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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北平守卫战之承诺
 第079章

 北平守卫战之承诺

 虽然朝廷与燕王在北方打仗,但兖州以南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老百姓该干什么干什么,本来,都是朱家的人,只要没打到他们这里,跟他们关系都不大。

 朱隶和沈洁起早贪黑地往北赶,不仅是急于回到北平,也知道虽然现在的道路还通,但越往北走,越有可能道路不通,多赶些路,还能多坐一段马车,到最后一段路肯定是要靠腿走了。

 已经能看到陆陆续续有百姓在往南迁,偶尔也能遇到一些散兵,得到的消息,李景隆为大军统帅,带领五十万大军正在进攻北平城,燕军打不过朝廷的大军,只好攻打守军少的永平。北平很快就会被朝廷大军攻下。

 兖州北面的小城东昌,战争的气氛已经很浓了,到处可见从北面逃过来的难民。

 朱隶和沈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客栈,马车的目标太大,进城前已被他们弃之郊外。

 “沈洁,求你一件事。”朱隶一脸正容地坐在了沈洁的对面。

 沈洁看了朱隶一眼,扑哧笑了:“好啊,求我什么?”

 “这场仗要打三年,刀不长眼,穿梭器能用了,我应该让你穿越回去,但是这一路我想了很久,确实想不到别的好方法。”朱隶很严肃地说。

 “好了,到底什么事?”沈洁被朱隶弄得心中有些发

 朱隶似乎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缓缓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沈洁一直没嘴,但表情越却听越严肃。

 “虽然是我求你,但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有意见,这一点你要清楚。”朱隶最后说。

 “我同意。”

 “沈洁…”

 “你不用在解释什么”沈洁打断朱隶的话,“你不求我,我也同意。”

 朱隶握住沈洁的手:“如果我死了…”

 “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也一定办到。”沈洁看着朱隶,坚定地回答。

 朱隶绕过桌子将沈洁揽入怀里,吻着她的发髻:“谢谢。”

 沈洁也反手抱着他:“我也求你一件事。”

 朱隶笑了:“我以为你能破一次例,不讲条件。”

 沈洁扬起头,眼中含泪:“我求你不要死。”

 朱隶抱紧了沈洁:“傻丫头,能不死我当然不会死的,只是上了战场就身不由己了,其实我应该把你留在南京,想到你肯定不会同意…”

 沈洁嘴道:“我当然不会同意,我还要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呢。”

 朱隶闻言放幵沈洁:“算起来他都一岁了,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说着定定地看着沈洁,出了一丝笑:“我们两个,嗯嗯,怎么你没有。”

 沈洁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这是你的问题,我哪里知道。”

 朱隶笑着倒杯茶,悠悠地喝着:“什么我的问题,明明是你自己不想要,怕有了孩子带不回去,不过我觉得你有时候算的不对,应该是你的排卵期,你还勾引我。”

 沈洁叹口气,终于下决心道:“我不会有孩子的。”

 “嗯?”朱隶一愣,诧异地看着沈洁。

 “以前这只是个理论,但是这几年我证明了,原身穿越的人,不会有孩子,因为我们的身体不再同一个时间上。”

 朱隶不可置信地笑了,戏谑道:“你是说,我的子在你体内要走六百年,才能找到你卵子?”

 沈洁肃容道:“听上去很荒谬,但实际上就是如此。”

 朱隶怔了一会,随意地笑了:“没有更好,以后你走了,也不会有什么牵挂,早些休息吧,今天可能是未来一段时间里最后一个安稳觉了。”

 沈洁心中一叹,幽幽地站起来,拽住了朱隶的手臂。

 朱隶看了她一眼,抿嘴一笑,将她拦抱起,走到前放下:“老老实实的哦,如果你想咱俩活着进北平。”

 沈洁小嘴一撅,一个翻身转到里面。

 朱隶和沈洁到达北平城外时,李景隆的大军已将北平围了五天,攻打了数次,虽然毫无建树,但北平城的城墙已伤痕累累,可见攻城之惨烈。

 北平的城墙朱隶太熟悉了,哪里高哪里低,哪里易守难攻,他如数家珍。趁着黑夜,攻城和守城的士兵都很疲倦地睡着了的时候,朱隶将沈洁绑在自己的后背上,找了北平相对较矮的城墙,手脚幷用的往上爬。几天的攻城,使城墙坑坑洼洼的,让朱隶借了不少力。

 就要翻上城墙的时候,一队巡逻的人举着火把过来,火光将朱隶和沈洁照的纤毫毕现。

 “有细!”巡逻的士兵高声叫喊,同时拔出兵器向朱隶砍了过来。

 朱隶忙叫道:“自己人。”同时一个鹞子翻身,带着沈洁越上了城墙。

 几个巡逻的士兵不管朱隶叫什么,见他落下,几把刀剑一起指住了他和沈洁。

 朱隶将沈洁解幵,把手慢慢举起来:“我要见你们守城的统领。”

 “燕大侠,抓了一个细。”已经有人报告了燕飞,此刻正同燕飞走过来。

 朱隶听到士兵的称呼,诧异地抬起头,果然是燕飞,也不顾刀剑还指着他,就那样站了起来,嘴角含着笑,眼睛却亮晶晶的。

 燕飞刚刚靠着城墙闭上眼睛,李景隆连续攻了三天的城,他几乎没睡过,好不容易今晚安静,却听巡逻的报告有一个人爬城墙上来,心中暗暗震惊,对方竟然有身手这样好的人,急忙过来,却见一人在众人的刀剑中站了一起来,那双熟悉的眼睛闪着泪光。

 “朱隶?!”燕飞陡然站住了,怔怔地看着那人,随后晃晃头,太累了,眼花了,怎么会是朱隶。

 朱隶见燕飞看了自己一会,又晃晃头,心中笑了,你教我的化妆,你自己都认不出来了,这么说我是出师了,他没想到一年半的杳无音讯,燕飞以为他已经死了。

 “燕飞。”

 燕飞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朱隶。

 朱隶笑了:“我回来了。”

 燕飞走上前两步,上上下下打量着朱隶,忽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的动作,一把抱住了朱隶。

 朱隶本还想戏谑燕飞两句,却感到燕飞身体微微的颤动,豁然醒悟:燕飞一定认为自己死了。这一年半,想必他找得非常的辛苦,也非常的绝望。

 有军士知道朱隶的大名,忙去把指挥守城的副千戸叫了过来,却是冯三虎。

 远远看着朱隶和燕飞说话,冯三虎忙跑了几步,到朱隶面前跪下:“朱将军。”竟然也声音哽咽。

 朱隶一手将冯三虎拉了起来,仔细打量一番笑道:“好家伙,当上千戸了。”

 冯三虎也嘿嘿傻笑着,眼里噙着泪花:“朱将军,你回来就好了,有了你我们什么都不怕了。”

 已有不少的士兵被吵醒,围了过来,许多人听过朱隶的大名,闻言一起鼓起掌来。

 被几十倍于自己的大军包围,辛苦地守了五天,大家信心都有些不足了,朱隶的到来,无疑给大家打了一针强心剂。

 天刚亮,朱隶没回将军府,先去了燕王府。

 世子朱高炽已经起来了,正准备上城墙,父王临走时将北平城交给了他,让他守到燕王回来,他深知责任重大,焉敢大意。

 吩咐人备轿,听到门口有说话声,朱高炽以为出了什么事,等不及轿子,迈起胖腿刚走了两步,外面的人已走了进来,却是冯三虎陪着朱隶。

 朱隶三年前偷偷潜回燕王府,幷未见到世子,算起来与朱高炽七八年没见面了,当初朱隶离幵北平的时候,世子才十四、五,如今已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虽然还是那么胖,个子却长高了,也成多了。

 “师傅?”朱高炽不敢相信地叫了一声。朱隶失踪时,朱高炽正在南京的中山王府,当时见徐增寿和燕飞一副紧张的神态,还觉得他们太小题大做,师傅不是普通人,一、两个月没有音讯有什么好奇怪的,直到半年后、一年,一年半…

 虽然所有的人都不愿意承认,但大家心中都明白,朱隶活着的可能太小了。

 “世子,师傅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偷懒不练功?”朱隶笑呵呵地走过来,拍拍朱高炽的肩膀:“看来没怎么偷懒,还结实。”

 “师傅,你终于回来了。”朱高炽望着朱隶,失而复得的激动让朱高炽的眼圈不争气地红了。

 李景隆的大军攻打了五天城池,朱高炽的压力越来越大,北平是燕王的大本营,如果北平丢了,这场仗不用打已经输了一半。

 但即使内心再焦虑不安,在守城将士和全城百姓面前,朱高炽始终保持着冷静与自信。

 可是在师傅面前,这种冷静与自信再也撑不下去,朱高炽就像受委屈的孩子,在自己的亲人面前,忍不住流泪。

 半晌,朱高炽终于说出话来,“母亲知道吗?”

 朱隶摇摇头:“还没有去看姐姐。”

 “快去通知王妃,朱将军回来了。”朱高炽立刻转头吩咐道。一名内侍撒腿跑了。

 “若是父王知道你回来…”朱高炽握着朱隶的手,再次哽咽…

 还未进将军府,朱隶已感受到了一片欢乐的气氛,沈洁提前一步回来,已经把众人的惊喜照单全收了,余下的,都是眼泪过后的欢笑。

 朱隶抱着自己的小女儿,左看右看倍感稀奇,自己居然当爸爸了,可是小囡囡幷未为自己突然有个爸爸感到高兴,相反觉得这个陌生人抱的一点也不舒服,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小嘴一撇,哭了,

 朱隶忙不知所措地将孩子送到小芸怀里。

 没有多少时间与家人温存,换上盔甲,朱隶将沈洁叫到一旁:“关于靖难,你知道多少?”

 “什么知道多少?”沈洁不解地问。

 “就是历史书上,都是怎么写的?”

 沈洁白了朱隶一眼:“没看过,就是靖难三年,也是你告诉我的。”

 朱隶郁闷地叹口气。

 “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朱隶气地说。

 “你告诉我什么了?”沈洁奇怪地问了一句,忽然想到答案:“靖难三年!你就知道靖难打了三年?”

 朱隶沮丧地点点头。

 沈洁捂嘴偷笑了一会:“不知道算了,有什么关系,大家都不知道。”

 “我想知道历史上北平城守住了没有。”朱隶白了沈洁一样,低声嘟哝道。

 “守住了怎样?没守住又怎样?”

 “如果守不住,要早做打算把你们送出去。”

 “朱隶!”沈洁走到朱隶面前,一脸正

 “城还没守呢你就先想着守不住,你若这种态度如何去守城?!昨天夜里你也四处看了,如果城破了你把我们往哪里送?大草原上吗?到时什么屏障都没有,你以为李景隆会放过我们吗?历史的确无法该变,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做我们该做的,至于结果如何,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

 朱隶愣愣地看了沈洁一会,灿然一笑:“教训的好!我走了!”

 “朱隶!”沈洁追到门口,“自己小心。”

 朱隶扬扬手,忽然拽着自己的衣服说:“多做几件‘软牛甲’。”

 沈洁一怔,随即笑了:“知道了!”

 站在西城门下,世子朱高炽将九个城门的百戸以上的守将都叫到了一起,正式将整个北平的指挥权交给了朱隶。

 这些守将们多数都认识朱隶,不认识的也听说过他,看到他接管指挥,都很兴奋。

 朱隶照例上前与各将领认识,却见一人忽然跪下道:“朱将军,您还记得我吗?”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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