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
《验血》
这些血样将要用数据定
我猜测它已被深度污染
废气,污水,白色悬浮物
每天拥挤着进入生活
且长期疏于清洗
血
里的鱼是否窒息
一万尾鱼从少年时代起程
始终没能入海。这些年
涛声渐行渐弱
我离自己越来越远
《测心电图》
心脏还好,始终没有越轨
一生坚守一个岗位
多么让人感动。不像我
虽在北方
糙地生活
却不肯低头做一株庄稼
心脏行走的姿势渐趋平静
人到中年,失去许多冲动的理由
秋天一轮轮攻陷头顶
现在,心若止水
而当初,它曾暗藏波澜
《做B超》
肝胆肾脾各司其责
保持低调应对有毒物质
它们不再越位。不像从前
动辄就爱动肝火
好生胆量,易发脾气
躯体有倾塌征兆
脂肪肝,肾结石,脾血管瘤
想在暗处让我崩溃
城市正在调整秩序,就绪以前
我实在没有心思修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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