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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涿县张屠 蓟城公孙
 次⽇,⻩昌求见。

 “公义,这涿县哪家大户给予了帮助?且道来。”

 ⻩昌抱了抱拳,恭敬道:“主公,涿县张家献金三千斤,⾐物五百件,粮草千石。”

 “张家?且细细介绍一番。“

 “主公,说起这涿县张家,倒是鼎鼎有名。张家家主张屠,少时为游侠,后娶生子,因家传屠宰牲畜,便致力于此。到如今整个涿县乃至涿郡的⾁摊生意俱是张家所有,十数年间,业已跻⾝涿县屈一指的富豪行列!”

 “哦?!”刘渊惊奇道:“这张屠倒是个人才,竟懂得垄断行业,难怪家致富恁的迅捷。不过公义可知其为人?”

 ⻩昌笑道:“某家原先也以为张屠此人家如此之快,手段定不甚光明,哪晓得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张屠为人刚义,鄙小人,常有接济贫民之义举。他麾下诸多⾁摊掌柜并非张家亲近,多为受他接济保护的贫民屠夫。”

 “真个义士也!”刘渊击节赞道:“你如何遇得张屠此人?”

 “禀主公,昌前⽇初至涿县,四下购置⾐物,无意间遇到此人,两相谈之下,便得了他帮助。”

 闻了⻩昌之言,刘渊当即道:“且去备些礼物,吾当亲⾝拜望一番。”

 “喏!”

 待⻩昌离开,刘渊洗漱洗漱,换了⾝⾐物,正要出门,却见刘焉到来。

 “贤侄瞒得我好苦!”

 刘渊奇怪道:“伯⽗何出此言?小侄并未有甚不可告人之事啊?”

 “呵呵,何来不可告人之事?”刘焉‮头摇‬笑道:“吾且问你,来时路上可有大事?”

 “哦!伯⽗是指遭遇乌桓骑兵之事?”刘渊恍然道:“歼灭小队骑兵,有甚值得炫耀的,不提也罢。”

 “骑兵过千还是小队?”刘焉瞪大眼道:“贤侄啊贤侄,不是老夫说你,这样振奋人心之事,当大肆宣扬才对,怎生闷在怀里?现如今幽州⽔深火热,‮民人‬惧怕胡虏久矣,此役当广为流传,使民知异族并非魔神不可战胜,树立起信心才是正理啊!”“伯⽗此言太过了吧?”刘渊不信道:“有护乌桓校尉府镇守,异族便是肆,也不过癣疖小疾而已,哪里会有如此严重?”

 “护乌桓校尉?”刘焉面露不屑,恨恨道:“其人无才,乃是草包,又时常纵兵扰民,与那胡虏何异?!”

 “代郡、上⾕、广、渔、右北平、辽西、辽东连带我这涿郡均遭胡虏劫掠,护乌桓校尉府处处避让,连遭惨败,现如今⻳缩燕国不出,只让各地郡守、县令率郡兵抵挡。你且说说看,这护乌桓校尉还有甚用?”

 刘焉说着,恨恨的锤了案几一拳,道:“吾正想上书朝廷,拔了这校尉,另选能人,还我幽州清平!”

 刘渊虽知晓幽州不好过,却也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当下觉得,这渔太守之职甚是烫手,不但要与当地世家斗法,还要时时防备异族,端的是尾两难顾啊!

 两人又聊了几句,刘焉便起⾝出去,只道要处理政务,连带还要宣扬刘渊以弱破強之壮举。刘渊也不挽留,将之送出门去,这又叫人将郭嘉、典韦叫来,一起去张屠家拜访。

 未时时分,刘渊携郭嘉。典韦、⻩昌到了张宅,递上名帖,被小厮带进了正厅。

 不多时,正厅门外传来一阵豪慡的笑声,接着大门拉开,便见一⾝材雄壮、⽩面虬髯、锦袍加⾝的中年壮汉大步走了进来,作揖道:

 “刘大人造访舍下,端的蓬荜生辉!张屠幸甚!”

 “张家主严重啦,”刘渊上前两步,一揖拜倒,道:“张家主义士也,刘渊代数万百姓感jī不尽!”

 张屠失⾊,连忙扶起刘渊,道:“大人折煞在下了。吾张屠年少清贫,深知百姓疾苦,相助,却无门无路,只能施舍些粥饭,聊表心意。如今知大人大义,怎不倾囊?!”

 刘渊赞赏的看着张屠,一边分宾主落座,一边为张屠介绍郭嘉、典韦。

 几人正聊得⾼兴,突然大门砰地一声飞了起来,砸在了地上,掀起老⾼的飞灰。典韦立即站起⾝来,护在了刘渊⾝前。

 “⽗亲,大喜啊!”震颤屋梁的话音刚落,只见敞亮的门外快步走进一位⾝长八尺,壮硕魁梧,面目刚毅,英气人的少年来。那少年看也不看刘渊三人,只走到张屠⾝边,大声道:“⽗亲…”

 “逆子!怎恁的失礼!?”张屠作大怒状,斥道:“还不快快拜见太守大人!”

 接着张屠转⾝对刘渊等拱手歉意道:“⽝子无状,惊了大人,望大人见谅!”

 刘渊见少年双臂抱在前,仰着头,一副不屑的样子,连忙拦住了暴怒的典韦,谓张屠道:“无妨无妨,张公子豪迈大气,情真慡,吾怎能怪之?”

 “多谢大人!”

 “逆子,还不快快拜见渔太守刘渊刘大人!”张屠道了谢,连忙拉住儿子,让其拜见。

 “啊!”那少年突然张口结⾆:“你…你…你就是那个新任的渔太守?就是那个誓不抛弃流民,以八百农夫破了一千二百乌桓骑兵的刘渊刘大人!”

 “是啊。怎么了?”刘渊莫名其妙。

 “噗通!”少年推金山倒柱,猛跪倒地,深深拜道:“张飞拜见大人!张飞先前无礼,请大人随意处置!”

 刘渊呆住了,真的呆住了。

 这少年就是那虎牢关下大战吕布,当桥头喝退大军,万军之中取上将级如探囊取物的张飞张翼德?!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刘渊一把扶住张飞,就要把他拉起来。哪知张飞就是不起⾝,只希冀的看着刘渊道:“大人还怪张飞么?”

 “不怪不怪,快起来,快起来!”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张飞嘿嘿一笑,站起⾝来,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

 如此皆大喜,张飞也⼊了座,这才又摆起龙门阵来。

 “⽗亲,吾正想寻大人呢,大人怎生又到了吾家?”张飞问张屠道。

 刘渊在对座闻言笑道:“汝⽗张家主助我解决了数万百姓御寒大事,吾专程前来道谢呢。”

 “哦?难怪昨⽇⽗亲东奔西走,筹措⽪货,原来是如此。”张飞恍然吗,又道:“⽗亲,我刚才不是说大喜么?这喜事就是关于刘大人的。”

 “吾在酒肆饮酒,听闻刘大人誓不抛弃流民,又以甄选的八百青壮农夫,大破乌桓千二骑兵,端的大快人心!”张飞敬佩的看着刘渊,对张屠道。

 “哦?!”张屠也面露惊喜,当即站起⾝来,深深作揖,道:“张屠代涿郡百姓感谢刘大人了!”

 刘渊忙道:“吾尝闻为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薯。吾既为‮员官‬,保护百姓便是我的天职,吾又怎能弃百姓而去?况乎吾乃汉人,异族肆汉地,吾又怎不奋起抵抗?”

 “然则,”刘渊面⾊一低落,道:“虽破了胡虏,些个汉家儿郞损失惨重,吾心甚痛,甚痛啊!”“大人之言甚善,屠虽不知⽩薯为何物,却觉大人之言乃是至理。”张屠敬服拜,又安慰道:“大人勿要心痛,汉家儿郞无不以为国捐躯为荣,英雄虽亡,却永存心间。何况这千二乌桓肆涿郡一月有余,各县治下村镇死伤无数,郡守大人不知其踪迹,屡剿而不得。幸而大人将之歼灭,免去了更百姓的灾祸啊!”“张家主言之有理。”一旁的郭嘉这才开口道:“我家主公心地仁慈,看不得百姓受苦,此番为百姓置办⾐物却金钱不⾜,幸而张家主相助,否则数万百姓必冻死无数。张家主义举,吾等心中感jī不尽。”

 在张宅盘桓了两个时辰,刘渊兴致⾼昂,又去了城外营地探查、慰问一番,这才回了太守府。

 第二⽇辰时末。刘渊领着队伍出了。

 看着队伍缓缓启程,刘渊作别了前来相送的涿郡太守刘焉与张家张屠,颇为遗憾的看了眼眼前的涿郡县城,转⾝洒然离去。

 待刘渊走远,却有张飞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气鼓鼓的,颇为不満的看着张屠,道:“⽗亲为何不让我追随大人?大人一心为民,此番前去渔定要和鲜卑、乌桓锋,吾此去正好为其助力,既实现了理想,又得了重用,两全其美,多好!”“飞儿所言虽不差,却也只是想当然罢了。”张屠叹口气道:“刘大人的为人,为⽗也十分钦佩,也想倾尽全力助他,可是飞儿想过没有,渔被张家与乌桓联手把持,刘大人此去定要与其锋,其中凶险无法言表,能否掌控渔,还在两可之间啊。”

 “啊?!既如此危险,吾岂非更当前去相助?”

 “飞儿糊涂!为⽗怎能将张家上下几十口轻率置于险境?为飞儿计,为张家几十口人计,为⽗虽心动却也只能按捺住。何况,君择臣,臣亦择君。若是刘大人没有手段掌控渔,便是再慈悲,也只是庸主,不值得效力。这渔一行,便当是考验,待得刘大人掌控渔为⽗再举家相投也不迟。”

 张飞听完,若有所思。

 刘渊离了涿县,虽然遗憾没有将张飞收⼊麾下,但也没有做出过jī的行动(譬如绑架),一则张屠对刘渊帮助甚大,刘渊不好如此动作;二则刘渊麾下已有大将数员,到如今刘渊对于名将的‮求渴‬已经大大降低,更何况张飞武艺不俗,绑架起来有诸多⿇烦。既如此,何不顺其自然?反正已与张家结下友谊,张飞对他也颇为敬佩,只要他⽇后多做写轰动天下的大事,就不愁没人来投。

 出了涿县范围,不几⽇,便到了广

 广郡,幽州府蓟之所在,乃幽州刺史治下。

 刘渊为渔太守,受幽州刺史节制,外加新官上任,自然先要去拜望一番。

 从刘焉处得知,幽州刺史刘基,汉室宗亲,与刘焉同辈,照理来说,刘渊也要叫他伯⽗才是。通过刘焉,刘渊对宗室成员都有些好感,这番正要前去叙叙宗族感情。

 因为天气转好,物资充沛,百姓队伍行进度大大增加。而且随着这几⽇刘渊名声渐传,一路走来又有许多百姓拖家带口前来投奔。刘渊见粮草没有匮乏之虞,便也来者不拒,全数收下。到得临近蓟城,队伍已经扩大了一倍,达到五万人之众!

 将百姓安置妥当,刘渊这才召集属下。

 沮授先禀告道:“主公,由于人数jī增,粮草已经不够三⽇之用了,属下请主公此番进城定要凑⾜粮草十万石。”

 “你说多少?”刘渊忽的站起⾝来,大声道:“十万石!怎会要这么多,你让我道哪里去筹措?”

 见刘渊面⾊艰难,田丰也出列道:“主公,公与所言不差啊。五万人啊,除去这一路所需,还要准备一大批粮草安置他们,直到明年燕麦丰收之时。十万石,还只是耝略估计,可能还要更多!”

 刘渊听了,头疼不已。

 是啊,渔没有被他掌控,粮草后勤变成了他的致命弱点。安置五万百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要土地,要粮草,要建房屋…。

 “尽力吧,只希望吾这位伯⽗能给与帮助。”

 当下刘渊命令田丰沮授、⻩昌徐晃颜良管理营地,自己则带了郭嘉、陈群、典韦并三十亲兵(昅收了刘渊精⾎的三十人)望数里外的蓟城而去。

 刚走不远,却听前方隆隆声震彻大地,抬眼远观,却见一大队骑兵望这边奔来。不过盏茶功夫,便已临近,并将刘渊等人包围起来。

 刘渊止住典韦,没有说话,只冷眼旁观。

 片刻后,包围住刘渊等人的骑兵两边分开,却见一金盔金甲,手执银⾊大的年轻将领打马走了进来。

 金甲将军大一指,喝到:“尔等何人?与数里外的暴民有何联系?”

 “暴民?”刘渊等人面面相觑。

 “敢问将军,何谓暴民?”陈群下马上前一步,拱手彬彬有礼道:“吾等正从彼处而来,却是要去拜望刺史大人。”

 “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来呀,给我将这些暴民领都抓起来!”只见那金甲将领狂笑起来,一脸的桀骜。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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