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在何方?
一直以来,很为自己是一株无
的浮萍而苦恼。因为,我是个随着父母到处漂泊、没有故乡的人。
父亲是豫南平舆县人,解放战争时期参军离开家乡。解放初,不足25岁的他,曾一度在邻县的汝南市(当时是县级市)任教育界的大当家的,相当于现在位高权重的县教委主任兼教育局长一职。并于此间和在该县任教的我的母亲结了婚。紧接着,即又回到部队,任信
军分区卜司令员的文化教员——大概就是秘书之类,估计后面还要加个括号:正营级之类的标注。而母亲也就随着入伍,在军分区教导大队任职。具体做什么工作,我竟然至今没有问及,但既是干部,至少也应该是个排级。也就是在这以后的几年中,我哥和我先后问世。所以,我哥和我的出生地,都是当时的信
专区行署所在地的信
市,具体地址都是信
市人民医院的妇产科。我哥据先,就占了信
市历史简名称之为“申”我居其次,承领了祖籍所在县的名字中的首字,所以,就得了个“平”字,而现在我名字中的“玉”字,其实是河南省的简称“豫”的简化。只缘小时候不知道“豫”字中蕴含着的重大意义,为图省事,居然把因古代多产大象而著名的一省之古老简称的“豫”字,愣是写成了一类石头的统称的“玉”字。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成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玉平”二字。不伦不类、不
不
、不男不女。常因此被人误判
别而面赭。少不更事,且又懒惰成
。于是,将错就错,延续至今,也就只好这样,没打算再更正了。但是,在我心里,确确实实不敢数典忘宗,始终牢记我的名字的实际含义是:本人者,豫南一国家级贫穷小县——平舆县薄庄村人氏是也!那么,这个穷乡僻壤并不美的小地方,自然也应该是我传统意义、理论意义上的故乡了!(据父亲言:先祖属明洪武年间,从山西洪
县大槐树下迁徙而来的弟兄三人,据此推断,当属山西薄氏族姓
落于中原之一支了。因时代久远,已不可考。经查,山西雁门郡是薄姓望族,则本姓属山西薄姓之后裔,应该是没什么疑问的。)
但是,惭愧的紧。本人居然没有在祖籍生活过。即便爷
在世时去省亲,也多是利用
节前后短暂的寒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反倒还没有在数十公里外的汝南县的城北八里铺显得更为熟悉和亲切。——毕竟,小时候,我曾在该村我母亲的姑姑——事实上的养母(母亲8岁时我外祖母即早逝,外祖父续弦后,母亲和她的姐姐就一直随姑姑生活)——我的姑姥家,度过了我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前些年回去,村里的老人还笑着告诉我,两、三岁时,我常坐在姑姥家的门槛上,唱着当地流行的童谣:“大公
、绿尾巴拖,三岁小孩会唱歌,别人问我咋会的,我说爸妈教我的…”
后来,由于读书人出身的父亲,骨子里有着那么点中国传统文人的落拓不羁的性格和喜欢独立思考,遇事总爱问个为什么,且常爱按自己的意志行事的习惯。总觉得纪律严明、生活刻板、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部队生活不适合他。经多次申请,终于又一次转业到地方工作。当时,刚刚解放,百废待兴,特别是伟大领袖发出号召“一定要把淮河的事情做好!”所以,千军万马都集中到治理淮河的伟大工程之中。我的父母,也就直接参与到这项工作当中。同时转业到了省水利厅治淮指挥部第一工程大队,开始了他们在全省范围内
动作战的职业生涯。我大概也就在汝南姑姥家住了一、两年的时间吧,随后就开始跟着父母单位,辗转在全省大大小小的水利工程的各个大大小小的工地中,住蜀黍杆房、吃大食堂、经常
的随着父母坐在各种车辆上搬家、装卸着自己家里仅有的两个网篮、一个网包——而这,就是我们家所有的家当。
常常记起和哥哥在大山深处的山谷中清澈的河水中逮小鱼、捞小虾,抓蝌蚪,搬开石头捉螃蟹,常常记起和小伙伴们在极其庞大的木工房中的极其众多的各种木料中间捉
藏,常常记起和小伙伴们
疯
跑在各种各样的场所中,常常记起和消防大队长的女儿好像是叫小英的女孩子比较谁的爸爸官大——至今我也搞不明白,消防大队长和交通大队长——到底哪个官更大?——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家的概念,我觉得爸爸妈妈就是家,爸妈在哪儿哪儿是家,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
治淮工程竣工,所有参加兴修水利的人员,按照
和国家及革命事业的需要重新分配工作。有的支边去了西藏、新疆,有的留在省直机关,有的分配到了基层。我们的家也就随之来到豫北这个城市的地区水利局。而早在此之前,我父母也曾在此参与过当地的水利工程,并生下我的妹妹,取该市地名的第一字“新”地区水利局有不少二级机构,我们去了其中的一个地方:丹东渠灌溉管理局,其驻地在著名的太行山下小江南的豫北名县——博爱县。于是,这个地方就成了我的第二故乡,度过了我最美好、也最痛苦、最艰难的青少年时期。我的师长、同学、朋友、学生、早逝的青春、清纯的美梦等等,都遗落在了这个地方。而且,在该县的二十多年中,依然如无
的浮萍到处漂泊,常常搬家,据不完全统计,在此期间,最少换了十几个房东。而我更是为生活计,四处奔波,到处
。而后,工作总算稳定下来。母亲退休后来到父亲工作的城市,我也依然围着父母转,随后同样调到该市,至此工作和生活才多少稳定一些。但是,很多年过去了,心中依然没有感觉到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同时,也仍然感觉不到哪儿才是自己真正的家,总有一种无法稳定下来的漂的感觉。我始终找不到那么一种非常稳定的、与生俱来的、踏踏实实的安全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的
究竟在哪里?
这一直是个困惑着我的问题,使我觉出了自己和他人的不同。我——是一株无
的浮萍,没有一个最终归宿的地方,而始终在四处漂泊、到处
。身边的人,也一直如走马灯一样,不断地变换。我自己始终以父母为轴心,像卫星在绕着地球旋转。然而,他们,都有各自的明确的故乡,而我——我的故乡又在何方?
2005年,因参加省里统一组织的备课会,我在信
生活了一周。尽管会务繁忙,又是集中活动,时间非常紧张。但是,我还是挤出了点时间逛了一次市区,寻到了原来的军分区大院,但遗憾的是没有顾及打听到原市人民医院的所在地。
前一段,我又随主体班一行40人,再次踏足于信
市的青山绿水之间,并在我幼年居住过的南湾湖
连了三、四个小时。两次信
之行,都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感觉:非常亲切、毫不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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