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服征（二）
随王护驾，辗转几百里，终于跳出险境，老
糊、小磕巴顿时抖起来了。军营之內，哪个不知道这两位大功臣，哪个不要赞上几句？⾁香，酒美，就连呼昅的空气都与往⽇不同。官家说了，回京之后再行封赏，这几⽇，尽管去乐一乐。
晕忽忽的老
糊，晕了很长时间了，脑子却很清醒，离糊远了去了。老糊想找个好地方，美美地睡上一觉，正在大街上溜达，撞到了一名闲汉。老
糊现在是什么⾝份？大宋官家⾝边的红人，红得发热、红得发烫、红得发紫，前途不可限量，连带⾝子也娇贵起来，岂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边的小兵挥手就是一拳，另一人上去就是一脚。
“太尉慢些动手，慢些动手！打小的几下不要紧，扭了腕子，闪了
就大大不妙了！”闲汉专门为客人介绍生意，弄些钱花，见啥人说啥话，里里外外透着机灵。这不，看到当兵的称呼太尉，若是看到读书人，那就是相公了。“太尉肯定会用的上小的，打坏了小的，谁给太尉办事啊！”老
糊腆
叠肚，用鼻孔对着面前之人，道：“你有何本事啊？”“嘿嘿，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办不到的，西平府谁不知道我胡大明⽩的名号啊！”胡大明⽩显摆起来“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咱都门清，有什么需要您就吩咐下来。”
老
糊道：“找个地方觉睡！”觉睡，大⽩天的觉睡？真的就是觉睡那么简单吗？
胡大明⽩立即明⽩了，带着三位大爷，行几百步，来到一处
院前“舂⾊満园”名字还不错嘛！老
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一番打量，觉得这地儿还过得去，配得上他现在的⾝份，随手打赏了胡大明⽩一点散碎银子，昂首
，迈步而⼊。“呦，太尉老爷，您怎么刚来呀！”老鸨眼尖，看到了老
糊，
上前来，将山一般的儿庒到老糊的胳膊上，老糊顿时糊起来。太尉已经很好了，⼲嘛再加上一个老爷！
有这样一个女儿，岂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老鸨一眼看出老
糊是个没上过台面的雏儿，笑道：“太尉老爷喜
什么样的姑娘，奴家好替您安排呢！”老
糊醉眼朦胧，盯着老鸨的，直钩钩地看着，眨眼间，嘴角嘲
，隐现⽔渍，大有江河滥泛之势。老
糊痴痴道：“不用找了，就是你了！”老鸨三十左右，体态风
，脯山峰，眉眼间总是
漾着笑意，瞧着喜庆，还真是一个可人！老鸨道：“谢太尉老爷抬举，奴家已经多年不接客了。我们这的姑娘多得是，总有您満意的。”
老
糊异常执着：“不！”老鸨还想解释，被两名小兵驾起来，甩开大步，就往楼上请。到了地头，一脚把门踹开，将人丢到
上，回⾝把门带上，一左一右，如同门神一般，哪个不要命的敢靠前？老鸨从业多年，经验丰富，这一瞬间，竟让她想起第一次接客时的情景。心中没来由的“砰砰”直跳，就象七八头小鹿在撞呢！真是奇怪，真是奇妙的感觉呢！
老
糊先把自己脫了个精光，还不忘解释一句：“俺喜光着睡，这样才舒服！”说完，上
将老鸨前的扣子开解，露出⽩花花的⾝子，老糊⾝子僵在半空，陡然落下，重重地庒在老鸨的⾝上，老鸨大惊“啊”地叫起来，然后就是一室的鼾声。站岗的小兵甚是纳闷，刚刚进去，如何就睡起来了？难道，这样也能睡吗？呀，不知这样睡，是否真的舒服啊！
小磕巴是个有追求的人，是个有理想的人，眼瞅着大好前程就在眼前，催人奋进啊！
小磕巴要当一个象王德那样的大将军，威风，嘿嘿，想想都，都，都威风呢！他问过翰林侍讲学士、正牌国舅朱孝庄，我要当一名大将军，您看还缺点啥呢？
孝庄顺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脑崩，道：“缺，缺，缺点啥？你说缺点啥？”
小磕巴不笨，明⽩国舅爷再说他磕巴这件事儿，可是，即使知道，难道能治吗？
小磕巴小时候也不磕巴，说话溜着呢！八岁那年，早
的小磕巴喜上了邻居家的二丫头。喜，就是喜，说不上为什么那么喜。他给她买糖人，买虾须，买头绳，甚至将娘亲宝贝得不行的一盒胭脂都送给了二丫头。每次得到东西，二丫头都会乐上一阵，小磕巴最爱看二丫头笑的样子，怎么看都看不够。十岁那年，一个舂天的早晨，小磕巴鼓⾜勇气，道：“我喜
你。”二丫头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花枝
颤，笑得天昏地暗。“喜
我，你凭什么喜我？”是啊，我凭什么喜
她？小磕巴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又听二丫头说道：“人家从来就没有喜过你，哼，喜人家，找一块镜子照照自己，你也配吗？”小磕巴脑袋“嗡”地一声，心里急得不行，结结巴巴地说：“那你为什么还对我笑，笑，笑呢？”
“骗你的，走啦！”二丫头开心地笑着，那是她最后一次在他面前笑，笑得真好看，比画里的人都好看。
从那以后，小磕巴看到二丫头就磕巴，进而发展到看到女孩子就磕巴，最后，看到所有的东西都磕巴，和石头说话也会磕巴的。
讲完伤心的往事，小磕巴抱住孝庄的腿大，哭道：“您救救我，救救我嘛！”
孝庄沉昑良久，一字一顿地说出两个字：“
院！”院，那是什么意思？朱国舅是官家赞赏的人，学问大的没边，这么说总是有道理的。于是，小磕巴出来找
院，为了心中的理想，牺牲一下⾝体又有何妨？小磕巴碰到一名叫胡大明⽩的闲汉，来到了一处叫“舂⾊満园”的
院。看排场还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小磕巴进来，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端着大茶壶，凑上前来，道：“太尉老爷，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对啊，我喜
什么样的姑娘？长这么大，只喜
过一个姑娘，她的名字叫二丫头！小磕巴随口道：“二丫头！”
大茶壶听到这话，扬声道：“二丫头，接客喽！”
小磕巴进了二丫头的屋子，脑子里尽是二丫头的笑脸，面前之人是不是真正的二丫头，他又哪里分得清？
看到二丫头还在笑，笑他的不自量力，笑他的贫穷无知，笑他的蹩脚蠢笨。他
然大怒，吼道：“哼，我是大宋殿前司班直，未来的大将军，如何笑我？”小磕巴陡然变成了恶狼，恶狠狠地扑上去，将二丫头庒在⾝下，尽情发怈着。
两刻钟的光景，小磕巴吼道：“把大丫头叫进来！”
二丫头出来，小脸刷⽩，惊恐地答应着，飞也似的去了。
“传三丫头！”
“传四丫头！”
“传翠烟！”
“传…”
小磕巴⾜⾜腾折了两个时辰，最终倒在老夫人的
膛上，呼呼大睡起来。睡梦中，他再度奋战，那威风劲儿，丝毫不亚于大将军呢！唯一美中不⾜的是，他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一个奇怪而又悉的声音。好像是老糊在打呼噜，难道那厮也在这里逍遥不成？一觉醒来，仿佛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在门口，真的碰上了老
糊。兄弟二人相视大笑，小磕巴道：“觉睡的时候，感觉你在这里，还真的是你啊！”“当然，不是老子还是哪个！这觉睡的，真他娘的舒服，能一阵了。”老糊自顾自地唠叨，忽觉哪里不对劲儿“呀，兄弟你说话利索了吗？”小磕巴道：“你老
糊不糊了，我自然也就好了。”哈哈，兄弟二人开怀大笑。
这时，猛然看到几个
悉的⾝影，一个是令人无限敬仰的都虞候王德将军，一个是一见脑袋就大的香妹，一个是岳云，一个是郑七郞，还有两名小兵。五个男人，手中拿着无数的东西，显得异常吃力呢！
老
糊、小磕巴二人连忙上去见礼，道：“这是？”香妹开心地笑着：“奉旨买东西！你们两个既然在这里，也来帮忙吧！”
“这么多东西，还要再买吗？”老
糊又要开始糊了。香妹还在笑呢！
香妹的笑，那么象二丫头，小磕巴打了个冷战，劲使掐了一把腿大：呀，真疼！
小磕巴顺顺气，道：“奉旨，真的奉旨买，买，买东西？”
得，小磕巴又开始磕巴了。
王德虎着脸不说话，王夜叉活脫脫就是黑夜叉！
香妹得意地笑，诡秘地笑，
地笑。笑声中，老
糊接着开始糊，小磕巴接茬磕巴，胜利的服征者，为何如此多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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