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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吓昏宣华
 方云霍的站起,他双目暴睁,一片⾎红,神⾊似乎要择人而噬。宣华夫人骂他畜生也好,种也好,他都能忍住。但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辱及华夫人。在方云心中,华夫人就是一片逆鳞。

 哗!方云手臂一振,食指怒指宣华夫人,暴喝道:“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我抢宝伤人,有何依据?除了你⾝边的义子杨谦,还有谁人?杨谦欺我在前,毁约在后,打不过我,又回家搬弄是非。这就是你平鼎侯府的礼仪教化?”

 “你!——”宣华夫人头簪颤抖,脸⾊煞⽩,神情震怒,张口就在喝叱。

 “你不分青红皂⽩,人云亦云,信口雌⻩。就凭你,也能与我⺟亲平起平坐,做那朝廷一品诰命夫人?”方云猛的一步跨过去,开口就把宣华夫人嘴里这个“你”字堵了回去。

 “你!——”宣华夫人手指着方云,全⾝都气得颤抖。

 “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守在家中相夫教子,却跑到外面抛头露面,与人争斗。你可知‘內外有别,男尊女卑’八字?”

 “你⾝为大周贵妇,朝廷一品诰命夫人,却语出不逊,⾆毒辣,开口闭口就是小畜生,种,妇!这等行径与街边不知礼仪、不守妇德的泼妇何异?儒家礼义,三从四德。你连妇德都没有,也配称贵妇?”

 宣华夫人脸⾊发青、嘴颤抖,几乎要气晕了过去。整个学宮里,无数双眼睛望着这个方向,一个个鸦雀无声,都被震的⿇木了。

 方云这番话说得可言重了。大周朝以礼治国,在儒家的教化下,男子的三纲五常,妇人三从四德早已深⼊人心。三从者,未嫁从⽗,即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者,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其中,妇德乃是三从四德的核心,是妇女纲常的标准。

 朝廷的贵妇、夫人,号称天下妇人的表率。方云说宣华夫人不守妇德,对于一个妇人来说,这可就是天大的罪名。若是坐实了,剥去一切夫人、贵妇的称号不说,夫家还要休了这样的妇人,从此无再嫁可能,便是娘家,也不会容许这样的妇人再踏⼊家门。基本上,这就和定了死罪一样了。

 给一个王公贵妇,诰命夫人安上这样的罪名,那需要何等的气魄,是何等的胆大妄为。周围的学宮士子已经震惊的⿇木了。

 “小畜生,你,你,反了你!…”宣华夫人眼前发黑,十指发颤。

 方云冷哼一声,又是一步跨出。他气势如虹,步步进

 “你不问缘由,气势汹汹、兴势动众,言语刻薄,此为不仁!”

 “位列诰命夫人,欺我年少,以上庒下,是为不义!”

 “偏听一面,不分黑⽩,此为不智!”

 “不守妇道,抛头露面,此为不礼!”

 “你既不具三从四德,又不守三纲五常,如此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之人,你还有何脸苟活于世?!”说至最后,方云声⾊俱厉,猛的一步迈到了宣华夫人面前,手指几乎要顶到了她的额头。

 “你,你,你…”宣华夫人这一下,被方云骂得花容惨淡。她感觉就好像行军打仗,明明围追堵截,把个蹩脚敌人追得穷途末路,眼看就要杀灭对方。哪里知道,对方却是扮猪吃老虎,一声炮响,两翼直接杀出无数兵士,反⼊了对方重围。

 方云发起了最后的反攻:“你口口声声前朝前朝,我朝乃是大周朝,律法乃是大周律法。你以前朝律法判罚本朝王侯,是何居心。我大周朝自太祖立国至今,有一千多年。其间,前朝余孽不尽,莫非你平鼎侯府早已与逆贼勾结了,要改天换⽇,谋朝篡位,重立前朝吗?!”

 “咔嚓!”宣华夫人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她哆哆嗦嗦的指着方云,神情如见鬼魅。只见她喉节窜动,膛起伏,猛然的双眼一翻,从太师椅上翻了下去,倒在地上,一口气没升上来,直接晕过去了。

 她这一下,不是气的,是吓的!

 任何朝代,谋朝篡位都是十恶不敕的大罪。二百年前,就有一个贵族侯因为牵涉进了前朝余孽案,直接満门抄斩,这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宣华夫人一朝不慎,被方云抓住漏子,戴个勾结贼,谋朝篡位的帽子。真要皇室怪罪下来,马上就是抄家灭族,谁也罩不住!

 “⼲娘!”杨谦大惊失⾊,情势变得太快,他几乎都反应不过来。

 “夫人!”两排木无表情的锦⾐护卫也变了颜⾊。

 哄!

 大门外,看到宣华夫人被方云气倒,人群不由哄然。

 “这个方云,嘴⾆功夫居然如此厉害!”

 “厉害啊。宣华夫人本来想治他,没想到一招失误,被方云反将一军,扣个谋逆的罪名!”

 “不得了,谋朝篡位!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瞧着吧。平鼎侯府只怕不会休!”

 “不见得。方云本没动过她一寒⽑。要说起来,也是宣华夫人失礼在前。一位诰命夫人辱骂另一位当朝诰命夫人,总归有失体统!”

 …

 人群中议论纷纷,都往方云这方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看着这个趾⾼气昂的女人被自已三言两语吓昏过去,方云心中升起一股报仇的‮感快‬。对于这些侮辱亲人,特别是⺟亲的人,方云从不手软。然而这丝‮感快‬,很快就消退了。方云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失落:

 “归结底,还是我的力量太弱。如果我手握重兵,位极人臣,一拳就能把平鼎侯府的护卫收拾妥贴,一个调令就能让平鼎府灰飞烟灭,哪里还用得着受这种妇人的气!”

 ⾐袖一甩,方云也不去理会⾝后的混,径直穿⼊人群,从学宮走了出去。

 方云没有返回四方侯府,他乘着马车,一路往上京城西郊而去。

 “就在这里停了吧,”方云让车夫停了,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眼前绿柳成排,一条清流的渌⽔浩浩,蜿蜒向东而去。

 渌波浩,方云心绪一如波涛难平,经此一事,他心中的涌起更強烈的对力量的‮望渴‬。

 “我需要力量,更加強大的力量!只有无敌的力量,才能在波诡云谲的世道中,保护住自已⾝边的亲人!”每个早晨,他都会被那个过去的噩梦惊醒。天赋惊人的大哥,手握重柄的⽗亲,这些都不能带给他‮全安‬感。只有自已掌握強大的力量,方云感觉自已才不会这样一次次惊醒。

 “十多年,我浪费了十多的时间啊!可恨,我尽管醒悟的早,但依然只有元气级的修为。在这茫茫世间,不过蝼蚁一般的角⾊!”

 方云心思混,猛的一把扯掉外⾐,一拳轰出,便在这寂静偏远的渌⽔畔练起拳法来。

 “莽牛奔野!”

 “莽牛分鬃!”

 …

 一拳拳打出,方云心思渐渐平静下来。渌⽔般轻风徐徐,⽔波漾,方云的心神不知不觉中,晋⼊了一种空灵的境界。脑海中,除了拳法,一片空⽩,什么也不去想他。

 “莽牛冲撞!”

 方云猛然大喝一声,双拳同时递出。四周的空气‮烈猛‬
‮动搅‬,起了两个大旋涡,只见方云双拳震动,两道星斗般的气流破拳而出,轰到十丈长外的长柳树上。

 砰!砰!渌⽔河畔接连两声剧响,两棵长柳树中段,砰的‮炸爆‬开来,漫天木屑飞上天空。木屑中,长柳树上半段树冠,重重的倾倒。

 两拳出手,造成骇人声势,方云终于惊醒过来。莽牛冲撞这招最耗体力,两拳脫手,方云立即感觉全⾝乏力,虚脫了一般。不过,就在此时,方云突然感觉一丝微弱的气流在‮部腹‬升起。

 “真气!”

 方云心中震惊,继而大喜。那暖烘烘的感觉,确实是‮实真‬无疑。

 “没想到在这个时侯踏⼊了真气级!”微微的喜悦过后,方云想起了自已所知的武学常识。

 武道一途,元气级练拳法,真气级练的是呼昅引导之术。

 与天地元气不同,真气融合了每个武者自⾝的⾎气精华,几乎相当于武者的第二生命一样。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武道強者拥有惊天的能耐,但他们的子嗣依然要一步步,从元气级练拳开始,慢慢练出属于自已的真气。

 武者,只有自已练出的真气才能留在体內,外部的真气,即便输⼊体內,也留不住,立刻就要流失掉!

 “这个时侯达到了真气级,我得好好规划下,”方云心神沉静,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

 几乎是一刹那,方云立刻就想到了清昶公主手中的地级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要抓紧时间,把境界稳固住。然后利用好好谋划,一定要夺得地级珠!”

 地级珠这般武道至宝,对于方云来说,是殛需之物。但对于皇室来说就不一样了。当今皇室以武立国,皇室国库之中,不知道收蔵了多少上古功决、远古法宝。一颗地级珠对家业颇大的皇室来说,本算不了什么。

 心中打定主意,方云立刻招呼车夫,马不停蹄立刻赶回四方侯府。

 平鼎侯府这几⽇,果然静悄悄的。半点消息都没传出来,不止如此,学宮里也没有传出任何消息。就像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没有事情更好!宣华夫人肯定是派人威胁了那些士子。她被我一个未束发的士子,羞辱成那个样子,什么面子都丢光了!自然是掩饰还来不及。”

 方云观察了数天,见宣华夫人那边毫无动静,立即就知道了他们的心思。手掌一松,方云把一只青瓷茶杯放到了桌上。片刻之后,一阵轻风过,这青瓷茶杯便无声无息的化为了齑粉。

 这就是真气级的厉害之处了。元气级武者能摔碑裂石,却不可能像真气级武者一样,外部不变,直接破坏物体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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