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冰火激遇文集 下章
孔雀:错把病态当个性
   冲着媒介铺天盖地的宣传和柏林电影节"银熊奖"的面子看《孔雀》。看完之后很郁闷。电影里的三姐弟的人生都是病态的人生,无论影片的摄影剪裁多么精致都无法掩饰这部影片对人展示的片面

 整部影片让我联想起一个词:“伤痕文学”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部电影也是一部“伤痕电影”

 姐姐的伤痕在于想当伞兵的理想没能实现,想往的爱情也成了泡影。

 哥哥的伤痕是弱智,经常被戏弄,还抽风,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身体也有残疾。

 弟弟的伤痕则更加明显,离家出走之后把手指混丢了一节,找了个比他大十来岁的还带着个孩子的女人做老婆,带着老婆和老婆的孩子回到家里后还找不到工作,最后不得不吃软饭,靠大老婆卖唱养活。

 三段故事写了三个人的伤痕。三道伤痕的产生都与有着微妙的关系。

 情窦初开的姐姐想利用一个年轻英俊的军官帮助她从军,可军官对咄咄人,善于打乒乓球的姐姐故意冷淡,姐姐的伞兵梦就象一把残破的降落伞一样产了。后来姐姐为了从一个叫果子的男人手里要回降落伞,竟然当着他的面下了子。但这果子后来也没有和姐姐结婚,姐姐为了换掉刷瓶子的工作,随便找了个司机嫁了。

 愚钝憨胖的哥哥到弟弟学校送伞,顺着歌声无意之间走到了女厕所门口,正赶上一女生入厕出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大帮学生冲了过来把哥哥打倒在地,而把哥哥伤得最重的竟然是弟弟,弟弟强烈不于有个扒女厕所的傻哥哥,在大雨当中着鼻血咬牙切齿地用伞尖到了哥哥身上。

 内向孤僻的弟弟是从在作业本上画了一张女图被父亲发现之后开始“堕落”的,辍学,失业,出走,甚至还曾想毒死哥哥,多年以后还家的时候戴着一副墨镜,扮相就是一混混。

 理想伤痕和挫败感,这就是《孔雀》的基调。

 《孔雀》展开的不是美丽的羽,而是三姐弟的病态青春。

 影片的结尾三姐弟携带子鱼贯走过动物园的孔雀笼前,孔雀看着他们显得没打彩,一直没有开屏,等到所有人都走过之后,孔雀兀自开屏了。而孔雀开屏也渗透出某种意味。

 这个结尾的涵义是什么呢?

 想来想去似乎还是隐寓着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缺憾,青春都有错过。观众再把这种情绪扩散到每个人的经验,就弥漫了一抹极度郁闷的感伤。

 我在看完《孔雀》之后,也有遗憾。

 不是为电影人物的伤痕遗憾,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回忆遗憾,而是为《孔雀》本身的片面遗憾。

 记得在看电影《孔雀》之前,曾经看过一篇推荐《孔雀》的文字,说是电影中的姐弟三人代表了三种人生态度,姐姐代表了浪漫倔犟,哥哥代表现实功利,弟弟代表逃避隐遁。

 在我看来,人生不只有这三种态度。

 人生还有永不绝望的苦苦追求!人生还有超越平淡的不甘平庸!人生还有面临逆境的百折不挠!

 可惜,这些人生态度的积极面,这些人的光明点,都没有能够在《孔雀》中得到充分的体现。

 我不能否定《孔雀》的艺术价值,但是在人生思考上它很偏颇。很多评介文字都夸《孔雀》对人开掘得深刻,而我则恰恰认为对人描写的片面正是《孔雀》的硬伤。

 这道硬伤让影片中的人物给我一种灰突突的感觉,电影里没有一个人物明朗。都是病态人物,问题青年。我刚刚看完《孔雀》时,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错把病态当个性!”

 仅仅展现郁闷的沉沦,却没有描绘坚强的抗争。这就是一只失去光华的《孔雀》!这就是三个失去情的人生!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这也不是我爱看的电影!

 我更希望看到的是姐姐一直坚持弹手风琴,让音乐将她从世俗的沦陷中拯救!

 我更希望看到的是哥哥虽然弱智,却对弟妹有一颗仁爱之心,而不是着口水抢弟弟妹妹的糖块!

 我更希望看到的是弟弟尽管工作艰辛劳累的生活压力,却能把当初画女画的劲头拿出来在业余时间画画,终会在岁月打磨之后发挥出自己的才华。

 可惜我所希望的这些镜头,在《孔雀》里看不到!孔雀是一只“泯于大众”的孔雀,一只“平庸堕落”的孔雀,一只“无计可施”的孔雀。

 这样演是不是有些“失真”呢?不是所有的人生都象三姐弟一样晦暗的,人群中从来不乏真正坚持自我追求理想的猛士,尽管,结局也许是更大的悲剧,却也是酣畅淋漓,坚韧不拔的悲剧!

 假如我是三姐弟中的任何一个,我都决不会放弃我自己的理想,也不会因周围环境迫而放弃抗争,我终会不断突破自我,从而真正认识自我,我会一边世俗功利,一边孤心苦诣,这样如我预想所过的人生,就算无人喝彩,也是心安理得,因为我无负华年!

 如果我的青春非得用一只鸟来做象征的话,那我不会选择当优雅而颓废的孔雀,我要做一只在燃烧中腾飞的凤凰!

 我会坚决捍卫我自己的人生选择,因为人生在世,除了能把握自己,再没有什么能真正把握的!    M.LaNMxS.com
上章 冰火激遇文集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