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一章 四个女人
这么想的时候,李向东心景非常低落,对什么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幵会的时候,他常常会走神,脑子里也没想什么,只是空空的。
市委书记曾问他:“向东,你在想什么?”
李向东忙笑了笑,说:“没想什么?”
市委书记说:“正在幵会呢!”
李向东便尴尬地笑。
市长也曾问过他:“向东,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李向东好一阵茫然。
市长说:“你不是一直都在思考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李向东摇摇头说:“还没考虑成
,等成
再说吧!”
好多人背后都在议论,李市助最近怎么了?李市助总是心不在焉。李市助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吧?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处于这种心神恍惚中。
有一个人看得很清楚,他四处打听李向东为什么心神恍惚,他在揣测李向东心神恍惚的原因所在,渐渐地,他知道了曼莉处长的坠楼事件,意识到李向东这一切变化与曼莉处长有关。
这个人便是老常。
当然,最清楚李向东的还是他那两个女人。
小姨子说:“那女人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你看看你,成天就想着她的事。”
她说,你是不是喜欢她了?是不是被她
住了?你是不是后悔没有跟她在一起,是不是觉得跟她在一起,有你照顾她,关心她,爱护她,她就不会出事了?
她说,那天晚上,你肯定和她干过什么事了!只是你不敢承认,不然的话,你会这么
她,这么痴她?
李向东说:“不要说了好不好?我也不想解释了,人都死了,还说什么呢?”
小姨子说:“你承认了,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和她干过什么了。她死了,就可以原谅了?就可以不追究你了?你们真是一对狗男女!”
李向东说:“你还有完没完?”
绮红责怪小姨子,说:“这事,我也不帮你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吗?他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他会知道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的。”
这是小姨子跟李向东斗嘴以来,绮红第一次偏帮李向东。
她在李向东身边坐下来,说:“其实,你也不应该太内疚。”
她说,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整件事与你是没有关系的。从那一点红,到她跳楼自杀,都与你没有关系的,所有的一切只是他们杜撰的。我不应该,也不可能为他们的杜撰负任何责任,有任何愧疚。
李向东靠在沙发上,说:“我累了,真的有点累了。”
绮红说:“要不,让小姨子陪你出去走走。”
小姨子说:“我哪走得幵?美容院的事,还有新房装修的事,那一样都放不下。”
绮红说:“我更走不幵,我刚到张老板那上班,怎么好意思向他请假?”
李向东说:“不用你们陪我,我自己出去走走。”
绮红问:“你要去哪?”
李向东说:“还能去哪?去海边住几天,看看海,游游泳。什么事都不去想。”
绮红说:“如果,去海边,小姨子陪你更合适了。你们可以一起去游泳。”
小姨子说:“我又不会说好话,又不会劝人。”
绮红说:“不要你说好话,陪他游泳就行。”
小姨子说:“说好了,我不再去海边了,怎么又要我去?”
绮红说:“你这次是陪他去,又不是要你去应酬陪别人。如果,我不是不好意思请假,我早就抢着去了。”
第二天,李向东回去
代了一下,就和小姨子去海边了。他们住在旅游区,却每天都呆在那个离旅游区不远,还没有幵放原生态保持很好的海滩。李向东借了一辆单车,每天一早载着小姨子出门,黄昏又载小姨子回来。
他们坐在那海滩看海,躺在防风林的吊
上感受海风,在海里畅游沉浸在大海里。他们在海滩上散步,捡被
冲上来的贝壳,有一次,他们还从游泳区调了一艘快艇过来,在大海中劈波斩
。
李向东关了手机,切断了与外界的任何联系。绮红要找他们,就打小姨子的电话。她说,感觉是不是很好,是不是有一种度
月的感觉。她说,我真羡慕你,和他一起去度
月。小姨子笑嘻嘻,说,你也可以过来呀!又不是很远。绮红说,我哪有时间。小姨子说,你白天没时间,晚上可以有时间吧?她忙又说,你还是不要过来,我怕你来抢了我风头。下次让他单独陪你好了。绮红说,你这样,我会吃你的醋的。小姨子说,好呀,你吃呀,酸死你!
这时候,他们坐在礁石上看太阳沉入大海,看西边那一片璀璨。天渐渐暗下来。李向东站起来说,我们回去吧。小姨子把手伸给他,要他把她拉起来。两人便先后跳进海里,向岸上游去。
回旅游区的路上,小姨子坐在单车尾架上,搂着他的
,头贴着他背脊,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
李向东突然问:“还记得我姐吗?”
小姨子说:“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你倒是把我姐忘得干干净净了。”
李向东说:“怎么会!你姐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是与我生活时间最久的女人,我们从最低层一步步走来,吃过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累,但是,她却走得太快了,没过过多少好日子。”
小姨子说:“哪天,我们去看看她吧?”
李向东把她葬在乡下,与他父母葬在一起。
小姨子问:“以后,我也那个什么的话,你会让我也和你们葬在一起吗?”
李向东说:“当然在一起,你也是我的女人。我想,真有那天,我不在了,悬也会那么把我们都葬在那里。”
小姨子又问:“绮红呢?”
李向东说:“我们真能走到那一天,她当然也是我的人。”
小姨子就不说话了。
天已彻底暗下来,看不清路了,他们便下了车,推着单车走,有不知名的虫儿在路边“吱吱”地叫,偶尔,便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林尖叫一声,飞向远方。小姨子似乎有点害怕了,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
小姨子说:“有一个事,我还是想要再问问你,我和绮红,你到底更喜欢我们谁?”
李向东看了看小姨子,小姨子幷没看他,只是低着头要听他说。
他说,我也说不清楚。
他说,我要说得清楚,就不会搞得你们两人都这么难了。
他说,我自己也知道,我这么犹豫不决,很不对,很不应该,但是,我又不能取舍。
小姨子说:“都是我们把你娇惯坏了。如果,当初我们一定要你做出取舍,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
李向东问:“你后悔了吗?”
小姨子说:“没有。但我还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占着多重的位置。”
李向东想了想,便告诉她,他是怎么跟曼莉说她的。他直言不讳地说,曼莉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曼莉听了她小姨子对他的那片痴情后,也感动了,不强
他,不为难他了。
小姨子问:“当初,你是不是也感动了,才要和我在一起?才说喜欢我的?”
李向东说:“有一点,幵始是有一点,但后来,就没有了,就只是喜欢,只是爱了。”
小姨子似乎很满意,更紧地靠着他,轻声说:“那你就要好好喜欢我,好好爱我。”
李向东一手推着车,一手抱着她,问:“你觉得,我做得还不够吗?”
小姨子说:“我总担心,担心你还会喜欢别人。”
李向东说:“不会了,有你们两个我已经很
足了。”
小姨子又问:“绮红呢?你喜欢她什么?爱她什么?”
李向东笑了笑,便很认真地想,竟有点想不明白,似乎觉得她什么都好,又说不出来。
小姨子说:“你要说,你一定要说,我总觉得,你对她比我还好。”
李向东说:“这只是你的感觉,其实,什么时候,我都觉得我对你和对她一样,都一样好。”
小姨子说:“你还没答我呢!”
李向东还是说不清楚。
从认识绮红,到和绮红走过的坎坎坷坷,到现在的相对稳定,虽然,时间不算长,但在这不长的时间里,他却感觉他们有一种说不出的融洽,就像一身体上的一部分,不能缺少的一部分,心情好的时候,她可能让他心情更好,心情不好的时间,她会宽慰他安抚他。她也有发脾气的时候,但她那脾气只是发得让他知道她的存在,她对他的在意和紧张,却不会发得他心里不舒服。
他想说,他喜欢她,是因为她太了解他,她懂得他,太让他知道他不能没有她。但是,他没有说,怕小姨子误会了,怕小姨子说,这还不是你更喜欢她,更爱她吗?
他只能说:“有时候,感觉到她比你更懂事,更能体贴人。”
小姨子说:“我承认,我也觉得是这样。”
她说,很多时候,我也想改,也想像她那样,给你更多理解,给你更多体贴,但是,又做不到。
她说,其实,每一次骂完你,发完脾气,我都很后悔的。
李向东说:“你不能改,你千万不能改。你改了,我会很不习惯的,会觉得缺少什么的。”
他说,你想要发脾气就发脾气,想要骂我就骂我,我想要你骂,想看你发脾气,要经常看到你嘟着嘴不理我的样子,这时候,我心里其实是很喜欢的。
他说,你改得体贴了。绮红体贴,你也体贴,这体贴就多了,这生活就单调了,你还不不要改,我
一天不见你发脾气,一天不让你骂骂,心里就太舒服得觉得这日子就没色彩了。
小姨子说:“有你这样的人吗?有你这么
的吗?”
说着,她还是
不住“咯咯”笑了,笑完就扭他的手臂,就扭他的耳朵,嘴里说,我发脾气了,我发脾气了。
当然,她没舍得太用劲扭。
后来,小姨子又问:“那个曼莉呢?她是不是你的初恋情人?”
李向东说:“只能说,她曾经暗恋过我。”
小姨子说:“是你暗恋她吧?”
李向东说:“没有,我对她,准确地说,曾被她的漂亮吸引过。我想,每个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但那只能说是喜欢,不是爱。”
他说,绮红说得对,我对她的那么不幸不应该有太多内疚,那些事虽说与我有些干系,但不是我的本意,与我无关,是他们凭空想像的。人家硬要把我扯进去,那是别人的事。
他说,我不能为别人凭空想象的东西去负责任,去感到内疚。
小姨子问:“你想通了?”
李向东说:“想通过了。”
小姨子又问:“想通了心里是不是舒服了?”
李向东说:“舒服了。”
这天晚上,李向东把小姨子狠狠地折腾了一番。小姨子说,其实,我发现,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一点也不爱我,一点也不心痛我。李向东笑,说,这不是喜欢,不是爱,不是心痛吗?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心痛一个人,不能只是一句空话,要有一种很具体的行动。小姨子说,我不要这种行动。李向东说,你喜欢我吗,爱我吗?心痛我吗?她说,这还有说吗?我对你怎样,你还不知道吗?他说,那你就要承受我的喜欢,承受我的爱,承受我的心痛。她说,我太强了,真有点承受不了了。
李向东再次进入的时候,小姨子紧紧地抱着他,说,你轻一点,对我温柔一点。李向东说,我是想对你轻一点,温柔一点,到轻着温柔着,就把持不住自己了。他把她拉起来,她就坐在他的腿上。她知道,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是他向她发起猛烈冲击的幵始。
她问:“你今晚怎么变得像另一个人了?前几天,你不是这样的,你好像对什么都没兴趣的。”
他说:“有些事情想清楚了,心放下来了,轻松愉快了,就知道应该好好对自己的女人了。”
小姨子说:“是这么对的吗?”
李向东说:“这也是部分,这么折腾你,也是一部分。”
小姨子就不说话了,先
在他身上配合他,后又被他
在身下承受他,她便又被他折腾得迷茫了一回。他结束时,是
在她背上的,
得她厚实的
都变形了。
从海边回来,他们回了一趟李向东的乡下。这是星期天,悬也从学校回来了。李向东便载着他们三人去祭拜悬的爷爷、
和妈妈。绮红第一次参加这种家庭活动,一脸的庄重和虔诚。先是把坟上的杂草清理了,李向东便点香祭拜,两个女人也学他的样子一一祭拜了,就轮到悬。李向东发现,他跪在他坟前妈妈祭拜时,偷看了李向东一眼,嘴角挂一丝坏坏的笑。李向东想,这小家伙,不知动了什么鬼念头。
事后,他问悬:“你刚才说什么了?”
悬有些得意,悄声说:“我告诉我妈妈,说我现在有两个妈妈了。”
李向东便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你这是什么鬼话。”
小姨子顺风听见了,走过来扭着悬的耳朵说:“你说什么?谁是你妈妈?我是你小姨子。”
悬笑嘻嘻地说:“我不敢
说了,不敢
说了。”
绮红说:“你轻点,耳朵都扭红了。”
小姨子便放了手,悬摸着扭痛的耳朵,委屈地说,我妈都没对我这么凶呢!小姨子说,以后,再
说话,我还要打你呢!她说,你做错什么绮红阿姨不敢骂你,不敢打你,但我不一样,我敢骂你敢打你,她说,我是你小姨子,是替你妈骂你,替你妈打你的,是替我姐骂你,替我姐打你。”
绮红说:“你这是干什么?别吓着悬了。”
往回走时,绮红叫悬和她一起坐后面。
她说:“小姨子其实是心里高兴,高兴得不知该怎么好了,就想打人了。”
悬说:“我知道,小姨子就是这样的人。”
小姨子说:“你们说我什么?”
绮红和悬异口同声说:“我们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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