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儿长长伴随着我的疲惫
零零年的
节刚过,新旧世纪的
替时节,静极思动。对于辛苦打拼三年从一最低层员工做到北京最大物业公司的区域经理的职位感到一点趣味没有,数数自己口袋,也有了一定的积蓄,刚好够注册一家公司的资金,想自己做老板的念头一下子变得非常强烈。
大年初一,给老板拜年的时候说出辞职,不许;和家人商议,也是不许;与当时的女友协商,她倒是无可无不可的神情,说:“随你吧,反正男人一生总得有点理想的,或许成功,或许失败,但是总是要去尝试之后才真正明白成功失败的意义。但是有一点,要是在北京,我可以帮你,家里的房子也可以腾给你用,要是回合肥吗?那你我之间就难说了。”对于她的难说的没有说完的话,我表示理解,也知道后果。因为那时我们从相识到相伴已经三年,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我要是在北京,两人正月可以结婚。要是回合肥我的老家,她是不会和我一起回去的,虽然感情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境地,但是这一种儿女情长相对于在家是长女的她又有一颗极孝顺的心,发誓要让她的父母过好后半生的那种情感相比,也就苍白。
那时候心里彷徨,是割舍这一段情感,还是去圆自己的梦想,左右为难彻夜难眠。她也是装作听天由命的样子,只是看我的态度,知道无法更改,也就随遇而安了。只是离别前的不舍如
水泛滥,大冷的天,不管雨雪,每
从医院下班后,她到积水潭坐上345支线,到昌平转坐314,当我在那个叫做胡庄的小站接到她时,往往已是夜十点,寒风凛冽,四野萧瑟,执手相看,眼泪潸潸,触脸时却是冰凉,而她孱弱的身体入怀,也是如四野的果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显得孤苦无助。
第二
,早5点,她就要在黑夜里起
,去赶第一班车,为了到市里的医院上班不会迟到。每
如此,看着心痛,也就强忍着悲痛说:“这么冷的天,你的身体也不好,就不要天天来看我了。”她低着头帮我收拾散
的行装要不不语,要不说:“我愿意。”第二
,还是如此,每
晚的赶来,每
早的离去。有时半夜,两个都难睡去的人听着屋外猎猎作响的北风说:“我离去,谁来陪你一起去看雪中的长城,谁陪你下那张着大口如猛虎野兽的地铁口,又有谁在你病了的时候给你倒茶送水?或者,又是谁,在你新画的蛾眉上去补一笔,又有谁,当我在暗夜的孤灯下看书很晚,轻轻的过来,嬉闹一刻,驱散暗夜的疲惫?”她无语,只有泪暗
,当打开灯,苍白的脸触目惊心。哽咽的说:“你就去吧,如果成功,是我希望的,好男儿知在四方,不要因为我而显得拖泥带水。”有时也会犹豫半天说:“其实,你要是在北京,以现在的市场行情和你这三年搭建的关系不也是容易的多吗?干吗非要回合肥,合肥虽然是你的家,但是你在合肥一共才呆了几年,本来就不熟悉,这几年更是没有回去,对那里的市场,你又有多少把握?”
但是合肥是我的家。我觉得或许这个理由已经足够,虽然市场的不了解,但是我想这是一个新兴的行业,北京的市场虽然好做,但是有好多公司已经在市场占有了相当的份额,一个新公司再去与他们抢占市场,明显没有多少竞争力。而合肥作为一个省会城市,对于这个新兴的行业市场的需求应该是潜力巨大。但是解释已经没有意义。就如认识你是冥冥中上天对我的恩赐,现在要走,离别也是我们无法选择却要必须面对的安排吧。
在她离去的白天,我开始筹划开公司之前必须要筹备的东西,包括机械和各种药剂,我以为合肥没有,就在北京委派手下的几个人各分东南,紧急采购。当我们本来一桌一椅一
的小屋
被这些东西堆满,来时,更多的她是无言,将黯然掩饰在无言之后。有时,回到小屋,一言不发,默默的躺在
上,睁着眼到天明。本想用语言来劝解,再多的劝解也是显得无力,到最后,两人相抱无言。
最后的几
,中午休息的时候,她
空去商场给我买来衣服、鞋袜,并分门别类的用包装好,一一贴上标签,说:“这是春天的衣物,那是夏天的衬衣。还有袜子短
等等,记得换下来就洗,洗的时候不要和上衣放在一起。”或者,长久的叹息之后,说:“我真担心,你一个人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那时候,我已经在计算归期,并电话通知先期回家的表弟从家联系运输物品的车辆。正月十二,表弟来电话说车子已经从老家出发。从北京到合肥,一千五百公里,三千里的路程,预计要三天的时间吧。
以天计算,时间也显得明明白白,好像时针的划动,分秒有形。当过去一天后,时间更可以用小时计算。因为辞职的不允许,要是将车子开到工作的附近拉东西,难免被同事看到,影响不好。就和她商议,先把东西放到离市里较近的她家。她无可无不可得说:“随便你吧,爸妈都在家,我这几天忙,就不帮你了。”说完,自己收拾了我两共用的
被,说:“这些东西我留下,你到合肥,从我家拿我妈给我们准备的新的被褥吧,盖着暖和。”那新的被褥是她母亲准备用来让我们结婚用的东西。
到她家,她的父母也都只是默默的帮我清点东西,气氛算是沉闷了。当天,她真的没有回家,手机也是关机,她的母亲、小妹早早的上
休息,我和她的父亲在另一间屋里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只听到隔壁屋里的长吁短叹,都是长久的不能睡去。到最后,她父亲问我:“真的就这样走了,要不,让小菲和你一起去合肥吧。”我摇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放不下她的
年迈的父母。她父亲也是无可奈何,对于我们之间,作为开明的父母,他们希望能够懂得,但是眼前的事实却叫他们怎么也无法理解。
从老家开来的车辆终于到了她家,她的父母帮我把机械药剂搬上了车,端来早已做好的饭菜让连续走了三千路风尘仆仆的两个司机和我的表弟吃了。时间已到夜九点,我们急着赶路,临上车的时候,她的小妹抱来那几
新的被褥,声音凄切的问:“哥,你真的不等我姐了?”我不敢看她,这个当初因为以为我是夺走她姐的人而对我极没好眼色的小妹,此时站在风中,也是神情黯然。咬着
对司机说:“走吧。”车子开动的一刻,表弟眼尖,说:“哥,姐在那边。”看过去,灯火寥落的地方,她站在萧瑟的寒风中脸色苍白。不敢停下,关上车门,惟有转回头,对她挥手。当车子开走很久,回过头,已经不见她的身影,心才开始一阵阵的痛。知道,现在走过的路是我选择的路,一旦上路,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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