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军营系列之抓猪(二)
但凡有二个月以上军龄的军用猪,观其外表,有以下
状:身体颀长,
红润而有光泽,二目如电,炯炯然如神附体。别看它们长的瘦,可全身都是肌
,摸起来硬梆梆,敲起来响铛铛,走起路来昂首
,气宇轩昂,趾高气扬,颐指气使,不可一世,无论看谁都斜着眼,仿佛全世界的人和猪都欠它们钱。在它们的心目中,除了喂猪的无论是谁它们都不当回事。将军和士兵在它们的心目中真真正正的实现了绝对的空前的平等,只要夏天没有给它的圈里泼水,冬天没有给它铺草,它们一律睥睨而视之,绝对不会因为你的长的帅就会给你面子,在你抓它的时候不趵蹶子踢你。
部队的猪一般由部队周围的老乡们供给,一手
钱一手
猪,当军用猪们还小的时候,它们是那么的可爱,温顺腼腆,聪明乖巧,让它往东它不往西,让它追狗它不撵
。饲养员们经常把它们温柔的抱在怀里,顶在头上怕歪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总之就是一个字:爱死了!结果是猪长大了,饲养员们的母
也被培养了出来,连说话都有一点娘娘腔,打架都喜欢用棉花拳,口头禅都是:你坏死了。然后微夹双肩成自我陶醉的害羞状。看得让人打哆嗦,酸得能赶上山西十五年的老陈醋。光
荏苒,时间过的真快,几个月之后,你再看那群当初温顺腼腆的小可爱,一个个变的青面獠牙,鸠形鹄面,脾气暴躁,性格乖张。即使是它们最亲密的朋友——饲养员,它们也经常的不买帐,搞得饲养员们神色黯然,精神恍惚,多少个不眠的夜晚独自垂泪到天明。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一腔爱心却换来猪们如此的回报?它们怎么能以怨报德?可以说,自建军以来部队的一部队饲养史就是一部饲养员受刺
的伤心史!在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刺
之下,饲养员们终于打算忍痛割爱,把自己心爱的军用猪送上断头台,去寻找它们最终的归宿——官兵的饭桌。
当饲养员向连队领导报告XX猪可以出栏之后,一场声势浩大的抓猪运动便开始了,正常情况下,连队的猪出栏,总是一头一头的出。军用猪们凭着自己敏锐的第六感,当饲养员手拿勾连
(一个前面带勾的白腊杆)走进猪圈的时候,它们已经预感到其中的一个要倒霉了,一种紧张的死亡气息瞬间便笼罩了整个猪圈。军用猪也是猪,它们焦躁难宁,它们坐立不安,它神色紧张。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与愤怒,它们发誓要同仇敌忾,它们立志要与人类斗争到底,哪怕只剩下一口气它们也要奋力一搏。即使是最后被抓住了,它们也要大义凛然的慷慨赴死,而不是像叛徒甫志高一样猥猥亵亵窝窝囊囊命赴黄泉,饮奈河之水。有了这么一个精神作支柱,人和猪之间的战争残烈度,悲壮度,可看度便可见一般。
第一幕上演的是巷战,果敢的我人民解放军,一般都是赤膊上阵,脚蹬雨鞋,手持勾连
,猪在猪圈与猪圈之间翻腾跳跃,我英勇无比的解放军战士紧随其后,不敢因为它是一头猪而有丝毫的懈怠与麻痹大意,因为这关系到明天中午大家能不能吃上馅多皮薄的猪
大葱包子。军以食为天,此事可非同小可。只见那猪利用平时练就的缩骨功,滋溜一下顺着排水口便钻入了菜地。菜地里沟坎多,地形复杂,且视野受到极大的限制,给抓捕工作带来了诸多不便,那头待宰之猪则凭借菜地的天然屏障,东躲西藏,采取敌追我藏,敌疲我扰的战术方法,和我方展开了游击战。我方也毫不示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找来了对菜地地形非常熟悉的种植员,在种植员的带领下与该猪展开斗智斗勇的殊死搏斗。敌猪见形势与自己不利,赶忙转换战术,一个百米冲刺,从菜地跃到了靶场。于是抓猪的第二幕戏便嘿然上演——平原战,在地形广阔的靶场,那军猪身形凌厉,如猱似猿。一个战士
头赶上,一伸手便抓住了猪尾巴,那军猪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前爪撑地,后腿凌空跃起,用力朝后蹬去。战士赶快撒手,但为时已晚,劳动布的手套早已被撕了一个大口子,战士吃了一惊,愣在原地不动。那猪却早已经绝尘而去,从猪嘴里传出胜利的嚎叫声,那响声震彻寰宇,直冲霄汉,通透九天。班长眉头一一皱,一计不成,一计又生。有条不紊的对士兵们进行重新部署,于是一个巨大的口袋正在朝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猪伸展开来,口袋越收越小,当猪发现不妙的时候,它早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即使你是孙猴子有七十二般变化,也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大家手脚并用,抓耳朵的抓耳朵,拽尾巴的拽尾巴,一转眼的功夫,再看那一头刚刚还神气活现的猪早已经被捆成了粽子,任它再冲天的嚎叫,却也无可奈何。于是,抬它上早已经预备多时的手推车。嘹亮的歌声响起:
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抓猪把营归,把营归,
前的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满天飞…。
很快,猪圈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你和我还有军用猪们都知道,大海平静的外表下面到处都是暗涌与危机,谁知道下一次又会抓哪一头呢?只要猪
大葱馅的包子还在连队的食谱上,那么战争随时都会暴发,不是有人说过:与天斗,与地斗,与猪斗,其乐无穷吗?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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