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冰凤凰文集 下章
吟风悲月舞字而行
 高山水自鼻息来,吹皱五湖四海的心事,在雪卷残云里淌。这一生,与诗书做了闺中伴,与文字结成了骨亲。思想昂贵的橱窗,陈列着华丽灿烂甜美的幻象。一颗古佛清灯心,可以坐在词汇风声水起处,淡看云卷云舒。经过的沟坎,只在心里把它们视作深水巍山。

 尽管杜拉斯曾经说过“写作是暗无天的自杀”但青春,在神秘林中舞过,我总是陷落在文字的井窖里,无以自拔…

 ——题记

 又临西风,彼此相拥又彼此陌生。在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之间,思絮的琴弦,碰碎了记忆一些参差不齐的罗列。高山水自鼻息来,吹皱五湖四海的心事,在雪卷残云里淌,是谁翻阅唐诗宋词里落魄的轻衫?是谁朦胧的情愫悲恸了摇橹的节奏?是谁绵的笛声牵动了划篙的波澜?是谁瘦我?而筝上是谁?高山水,谁的知音?那连在草丛中的星点的萤火,恬静的蓝光,又是在追忆哪一季的芬芳?

 日子总是在周而复始之中消磨,岁月一直在浅唱低之中消逝。土地狩取了四季,云朵颠倒了山峦,隐藏于林中的石子,暗淡无光。枫叶在树林里齐声朗读,为清凉的季节,出齐诗集。鹊儿在篙草丛中收割颜色;鹭鸟扮成麦收者的样子,默默看着渭水那对劳燕消失。云坠,遮不住山的葱葱;寂寞长风,盖不住水的闲适。水从镜子里泅过,美好的景致总是翩若惊鸿地流逝。

 坐在穿窗而过的光束里,细数流年,总相信天会裂开隙,落下星子。看滚滚红尘在风中飘散,一个人独自徘徊在这夜空蒙之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曾经的欢笑与容颜。

 思维清晰明了,静候夜幕的咀嚼。以匍匐的方式接近发生的许多事,周遭依旧淌着埝的旋律,只有半亩池塘的窗子释放了蕊,和藏得很深的自己。过去的季节,似乎是一个世纪的光,又似乎是刚刚随手带关的一扇门。佛说:活在当下。林清玄说:快乐地活在当下。可是,我琴舞文纤细的手总是挽不住流年,于是每一个当下都成了历史。

 在黎明前失眠,天气霾,绵的雨季还没到,心却早已。关掉所有的吊灯,只剩一盏台灯幽蓝的光,仿佛一切都静止,或,或忧郁,在字里行间,忘记时间,忘记过去,忘记存在,忘记还没忘记的过去…

 一颗拒绝融化的心寒冷如冰。爱上黑夜,是因为无须担心被人知道自己空空冷冷的手心,不用害怕被人看出脸上的笑容是透支了所有的坚强,所以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把僵硬着的脊背放下,才把酸涩汹涌的心事打开,让它随着眼睛的刺痛涌出心坎。

 历尽苍桑,看过了太多的别离,低头浅笑,笑意间将哭的酸楚化作思绪,点点滴滴随缘而去,一缕一缕,飘散,一丝一丝,弥漫。仅留一个时过境迁的词语用微笑来掩饰的心情。

 一位朋友打来电话告诉我说他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听后没问为什么,也没有试图挽留,只是握着话筒微笑地对他说:“希望你的一切在未来的岁月中慢慢好起来!”然后从容挂线,那一刻,推开窗户,只看见清冷的天空及淡淡的月。

 灵感一片幽蓝,把自己交给每个夜晚,让黑色一一垂询。静室独坐、身旁阒无一人的时分,总将自己的心情书写,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融入到文字中,尽情感受着文字带给自己的恬然。生活早已变得习惯,就好像习惯了季节,习惯了温度。那些时光深处的悲欣,过个几年,再去看它们,只是一番风景,不过如是。

 这一生,与诗书做了闺中伴,与文字结成了骨亲。一颗古佛清灯心,可以坐在词汇风声水起处,淡看云卷云舒,不会说是为什么,也不会问是为什么。经过的沟坎,只在心里把它们视作深水巍山。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太多的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正如三所说:“刻意去寻找的东西,往往是找不到的,天下的万物的来和去,都会有它的时间。”

 记起自己2002年12月31在广州写下的一首旧诗《青春陷落在文字井窖》:

 *****

 三百六十五里路,从故乡到异乡

 稔凄清的‮夜午‬,是谁在文字的荒野里猎梦?

 幻想,是细沙抚触的语音

 引我的双眸,去注视文字无垠的荒野

 想暗藏着对现实探秘的足迹,夜夜倾斜着相同的感觉

 而心痕,依稀有岁月侵袭的印记

 我听着忧伤的乐曲,感到孤寂与落寞正蹑足走近

 *****

 暗夜里,将褪的苦旅笔记摊开

 任寒风,肆意圈阅着文字的伤痕

 听得见,冷雨在寒风中细碎的哭声

 梦一再嘶叫,仿若理想遥远的声音

 青春,在文字的神秘林中舞过

 我总是陷落在文字的井窖里无以自拔

 *****

 尽管杜拉斯曾经说过“写作是暗无天的自杀”或许用文字走路的女子注定比别人心苦!但终归是个清傲的人,在生活的历练中,看透一些事,辨清一些人,明悟一些理之后,多年来习惯了坚强。而那个写满梅雨心事的曾经,那种曾经装满着无法诠释的泪滴,即使黯然失魂,揣着黄连的苦涩,也让那些想哭想逃的过去凝固成形。即便是断肠般痛苦,也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显自己的软弱,唯只在静夜里的字里行间张扬…

 在高山水的琴弦中穿过,碧落红尘,见证是世间的行云水。醉卧的芦苇语亏空,盘点不出梧桐叶上滴滴冷雨的凉。冷暖自知,华丽或灰暗生命的过往里,谁都只是彼此的匆匆过客;擦肩而过,彼此都是各自眼里的风景。

 然思想昂贵的橱窗,时常陈列着华丽灿烂甜美的幻象。在缄默中,心灵晤对永恒,那一种神秘的所在,让自己获得深沉的感悟。让文字在指尖上缓缓动,仿佛真的可以重新听到最初花开时那种带着芬芳的碎响。一动一静,多想成为那风、那云;多想撑一叶扁舟、执一抹花红,沿着词汇铺就而成的高低不平的青石路,漫步寻觅,寻觅那山清水秀、行云水所见证的至死不渝的留恋…

 一路走来,一路的风悲月,舞字而行。一路向前,也曾凌空展翅,也曾低旋盘桓。在文字里气定神闲地走,平淡可觉得安稳,仿佛世事静好。而那些简单的、温馨的言语或者沉默会在淌的青春里一直绵延。

 写下文字的那一刻,总让自己相信用文字记录或是编造的那些温暖。总觉得生活中,永远有多远是找不到答案的,而只有在文字里,却可以拥有那么多充沛的永远;也只有在文字中,才能捕捉到种种深长的美丽,体味出什么才是生命的极致。

 只是这样的流年,却是这般的难以把握。在丢失了摆渡人的渡口,在丢失了星星的夜空,更在丢失了放歌人的岁月,一切的一切岂是莞尔一笑所能掩饰的,又岂是指下的文字所能诉诸的…  M.LanMxS.cOM
上章 冰凤凰文集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