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铜墙铁壁?
“辛苦你了”唐缺顺手一揽把毒寡妇搂进怀里“恩,下次我专陪着你逛逛州城”
“看你说的,浑似我跟小孩儿一样”嘴上虽是嗔怪,但妇人脸上却受用的露出了笑容。
又闲话了几句后,毒寡妇回了一趟西厢房,再进书房时手里已多了张飞票“在家千⽇好,出门一时难。老辈儿人总讲‘穷家富路’,说的就是家里再穷,出门的时候也要多带些钱。去州城虽然算不得太远,可也不近,这些钱你带上,以防万一有个什么事儿的时候好使”
“我这儿有,家里带来的本就没花完,这些⽇子在县衙里每天还有五十文攒着,别说去州城,就是却道城襄州也尽够用了”唐缺笑着把飞票轻轻推了回去“县城里不比乡下,什么都得花钱,这些你留着贴补宅中用度就是”
唐缺说完,也不等妇人再让,便对一边的兰草道:“兰姐儿,你还不去收拾东西,明天起⾝可早”他说话时,就听⾝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叹息。
第二天一早,唐缺起⾝后才发现等着服侍他梳洗的竟是毒寡妇“你何必起⾝这么早,兰姐儿本就要随我去的,一并做了就是”
毒寡妇闻言,也没说什么,单只笑笑,但手上依旧忙碌个不停。
堪堪等他梳洗完,门房老⾼已在內院门外回说大门外来了一套车马,言明是等候少爷的。
等唐缺带着兰姐儿走出大门,见外面等着的马车上打着梁记车马行的招牌,但驾车的人却是张县令家的长随。
向那长随点点头后,唐缺就带着兰姐儿钻进了马车,拨开车窗跟送出来的毒寡妇挥挥手后,马车便起行向前行去。
长随雇下的这辆马车还算不错,里面的空间比之妇人出行常用的葱油车大了将近一倍,单坐他两人绰绰有余。
旅途寂寞,唐缺又见兰姐儿一直闷闷不乐的,索
伸手过去把她抱进怀中坐下,摸抚着软滑的⾝子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兰姐儿小猫一般把⾝子蜷在唐缺怀里,嘴里幽幽声道:“夫人她…”
“没事儿,有我呢!”唐缺从兰姐儿怀里缩回手,轻抚着她的背后道:“再说你家夫人也不是不念旧情的,想必是这次跟我分开太久的缘故。你别多想才好”
“恩”兰姐儿柔顺的点了点头,又沉默了片刻后才低声道:“以前我见你总不愿拿夫人的钱财时还有些不喜
,现下看来竟是好的”
“我让你不要多想,你竟是半点没听进去,看我怎么罚你”这事
本没法说,唐缺索
也就不再说,双手齐动之下,兰姐儿当即告饶,她本就没多少心思,经唐缺这一打岔,原本的一点忧思很快就如风散去。
兰姐儿很享受两人这样独处的感觉,尤其喜
懒懒的躺在唐缺怀里说着小话儿,任男人的手在她周⾝抚爱不停,听着男人嘴里不时蹦出的令人面红耳⾚的情话,她脸上盈格格的笑容始终都没消失过。
兰姐儿心情好,唐缺美人在怀,心情自然也不会差,原本单调的旅程也因红粉的点缀变得不那么枯燥了,以至于暮⾊四合时分到达州城时,兰姐儿竟是満脸的不舍之⾊。
进州城之后找客栈,安排饭食什么的都是那长随一手包办,兰姐儿见唐缺没提说他的来历,也就乖巧的没问。
当晚,唐缺就带着兰姐儿住在同一间上房,想着明天要办正事,两人也就没过多亲热,相拥着睡下了。
能看不能吃,唐缺原本还想着这一晚觉睡的滋味怕是不好受,谁想坐了一天车真是困了,闻着兰姐儿⾝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儿,头沾着枕头没多久居然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起⾝梳洗吃过朝食后,唐缺
代兰姐儿安心留在客栈后,便跟着长随出了大门。
出门到了繁华的大街上,那长随当即问道:“唐少爷,咱这就置办东西去?”
“不急”唐缺摇头摇“咱们总要打听清楚使君大人的喜好后再置办东西不迟”
不错,唐缺是来州城替张县令送礼的,送礼的对象就是本州刺史孙使君。
论说像这样的事情该是张县令亲来才对,但他⾝为替天子牧守一方的县尊,遵照吏部严令,非特定时⽇不得私离辖境,否则便是玩忽职守的渎职之罪。他自己想走走不了,林学正也因为同样的原因不能来金州。这事就只能委以别人,跟随他赴任的这两个长随虽然靠得住,但毕竟是没读过书的,办不了这样的事情。最终只能委给唐缺。
至于送礼的由头,张县令早就规划好了“同乡之谊”这个条目,虽说两人的家乡⾜⾜隔了数百里,但他跟孙使君好歹都是出自山南东道,这么扯虽然有些远,但仅仅做为一个送礼的由头却是尽够了。
长随来时早得了主人吩咐,此次送礼万事由唐缺做主,他只负责掏钱递名刺就是,是以听唐缺这么说后,也即点头无话。
这一打听之后,倒让唐缺的心里凉了半截儿,盖因金州坊间对孙使君的风评竟然极好,连换了三家茶肆,听说的都是他从不在私宅会客,收礼就更不用提了。
张县令来任职的时间短,上任之后不久就陷⼊与姚主簿的争斗之中,是以对上官孙使君也知之不多,一切全凭着唐缺自己来办。
打听到这样的消息直让唐缺心下甚是烦闷,这个鸟使君要是真不收礼,那自己这差事岂不是要办砸?张县令第一次
办的事情就搞砸了,这也太…
唐缺也是个不信琊的,从第三家茶肆出来后便直奔坊市而去,捡着刚刚上市,品相和品种都是最好的“蜡珠”樱桃买了两篓。随后便与那长随提着樱桃到了使君府外。
唐缺吩咐长随带着樱桃去刺史府门房投名刺,他自己则站在一边仔细观察,张县令的名刺毕竟还是起了作用,出来接待那长随的是个穿着甚是齐整的管事,但正如坊间传言的一样,管事脸上虽然和煦,但那两篓樱桃确是没收。
“那两篓樱桃都不收,这孙使君还真他娘是廉政模范不成?”长随回来后唐缺也没走,就守在使君府门前看了一个多时辰,真琊门了,但凡上使君府而又被
进去的还真没有一个人带东西,都是两手空空来去,甚至连个小四件儿的礼盒都没有。
难倒他喜
来现的?唐缺想了想后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孙使君真喜
别人真金⽩银的送,那门子上也不会把的这么严,连篓子时令⽔果都不收,别人还敢去给他送钱?这不是自断财路嘛。
看了个多时辰没有一点头绪,唐缺只得又跟那长随把两篓子樱桃提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后,唐缺叫了盏茶闭门沉思,中午吃完饭后,他叫来长随“张五哥,你稍后再去使君府,也不必递名刺,就在门房里耗着,直接使钱也罢,或是等他下值后请吃酒也罢,总之要跟那门子把关系搞
”
长随张五闻言点了点头。
“关系搞
之后,你务必要从门子这里把孙使君的事情打听清楚,家里几口人,都喜
什么等等等等,总之,只要是关乎他的任何消息都被漏过”原本是平常不过的话,但唐缺这番说出来时却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当然,要是能把送礼的內幕给打探出来自然更好。劳烦张五哥了,记着,别惜钱!”
唐缺目送长随张五出门去后,起⾝到了窗前远远看着南面不远处的刺史府沉声自语道:“你就是铜墙铁壁,我也得给你钻条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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