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一眼
是个什么电视连续剧,并不知道。
他专注地对着墙上挂着的一副草书,说:我常在想你拿着笔写这些字时是怎样的?然后闭上眼,手就在空中以握笔的姿态起舞。她却笑了,道:我看你这不像是在写字,倒像喝醉了酒的人在灯下逮蚊子。
然后两个人大笑,那样开心,那样间隙不漏。瞬间,笑声止,剩下铿锵的对视,两地里喜欢着,空气里就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知道,那是两颗心碰到了一起,她亦知道。
他是一国之君,她奉职进宫,名义上他是为了和她研究书法,实则都是心照不宣。短短的几个时辰,喜欢着,悲伤着,感喟着,无奈着,沉默的重量,在彼此不舍的眼神里,分外沉。
她还是要走,他留她共进晚膳,她拒绝,自家的地位自家心里明白,错过了,怎么能回得去。她嫁的是皇弟,也许事情就是那样的巧合,伏笔全为有情人而设的一样,前几天也是偶尔打开电视,看到了皇宫选妃子的片断。她落选了——皇太后的把持,皇弟的要求,皇宫里一国之君声音的轻微,使原本那样心心相惜的两个人,生生地错开了。
惟有当年,她留下的一副草书,悬在墙上,比不上四周的金碧辉煌,却分外的妖娆。
宫里宫外,谁都知道,皇上以前从来不喜欢草书。许是因为是她,喜欢便从一而终了。
她还是留下来共进晚餐了,两个人,是满满的比饭菜还要丰盛的情义,吃是吃不下,只有表情容纳着他们各自的心领神会。
伺侯皇上的太监不适时地进来,告诉皇上已经三天没有去慈宁宫了给皇太后请安了。太监被皇上骂得狗血
头,退了出去。她却在这时候站了起来,皇上没有看到她戛然而止的幸福表情后的灰冷,是知道了,该走了。
给他作辑告辞,他猛得抓住她的手,那眼里,是怎样的不舍,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试探着
回手,却无力,终是任了泪在眼眶里成灾。
他说,我明天再下一道圣旨召你进宫。她幽幽的,
出手,他的手就在半空,突地抖了一下,有抓空的失落吧。她说,皇上太苦了,一定要保重身体,这次能见上皇上一面,看一眼皇上,曾经是我最大的奢望,终于见着了,已足够了…每年皇上出去巡游的时候,我一定站在街口,为皇上祈祷;逢年过节,皇上出行时,我一定站在人群中,等候,看皇上一眼,一次也不会拉下…金属再次碰撞出声音来,心是碰在了一起,眼泪只能用来不舍与告别。
这是一部什么戏,他是哪个皇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见了这一幕。
皇上自古****,如若说爱,便笑了有情人,于我,这一刻,我是那样相信,他爱着这个女人,也看到了他们在一起后的幸福,哪怕这幸福依然不一定经得起时间的转移,几年,十几年,都是无比牢靠的人生。一句皇上太苦了,是爱着从心里爱着的女子才能看得到的,一句一次也不会拉下,是爱着从心里爱着的女子一辈子的坚守,与后宫的佳丽三千相比,她们是天上,她是人间。
我可以想像得到,他们这一生会为这爱背负多少,想必他那时所想的,无非是自己是个平常人该多好。该多好啊,我们又何尝不是平常人,可我们又何尝没有与他们走过一样的路。
不打算去看结局了,这一个片断足够。她看见他一眼了,我看见了她的眼。无情的流星转年,只希望,她可以多看他一眼,再多一眼。
只是,会不会像片尾唱的那样:来去之间,重重叠叠,云里梦里,不见天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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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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