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凤楚
第二三章凤楚
范灿看着不依不饶的何纤雪。微微叹气,朗声道:
“何姑娘,冒犯之处,请多多包涵,在下在此向姑娘赔罪!”
“yin贼,”何纤雪没料到眼前之人的功夫会如此之高,心中几分惊讶,但娇惯的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娇喝道“纳命来,今
姑娘定要将你这下三滥的yin贼斩于剑下!”
范灿见她愈痴
狂,无奈摇头;转眼之间,何纤雪已在十丈开外,范灿不敢怠慢,轻轻跃起,踏波到了对岸,举步再走。何纤雪不甘示弱,回头望一眼快要追来的众人,一咬银牙,金莲踩水,两个起落到了对面。顺着范灿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末夏初,风和
丽,桃花灼灼,柳丝袅袅,蝴蝶蹁跹飞舞于花间;小鸟啁啾,对语枝头;可叹的是伊人香消,楼阁坍圮。
范灿看着前方残垣上的“金谷园晴”不由微微叹息。
回身望望,何纤雪已不见了踪影,追兵被甩,自不必再太过着急,范灿看看
头,索
在这废园之中徜徉起来。
“昔日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
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美人绿珠,歌舞弹唱,至情至
,为恩者死节,可惊可叹!”
闲人终究是闲人,刚才尚且火急缭绕的逃走,这会又开始为古人担心了…
“嘻嘻,小妮子,姐姐这些日子多有
进,你已经不是对手了!”
正当范灿准备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时,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凤儿!”
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天尘派主天月的关门弟子凤飞飞。好像在和某人比斗,而且占了上风。
范灿一个骨碌从草地上爬起来,循着声音赶了过去;这个时候一个略微紊乱但不是镇定的声音飘了过来:
“凤姑娘好本事,楚月再来领教!”
话音未落,传来一阵
烈的金铁
鸣声。
“楚仙子?”范灿脚步微滞“她们俩怎么在这里打起来了?”
顺着淅淅沥沥的金谷水,范灿在半里开外的一处清潭边看到了两个蹁跹彩蝶般的身影,一浅黄一淡青两条身影分分合合,斗得
烈。
浅黄的身影身法诡异,手中一把两寸的短剑,出手辛辣,偶尔夹杂些温和的招数在里面,却一点不影响剑法的威力。
“凤儿竟然把风扬剑融进了天尘派的剑法里,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威力倒是未减!”
淡青色身影潇洒飘逸,玉手之中三尺青锋寒光霍霍,虽然偶有不敌,却并未失了方寸,稳稳地抵住凤飞飞犀利的进攻。
“蝶谷剑法名不虚传,攻守兼备,实属上上;若非凤儿得风扬剑之利。只怕只能和楚仙子平分秋
;楚仙子得了那碎玉诀的后半部,若想有所收获,并非一时之功,这才为凤儿所乘——不能让风儿伤到楚仙子!”
凤楚二姝斗得
烈,无暇分心注意这个不速之客;范灿轻轻跃起,落到距二姝十五丈远的一棵垂柳上,靠在树干上,双手叠放在脑后,细细地欣赏起这难得一见的美人对决。
一个是蝶谷仙子,庄严秀丽;一个是天尘魔女,刁钻古怪。
时而凤飞飞主攻,短刃寒气四溢,招招夺命,如野马寒风
轻尘,尽显魔教风格;楚月主守,稳扎稳打,长剑上下翻飞,将凤飞飞的招数悉数拦下,似蝶舞
谷美蹁跹,
时而楚月主攻,长剑左右拨刺,大开大合,攻敌之所难防,若彩蝶落娇花;凤飞飞主守,短剑贴身而出,每每在最险处拦下攻势,丝毫不甘示弱,乃天涯一线收微尘。
“这等漂亮的招数,哪里是在打架。分明就是对舞!”
范灿忍不住连连赞叹,见她们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调整一下姿势,将肚子的抗议打回去,美美地看着二姝争斗。
“风儿这招少些气势,风动时候应该是似柔似玉,她是出来像是秋风,夹杂着寒气,许是内力无法相辅。楚仙子拦的有些晚,这种招式最好在对手出招之前拦下;风一旦吹动,是任何东西都拦不下的,蝶谷的功夫毕竟是女子所创,不乏大开大合,却少了些刚猛。”
范灿随手折些柳枝,辫了个草帽,正要戴起来,身下突然传来娇喝:
“yin贼,看剑!”
望将下去,不由一阵无语,刚才出神,竟然未注意到树底下什么时候多了个千娇百媚的俏佳人。此女非是旁人,正是一路追来的何纤雪。
原来何纤雪沿路追来,失了范灿踪影。极为不甘,气呼呼地在金谷园找了一通,未发现范灿,却发现有人
斗。她出身名门,自然识得凤楚二女的高明,同范灿一样,不知不觉间看入了
。
哪知道范灿折柳时,将其中的一些
硬部分剔出去,正落在雪山女侠青丝之上。何纤雪抬头一看,只见那yin贼正优哉游哉地呆在自己上面,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何纤雪娇喝一声,挥动长剑,狠狠地朝范灿刺过来。
“喂喂喂!怎么还要打?”范灿飞快地躲开,身形一晃,飘到临近的树上。
“yin贼,你坏我清白,今
定于你不死不休!”何纤雪恨极了这个登徒
子,下手之时毫不留情。
他们的打斗突然而急促,顿时吸引了难分胜负的风楚二人,双双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望向这俩不速之客。
“yin贼受死!”“yin贼,纳命来!”
何纤雪一口一个yin贼,让范灿很无奈,只是在树上飞腾跳跃是他的强项,纵使何纤雪拼尽了力气,根本不能沾他半点的衣角。
凤飞飞刀提短剑,眯着眼看了一会,嘴角
出一丝笑意,带了几分的冷漠:
“yin贼,呵呵,坏了何纤雪的清白,好有本事啊!”楚月长剑入鞘,静静地看了一阵,听到凤飞飞自言自语,微微一怔,很快明白过来,天尘派虽然
异,但对这等登徒
子素来见一个杀一个,而且手段极为残忍。
凤楚二女突然对望一眼,眼里的敌意已经完全消失,楚月未说话,但是态度很明确;凤飞飞嘻嘻一笑,话里却没有丝毫的感情:
“楚丫头,咱们玩抓贼的游戏吧!谁先擒住这个坏了雪山派大姑娘清白的混蛋。谁就赢了,好不好?要不然谁刺他第一剑谁就赢。”
楚月轻轻点了点头,当先走去,连着两个飞纵到了范灿和何纤雪近前,静静地看着二人;凤飞飞眨了眨美丽的凤目,一个倒翻,落入身后的花丛,瞬间不见了芳踪。
范灿被何纤雪追的落花
水,顾不上偷听凤楚二女说些什么,只是看到楚月围上来儿凤飞飞消失,微微错愕,差点被何纤雪赶上。
“何姑娘,这是何人?”楚月见范灿功夫
妙,大声问道。
何纤雪曾赶去王屋山,但是留在西麓,未能与楚月梁秋桐会面,所以并不识得蝶谷的月仙子;不过她见楚月气质不凡,正气凛然,圣洁不容侵犯,心中安心,听闻她招呼自己,虽然不明白对方从何处认识自己,仍一边挥舞长剑,一边答道:
“这位姑娘,这yin贼实是可恶,罪不容恕!”
楚月和范灿有过几面之缘,相互之间并不熟悉;而且自从伤愈复出之后,范灿面目气质变化特大,那股子隐隐约约的水
灵气不见了踪影,最让楚月感到熟悉的气息不见,加上何纤雪认定此人是yin贼,蝶谷仙子更不会想到上蹿下跳的那位就是那个看似孟
实则善良的年轻人。
“小姑娘,在下承认自己唐突,可不至于以性命相赔吧!”范灿顺手把手里的草帽扔向飞斩而来的长剑,抗议道。
“你…你…”何纤雪气的浑身发抖“该死,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你…纳命来!”
何纤雪疯也似的朝范灿扑来,没有一丝的侠女风范。
范灿不知道这女人哪来的如此大的恨意,不想让楚月误会,更不希望蝶谷仙子对自己出剑,只能极力的躲闪。
“你这女子怎地如此不讲理?”范灿抗议道“我无意侵犯与你,你…”话音未落,范灿突然感觉到背后生出一股寒意,继而铺天盖地的杀气向自己刺来,暗叫不妙,低喝一声,千钧一发之间斜斜向上飘出五丈有余,险险地躲开凌厉的偷袭,落在前方一棵翠柳树梢,回头看去,只看到惊疑不定的凤飞飞挥出几点寒星朝自己打来。
范灿不敢怠慢,为了保存实力,直直地向下落去,躲开漫天的暗器,在半空中大声叱道:
“死丫头,你疯了!弄清来龙去脉再动手不迟!”
凤飞飞满脸杀气地站在范灿刚才停步的地方,正自惊讶范灿轻功的
妙,心头掠过熟悉的感觉,只是她素来不肯认输,从何纤雪身边掠过,再次杀来;闻听范灿的喝叱后,身形微微一滞,半空中一个漂亮的回旋,重新落回树上,面上的杀气突然散去,换上了一副如花笑靥,笑眯眯地在范灿身上来回逡巡。
何纤雪被凤飞飞爆发出的凌厉杀气惊呆了,身形不由自主地落下树去,不过看到凤飞飞是针对范灿而来,稍稍放心,目光转向范灿,长剑高高扬起。
楚月虽未说话,却身形急动,横移出两丈有余,稳稳地拦在范灿前面,将退路截去。
楚何二女见凤飞飞突然收手,
不住望了过去;楚月和凤飞飞
手多次,知道她狡诈多变,心思不可揣测,并未太过在意,只当她是缓兵之计;何纤雪除了
惑还是
惑,她至今尚未弄明白这两个神秘女子的身份。
凤飞飞看了一阵,凤目里
出几丝笑意,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散去,厉声喝道:
“你这小贼,前
里调戏姑
,被姑
打的落花
水;哪知你
心不改,今
竟然坏了这位姑娘的清白,实在是罪不可赦!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说着凤姑娘连挥短剑,将附近的柳枝削了个干净,像是在给范灿做示范。
楚何二女闻听,微微一怔,楚月万万不敢相信这男子有胆量调戏天尘的小魔女;何纤雪则是更加笃定范灿的yin贼本
,得二女相助,壮了胆子,娇喝道:
“你这yin贼,还有何话说?,”
范灿闻言,不由对凤飞飞翻了翻白眼,这小妮子分明就是故意的,肯定认出了自己;即便借给他五个胆子,他也不敢调戏这小魔女!好在凤飞飞没有叫出他的名字,身份尚不至于暴
,干咳几声,大声道:
“你这女子又是何人?怎地胡乱诬赖好人?我何时曾调戏与你?休要胡说!”
凤飞飞秀眉微扬,娇声道:
“你这混人,还要抵赖,那**把人家…呜呜…你…”凤飞飞气呼呼地指着范灿,突然掩面而泣,恰似梨花带雨,蔷薇卧霁,好一会才转向何纤雪,轻轻拭掉泪珠,问道:
“这位姐姐,这泼贼如何坏了你的清白?”
何纤雪见凤飞飞娇俏可怜的模样,差点忘记自己的遭遇,反倒是对凤飞飞动了恻隐之心,就要上前来安慰这可怜兮兮的***。
“他…他…”
闻听凤飞飞询问事情的缘由,想起自己被这yin贼摸了玉背,窥了裙底,顿时又羞又急,如何能说得出,娇躯颤抖,怒视着范灿。
凤飞飞好奇范灿如何得罪了这姑娘,赶忙劝道:
“好姑娘,不要别急,你说与我听,而后咱们联手将这贼子擒住,让他十倍奉还!”
何纤雪只当凤飞飞说了实话,是个同病相怜的人儿,哪里想到这小妮子另有打算,咬了咬牙,恨恨道:
“这贼子在大街之上…摸我身子,窥我…裙底,王八蛋,我和你拼了!”
何纤雪恼羞成怒,挥剑向范灿狠狠斩去,大有同归于尽之势。
凤飞飞和楚月听的明白,凤飞飞把话套出来,眼前一亮,泪珠尚且挂在脸上,却似笑非笑地望向范灿,只差竖大拇指了;楚月闻言,本是温和的眼神
出几丝凌厉,长剑出鞘,莲步轻移,同凤何二女组成一个品字形,将范灿牢牢地围在中间。
“哎呀!这yin贼实在是好大的胆子,”凤飞飞捂着小嘴惊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前天下午在城南郊,他一副急急忙忙赶路的样子,经过我身边时,伸出狼爪要牵我的手,还要…啊呀呀!yin贼,看剑!”
未等凤飞飞讲话说完,何纤雪和楚月已经动手,两道寒光,一左一右,一道带着怒气,一道带着惩罚,
面将范灿罩在中间。
楚月的剑法要比何纤雪高明一分,身法也要快许多,范灿岂敢怠慢,飞身向后躲去,不过却不敢高高跃起,半空中已经被飞扑而下的凤飞飞完全罩住,虽然知道这丫头不会要自己性命,但是稍有不慎被打个鼻青脸肿完全有可能。
现在不比从前,他已经拜入神医门下,而且这两
有重要事情要办,他本人不介意,但若因此事影响道神医美誉,颇为不美。
凤飞飞张牙舞爪从树顶杀来,嘴里大叫着:
“小贼,还这位姑娘清白来!”
“这死丫头分明是故意给我添乱!”范灿明白了凤飞飞的心思,暗暗气道。
范灿面北而南,身前是左右包夹而来的楚月何纤雪,头顶是凤飞飞,身后则是方圆十丈大小的清潭,乃是由清澈的金谷水汇集而成,游鱼潜虾几可见底。
看着三柄各异的长剑,范灿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三锭碎银子,朝三女打去,而后大叫一声:
“救命啊!三个女yin贼要坏我清白!”
身子直直后仰,扑通落入水中,游鱼般朝对面游去。
何纤雪一个没抓到,反被范灿叫做女yin贼,鼻子都气歪了,娇叱一声,踏水追了上去;楚月第一次被人这般称呼,突然生出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觉,怕何纤雪有所闪失,赶忙追了过去。凤飞飞短剑落空,轻哼一声,落地之后,看看追去的楚何二位,眸子里闪出一丝不屑,抱剑俏立原地。
范灿的身子对水极为亲切,刚入水中,只觉得一股惬意的凉意涌来,瞬间传遍了整个身子,直入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的真气轻轻攒动;像是久旱逢时雨,清亮在丹田处化为暖意,全身懒洋洋的,可惜水中不能言,否则定然
极而啸!
哗啦,范灿在水中翻了几个漂亮水花,准确地躲过楚何二女的飞刺,掀起一大片潭水朝尚在半空中的二女盖去,二女若是被击中,如此单薄的夏衫,妙相毕
在所难免。
“yin贼!”“无礼!”
楚何二人双双娇叱,步步生莲,踏水渡潭,飘落彼岸。
范灿飞跃而起,如蛟龙出水,背着二女退去,返回落水的地方,动作潇洒
畅,宛若天成。
虽然真气依旧无法
活,但经此滋润,气力已经全部恢复,刚才躲避凤飞飞偷袭时散去的力量重新聚了回来。
凤飞飞瞥了狼狈的楚何二人,目光转回半空中水花四溅的范灿身上,手中的短剑摆好了
敌的架势,娇喝道:
“小yin贼,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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