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趣与肉麻
无庸讳言,胡兰成的《今生今世》确实写的玉润珠圆,称得起大珠小珠落玉盘,这样地道的中文韵致,眼下鲜能再有人写得出。尤其是前边四分之三的章节,地道醇厚,余味袅袅,有国学根基,有越洋见识,更兼描摹准确细微,直达紧要处,是那种可以下酒,可以赏雪,可以把玩的文字。
胡兰成风
倜傥地写出身边的几个女
,她们都当得美而慧,清而亮,知心知
。“民国女子”中两人品味《诗经》、《金瓶梅》文字意趣的得意,非红颜知己不能够,这里,既是红颜的知己也是红颜中的知己。只有清人沈复的《浮生六记》可以与之媲美。不管对张爱玲品头论脚的文章有多少,都不如胡兰成那几句话能点在
位,拈出酸疼。难怪心细如发的张爱玲能爱上他,在他身边才气盈然,并成为她终身不能解
的一个情结。
就连他与张爱玲天隔一方之时,与汉口医院小周卿卿我我,也不见浮气
气白相气,为其有情,为其真,为其不做作。
遗憾的是有一条狗尾巴续在貂后。文章写到他与吴四宝的老婆佘爱珍的“良时燕婉”让人
麻牙碜。胡兰成也明白,与这个婆娘没什么典雅好写,就铺开来为黑道人物吴四宝张目,连这样玩得转的人物都心甘情情拜倒在佘爱珍的石榴裙下,可见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乔初嫁了”竟与周瑜小乔类比,也算“情人巨眼”了。他渲染了绿叶,又画红花,把佘爱珍更胜吴四宝的黑道生活风光一番。说起佘爱珍在汗
特务机关“76”号的有惊无险,甚至参与暗杀南京政府的人,还“美目盼兮”他也许是自鸣得意把自己家当成铜雀台了。这时的甜腻妩媚,犹如精美的苏绣被裁成
成一条
院的褥子,成衣匠指着上面的地图津津有味地说:用笔何等浪漫。
不为己讳,不避污嫌,倒也脱俗,可是欣赏的口吻让人倒胃。
犹如一把五香碗豆,有滋有味地吃着,最后,却是颗霉的,嘴里的余香伤失殆尽。一腔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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