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麦香
远处蔚蓝天空下
涌动着金色的麦
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
爱过的地方
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
吹向我脸庞
想起你轻柔的话语
曾打
我眼眶
我们曾在田野里歌唱
在冬季盼望
却没能等到阳光下
这秋天的景象
就让失散的誓言飞舞吧
随西风飘
就像你柔软的长发
曾芬芳我梦乡
---李健《风吹麦
》
就在几天前,李麦香托人给我捎来口信,说她的儿子盼盼就要结婚了,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去参加儿子的婚礼。
得知此信,我激动得一夜也没合眼。兴奋之余,又有些犹豫。去,还是不去?我的思绪一下子
了。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李麦香、小盼盼,以及热闹的婚礼、一张张喜眉笑脸,多么激动人心呀。但那些已失的往事,还是一一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年,我二十刚出头儿,就上
委上班了。由于工作的关系,配合
委的中心工作,我经常与管区干部一起下乡,几乎跑遍了每个村子。
那天,我与管区干部老苗一起,来到了邻村小李庄。
这次来,主要是根据
委的统一安排,整顿几近瘫痪的团组织。李麦香是小李庄的团支书,跟我年龄差不多,人长得虽说算不上漂亮,但她喜眉笑眼,为人热情开朗,爱说爱笑,很讨人喜欢。
等办完了事儿,天色就晚了。我们经不住挽留,就留在李麦香家里吃晚饭了。李麦香特意叫来了村支书老李,陪我们喝酒。我不会喝酒,只勉强喝了一杯,头就有些晕了。望一眼李麦香那张喜眉笑脸,就更有些醉意了。
踏着溶溶月
,我和老苗上了路,还有些头重脚轻,夜风一吹,才算清醒了些。
我与老苗骑上车子,一路慢悠悠地走着,一路开着玩笑。
小陈,有对象了吗?
俺高中才毕业,哪来的对象呀?
没有正好,我给你说一个吧。
谁呀?谁能看上俺呀?
这个李麦香就不错,我看你俩
合适嘛…
我原认为,老苗是说着玩儿的,当不得真的。可经老苗这么一提,就像捅破了窗户纸,我的心头一下子亮堂起来。是呀,我跟李麦香从家庭,到个人情况,基本差不多,谈一谈,也许会有个眉目呢。真的呀,一想起李麦香那张喜眉笑脸,那高挑挑的身子,那清清
的模样,我心里就先醉了三分。
转眼到了麦收时节。我还是
空跑到了小李庄,名义上是了解村里的麦收进度情况,实际上,是想多看看李麦香,跟她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小南风微微地吹着,我跟李麦香站在小河沿儿的树荫下,天空澄碧,满眼是
来
去的金色麦
,路边是满眼盛开的狗尾巴花、萋萋菜花、苦菜花,洁白的、粉红的、金黄的,色彩斑斓,真是好看,心情真是好极了。我们谈了很多、很多。她说,等自己以后嫁了人,不会离开农村的,还是想种地,她还说,农村多好呀,风景好,空气新鲜,人也自由,想干点啥就干点啥。对她的看法,我很赞成地点点头。真想不到,小小年纪,还一肚子心计呢。
就在团组织整顿起来的第二年,五四青年节那天,各村所有的团员青年骨干,全都集中在影剧院开了个联
会。团委孙干事让我负责点名、维持秩序。当我点到小李庄李麦香时,李麦香脸儿红红地打了一声“到!”我的脸是不是也红了,我不知道,只觉得脸有些发烧。
轮到唱歌了,按照规定,每个团支书至少唱一个,没想到,李麦香却大大方方一连唱了三个。
热烈的气氛中,孙干事和大家一齐起哄要我唱一个,本来我准备了几个,比如《牡丹之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北国之
》,谁知道,一时间语
了。我不知道,是胆怯、害羞,还是怕唱得不好,莫名其妙地怕李麦香不高兴?反正一个也没唱出来。
散会后,李麦香从孙干事那里出来,从我屋前走过,我正好回来了,就朝她笑笑。没想到,倒是李麦香主动说,小陈,俺都到你家门口了,也不请俺进去坐坐?我反倒不好意思地笑了,开了门,让她进了屋。一见我桌上、
上有那么多书,李麦香夸张地叫了一声,啊呀,这么多书哇!
书是不少,你要是喜欢,就拿着看吧。我一边给李麦香倒了一杯水,一边这样说。
我看着李麦香,看着她喜眉笑脸地一本本翻看着,猛然想起老苗说过要给我介绍对象的话,心里不由地咚咚直跳起来。说实话,我已经打心眼里喜欢上眼前这个喜眉笑眼的李麦香了,可不知如何开口才好。是请老苗帮忙说一说,还是自己开口说话?反正我还是犯了胆怯、害羞的毛病,就是张不开这个嘴。可一想起刚才由于自己的胆怯、害羞,连一个歌都不好意思唱,闹了个关公大红脸,心里又有了些底气,有了些硬气,嘴
哆哆嗦嗦着说,李…麦香,我、我…你…咱俩…
李麦香一愣,随即又吃吃地笑了,学着我结结巴巴的样子说,我?你?这不
好吗?嘻嘻。话刚落音,就抱着一套《红楼梦》,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李麦香走了,我恨自己没有把话说完整,没有把自己的心事说清楚,真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我暗暗打定主意,等下一次再见到李麦香,一定大胆向她求爱。
其实,李麦香是何等聪明呀,我的心事,李麦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在一个月后,李麦香来送书了。天哪,厚厚的三大本书,这么快就看完了?李麦香淡淡地说,没时间,不看了。我故意
擒故纵,说,小李,上次你来,我不该胡说八道,请你原谅。李麦香一笑说,小陈,你就是真的向我求爱,难道我会骂你吗?你的心事,我明白,我没有怪你,更没有怨你、恨你。只不过,我就要上东北了…
上东北?为什么?
因为我姐姐在东北,我就打算去了。
那,我等你,不管三年五年,我都等着。
不,我根本不值得你等。其实,你很优秀,我真的很羡慕你,不过,我…还是要走了…
不,我要等,等你回来!
李麦香站起来,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头也没回地走了。
望着她远去的苗条的背影,我想,李麦香,你就这么走了吗?你就要上东北了吗?我怎么办呀…
就在我着急无望的时候,老苗来了。没想到,老苗给我带来了如雷轰顶的消息。原来,李麦香不但有了对象,而且很快就要结婚了,就在麦收前。老苗说,李麦香怕对你打击太大,不忍心告诉你实情,只好编了个谎话,说是要上东北。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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