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
时针已指向了下午五点半,下班时间快到了。我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喂,哪位?哦,山甲兄弟,你好,你好…”“洪哥,今天我们去小八仙
吃鱼,你喜不喜欢吃黄沽头?”“嘿嘿,看你说的,山甲兄你也硬是客气了!”“你不嫌弃我就定房间了哈,我等着你哟,顺便把你的小美人带来让兄弟我也见识见识好不?”“看你兄弟说的…哈哈!那好吧!”
最近只要是快下班的时候,总是有人打电话来请喝酒吃饭,比自家老婆喊吃饭还要准时。今天喊我的人,是请我去吃那种比较小而且刺特少的野生黄沽头,我可知道今天
吃鱼意味着什么,当然更重要的是有红包可拿。请我的人肯定是有求于我的,他叫钻山甲,他口里的洪哥就是对我的尊称,我本名叫洪利来,是父亲给取的个名字,生我的那些年月都穷得要命,所以父亲的意思是想我一生多挣点钱,也好以后回报他老人家。
每次只要有工程预备发包,我就觉得钻山甲这小子总是抢先别人一步,真不愧他那名字。黄沽头这种鱼虽说比起那鲍鱼和海参来是要便宜多了,但是野生的还是相当的贵;就拿钻山甲在那小八仙定的包房价位来说,就已是价格不菲了;何况今
政府正明文规定,严
贩卖野生生物?!
这段时间市建委有一批土地开发工程正准备公开招投标,明说是公开招投,背地里的业内人士谁不清楚是走走过场而已。我作为招投标办公室的主任就更不用说,当然得有一帮信得过的自己的弟兄搞工程,钻山甲就是我兄弟伙其中的一个。还别说,自从有了他们那一帮弟伙后,我的
包从原来的囊中羞涩,到从没缺过银子,再到三两年我私人帐号上的阿拉伯数字不断地积极上升,这样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给你悄悄说吧,至少每一处工程每年给我一人的红包,也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干上一辈子了;当然这事儿只是几个知己的人才明白。
早些年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乡村干部的时候,有人就曾说我今后在官场上一定会比别人混得好。不是说我的文凭有多高(只是把个高中混毕业了,你别见笑),也不是说我的办事能力有多强;人们只看我平时对人的态度总是客客气气的,办事的时候当推则推;遇上关系好的立即办妥,没门路的没关系的就当不知情,或者推说政策文件还没正式执行;遇上矛头就退避三舍的一贯作风。还有就是冲我那在法院当审判长的
舅,我的官路就不会比别人差,何况这几年我
舅正如沐春风,大有上升之势呢!
果不然,没用几年,我在人们的一片看好声中,也更多的是在上下打点之后的不久,就从一个小小的乡
委书记,调到区里任办公室主任,后又调到市某街道办主管什么什么,最终被调到了市建委任工程招投标办公室主任。当然这期间,我那
舅也顺顺当当地坐上了检察院院长的宝座。老实说我对自任建委办公室主任以前的所有升迁都并不怎么满意,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所任之职都没掌握多少实权,这最近的任职还真遂了我的心愿,至少掌握了些工程发包的实权,多数人都很懂得这是一个人人都羡慕的好位置。真是人生得意须尽
,过了今朝还谈何明朝,该捞时则大捞特捞,这已是背地里我一贯的精神准则。
任职后不久,市里恰逢三峡移民工程发包,这座以新更旧的城市,很多都急需建设,一切正在如火如荼的进程中。这些工程都是中央调资,干工程的人根本就不用垫资,所以这几年干工程的人可以说是一夜暴富,当然这其中的猫腻多着呢。这年头谁也别想把钱个人捞尽,有道是有钱大家找,何况我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当然我头上也还有更多的上司。所以有权不使过期作废,几乎成了我们大小官员们的座佑铭。我也早打算为自己的人生赢得更多更丰厚的财富,早些年的忍饥挨饿,那些苦巴巴的穷日子所遭的罪,如今终于能够有所补偿了。第一批工程还没发包,很多早知道消息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来给我送红包,请吃饭、包KTV、去洗脚城等等一系列娱乐,甚至还有人请了小妹儿来。我呢,倒是完成了从头一次的不好意思,到后来的小心谨慎,再到习以为常,以致后来的见惯不怪,或者隔天没人请不自在的惊人的转变。但是我玩妹儿的时候却是相当有限的。
还别说,平
里最爱红包的我,那次还真被一位小妹
人的身材打动,那妹儿真的很漂亮,穿成一身很透明的薄纱衣,酥
半
,皮肤很白很细
,里面的每
筋脉就看得清清楚楚,
匍子
得老高。看她的年纪也不过只有十八九岁,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吧。人有时就是这样的,平时里我一个坐怀不
的人,那天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或者说是对青春妙龄的一种久远的渴望,在KTV包房里,那热烈而又震耳发聩的音乐引导下,不知怎么的,看一眼她我就忍不住去摸她一把;她把那长长的眼婕
忽闪忽闪的,圆圆的黑亮的眼珠就像在对我说,来亲我一口。我当晚就三魂跑了七魄,那晚就在宾馆里成就了美事,万般柔情过后,从此也就和她一发的不可收拾。
这当然是背着自己的老婆所干的勾当,不然还真要天塌下来无人补。看在
舅的面子上,我还真有些怕老婆的。更别说她跟随我多年,一直以来都一心一意,贤惠十分了。有时想想也觉得有些愧对于她,所以还是尽量的把外面的红包多给她一些,至于那点可怜的工资干脆就把卡给她得了,让她尽量去花,以免她疑心。女人嘛,在物质上只要尽量
足了她的要求,再在言语上多下点功夫,她还不就一切都听你的了。从此我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真是人生难得几回醉,春风得意须尽
啊!…
闲话少说,题规正传。还是照老规矩,事先给老婆大人打个电话,把工作
质说得特殊点,工作量尽量说得长一些,我就可以整晚的不回家了,还可以和我那妹儿温存一整个晚上,这是多么美的事啊!想到这里,我抑制不住的兴奋就差点笑出声来。再打一个电话,你们就猜得到我给谁打了吧!
嘟嘟、嘟,通了。“嗨!宝贝,想我的没——?出来吃鱼不?”“洪哥哥啊!我早就想死你啦,人家就害相思病了呢,你喊了我怎么会不出来的——?在哪儿?”听着她发嗲的声音,我是浑身骨头都酥了一半,赶紧说:“小八仙,你准备好,我马上开车来接你。”“就晓得洪哥哥对我最好了,我等你呃!亲个,嗯——哪!”看这小子婊,真很懂得我的心思呢!
我把车开到一个转弯抹角的一坡石梯旁停下,老远就看见我那小心肝打扮得像个花孔雀般,翩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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