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
谁该是这,城市角落里那一个
盅?
——题记
1.当泪纷纷跌落时,我夸张地笑个不停。前俯后仰,灿若花开。没有人会看到我的眼泪,因为我的泪,落在心里。
风说,不论有什么事情,都不要一个人独扛。
话存放在邮箱,已沉到最底层,象夜午里走过房檐的猫,悄无声息。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坦
的女子,所有的喜怒,都随着岁月的刻刀一层层地刻进眼角边的皱纹里。一个昼夜,悲伤已去,人趋平静。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把网络当成了一种生活。总是不停地从一个坛子奔到另一个坛子,在触动神经的贴子里,贴着莫名其妙的话。然后看着别人的谩骂,木然地冷若冰霜,或是肆意狞笑。我觉得我就是风挂在墙上的那只风干的羊头,有着尖尖的角,却裂化成
斑,有着异样的衰败。
风曾说过,我是一个让人疼的女子,却疼得有些残忍。
我知道,情在我的身上,早已倦怠,白发拂颜,不代表年龄。所有的挥霍,弹指间,不
生
。
喜欢风对我的称呼:妖
天使。白昼的妖
,夜午的天使。却不是夜午的妖
,白昼的天使。颠倒的词语,有着颠来倒去的含义。发一个红
给他,伸手端起手边的茶,呆看茶叶夸大的姿态。
茶是最
最浅的绿茶,细卷成茎状,入水,却是直立立地随水轻旋。让人想起芭蕾的舞步。
象我这般忧郁的女子应该喜欢咖啡的。咖啡浓郁的香气及略带寂寞的味道,与我
边妖
的
线如此相似。
却独爱这茶,独爱
沿透明的玻璃杯沿留下的淡淡痕迹,一如秋雨淋漓在窗台,被阳光
干水份而遗留的污渍。
这可能是这座城市留给我唯一的触摸。
2.我是一只钻在城市围墙
里的蚂蚁,忙碌的最终只为了获取营养自己身体的食物。
每天穿过停满高级轿车的小院,赶在班车的前面到达站点,再一路颠簸地在外面窜掇一整天,用我锈迹斑斑的时间,来换取几张伟人头,养活自己。
曾有人说,我居住的小区是有钱人身份的象征。从那宽阔的大门
里进出的人,他们的头都是高昂的,眼神是不屑一顾的。我却从他们的眼睛里闻到了一股属于这个世界的腐朽的味道。
送给你,喜欢吗?君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叉开五指,对着太阳看钻石里我已经扭曲变形的脸,就好象出现在小区油亮AudiA6后面的反光镜里的那样。我曾对着它
向我脚边的尾气,及坐在驾驭座上的俗不可耐的女子狠狠地咒骂:去死吧。或幻想在夜里倾听,用石块砸烂车子时发出的清脆的咔嚓声,享受它带来的不可抑制的快
。
狂笑!阴暗的眼睛总在我狂笑的时候,鄙视我眼角的泪痕,而它也终是藏在阳光的背后,让人很容易地就忽略。
站在楼的顶层看下面的人,不论贫富、强弱,都在视线里缩小至手掌般大小,象可以装在口袋里的手指玩偶。只有此时,我对这个小区才不会有恶毒的怨恨,即使衣袋里一贫发洗。
用纸巾沾下聚在君眼角的眼屎粒,妩媚地对满眼贪婪的君说:去洗洗你的眼睛吧,它需要清扫卫生。
3.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人,表面上都是鲜亮的,每个人每天都在笑着从街上走过,我常常看着那些陌生的笑容,只是羡慕,却没有融入。我仿佛是借住这个城市的一个客人,却不是路过。
卧室的玻璃隔板上,放着两只木瓜,淡淡的香气,是这夜唯一的生命。我一直觉得对不起风,那样的一个好孩子,却爱上了一支流着毒汁的花。对于他,我只是忍不住把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他,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感情。我却在逃避,一直都在用借口来逃避。
我是黑幕下的散着
恶的罂粟,任何人沾染一点,就会颓败。跟风说这话之前,我在厨房的台面上,拾掇很久以前就放在角落里的菜花。白白的菜花上长着许多霉点,我用刀一片一片地切割,想把它从原本纯净的世界里剔除,割开后却发现,它已经植入深处,不能
除。一如,那些放在我心底的阴郁。
嫁给我,你的城市,已经没有我的出口。风在Q里,一字一顿地,说。
我放肆地大笑,以至于我得不停地用手指擦试溢出眼角的泪滴。
我?用什么来嫁给你?用十二岁被那个该死的老师强
的身体吗?
点一支520放在手边,看着它一点点地燃烧,连同过滤嘴上红红的那颗心燃成长长圆柱形的灰烬,用手指轻轻一碰,它立即散成一堆粉末,让我想起了外婆死后的那一掊骨灰。外婆是在听到我出事的那一刻,因心脏病发作去世的。
我一直觉得,生与死没有界限。那年那月已走的亲近的人,好象还在我的周围。或左,或右,一直都存在,在某个触手可及的地方。我相信,此刻外婆正坐在我身后,那样怜爱地看着我说:我可怜的孩子啊。而我,不再是孤儿,更不是,乞儿。
忘了我,我是一朵有毒的花。而你,却,需要一支亭亭玉立的白莲。
4.忽明忽暗的灯光,蛊惑着城市的夜。摇摆在它下面的脸,折
着魑魉的兴奋,青灰得,失了原形。
汗味、烟味、各种香水味以及震耳
聋的音乐声混合在一起,
满“幸福时光”的原本很宽敞的空间。在这个高档的娱乐场所,稍稍
一口气,就可以闻到那泛滥在空气里的空虚,滑滑的,却离不了手。
晃着高脚杯里浅浅的淡红色
体,我一个人,鬼魅地笑。当我捻个诀儿,向侍应生要这杯“鬼魅”的时候,那张年轻的脸,失去了惯有的温和。
姐,它是专为她们准备的,我依旧给你调一杯蓝冰,好不?它比较适合你。
这个一直对我有着怜惜的年轻人啊,有着不一样的敏锐触觉,当初就是因为这份敏锐,我们才互为彼此。他说过,除了
别,我是镜子里的那个他。我们都有着冷若冰霜傲骨,有着处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却能保持波澜不惊的淡漠。就象我刚才在屋子里看到的丑陋一幕
角边的那个笑。
我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冷血,当我看到君与那个女子赤条条地翻滚在那张大
上的时候,我怎么还可能那样平静地,不声不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玩完那肮脏的
易?我怎么会那样平静地听完,那个曾经在我耳边说过无数次爱我的嘴巴发出野兽般的声音?我又怎么能面对他们鄂然的表情,微笑着拍着巴掌:精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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