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兰镇悲歌
轮子盘子裙子滋养红润的面孔
一只圆实的手紧紧握住印章
在公仆和老爷之间磨出一个漏
让洪水漫过炊烟和麦芒
径直冲进凹陷的日子
向母亲眼里金光闪耀的星星
那些在早晨升起的星星
正在鸽子翅膀上缀满儿歌
月亮的船驶进如豆的黑瞳仁
狼外婆真的会在夜晚走来吗
童年的风筝从来相信明净的天空
可以放心地种下梦想和欢乐
没有肩膀挡在光秃秃的路上
花朵只能在天灾里绝望地浮沉
那些刚刚画过阳光的小手
不能在光滑的墙壁上画出生命的出口
最后的手印是黑色的刀锋
刺中我们心脏中的阴影
如果校址在关怀里警觉地升高
如果集资的爱不是
满巨大的牙
如果责任的铃铛警戒在生命的路口
如果求助的电话不是碰到冰冷的嘴
那些鸟儿或许还在母亲眼里惬意地飞翔
天空如果没有
隙
鸟儿该能飞多远呀
我们习惯在死亡之后用钱安抚眼泪
用美丽的语言覆盖住小小的尸体
那些夭折的儿歌会在哪里打着骨朵
那不肯合上的眼睛锋利地拷问血
里的沙子
还有人在若无其事地剔牙看报
将一杯残茶漫不经心地倒进一角鲜红的旗帜
谁能用
膛堵住日子的黑
在土地里种下自己赤诚的灵魂
把民生高高举过洪水的头顶
从麦田拔掉阴影和哭声
让阳光安然地覆盖孩子的梦
让母亲的微笑灿烂地开在家园的枝头
我的眼泪不能找回散落的星星
我的手抹不去那些凝固的伤痕
我的诗敲击冷漠的面孔甚至没有回声
可是,我仍会嘶哑地呼唤
为了死者,为了生者
救救孩子和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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