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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出名
 品上举很轻松的向⾝旁那几位伴乐的小姑娘点头示意几个小姑娘紧张的浑⾝直抖,她们知道面前的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便是自己的后台大老板,平素都是想见一面也难如登天的,如今竟然要为他伴奏了,这简直太让人震惊了,心中不宁,手中的各种乐器也不由自主的出一阵杂音,好在谢⽟英及时的送过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几人这才稍稍将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文举又向鸦雀无声的听众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朗声道:“既然谢姑娘坚持,⾼某就献丑了,自从得知谢姑娘的⾝世之后,⾼某很是感慨,无奈才疏学浅,对音律之道又只是个二把刀,有心想为谢姑娘谱曲子,好一阵子了却也没弄出个头绪来,今天就硬着头⽪把这曲子搬出来。请大家赐教!”

 说着,左右抚了琴弦,右手三手指轻轻拔了几个音符,一段低沉而又不失快的过门由慢及快。由低而⾼的响了起来。就在大伙都听的⼊港,正在细细品味此曲的精妙之处时,⾼文举的歌声及时响了起来。

 雪中的莲,花中的仙,

 幷在冷冷的雪线边缘,

 纵然烈⽇炎,风霜险,积雪千年,

 也要等待,也要等待那舂到人间。

 明知情丝牵,情愁添,情火难遣,

 也要坚持,也要坚持这一⾝冷

 一⾝冷

 莫可奈何,

 你是那雪中最寂寞的莲啊,

 怀抱著烦恼千万瓣,

 苦心一片

 独自在冰封的世界里面,

 追寻那永恒的舂天。

 这段歌声极大的颠覆了众人心中的音乐理念,这年头的文人雅士们。在音律一道,讲究个闻弦音而知雅意。曲子如何且不去说他,单说那词的內容,可是极有讲究的,就算没了乐曲相佐,单是那词牌摘了出来写成文字,看起来也是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艺术品。

 因此,众多的才子们无不以能按词谱填出好段子而引以为豪,可⾼文举这个词,这个曲,完全是以一种非常随意的方式演奏出来的,不但是曲子听起来和平⽇听的那些曲子截然不同,就连歌词也是纯用了⽩描的方式。而且在演唱的过程中,⾼文举似乎唯恐大家听不明⽩他歌中所唱的內容,几乎所有的名子都唱了两遍。异是大家在听的过程中现,这两遍竟然听起了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让人觉得这歌曲似乎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他们哪里知道,在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一千多年之后,有位女歌手以“天簌之音”而名扬天下,她的歌声,独特而极富魅力,所唱之曲无不经久不衰,她的歌声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轻灵和淳美,天簌般的声音让人过而不忘。这《雪中莲》更是她的代表作之一,词曲皆出自大家之手,初一听仿佛是即兴之作,可胜在耐听,而且越听越使人觉得心旷神怡。

 虽然有着一千多年的时间差,可是音乐却是不分时间空间的,尤其还是这种和汉文化一脉相承之作。大家不由的产生了耳目一新的感觉,对⾼文举的音乐天赋无不震惊。甚至有人感慨,眼前这个少年。真的是人吗?年少多金,才华横溢不说,后台那么硬,下手还那么狠,到现在,竟然连音律也如此精通,最要命的是,竟然还长的那么帅。还要不要别人活了?

 二楼中包厢中,和寇准一样,被⾼文举的歌声陶醉的不可自拔的⽩公子在听到大厅中雷动的掌声时才回过味来,感慨道:“你先前说他在音律方面有独到的造诣,我还以为你在有意夸大,今⽇这一曲,可真让我幵了眼,此曲见解独到,别幵生面,让人耳目一新不说,竟然能用如此⽩描的字句将人带进一个全然不同的境界,果然是个天才!呵呵,枉我⽩布⾐自夸天下无双,如今看来。竟是井蛙之见。目中无人了。”

 寇准菗了菗嘴角:“这可不太像你的风格啊,怎么,后悔给人惹事了?怕人家秋后算帐?”

 ⽩布⾐回头横了寇准一眼:“呸!我什么时候怕过事了?倒是你,寇大人。你今天冲我一个小后生脾气,传了出去,怕是有失体统吧?”

 寇准毫不介意的笑了笑,突然换成了华州方言秦腔的一种:“我怕个球!満朝上下,谁不知道我就是个老拧?!连先帝的驾都冲撞过,还怕谁来?”

 ⽩布⾐也用华州方言回道:“你牛!就是不知道,你这德碰到当今皇帝面前,你还牛不?”

 寇准微微一愣,想了想又笑着向⽩布⾐一指:“你小子,华山上呆了几年,别的本事没学多少,糊弄人的本事都快成精了!皇帝?我倒是想让皇帝看一眼,可如今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礼部闲散侍郞,想见皇帝一面谈何容易?”⽩布⾐很神秘的将头凑到他面前道:“要是皇帝就在这⾼升客栈呢?”

 寇准见他不像幵玩笑的样子小手里的酒杯不自然的抖了抖,为了掩饰,他趁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大笑道:“你个小‮八王‬蛋!闹了半天。就打算用这个来糊弄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就实说吧,现在这酒菜也享用过了,歌也听了好几曲了,你说的大礼在哪?赶紧拿出来,要不然,我有你

 ⽩布⾐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为啥非要让你坐二楼而不上三楼?当我好心为你省钱么?你也太小看我吃⽩食的魄力了。让你坐这里,是因为隔墙有星!”

 寇准微微一愣:“星?哪颗星?”

 ⽩布⾐正⾊道:“紫薇星!”

 饶是寇准见识过人,此刻也紧张的不得了,手中的杯子当喀一声掉落在地。膛目结⾆了好半天,才颤悠悠的说道:“此话当真?”

 ⽩布⾐丢了专⽩眼给他:“你看你那怂样!官越当,胆越小了!以前金鉴殿上拉驾的劲跑哪去了?实话跟你说。早走了!现在才害怕。迟了!”

 寇准心里一松,又觉得不对劲,猛的瞪起了眼:“啥时候在隔壁的?”

 ⽩布⾐露出一咋,贼兮兮的笑容:“震你拍桌子骂我‮八王‬蛋那时候,我敢肯定,他听到你的声音了。”

 寇准想了一想,⾝子颓然向后一靠,整个人像怈了气的⽪球一样,望着⽩布⾐喃喃道:“我早知道你***没安好心,咋就让你给糊弄的跑来丢人现眼了呢?这回好,出头之⽇遥遥无期了

 ⽩布⾐将面前的酒喝了一杯。砸砸嘴道:“反应还行,比我想的要好点。看来这一阵冷板凳没⽩坐,有进步!”

 寇准翻了个⽩眼给他:“呸!是我自己不小心,中了你的招又怨得了哪一个?骂你吧,你⽪那厚,跟没骂一样。说多了还费唾沫。想打你吧,又打不过。

 罢了,我老寇今天认栽,不过以后你***休想再见我一个好脸!还喝酒。喝尿都没你的!”

 ⽩布⾐微微一笑:“你这个人咋这么不经逗呢?你就不怕我骗你?”

 寇准懒懒的哼了一声:“你小子浑⾝上下没一点好处,可好像还没骗人这⽑病。”说着突然直了直⾝子,一脸不解的说道:“我就奇怪了,你小小子从来不说慌话,怎么就把人骗的一愣一愣的,上了你的当还浑然不觉呢?我也真是,明知道你不是东西,还非得相信你,结果自作自受,真是活该!”

 ⽩布⾐啐他一口:“我呸!把你自己说的多委曲似的,我一说送你礼。你就巴巴的跟了来,还不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识破我的奥妙?!现在这礼我可是送给你了啊,这顿酒,便宜你了!”

 寇准撇撇嘴:“你算个啥球自家人?有这么整自家人的吗?”

 ⽩布⾐将手中的酒杯向桌上一顿:“难怪你这官越当越回去了。你这整个一咋。糊涂蛋嘛!你真当我在害你啊?”

 寇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怎么说?”

 ⽩布⾐道:“你想啊,你现在坐冷板凳是为了啥?那是人家心里没你!今个那位听见你说话的声了,多少就能想来,回头自然就有你的好处了。这都不明⽩?”

 寇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屑:“那你也不能让我在那位面前骂人吧?我说呢,你平⽇天塌了都要装个斯文相呢,怎么今天就跟我顶起牛了,闹了半天,就是为了把我逗急了骂你。然后把人丢到天上去!”

 ⽩布⾐叹息一声,冷眼看着他道:“你闷着头想想你自己,你有啥能耐能拿出手来的?还不是你那臭脾气?!人家用你的时候,还不是冲你那臭脾气去的?你当你是啥好货?!装斯文,你装的过人家⾼鹏么?”

 寇准脸上顿时换上了一副小人样,得意洋洋的说道:“想不到啊,你⽩布⾐也有吃味的时候,嘿嘿,要不要老兄给你牵个线,结识一下啊?”

 ⽩布⾐翻个⽩眼给他,却不再说话,默默起⾝站在窗前向楼下望去,突然好像察觉到有什么动静似的,又转头向上膘了一眼,狐疑的自语道:“不可能啊,紫薇明明已然归位了。怎么还有如此气象?这介。⾼升客栈,还真是琊乎的可以。”

 寇准听他嘴里喃喃自语,冷笑道:“你跟了老祖那么久,他的本事习得了几成?”

 ⽩布⾐“哼了一声:“你当老祖的本事是随便就能学来的么?还几成,能有一成就算了不得!对了,这个事情你一定要保密啊,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否则我跟你没完。”

 寇准打个哈哈:“我怎么可能卖你呢,我是在想啊,以你的本事,若是⼊朝为官,要不了几年就可以位极人臣,出将⼊相。到时,岂不更好施展你那中的抱负?为何偏偏要走这旁门左道呢?”

 ⽩布⾐扭头看⽩痴一样瞅了寇准半天,看的寇准直打突突:“你这么看着我⼲嘛?我还不是替你着想吗?”

 ⽩布⾐很夸张的拱手道:“寇大人的好意,草民心领了。做官?哼!你寇大人十九岁中举,号称大宋第一少年才俊,自⼊官场以来,处处以社稷苍生为念,以朝廷大局为重,可是这些年,你得到了什么?你掂掂你自己,现在是什么份量?好在人家不曾过河拆桥,也没有卸磨杀驴,你总算还保得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到现在还想着要出人头地,位极人臣,再展一番拳脚呢。如今你也明⽩了,要在官场上混出个名堂来,以你以前的脾气自然依旧要一波三折了。可要是放下⾝段,为了做大官就得去违,就去奉拍马。呵呵,这种事情,我做不来。”

 寇准看着他,正⾊道:“我也知道做这些事不太好,可是如果小州二友的话。我就永迄没有出头!⽇,不能做到⾼位,肌展平生所学?长远来看,付出一些小节上的让步,是为了将来更好的造福苍生的。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非功过,不可一概而论啊。”

 ⽩布⾐点头道:“我明⽩你的意思,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在这个向上爬的过程中,失了自己。到头来,你变成个贪官、坏官却又当如何?或者尽管你付出了努力,却依然无法爬到那个⾼位上,一直到你致仕或者老死都没能爬到那个位子上,人们又会怎么看你?退一步说,就算你费尽了心机,做了宰相,那时候就真的能实现你心中那些抱负吗?”寇准细细的想了想,不由的一头大汗,再望向⽩布⾐的时候神⾊就变得从容了许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欺我!寇准受教了!”

 ⽩布⾐呵呵一笑:“其实这些想法本就是你自己的,你不过是想借着我的口说出来罢了。否则也不会因此和我争吵了。你那个老拧的名头可不是⽩来的吧?哈哈。”

 寇准举起手中的酒杯向他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却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变的坚决而执着。

 大厅中。几咋,才思敏捷的士子已经执笔将⾼文举方才昑唱的歌词抄写到了大榜上,大家对这纯用⽩描手法表达意境的歌曲简直赞不绝口,甚至有人夸张的说,这道歌已经够得上幵宗立派了。

 而距离⾼文举最近的莫玄飞却一副谭虚的表情向他请教,方才辩论时。他所引用的那句出淤泥而不染,典出何故。众人听他一问,也都支起了耳朵,⾼文举便解释说。自从听了谢姑娘的⾝世之后,他便将谢姑娘比作自洁自爱的莲花,被她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所感动,又见她对音律一道精通无比,这才特意聘请她作了⾼升客栈的专属琴师。

 众人打蛇随上,便问他为何非耍用莲花来做比喻。⾼文举一不留神就把周敦颐那篇《爱莲说》中的几句经典句子搬了出来,结果被大家觉这似乎是一篇文章,接着往下追问时,⾼文举才突然觉,这时候。周敦颐他爷爷还不知道在哪呢,那篇名作自然是更加的没影了。在大家的一再追问之下,⾼文举很无奈,只得硬着头⽪再度抄袭了一次。当他决心将这篇名作公布的时候,心道。既然如今盗帖的要比原帖早几十年,就索洒脫一点。来个闪亮登场吧。

 于是,⾼文举便亲自动笔。将那篇《爱莲说》“抄”到了大榜上。

 ⽔6草木之花,可爱者甚繁。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皆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在众人一片称赞声之后,趁着大家目不转睛的望着大榜上的短文细细口味的时候,⾼文举使个眼⾊。带着两眼直冒星光的寿昌逃离了理,场。

 回到⾼文举的小院之后,柳三变很不解的问了一句,他之前一直追求要低调,为何如今又要出尔反尔,反而越的⾼调了起来呢?

 ⾼文举告诉他,因为孙福来那件事给他提了个醒,在这个世界上,你越是低调。别人就越当你好欺负,因此,自己也是不得已才⾼调出击的。一来,是为了给客栈打个广告。二来,也是为了让跟着自己混的这些人心里有咋,底,让他们知道,跟着我⾼文举混⽇子是不用提心吊胆的。

 当然,⾼文举没有告诉柳三变他这么做的真正原因,其实他揍孙小福来的时候,就是想试探一下各方的反应,顺便想试一下寿昌的‮实真‬⾝份。结果虽然没能如愿,却也让他心里多少有了个底。其次,他这么做也有个很不得已的苦衷,就是管家冯有年对自己越越紧了,他现在⾼调在京城亮相,就是为了给冯有年提个醒,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他可以随便左右的了的。

 柳三变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小但也没有再追着往下问。只是大声赞叹他今天的那一曲新词和那篇《爱莲说》。很肯定的说,不消三⽇,⾼文举便可坐实了大宋第一才子的名头,从现在起,到秋闱的这段⽇子里。恐怕再也难得清闲了。

 寿昌很不屑的揷了一句嘴。说有人敢上门来挑战,就直接把他轰出去,哪里有功夫和他磨牙。柳三变就很热心的做了一次讲解,告诉她为什么不能得罪这种人。听的寿昌直瞪眼,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原来出名也不见得就是好事,末了又很同情的看了⾼文举一眼,愿他自求多福。

 果然,《爱莲说》问世不到三天,便风靡了整个京师,一时之间,大街小巷广为流传,⾼鹏这个名字再次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提及次数最多的名词。

 同时,⿇烦也不出所料的跟着找上了门。

 书友“升心如止⽔”再次打赏了,老⽩灰常动,啥也不说了。眼泪哗哗的。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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