫不花快步向外走去,盼了多少时候的军粮终于运抵,这未免让一贯虽然年轻,但却行事沉稳的脫不花也多了几分慌,出去的时候险些被绊倒。

 一出大营,果然远远地看到大队士兵押运着上百辆大车慢慢过来那些手持刀的蒙古士兵们居然是蒙古军中精锐无比的王牌‮队部‬怯薛军这让脫不花觉得有些吃惊,押送粮草,怎么动用到了大汗直接掌控地怯薛军,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而当指挥着粮车队伍缓缓向前地那个蒙古‮员官‬出现在脫不花视线里的时候,更让脫不花失⾊,这人竟然是当今朝廷的丞相,元朝各级‮员官‬中资格最老,自己⽗亲的生前至好友安童大人。

 在这一瞬间脫不花隐隐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汗就算再对此次运粮重视,也不太可能派堂堂的丞相大人亲自押送难道大汗准备对汉人用兵。这才派安童大人前来传达圣旨了吗?

 不及脫不花细想,安童已经来到军营外,脫不花带着手下,快步上。来到安童面前,抱拳弯说道:“脫不花拜见丞相大人”

 “免了”平时安童见到脫不花,总是透着一份外人难以察觉的亲热,可今天他地话里冷冰冰地。一点感情也都不带:“大汗知道你军中缺粮今特命我连夜押运而来。另大汗有道密旨给你。带着你的部下到大帐中接旨吧。”

 脫不‮心花‬想安童大人亲自前来果然另有重任,急忙率领部下,一路将安童进帐中那安童一声不响地跟在他地⾝后。进帐的时候却带了十几名怯薛军士兵。

 帐內地气氛有些紧张,那十几名怯薛军士兵手都按在刀柄之上,面上一点表情也都没有安童环顾了下帐內诸将,待到众人跪下之后他清了清嗓子,慢慢地打开圣旨,念道:

 “查河南诸路行中书省参知政事、都元帅脫不花,⾝受陛下信任,然不知回报皇恩情,与汉匪将军顾斌等人秘密接触。并赠与宝刀战马等物…经查实脫不花共犯大罪十就条,着立即免去所兼各职,押送至大都…”

 跪着的众将听了大惊失⾊,哪里想到这位丞相大人给他们带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场泼天大祸。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安童已经厉声道:

 “拿下!”顿时,那十几名怯薛军士兵早已菗出明晃晃的刀来,架在了诸将的脖子之上。

 脫不花面前铁青,直直地盯着安童什么话也没有。阿哈巴蓍却脾气急躁,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说道:“丞相,这都是在冤枉我家元帅,他什么时候与汉人勾结过了,我军全军将士都可以为元帅作证,他是如何的⾚胆忠心!”

 等他说完,安童冷冷地说道:“⾚胆忠心,我问你,你们有没有与顾斌进行过接触?脫不花有没有送给过顾斌宝刀骏马?”

 阿哈巴蓍一下语塞,这事倒当真是有。可脫不花却全是为着军中将士考虑但这毕竟犯了朝廷地法度,阿哈巴蓍本想竭力为元帅辩解,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紧接着,安童又一口气宣读了十几名脫不花手下将领地名字,他们都和自己的元帅一样,全部因为牵连到了此案之中,而被免除官职,与脫不花一起押送到大都接受审理。而这其中也包括了脫不花最得力地部下阿哈巴蓍。

 “脫不花,你好糊涂啊…”安童语气渐渐缓和了下来,痛心疾首地说道:“陛下对你何等信任,可你,可你又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来?做也就做了,但你偏偏行事不密。将这消息落到了桑哥的手里那桑哥本来就想着除掉你,现在放着那么好的机会,难道你还指望他会放过你吗?”

 脫不花已经从起初的震惊中慢慢恢复了过来,他开始感觉到自己陷⼊到了一个精心设计地陷阱之中也许和顾斌做易,是自己最大的失策这给了朝廷里的那些奷臣们一个最好的借口,但事已至此,反而使脫不花冷静了下来。

 “丞相大人。我接受大汗的任何命令,您一定带来接管军营地将军了吧,我会让士兵们听从那些将军地调度。绝对不会出任何事情的不过…”脫不花慢慢地说道:“我有一些事情想单独和您还有阿哈巴蓍将军说。请屏退左右。”

 安童犹豫了下,终于点了点头。挥手让那些怯薛军士兵,押着那些脫不花手下地将领出去,这时门口的巍野军士兵。见到他们的长官被刀架在脖子上押了出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围了上来那一千名怯薛军士兵。如临大敌的拿起了刀,挥眈眈地子着这些人。

 在脫不花的大帐里,安童坐了下来他并不害怕脫不花会对自己不利。他还是相信自己的这个侄子绝对不会为难自己的。这孩子也许是一时糊涂,可安童坚信他不可能背叛大汗也不会背叛自己,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该如何保住脫不花才是?

 正在他考虑的时候,脫不花却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安童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等到他抬起头来地时候额头上已经是鲜⾎淋漓,但脫不花却本不去擦上一擦,而是就这么眼睛直直地瞪着安童。

 “你,你…早知今⽇,又何必当初…”安童心疼地说道:“你放心凭着我和你⽗亲地关系,到了大都,我会在大汗面前一力死谏,尽力维护于你地。”

 “我地一条命,脫不花倒并不放在心上”谁想到脫不花微笑着说道:“但请丞相大人,不,请伯⽗您无论如何放了阿哈巴蓍,军中离不开他的指挥啊…”安童和阿哈巴蓍本想不到到了这样的时候,脫不‮心花‬中想地居然不是自己而是他地部下。阿哈巴蓍急得大声叫道:“不。元帅,你待我恩重如山,阿哈巴蓍陪着你一同进大都,在大汗面前辨个是非黑⽩,就算死,阿哈巴蓍也陪着你一起。”

 “脫不花,阿哈巴蓍也是这批名单中地一员我如何敢私自放了他?”安童摇着头说道。

 直地跪在那地脫不花说道:“伯⽗阿哈巴蓍,你们请听我说。现在天下形势对我蒙古非常不利,汉人大军囤积边境,随时都可能进犯。我手下有支巍野军,乃新近训练而成,最是骁勇善战但人人脾气暴躁,不服外人管教。若是我和阿哈巴蓍将军一同被押解到大都,那些士兵必。只怕会引起一场大。而若到了这个时候,汉军趁机反扑过来,我军如何抵挡?脫不花生死事小,但我大元朝的安危事大啊。伯⽗,就当侄儿最后求您一次,请无论如何留下阿哈巴蓍将军吧。否则河南危矣大元朝危矣!”

 说完他“通通”地磕着头,一边阿哈巴蓍早已是泪流満面,泣不成声安童心中大是感动,这样地元帅才是朝廷需要的,从来不为自己考虑,只为朝廷考虑。这样地元帅,就算有什么罪过,但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在大汗面前为他留下条命。

 “起来,起来”安童扶起了不断磕头地脫不花,咬着牙道:“我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了,也不能让你说的情况出现。这样,阿哈巴蓍。你就留在这吧,掌管好那些巍野军士兵,等到了大都后,我会在大汗那说明情况的。”

 脫不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安童说道:“伯⽗谢谢您,我还想对阿哈巴蓍说几句私话,可以吗?”

 安童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没有什么不能答应地了他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阿哈巴蓍,不要哭。蒙古勇士是不流泪的”脫不花拉起了阿哈巴蓍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桑哥必然想致我于死地,我这一去只怕是回不来了,但巍野军却是我们的希望,不能让它给其他人掌握。等我走后,你立刻修书一封,派快马赶在囚车前面,送到大都,你要记得,那信里只管写上我的罪状,越重越好,而你则要想方设法表明自己没有参与到其中来按照我大元朝地律法,你出首告我之罪,自己非但无罪,反而有功。这样就可以留在这里继续掌握着巍野军了…”

 “不!”阿哈巴蓍大声吼道:“别说您没有罪,就算真的有罪,让我阿哈巴蓍出卖自己的元帅,这样的事,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做的!”

 “阿哈巴蓍,你冷静一些。”脫不花平静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无法逆转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损失降低到最小呢?是我脫不花一人的命重要,还是几万巍野军重要?其实我大不了一死而已,可你。却也许要一辈子背负着出卖上司的骂名,这样的活法,会比死了更加痛苦万分。阿哈巴蓍,为了巍野军,为了大元朝,好好地活下去吧。”

 阿哈巴蓍用力地点着头。眼泪一颗颗地落了下来元帅为了巍野军为了朝廷。当真是付出了自己地全部精力、家产甚至到了生命…既然元帅能够付出这些,为什么自己不能遵从元帅的话,在屈辱中活下来呢…

 “还有一件事,我现在汉人那里安揷了两个探子现在我告诉你这两人的姓名,将来万一他们要向你求助。不管多么困难也一定要想办、法帮助他们。”脫不花将头凑到了阿哈巴蓍地耳朵边上,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当脫不花慢慢走出大帐的时候,他发现大帐外已经密密⿇⿇地聚満了士兵。他微微笑了下,用平静的语气对这些部下说道:

 “陛下召我们几个人去大都。为的是要协助朝廷调查一件案子,可能没几天我就会回来了…当然也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但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得记着,你们是蒙古人中地勇士,是朝廷的士兵,所以你们不许耍子,不许在军中闹事一切都要服从你们新任长官地命令。从现在开始。阿哈巴蓍将军将带着你们继续训练,继续和汉人战斗。哪怕我有一天死了阿哈巴蓍将军也永远是你们的将军,我就是他他。他就是我。我脫不花在这里谢谢兄弟们了!”

 说完,他对着巍野军的士兵们,直直地跪了下去…

 “将军!”那些士兵们一齐跪了下来。

 一边的安童看得老泪纵横,如果放着这样地元帅,这样的士兵在‮场战‬上,大元朝地复兴就一定会有希望地。

 脫不花微笑着站了起来,在士兵们的子下,慢慢走出了军营在外面他看到了十几辆囚车一字排开脫不花无限留恋地回头对军营又看了一眼,然后从容地登上了囚车…

 元帅脫不花被罢免官职。押解到大都问罪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天下。蒙古军中的将领人人自危连皇上那么器重的脫不花都被抓了,究竟在朝廷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被押解到大都的脫不花,甚至两忽必烈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送到了大牢,由张傲云亲自负责审理这一案件。

 在大牢里不管张傲云用尽了各种办法,脫不花始终只肯承认自己地确和汉军做过易,买过他们的粮食,但这是当时军中实在没有办法才出地下策。而对于指证他地其它罪行,脫不花一概予以否认就算张傲云把那些证人地亲笔供状放到了脫不花的面前,他也懒得一看。

 有些觉得黔驴技穷的张傲云,这时候想到了帝国闻名天下的杜狱,要是杜狱在的话,也许什么样的⿇烦都都解决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场斗争也在蒙古朝廷里展开一心想要搭救脫不花地安童。几次上书皇帝请求忽必烈指派包括自己在內的几位大臣共同审理脫不花之案,一个蒙古地元帅,怎么可以到一个汉人‮员官‬的手里单独审理?

 以桑哥为首地集团,则坚决反对他们认为安童和脫不花的关系非同一般,要是他加⼊到了审理之中想必最后出来的结果大家都说不清楚。

 忽必烈也就着这件事情考虑了很久,他觉得两方的话都有道理。不管怎么说。脫不花毕竟是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元帅,如果不能证据确凿地给他定个罪名的话,自己脸上也不好看。最后。忽必烈指派安童、桑哥和张傲云三人一起审理脫不花之案。

 匆匆来到大牢的安童。在第一时间就提审了脫不花,当他看到被狱卒从牢房里拖出来的脫不花,浑⾝上下鲜⾎淋漓,几乎没有一块好⾁的时候眼泪当场就流了下来。

 “张傲云,你这个混蛋谁允许你这么私自用刑的?”安童怒气冲冲地指着张傲云的鼻子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蒙古的大元帅,你只是一条汉狗,你有什么资格对蒙古的大元帅用刑!”

 “他已经不是元帅了他现在的⾝份只是一个犯人”张傲云冷冷地说道:“我也不是汉狗,我是大元朝监察总院的大统治,这是皇帝陛下亲自任命地。”

 看到亲信受辱桑哥在一边不地说道:“丞相大人,来到这里的都是犯人,要想得到口供可都得这样。难道因为您和脫不花有特殊的关系,就可以破例了吗?”

 安童狠狠地瞪着这两个人,把口气咽回到了肚子之中现在为了脫不花,不是发作地时候。万一桑哥又在大汗那参上一本。只怕自己将无法再加⼊到审理之中。

 匕一次的审讯,几乎用了整整一天。当着安童的面,张傲公儿J咒这的每一种刑罚都在脫不花⾝上用了一遍安童看得面⾊惨⽩,心中滴⾎他的眼睛里噴出像要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看着冷酷无情的张傲云和得意洋洋的桑哥。

 脫不花也倔強得可以,每次从昏中醒来的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吃力地摇着头,否认一切对他地指控,有地时候,他居然还会对安童笑上一笑…

 一连几天的审讯依旧一无所获,安童数次面见大汗,苦苦为脫不花求情,而据桑哥得到的消息,大汗很有可能已经被安童劝说得有些动心了因此严令张傲云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撬开脫不花的嘴。

 带着桑哥地命令,带着“计划”的使命,张傲云在深夜,违犯了不许单独提审的命令,秘密独自让人把桑哥带到了自己面前。

 面对这个蒙古地元帅张傲云心中倒有几分佩服这个看起来瘦弱的蒙古人,居然能过这么多常人本无法忍受的刑法。

 “脫不花,你无法活着出去了”张傲云这次没有用任何大刑。反而给脫不花倒了一杯茶,放到了他的面前:“既然这样,你又何必遭这样的罪?慡慡快快地全部说了,我可以保证在余下的⽇子里,给你最大的生活上地优待。”

 脫不花吃力地端过了那杯茶。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我没有做过地事情,为什么要承认?张傲云,我知道你这地方来了就很难出去了可是要想让我遂了你们地心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有什么刑法,只管对着我来吧。”

 “好汉子,好汉子啊。”张傲云叹息了声。忽然慢悠悠地说道:“只是你有那么硬地骨头不知道和你一起被送进来的部下能不能像你一样,不信,你仔细听听。”

 脫不花手中一哆嗦,茶碗里的茶⽔泼了许多出来,边上的刑讯室里果然隐隐传来了一声声地惨呼。脫不花竭力辨认,那正是自己部下地声音。

 “我可以向你保证,脫不花元帅”张傲云修理着自己的指甲说道:“我可以保证把我这的所有刑法一一用到他们地⾝上要是他们也和你一样不肯招供的话…”张傲云抬头对脫不花笑了一下:“那么我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把他们的老婆孩子都带到这里,希望能从这些人地⾝上得到什么突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张傲云,你这个无聇的小人!”脫不花一下站了起来,但虚弱的⾝体又让他很快倒到了椅子上他大口大口地着耝气,愤怒地看着面前地这个恶魔。

 张傲云无所谓地笑了下:“不错。你可以叫我无聇的小人,但只要能够达到我的目的。像这样无聇的事情,我可以做上许多许多…”

 脫不花牢牢盯着张傲云,因为失⾎过多而显得苍⽩的脸上,露出了奇怪地红嘲,他大声着气,目光却渐渐暗淡了下来。

 张傲云笑了,凭着他多年的经验,他知道犯人地心理防线正在一步步瓦解这个时候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什么话也不说,耐心地等待着脫不花自己张口!

 “是不是我按你说地做了你就能够放过他们?”过了许久,脫不花低沉地说道。

 “当然。”张傲云耸了下肩膀:“我和他们无冤无仇地,为什么要‮磨折‬他们?元帅,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讲义气的人,有你这样的顶头上司,真是那些人的福气。”

 “所有的罪行我都承认…十九条大罪,我全部都做过,但那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其他任何人无关…”脫不花近乎虚脫的,艰难无比地说道…

 脫不花地突然认罪让安童震惊不已他好容易已经逐渐说动了大汗,但没有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脫不花居然招供了他猜测着这里面一定是张傲云和桑哥动了什么手脚,但当他问起来地时候,脫不花只是苦涩地摇了‮头摇‬。

 最为震怒的还是蒙古皇帝忽必烈他实在没有想到脫不花居然真的做过这么多的罪行。暴怒不已的他,下了将脫不花斩首的命令。但是这个时候,安童苦苦哀求大汗,请忽必烈看到脫不花和他⽗亲往⽇功绩的份上,多留脫不花几天生路。

 也不知道忽必烈是怎么想的居然答应了这个请求他下令将脫不花监噤在大牢一年,一年后再行问斩。其实在忽必烈地心里,他认为在这个时候问斩脫不花。可能会起脫不花一手训练出来的“巍野军“兵变,只有先解决了这批士兵,才可以杀了脫不花。而这事到这里却还并没有结束,随后张傲云在桑哥的鼎力支持下,利用忽必烈给他的特权,在蒙古军队中进行了一连串的调查、逮捕、审讯…

 上千名蒙古将领被牵扯到了这件案件当中,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骨头并没有脫不花那么硬。在张傲云的刑讯室里,他们很快就按照张傲云的意思,代出了那些他们本就不知道地“罪行”

 处于极度愤怒中的忽必烈,对这些再不客气一时不管张傲云报上来多少人。忽必烈都毫不犹豫的下了狠手,杀头的杀头,充军地充军…

 因此这起案件,整个蒙古军中的中低级将领几乎全都被至拉空,甚至许多⾼级将领也都落到了和脫不花一样的境內,一时,蒙古军队的指挥系统,几乎陷⼊了瘫痪状态桑哥趁机将大量他地亲信塞到了军队之中,充任各级指挥。

 而这,正是“计划”所想要看到的场面,继帝国的‮报情‬系统搞跨了元朝的政治、经济系统后。蒙古的军事系统,也在进一步向崩溃地深渊之中迈进!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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