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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自然的怀抱
   静湖  

 十一月初做了手术后,我便到墨尔本的GipsyPoint乡间居住,由墨尔本开车去,要八个多小时,一早出门,傍晚才到,放下行李,恰值薄西山,我沿着一条曲曲的山路,来到这美丽的湖边,湖面微波轻漾,两岸的山丘树丛,倒影在湖镜之上,可谓“湖光山两相和,潭面无波镜未磨”我站在游艇码头上,四周一片静寂,尘世的一切仿佛已离我很远,湖水清澈见底,可见无数尾游鱼,悠闲来去,清风徐来,呼吸满是鲜芳的自然气息,袋鼠不时由草丛中跳出来,与我对望,却并不害怕,可见来这里的朋友,没有令它们不安,我就这样凝望着静静的湖面,望着静静的落一点点沉入远山,偶尔有布谷鸟,叮叮地在某颗树上鸣叫,夜幕张开了翅膀,轻曼地覆盖大地万物,树影渐暗,景渐次幽深,山间顿成一个神秘的梦境,我痴痴地坐在湖边的荫下,我嗅着青草和泥土的芳香,静默间,想起梭罗的瓦尔登湖,想起吉辛的四季随笔,我不笑世人的营营役役,争名夺利,竟是忘记了我们本属于自然,人生,不过是天地间一种偶然的存在,宇宙间一抹微尘,在自然面前我变得微不足道,我甚至比不上这里的袋鼠,那样从容自适,悠闲自在地生活,生老病死都顺其自然,想到这里,我心释然,心灵发出了柔柔的光辉。

 碧海  

 离GipsyPoint约二小时路程的海,蓝得透明,凝碧似的,沙子柔软而细滑,我换上泳不及待地扑向这蔚蓝色的大海,我宛如一尾鱼在碧波中畅泳,我躺在雪白的花中,随意沉浮,白云棉絮一般由天空飘过,轻纱一般疏散,然后随风飘去;有健儿在尖上冲,扬起一个个欢呼的****;浪漫的情侣,手牵着手,来来回回地在沙滩上漫步,三个香香的金发小童,在妈妈的陪伴下,与花作最纯真的嬉戏,笑声响彻滩岸,孩子眸中的蓝与海水的蓝,在阳光下闪着蓝晶晶的光彩,孩童纯真快乐的笑声响彻诸天,为沙滩挂上银铃的乐音,带出我的快乐与舒心;游得倦了,我上岸,赤足走在阳光下暖暖的沙滩上,猎猎的海风在耳畔作响,岸上的树,舞动枝叶如掌声啪响,孩子手上的风筝扶摇直上,九重天宇任翱翔,我如一条小狗,滚到沙滩上,暖暖柔软的气息直透心窝,雪白的花伴我欢笑,跳动着,飘舞着如练的长袖,卷上滩岸,带着腥味的气息,鲜鲜的,有点咸,我仰望白云,我想起了彼岸的祖国,想起了那舞动的红袖,红袖里许多至情至的朋友,我乘风归去,或是化作这碧海蓝天里的一尾鱼,我好象忘掉了自己,我贴近海的呼吸,在海的怀抱里,我不再在乎生命的短暂,不再忧惧病魔的侵袭,我不再对人心的狡诈与虚伪耿耿于怀,我只愿与自然同在,海天任我翱翔,此刻,我是海岸上的一粒细沙,我舒心,陶醉,我融入了自然,我恍如自然中一个小小的婴孩,足地,我出了童稚的天真和足。

 幽谷  

 这次乡居,我便住在白云深处的幽谷中,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店铺,没有收音机,只有山谷,树林,花草与湖泊,小鸟和野生动物友好相处。

 寻梦,撑一支杆往湖水幽深处,鱼儿在水中梦般游过,偶然有几条被划过的小舟“咚”的一声惊跳出水面,又箭一般消失在湖水深处,有空时,把鱼钩投下不一会,便是鱼儿上钩时我的欢呼雀跃,孩子般喜悦的叫声,在湖水中漾开去,在山谷中回;暮色四合之时,成群的袋鼠跳出草丛吃草,小袋鼠由妈妈的袋中钻出来,在妈妈身边的草坪上玩耍,溪水在草丛边潺潺淌,野花在草丛中探出头来,无比娇羞,鸟儿的身影在树丛中枝叶间忙忙碌碌,待要捉住它们的俏影,又剎那间消逝无踪;乡间的鹦鹉真多,有彩的,有红头紫衣的,抓一把葵花籽在手上,鹦鹉便会马上飞上掌心,熟练地啄食,绝不会弄痛我,我乐得又笑又叫,鹦鹉便侧目看我,仿佛我是如此的不智;这里一种叫BellBird的鸟儿,总是叮-叮-叮-,有节奏地鸣叫,真是“鸟鸣山更幽”啊!月出,月在松间照,枝上跃动着光斑,此时走在山间小道上,月染山幽,湖塘的蛙鼓,此起彼和,遥相呼应;夜里,枕着幽谷林响,吱吱的虫鸣透过纱窗与我为伴,雾霭无声无息地动,夜神秘而凄,班德瑞的旋律,总在静默之间响起,轻灵,幽远,寂静,轻柔地抚慰身心,我的灵魂,在梦的轻波里依回。

 乡居数,心灵涤,我回归了自然,我心宁静,我宛如一片静静的叶子,静静地睡在寂静的幽谷。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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