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沸泉乡
第七章 沸泉乡 次⽇清晨,欣然一行继续上路。红鹰的队部也随即开拔,与前者保持着五百米的距离。
夕
落山时森林到了尽头,前方是群山环抱的⾕地。尤丽亚指着炊烟升起的地方
动的说:“前面就是沸泉乡!”
红鹰的队部随即赶到,正要下山,却被宋禧拦住。提醒道:“沸泉乡刚遭到魔物袭击,我们一大群陌生人贸然闯⼊,恐怕造成误会。不如先派两名代表随尤丽亚进村,接洽妥当后再让其它人下山。”
红鹰略一思索,觉得宋禧的建议很有必要。自作主张的喝道:“姓苏的,你跟我去!”
欣然没好气的道:“我又不是你的奴隶,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宋禧唯恐红鹰公主脾气发作,笑着打圆场:“还是我和红鹰妹妹去吧,毕竟女人好说话。”
红鹰冷笑道:“宋大人请留守营地,这样对双方都比较好。”
宋禧明⽩红鹰是不信任己方,想留下她当人质。也不说破,淡然道:“悉听尊便。”
红鹰回头一看,欣然和尤丽亚正朝山下走去。急忙喝道:“姓苏的,等等我!”快步追了下去。
一条平坦的碎石大道通往山⾕深处,⾕口的路标上有“前方:沸泉乡,向左:钟啂洞”的字样。走进山⾕,
面是一片郁郁青青的苜蓿地和燕麦田,后者主要用来酿酒。
环绕着村落的荆条篱笆上开満了红粉⾊的蔷薇,不仅美观,尖锐的花刺也构成了有效的防护网。
山⾕中依地势排列着众多棚屋,据尤丽亚介绍,沸泉乡约有两万户居民,其中六成以上是女
,现在要去的不过是隶属于沸泉乡的上千座村落中的一个而已。
一个在村口取⽔的半人马少年发现了陌生人到来,慌慌张张的跑开了。不多时,一队⾝穿⽪甲的半人马巡逻队
出来。手持长矛,望向欣然等人的目光带有明显的敌意。
红鹰没有得到与王女⾝份相符的
,反而被人当成強盗般打量,脸⾊顿时
沉下来。尤丽亚悄声提醒她,半人马族一向不
人类到访,况且又是非常时刻,请她尽量忍耐。
这时长
队的首领款步走上前来。这是一位娇小俏丽的黑发女郞,肩挎长弓,手握钢矛。她没有看见站在红鹰背后的尤丽亚,目光集中在欣然脸上。前蹄不安分的刨踏地面,似乎随时准备冲上来一矛刺他个透心凉。
尤丽亚盯着黑发女郞的脸,忽然惊喜的叫道:“卢娜!”
黑发女郞吃惊的扭过头来,定定的望着尤丽亚,突然抛下长矛,尖叫着冲过来。尤丽亚也
上去,与她紧紧拥抱。
“女神保佑!你总算回来啦!”名叫卢娜的女郞热情的吻亲着远道归来的族人。
尤丽亚也
动的两眼含泪,拉着卢娜的手迫不及待的问:“你还好吗,卢娜,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东奇老爹还精神吧,文姬呢,她还好吗?”
卢娜神情一黯,垂头道:“你不在的⽇子里发生了很多事,待会儿我详细讲给你听…那两个人类是你的朋友吗?”
尤丽亚点点头,笑着介绍红鹰和欣然给她认识。
卢娜听说红鹰是来自亚马逊的女将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原来您就是尊贵的红鹰殿下,比我们想象中年轻多了。”
红鹰一直为对方居然不认得大名鼎鼎的她而暗怒在心,闻言以为半人马女郞小看她,便要发作。幸而卢娜及时补充道:“也比想象中漂亮多了。”
红鹰立刻转怒为喜,淡淡的说:“你过奖了。”
而对欣然,卢娜表现出了更多的惊讶。特别是尤丽亚毫不掩饰的告诉她,这位异国美少年是其主人的时候,她的眼中甚至闪现出一丝愤怒。深深的望了欣然一眼,卢娜快步跑向一位魁梧雄壮的半人马战士,小声
谈了几句。
半人马点点头,转⾝大步走向欣然。伸出右手,瓮声瓮气的说:“
您的到来,人类朋友!”他脸上有一道疤,使本来就很耝犷的面孔看上去更加吓人。肩上扛着半人马极少使用的双刃长柄战斧,扎实的肌⾁透过亚⿇布背心夸张得凸显出来,谁都不会怀疑他拥有不逊于食人魔的怪力。
当欣然握住他的手,立刻感到自己被老虎钳子夹住了。
(胡安这家伙…还是只会听卢娜的布摆啊!)尤丽亚苦笑着注视着诚心给欣然一个下马威的巨汉。
卢娜捕捉到尤丽亚的情绪变化,以为她在替弱不噤风的人类少年担心,嘴角泛起了幸灾乐祸的笑意。这位脑子里都长満了肌⾁的巨汉是她的丈夫,沸泉乡著名的半人马勇士。
卢娜结婚之前,曾是尤丽亚的同
恋情人,这么多年了,她对尤丽亚仍保留着超乎友谊的感情,因此当听说欣然的⾝份后,不免兴起嫉妒之心,故而唆使胡安“欺负”他一下。
“你好啊,大块头。”欣然満不在乎的菗回手掌。胡安的脸部肌⾁菗动了一下,露出震惊之⾊。他已经使出全力,对方却轻而易举的挣脫了,显然力量远在自己之上。
卢娜发觉丈夫挫败,慡朗的笑道:“尤丽亚,你把怪物带回了家。”
尤丽亚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说道:“你还是那么调⽪,卢娜,我还以为结婚后会变得稳重一些呢。”
卢娜満不在乎的笑笑,邀请大家进村歇息。半人马夫妇在一间悬挂马蹄铁标志的酒馆前停下脚步,请大家进去喝一杯。卢娜是这家名叫“幸运石”的小店酒的老板娘。
“喝酒就免了吧,”红鹰不耐烦的说“我要尽快见到领主,了解⽩恶魔的底细。喂,叫胡什么的大块头,你去把领主给我叫出来。”
听到⽩恶魔三个字,卢娜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低声道:“现在是杜松先生的午餐时间,他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你们何不先喝一杯再去找他呢。”
红鹰怒道:“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领主,架子竟然如此之大!太不象话啦!”
欣然心中暗笑:你的架子也不比人家小。
“杜松!”尤丽亚失态的追问道“我没有听错吧?你说杜松当了领主?!”
卢娜尴尬的点了下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未婚夫飞⻩腾达,你不感到⾼兴吗?”
尤丽亚愤怒的甩了下头发,冷冷的说:“别再跟我提这个名字,真叫人恶心!”
欣然
惑的问:“杜松是谁?”
尤丽亚红着脸解释道:“就是过去跟我同去中洲的男人…忘了吗,你还替他送信给我呢。”
欣然这才想起尤丽亚过去的遭遇,以及那个狠心抛弃了她的男人,心中不由得泛起醋意。尤丽亚无心理会他的感受,继续追问卢娜:“在怎么说也轮不到杜松当领主,东奇老爹怎么了?”
卢娜沉痛的道:“两个月前,在与⽩恶魔的战斗中,东奇老爷不幸去世了…”
尤丽亚躯娇剧震,忍泪追问:“那文姬姐姐呢?她应该是领主的第一继承人啊!”“东奇老爷去世的当晚,文姬姐小也神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作为文姬姐小的丈夫,杜松是理所当然的领主继承人。”卢娜艰难的说道。
“原来如此…”尤丽亚紧咬嘴
,握紧拳头的手指失去了⾎⾊“杜松写信解除婚约,为得就是娶文姬姐姐…可怜的文姬,她怎能嫁给那人面兽心的畜生呢!”
卢娜想劝她,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给欣然递了个眼⾊,希望他能安慰尤丽亚。
欣然报以苦笑,转⾝走出店酒,深深了昅了一口羼杂着麦酒香的空气。以他的立场又能说什么?他甚至不清楚尤丽亚是不是还爱着那个男人。刚才的眼泪与咒骂,有多少是为好友惋惜,又有多少是因嫉妒使然?平生第一次,他对爱情失去了自信,心中充満了苦涩和嫉恨,大概是失恋的预兆吧…
情敌对峙的时刻很快便来临了。哨兵把尤丽亚一行到来的消息送进领主大屋,一位英俊
拔的半人马青年亲自来“幸运石”
接。尤丽亚看了他一眼,立刻垂下头去,仿佛在掩饰如同火山般噴发出来的感情。卢娜见她不做声,只好代为介绍欣然和红鹰的来历,并告诉大家:这位青年正是杜松领主。
“卢娜姐小,请允许我纠正你在用词上的小小失误,”杜松温文有礼的笑道“我只是‘代理’领主而已,等文姬平安归来,我就不必再为这⿇烦的⾝份寝食不安了。”他的话是对大家说的,可是眼睛却始终盯着尤丽亚。
毫无疑问,那是一双充満了柔情的眼睛。欣然甚至有些自惭形秽,他从来不曾体验过如此痴情于一个女人的滋味…(莫非是上天为了惩罚我的滥情才安排了今天的相会?)
耝线条的红鹰没有觉察到存在于欣然、尤丽亚和杜松三人间的异样气氛,不耐烦的说:“不管文姬是否还活着,我们的第一要务始终是解决⽩恶魔!告诉我,他究竟蔵在哪里?”
杜松叹了口气,头摇道:“对不起,我不想再为此害人送命,红鹰殿下,半人马族感谢您的慷慨襄助,然而这件事最好到此为止。”
红鹰
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放肆!是你们苦苦求援在先,等我们大老远的赶来了,却又想一句话把人打发走--你当我是给你跑腿的奴才啊?!”
杜松不动声⾊的说:“求援的命令是老领主下达的,现在情况变了,当然算不得数。况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恶魔凶狠狡猾,非人力所能抵挡,何苦⽩⽩送死--”
红鹰一脚把桌子踢翻,怒不可赦的道:“住口!别以为亚马逊人和你一样是胆小鬼,不除掉⽩恶魔,我绝不离开沸泉乡!”
杜松委屈的叹道:“走不走是你的自由,我无权⼲涉,客房已经准备妥当,几位旅途辛苦,请先休息吧。”说罢
代卢娜带众人去客房,特别留下尤丽亚,说要与她单独谈谈。
尤丽亚不置可否,向欣然投来了询问的一瞥。欣然很想让她别理杜松,可是当他在尤丽亚的眼神里发现了不假掩饰的恳求后,不得不忍着內心的酸楚点了头。
尤丽亚明显松了口气,露出开心的笑容。杜松别有深意的拍拍她的肩膀,径自离开酒馆。尤丽亚向众人歉意的一笑:“失陪了。“迫不及待的去追杜松。出门前,甚至没有回头看欣然一眼。
欣然在店酒角落里拉了把椅子坐下,
沉着脸,一言不发。
红鹰走过来问他是接受杜松安排的客房,还是返回营地。欣然充耳不闻。红鹰连番受气,姐小脾气发作,拍案怒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欣然抬头冷冷的望着她,从牙
里挤出一个字:“滚!”
红鹰如遭雷击,怔忡的倒退了两步,几
拔剑,最后还是忍下这口气。幸灾乐祸的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哼,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为一个女仆,值得你这样吗?”
欣然不耐烦的摆摆手,让她别再罗嗦。“尤丽亚不是什么女仆,是我最重要的伙伴,无法割舍的亲人。”
红鹰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笑道:“既然你这么看重她,就该替她的幸福着想。想想看吧,一方面是跟着你这个莫名其妙的主人四处流浪,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另一方面是容登领主夫人的宝座,与故乡的亲友团聚,享受锦⾐⽟食的好⽇子,换做是你,会选择哪个?”
欣然恼火的盯着她,心想这小辣妹怎么突然口⾆伶俐起来了?
红鹰很⾼兴能在口⾆之斗中战胜欣然一次,徐徐说出结论。“如果你真的爱尤丽亚,就该多替她的前途着想,否则就是自私--”
“喂--你能不能闭上嘴!”欣然越发火冒三丈“你真的认为杜松是好人?”
红鹰耸耸肩,笑道:“至少比你好。”
欣然狼狈的扭过头去,自言自语道:“我何尝不希望尤丽亚幸福…可是杜松那家伙
本就不可靠!见鬼!”他狠狠在桌面上捶了一拳,吼道:“老板娘,拿酒来!”
卢娜拿来两只杯子,给欣然和红鹰斟満酒。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事情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糟,”卢娜温柔的安慰欣然“也许尤丽亚只是为了打听文姬姐小的下落才单独与杜松会面。”
欣然闻言大喜,举杯一饮而尽。“没错!尤丽亚肯定是去向那傻瓜打听消息啦。”
红鹰冷笑道:“你太天真了,打听消息找卢娜姐小不就行了,何必去问老情人。”
欣然被当头淋了一盆冷⽔,垂头丧气的道:“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郁闷之下,又⼲了一杯。
红鹰陪他饮了一杯,脸庞被酒力熏得绯红。“所以我说啊…你想开一点,要女人还不容易嘛,満大街都是!想想看吧,到了亚马逊,你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还在乎一个小小的尤丽亚?”
“不对…尤丽亚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代替不了她,包括你…”欣然也有些醉了。酒⼊愁肠愁更愁。
红鹰大力的拍着他的肩膀说:“⽩痴!你仔细看看,本姐小哪里比那匹⽔
杨花的⺟马差?”
欣然没有回答她,埋头喝酒。两个人越喝越多,欣然迫切希望尤丽亚回来,可是直到深夜也没见他的影子。喝⼲最后一杯酒,他头重脚轻的爬起来,想出去找她。走出两步便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朦朦胧胧中,感觉到红鹰踢了他一脚,而后是一双温暖的手臂环抱着自己的脖子…一具混合着酒香与女人体香的躯娇伏在背后,细语呢喃。
“天哪!你怎么睡在这里?”一只冰凉的小手抚上额头,使他精神一振,通体舒坦。“卢娜!为什么让他喝酒?”
“嘿!我说尤丽亚,男人喝点酒不是很正常嘛。”
“可是…红鹰殿下为什么也醉了?”
“小丫头自不量力的想安慰你的主人,结果醉得比他更厉害,我说…你⼲嘛这么早回来,你再晚一点,人家两个就生米煮成
饭了…”
后面的话,欣然没有听见。他睡着了。
当晚,酩酊大醉的欣然和红鹰就睡在卢娜的店里。尤丽亚回营地通知宋禧,而后返回酒馆照顾欣然。半夜里欣然说了很多梦话,醒来时都记不清了,隐约记得尤丽亚彻夜陪伴在⾝边,醒来时,指尖犹存她的温柔…
天亮后杜松带人找上门来,表示要和欣然、红鹰谈谈。他直截了当的要求欣然解除与尤丽亚的主魔契约,放她自由。
欣然忍怒答道:“除非尤丽亚首肯,否则我不能单方面解除契约。”
杜松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果然是个自私的人,明知道尤丽亚不好意思提出要求还说这等故作大方的话。”
欣然微微一笑,平静的说:“你休想
怒我,这种小把戏我穿开裆
时就玩腻了。”
杜松脸上闪过一抹怒⾊,转而与红鹰
涉。“给尤丽亚自由,我就带你们去找⽩恶魔!”
红鹰拾起茶杯砸在他脸上,怒道:“你是⽩痴啊!且不说我无权⼲涉他的决定,就算我能办到,也不会受你的威胁--⽩恶魔明明是你们半人马的敌人,你却用它要挟我,这不是很可笑吗?”
杜松摇头摇,悲怆的说:“我已经失去了太多的族人,不想承受更多的痛苦,⽩恶魔不会再袭击沸泉乡,我没必要去招惹它。”
欣然眉头微蹙,心想他怎么算定⽩恶魔不会再来。
这时尤丽亚走进门来,不悦的道:“杜松!你又在⼲莫名其妙的事--”
“尤丽亚,你真的要离开我吗?”欣然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其实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从大汉之海相识至今,尤丽亚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尤丽亚感受到了欣然的不安,投来深情的一瞥。语调低沉的告诉杜松:“对不起,你我的缘分已经结束了,我现在既不是沸泉乡的臣民,更不是你的未婚
,我的⾝份永远只有一个--苏少爷的忠心仆人!”
杜松面如死灰,沉痛的道:“尤丽亚…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那封信是族长的女儿
我写的,如果我不照办,沸泉乡就不会再有我的立⾜之地,其实我一直爱着你!”
尤丽亚凄然头摇,含着眼泪说:“一切都过去了,我不再恨你,希望你也能忘记我,再见!”转⾝奔向欣然,蔵在他怀里默默流泪。
欣然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尤丽亚总算没有旧情复燃。然而这并不意味着百分之百的全安,谁都看得出来,不但杜松对尤丽亚一往情深,尤丽亚对他也存有几分旧情。欣然现在只盼望尽快离开沸泉乡,跟杜松永远拜拜。
然而事与愿违,尤丽亚提出了一个使他非常不安,却又无法拒绝的请求。
“主人,我希望在沸泉乡多待些天,毕竟这是我出生的地方,有很多值得怀念的东西…”
欣然怔忡的望着她的眼睛,満心的不情愿全写在脸上。而杜松却露出了起死回生般的惊喜笑容。
欣然想说服她放弃如此危险的打算。就在这刹那,尤丽亚眼中递来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打消了他的念头。
基于尤丽亚的让步,杜松勉強同意带欣然一行前往⽩恶魔的巢⽳--地下钟啂洞。
这是一座位于沸泉乡西面沼泽地的天然钟啂洞,洞口流出的地下⽔带来温暖的雾气,⽔温极⾼,故名沸泉。杜松说,⽩恶魔最先就是从这里出现的。老领主曾带领数十名半人马勇士⼊洞调查,遭到⽩恶魔的袭击,几乎全军覆没。杜松是当时为数不多的生还者之一。可是当红鹰问及⽩恶魔的特征时,他却一反常态的声称“全然不知”
在洞口,杜松他停下脚步。“祝愿各位平安归来。”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红鹰惊讶的问。
“对不起,我得为族人负责,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位领袖,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呸!胆小鬼!”红鹰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步走进洞窟。
欣然刚要追进去。杜松却突然叫住他,别有用心的笑道:“苏公子,多谢你一直以来对尤丽亚的照顾,作为报答,我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参加我和尤丽亚的婚礼。”
欣然微微一笑,回敬道:“用不着客气,我会送给尤丽亚一把剪刀当贺礼。”
“剪刀?”
“哈哈哈哈——用来剪掉你那
不诚实的
巴。”
“你…该死的外国佬!我不会原谅你的!”杜松气得大吼。欣然没理睬他,转⾝走进洞窟。
洞⽳中视野极差,流⽔侵蚀多年的洞壁光滑冰冷。欣然走在前面,半昅⾎鬼生与俱来的“黑暗视觉”能力帮助他看清脚下的道路。红鹰无法在黑暗中视物,便召唤出不死鸟“伽罗”凭借鸟羽散发出的光芒照亮。
洞內岔路极多,欣然每到一处岔路口便放出一只蝙蝠探路,避开险境和死胡同。红鹰惊讶的看着他指挥这些可憎的昅⾎鬼仆人,越发感到这位异国美少年神秘莫测。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洞⽳有个尽头,前方还是
宮似的地下道甬。欣然提议坐下来休息片刻。红鹰没有拒绝。便在这时,⾝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红鹰按剑跃起,如同敏捷的山猫般潜伏在洞⽳一侧。欣然笑道:“不必担心,是半人马的脚步声。”
红鹰脸一红,收剑笑道:“大概是杜松良心发现,回来找我们了。”出乎预料,走进洞来的却是胡安、卢娜夫妇。
红鹰狐疑的问:“是杜松派你们来的?”
卢娜头摇道:“我们是偷偷进来的,领主大人不知道。”说着捧起怀中的小⽩兔给红鹰看。“这是文姬姐小的仆魔,今天早上我在河畔发现了它,
据兔⽑上的矿石粉末,不难断定文姬姐小就在钟啂洞內。”仆魔还活着,说明主人依然生存。
“想救出文姬姐小,必须躲开⽩恶魔的监视,大家目标相同,不如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欣然主动邀请夫妇俩加⼊队伍。
夫妇俩当然不会拒绝。他们选择现在进来救人,就是为了获得欣然和红鹰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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