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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听了田蚡话,当下沉下脸来,道:“舅舅啊,朕看你是不安好心。”

 田蚡忽然一脑门子汗,赶紧跪下来,道:“皇上何出此言呢,卑臣可是一片忠心,一片忠心…”

 刘彻从秋千上站起来,捋了捋袖子,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皇后他现身怀有孕,这节骨眼儿上,你竟使什么花招。”

 田蚡擦了擦脑门子上汗,这才赔笑道:“皇上您就放心罢,这不是什么花招,皇上现是年轻,不知道很多宫闱事情,加点料什么,出不了子,也是常有事儿,很多内监这方面很有经验。”

 刘彻是没听说过,但看田蚡神神秘秘样子,不皱了皱眉头,道:“还常有?”

 田蚡道:“那是,那是。”

 田蚡让刘彻先回去,不必着急,等一下叫人给他送东西去。

 他和刘彻说完了话,目送刘彻走远,这才面上带着喜,着急着慌折返回去,往王太后那去了。

 王太后刚送走田蚡,哪知道他又回来了,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田蚡看王太后还气定神闲坐着织布,赶忙上前拿掉她梭子,面上喜浓,嘴角几乎咧到耳朵子,道:“我姐姐呦!大事!大喜事!”

 他说着,左右看了看,让伺候宫人都下去,这才轻声道:“姐姐,我告诉你啊,皇后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王太后一听,先是瞪大了眼睛惊喜,随即皱起眉道:“我可告诉你,你别想什么瞎注意,到时候赔上自己不说,我这个太后都保不住你。”

 田蚡挥了挥手,席地坐下来,道:“姐姐你听我说啊,都不需要咱们自己动手,他窦家就没有给彘儿生孩子命!”

 他说着,将和刘彻说又说了一遍,王太后听了顿时拍了他一下,道:“瞧瞧你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这种主意亏你也能想得出来?”

 王太后想了想,又道:“不行…不行,如果皇后孩子真掉了,你不就成了罪人?皇上一定会治你罪,搞不好成了谋害皇储!”

 田蚡道:“姐姐别怕啊,做那种事情时候掉了,谁愿意让别人知道?何况他还是皇上呢,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了罢,这是丑闻,又不是什么好听,皇上拿什么治我罪?还不什么都说不出来。”

 王太后眉头皱死紧,道:“不行,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况且,况且那可是我孙儿。”

 田蚡赶忙拉住王太后道:“太后呦!姐姐呦!您想什么呢,这孩子真生下来,先是你好孙儿,还是先是他窦家皇后好儿子好女儿啊?生个公主也就罢了,若真是男孩儿,窦家就该骑你头上拉屎撒了!瞧见彘儿怎么记恨太皇太后了么,姐姐你不想步太皇太后后尘罢?”

 王太后听了,有些怔愣,确实就像田蚡说那样,等孩子大了,若真是让他做了皇储,自己还有什么安稳日子过,这小兔崽子还不得联合起窦家人来对付自己么。

 王太后晃了好半天神,才道:“那你…那你有把握么?”

 田蚡怪笑了一声,道:“自然有,而且查不出马脚来,毕竟这是皇上自己跟我要,我已经答应了皇上,一会儿让人给他送过去,剩下就是皇上亲自拿给御医了,咱们不费吹灰之力。”

 王太后点了点头,道:“希望你像你说这么轻而易举。这些天我也怪烦,天天坐这里纺布,窦太主是隔三差五来一趟给她次子说亲事,本身公主已经说好了许配给淮南王太子,如今怕是要变卦了。”

 田蚡道:“姐姐就再忍一忍,等皇后掉了孩子,太主还能猖狂到几时?”

 王太后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道:“这事儿你就去办罢,别再像上次李妍那事儿似,办得这么不靠谱。”

 田蚡道:“得嘞,一定。”

 刘彻背着手低着头往回走,正思索到底要不要用田蚡说方法,一抬头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宫女正朝着这边过来,样貌有一点眼

 那宫女看到刘彻也十分惊讶,连忙跪地上见礼,刘彻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没想到刘彻会问自己,样子似乎有些害怕,道:“奴婢李妍,是乐府。”

 刘彻道:“抬起头来。”

 李妍仍然跪地上,慢慢抬起头,刘彻愣了一下,立刻就想到终南山围猎那次,韩说瞎猜度自己心思,弄了个什么农家女出来,不正是跪眼前李妍还是谁。

 李妍也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皇上,皇宫这么大,她以为就算宫里住一辈子也看不到人,结果竟这么碰上了。

 刘彻道:“你怎么进宫来?”

 李妍抖了一下,立马回话道:“奴婢…奴婢是被带进宫来,已经…已经好几个月了。”

 刘彻道:“韩说带你进来?”

 李妍有些心慌,还是装作惧怕道:“不…奴婢不知道那位大人叫什么。”

 刘彻正为嬴政事情烦心,看到李妍就是烦心,挥手道:“行了,既然你是被强行带进宫,朕现特准了,你即刻出宫去罢。”

 李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随即就哭了出来,一面哭一面擦着眼泪,哽咽道:“皇上饶命…饶命啊…”刘彻道:“朕是要放你出宫,你喊什么饶命。”

 李妍道:“皇上有所不知,奴婢父母早亡,家中一堆姊妹兄弟,只有一个挣生活哥哥,奴婢一个弱质女,不宫中讨生活,出了宫去也就没有能耐拽银钱养家了。”

 她说着,猛地扑刘彻脚边,期期艾艾道:“皇上,您饶了奴婢罢,若是皇上不想看到奴婢,奴婢躲得远远,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好不好,求您了皇上。”

 刘彻被她哭脑仁疼,甩开她手,道:“算了算了,那你就好好乐府呆着罢。”

 说罢了转身就走,李妍这才从地上起来,瑶瑶望着刘彻背影,又看了看自己刚才抱住刘彻腿双手。

 刘彻回到寝殿里,卫子夫上来,为他换衣服,随即送上水来,端起水递给刘彻,笑道:“陛下为何不高兴?一副愁眉,是不是朝廷上又有了大事?”

 刘彻刚才被哭脑袋直疼,现听着卫子夫温言软语,才觉得心情好了些,不过一想到自己一气之下把卫子夫名字写到掖庭簿册上事,刘彻又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候恐怕卫子夫也知道了自己名字上了掖庭簿册,但是因为这件事被嬴政知道了,刘彻又想把卫子夫名字除去。

 刘彻捉摸了好一阵,开口道:“子夫啊。”

 卫子夫听皇上叫自己,赶紧过来,跪一旁,道:“皇上,有什么吩咐么?”

 刘彻道:“来来,你坐下来,不用跪着。”

 卫子夫有些受宠若惊,她自然听说了自己名字跑到掖庭簿册上事情,心里想着,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所以皇上待自己态度也不同寻常了。

 于是就慢慢过去,低着头一脸微笑坐了下来。

 刘彻道:“昨天事儿呢,太主拿你撒火儿,你受委屈了。”

 卫子夫温婉一笑,声音也柔柔道:“陛下,子夫只是一个奴婢,能陛边伺候,是奴婢修来福气,又怎么会觉得委屈,别说这点儿小事,只要奴婢能伺候陛边,什么都心甘情愿。”

 刘彻听见这话,顿时心里就放心了,顺着他话道:“朕身边啊,缺少就是像你这样可心人,而且是真心待朕好,不是为了什么钱啊,地位啊,这朕就放心了。”

 卫子夫听着刘彻话,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儿,就听刘彻继续道:“你也知道,皇后现怀了身孕,受不得一丝半点儿气,之前朕让人把你名字写掖庭簿册上,确是欠考虑了,太过于鲁莽,现已经叫人去划去,本来想问问你意思,不过呢,好子夫通情达理,朕就安心了。”

 卫子夫笑容登时僵了脸上,愣了好一会儿,才扯着僵硬嘴角,笑道:“奴婢本来就没有争强好胜之心,再者说了,奴婢出身卑,本身也只是一名讴者,能得信长公主和皇后娘娘栽培,又有幸伺候陛下,已经是奴婢万幸,怎么敢奢求别呢。”

 刘彻伸手拉住卫子夫手,笑道:“若是所有人都像子夫这样,那就好了。”

 卫子夫被刘彻这样一笑,晃花了眼睛,顿时觉得手上有些发烧,当下低下头,道:“陛下…陛下严重了。”

 刘彻点点头,随即就撒开了卫子夫手,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道:“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卫子夫啊,你跟着朕也是忠心耿耿,朕都记心里头,不会断了你好处。”

 卫子夫从坐转为跪,轻声道:“奴婢不想要什么好处,只求…只求皇上能明白奴婢心意。”

 刘彻听了,低头看了卫子夫一眼,眯了眯眼,只是什么都没说。

 他正要出门去,就见一个内侍慌慌张张进来,跪下笑道:“皇上,田蚡大人让奴才给皇上送东西来了。”

 说着,见刘彻招手,就起身趋步上前,将一个小瓶子双手擎给刘彻。

 刘彻接了瓶子,就让内侍下去了,自己握着瓶子反复看了几遍,打开来闻了闻,并没有什么特殊,也不知田蚡说到底是不是糊弄讨好自己话。

 刘彻道:“朕要去椒房殿。”

 卫子夫应了一声,去拿来外衣给刘彻披上,众宫人簇拥着,刘彻就往椒房殿去了。

 刘彻刚一出门,就有士兵一路跑着送来了鸿翎急件,卫子夫说皇上去了椒房殿,士兵又一路往椒房殿跑去。

 刘彻进了椒房殿,宫人说嬴政没吃午饭,正休息,刘彻转进里面,就看见嬴政果然睡榻上。

 刚要往前去,就听见有人外面大喊声音,睡榻上嬴政也被吵醒了,睁开眼睛来就看见刘彻站自己不远地方。

 刘彻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道:“阿娇姐姐醒了?吃些午饭罢,饿怀了身子可不好。”

 外面喧哗了一小会儿,楚服这档口就进来了,道:“陛下,娘娘,鸿翎急件。”

 刘彻道:“这时候有急件,哪里送来?”

 楚服回话道:“奴婢不知。”

 刘彻干脆挥手,让楚服下去把人带过来。

 士兵进来跪下地上,双手擎着一块领牌,朗声道:“陛下,急件!汉军帅两万兵渡河围攻闽越,闽越军内讧,不战而降!”

 刘彻怔了一下,立马上前两步,从士兵手中一把拿过领牌,上面密密麻麻小子,果然是捷报。

 刘彻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喜悦了,不战而降,汉军没有死伤任何一人,他自己手中没有虎符,照样支援了东瓯国,让闽越吓得

 刘彻拿着领牌,踱了两步,转身走到嬴政身边,扣住嬴政肩膀,道:“看,不战而降!多亏阿娇姐姐好计策,这一次看看朝中元老大臣还怎么说,看看淮南王还用什么淮南王书来堵朕嘴!”

 嬴政结果领牌看了一下,笑道:“卫青会来事儿啊,民用渔船,声势不错…是个不可多得人才。”

 刘彻道:“正是,还是阿娇姐姐眼光好,卫青这次让朕太惊喜了,打得漂亮!”

 嬴政看他兴奋样子,只是轻笑了一声,道:“现当务之急,不是皇上一个人开心,而是将捷报送去东宫。”

 刘彻笑了一声,道:“不错,朕一定要把捷报送去东宫,让老太太瞧瞧。”

 嬴政摇头道:“是送去东宫,但是皇上一定要谦恭,一个沉稳皇帝,是不可能因为这些小战役就骄傲自满,太皇太后之所以把持着虎符,先皇之所以将虎符放太皇太后手里,都是因为担心陛下不够沉稳,这一次战役胜利是一个有力表现,再加上陛下不喜不惊,就能使太皇太后明白,虎符…是该物归原主时候了。”

 刘彻听他说得十分有道理,点了点头,道:“朕这就去。”

 说着往外走,走到了门口却又折回来,对楚服道:“去把菜都端下去,换了热上来。”

 又对嬴政道:“阿娇姐姐若是觉得菜不合胃口,只管让人重做来,谁惹你不开心了,只管和朕来说。”

 楚服站一旁,笑道:“陛下,娘娘可不是不顺心才不吃饭。”

 嬴政瞪了一眼楚服,楚服只当没看见,对刘彻道:“娘娘那是因为怀了龙种,身子有反应是正常,会适当嗜睡、没有胃口。”

 刘彻这才醒悟过来,拉着嬴政手道:“那就让人做些你*吃来,好歹吃一些,不要饿坏了才是。”

 他说完了,站起身来准备出去,还低头嬴政额心上亲了一下,笑道:“朕先过去东宫,一会儿回来陪阿娇姐姐。”

 嬴政被他甜蜜温言软语弄得全身都是皮疙瘩,等刘彻往外走时候,拽起旁边被子使劲儿擦了擦额头。

 刘彻从椒房殿出来,上了车仗,往东宫去,一路上坐车里摇摇晃晃,突然记起卫青还未去会稽郡之前,有几次和自己参乘,就是往东宫来往路上,不有些感慨,这卫青确实如同嬴政所说,果然是人才,还没有几个月时间,竟然打了这么漂亮一个胜仗,这也是刘彻人生中第一个胜仗。

 刘彻进了东宫,太皇太后正坐凤坐上,殿上坐了一堆老臣,其中也有生面孔,只不过刘彻看来,全是一些迂腐于黄老之学怪圈里走不出来书呆子。

 太皇太后听他进来,笑道:“皇上来正是时候,老身正组织各位老臣一起学习这淮南王书,淮南王书不错啊,从养生到治国之道,一一详列,对黄老学说研究极为透彻,冬十月诸侯王马上就要进京来团聚,正好呢,皇上也读读这淮南王书,等着和刘安,切磋切磋,请教请教才是。”

 刘彻听见“淮南王”三个字就不舒坦,只是他心下记得嬴政对他说话,一个帝王需要沉稳,之所以他手里没有兵权,是因为自己父皇不相信自己是个沉稳人,那他就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刘彻并不需要任何人来辅国。

 刘彻笑道:“是,,其实孙儿这些日子也有参研这部淮南王书,只不过…朕觉得其中有一些知识和纸上谈兵,未尝适用于实际。”

 “哦?”太皇太后笑道:“皇上有高见?”

 刘彻道:“孙儿确实有一些不同想法,老子兵道,静而动,正而奇。而淮南王觉得派兵援助东瓯是无稽之谈,虽然是无为,但是有违老子兵道…事实呢,也证明了淮南王所说,不对。”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了领牌,让旁边侍女转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自然看不见上面写是什么,道:“老身是瞎子,又看不见什么,韩安国,你来给老身看看。”

 她说着,殿上一名大臣应声站了出来,恭恭敬敬上前两步,侍女又将领牌讲给了韩安国。

 韩安国接过来,朗声读出了令牌上字,殿上顿时一篇动,就连一向镇定太皇太后也有些惊讶。

 太皇太后把头转向刘彻,道:“皇上,你派兵了?哪来兵?”

 刘彻笑道:“孙儿手中没有虎符,哪来兵呢?孙儿只是派出了一百御林军而已。正如太皇太后所说,您希望不费一兵一卒,无兵而胜。”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抿着嘴角,也不知是什么表情,挥手让众人都下去,独独留下了刘彻一个人。

 太皇太后站起来,刘彻赶紧上前去扶,老太太走到柜子边上,拉开了抽屉,将里面盒子取出来,又走回凤坐,坐了下来。

 老太太眼睛瞎了,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摸索,他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半只金老虎,刘彻眼睛顿时一亮。

 太皇太后摸索着将虎符拿出来,双手握前,很谨慎样子,道:“彘儿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刘彻道:“自然知道,这是虎符。”

 太皇太后点头,道:“那你知道,为何你父皇不把这个虎符交给你,而是交给了么?”

 刘彻顿了一下,道:“因为父皇想让辅国。”

 太皇太后摇头,道:“他怕你年轻,怕你意气用事,眼下天下太平,不管这太平是不是表面功夫,就算潜力暗藏着无数危机,你父皇是怕你主动去启动这些危机,你初登大宝,不能服人,一切都还筹谋之中,不能意气用事…然而呢,从这次东瓯国事情看来,是小瞧了你去,彘儿长大了,你有你想法了。”

 她说着,拉住刘彻手,将他手心摊开,把虎符慢慢放了上去,随即又拍了拍刘彻手,笑道:“拿去罢。”

 刘彻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道:“,您把虎符交给孙儿了?”

 太皇太后笑道:“我是一个眼瞎老人家,要这半只金老虎,也悟不出鸡蛋来,要它做什么?一直把持着,不是老身有多喜*它,而是怕你心气太高,弄得汉室大。经过这次事儿,觉得你得起磨练,你才是汉家天子,自然要把它交给你,好好利用虎符。”

 刘彻说不感动是假,他确实之前记恨过太皇太后专权,但是现想来,老人家也确实出自一片好心,只不过人老了,总是不喜欢变化改革,自己也有做得不对时候,大刀阔斧确实不适用于刚刚登基自己。

 刘彻拿来虎符,将虎符又放回盒子里,盖上盖子,宝贝不得了,也不让内侍帮他拿着,自己抱怀里,上了车,道:“去椒房殿。”

 到了椒房殿,刘彻抱着盒子往里走,将盒子放桌案上,笑着对嬴政道:“阿娇姐姐猜猜里面是什么。”

 嬴政只是看了一眼,道:“虎符。”

 刘彻有些吃惊,道:“你是怎么猜到?”

 嬴政道:“这还不容易,一个皇帝,已经至高无上了,能有什么东西这么打动一个皇帝,自然是权利,是兵权…能将兵权玩于鼓掌之间,自然就是一枚小小虎符。”

 刘彻道:“让你猜着了。”

 他说着,打开盒子,半只金老虎就静静卧盒子里,嬴政看了,眼睛眯了一下,虎符才是至高无上权利,如果这只虎符是他,那么也就不必再屈居一个什么椒房殿里。

 嬴政眼睛盯着虎符,伸手过去,将金老虎托掌中,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金老虎。

 这动作本身没什么,若是一个男子这样,怕是得让刘彻有所忌惮,毕竟他看着虎符眼神具有野,有野心人是可怕,只不过这动作刘彻眼里,可是阿娇姐姐做。

 试想,一个让你整里想要触碰女人,一只玉手托着金老虎,另一只玉手去摩挲这只老虎,岂不让刘彻看了有些想歪。

 刘彻眼珠子就钉了嬴政手指、手腕和出那一节白生生胳膊上,心里头直发麻,一股热气冲了上来,喉头里立时有些干渴。

 刘彻上前去抓住嬴政手,嬴政下意识一,虎符掉了榻上,幸而因为嬴政有了身孕,榻上都铺了软垫子,虎符掉上去并没有磕坏。

 刘彻握着他手,放嘴边,用嘴轻轻抿着他手指尖儿,笑道:“还有一件事儿,忘了和阿娇姐姐说。”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支小瓶子,嬴政可不知道这只瓶子是干什么。

 刘彻摇了摇,笑道:“今天早上,朕碰见了舅舅,就像舅舅请教了一个问题,朕问他为何阿娇姐姐总是对朕不理不睬。”

 嬴政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一突,生怕刘彻是看出了什么,谁知道刘彻接下来话,差一点把他气死。

 刘彻接着说道:“你可知道舅舅是如何回答朕么?舅舅说了,是阿娇姐姐面皮薄,所以才不和朕好,若是能给你加点料儿,也就不会害羞什么了。”

 说着,又摇了摇瓶子,示意这就是田蚡说“料儿”

 嬴政眯了一下眼,心里冷笑了一声,已经暗暗地心里给田蚡记了一笔。

 嬴政笑道:“那陛下到底是下料了没有?”

 刘彻见他对自己笑,心里头火气是往上窜,烧心口直难受,将嬴政拉到自己怀里,也不去顾掉落榻上虎符,道:“朕哪舍得给阿娇姐姐下什么料,而且朕像是做这种下三滥人么?这种事情,自然是阿娇姐姐答应了,才有意思,是不是?”

 嬴政眼睛转了一下,道:“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妾这些天身子尤为不舒服,连御医都来勤了。”

 刘彻一听,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自己这样坦白,能打动嬴政,只是他仍然揽着嬴政不放手,道:“阿娇姐姐,你也不能总憋着朕是不是?朕这些日子可是憋坏了,你帮朕一帮。”

 嬴政听了顿时全身有些僵硬,刘彻自然感觉到了,他知道对方一定是想到那自己握着他手,帮自己纾解那次,不低了声音,笑道:“好不好,阿娇姐姐。”

 他说着,一侧身,将嬴政轻轻放榻上,自己手撑嬴政耳边虚了上去,蜻蜓点水一般亲吻着嬴政嘴角,道:“你身子不舒服,我不会来…”

 嬴政别着头,躲开刘彻亲吻,他听刘彻说不会来,还以为没什么,大不了忍一下,亲两下也就算了,结果没想到自己撇开头,刘彻也不追着亲,而是把手往下伸,一下子解开了自己带,对方手,顺着自己,一直往上抚摸。

 嬴政屈肘要撑起身来,刘彻却一下住他肩膀,吻住他嘴,嬴政“唔”了一声,刘彻力气很大,他身子不方便,也使不上力气,想要去咬刘彻舌头,却被那人厮磨亲吻着,一股股酥麻一下子袭上了头顶,两条腿不住微微打起颤来。

 刘彻手从部拿开,顺着他大腿内侧摩挲,嬴政猛然觉得一个滚烫得东西顶自己腿上,顿时一惊,身就像痉挛一样使劲抖动了一下。

 刘彻按住他手腕,不让他动晃,把头埋嬴政肩窝上,声音有些嘶哑重,道:“别动,我不会来…”

 嬴政确全身都僵硬了,想动也动不了,那人那物隔着衣服,竟然前前后后自己腿内侧磨蹭着,即便是隔着衣服,嬴政也能感觉到温度和力道。

 刘彻呼吸渐渐重起来,两手按住嬴政腿,迫使他用两腿夹紧自己那块,越来越,越来越用力,却始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就怕伤到了嬴政。

 嬴政震惊不能说话,腿中间热度让他整个人发抖打颤,身子随着刘彻动作,不由自主轻轻晃动着。

 等刘彻发出来时候,嬴政眼珠子已经赤红了,刘彻以为伤到了他,连忙将人抱起来检查,又火急火燎让人去叫御医来。

 王太后听说御医跑到椒房殿去,心里顿时大喜,还以为田蚡方法真奏了效,让侍女椒房殿门口等着,御医只要出来,就请到自己这边来问问情况。

 王太后还假模假样问了情况,装做很关系,结果御医说没什么,王太后被气到了也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强颜欢笑。

 田蚡家中,突然有内侍过来,说皇上急找他,田蚡心中也是一喜,连忙衣进宫。

 刘彻厢房批奏章,见到了田蚡,拍了一下桌子,田蚡装模做样跪下来,刘彻道:“都是你出好主意!”

 田蚡道:“皇上饶命啊,卑臣…卑臣不知皇上指是什么。”

 刘彻将那只小瓶子扔下去,砸田蚡脚边,田蚡心中暗喜,嘴上却道:“皇上用了?”

 刘彻沉着声音道:“用什么!朕还没用呢,就已经把皇后惹不开心了,要是听了你,朕就…”

 刘彻说到这里,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一个帝王,还能怕老婆不成?

 田蚡心却沉了下去,敢情没用。

 刘彻道:“朕让你给朕想哄女人方法,不是惹皇后生气方法。”

 田蚡擦了擦额头上汗,道:“这…不是卑臣说啊,陛为一国之君,有什么女人还需要陛下来哄,不是招一招手指头,就该巴巴贴上来嘛。”

 刘彻叹口气“朕也希望如此。”

 田蚡道:“其实这件事,卑臣也不是特别行…不过呢,卑臣知道有一个人肯定行。”

 刘彻道:“谁?说罢,别卖关子了。”

 田蚡笑道:“是乐府李延年。”

 刘彻冷笑了一声,道:“李延年有女人么?他一个内监,懂得什么?”

 田蚡道:“陛下可别小瞧了李延年,他知音律,这音律和女子心思一样,变化莫测,尤其李延年心思细腻,不妨就把这个李延年叫来,让他伺候陛下,平里一有空,就学一两招,还怕讨不得皇后娘娘心么?”

 刘彻虚点了点田蚡,道:“这次要是再不行,朕就让你当内监。”

 “这这…”田蚡干笑道:“皇上真会开玩笑。”

 冬十月虽然还没到,但是宫里头要提前做准备,诸侯王进京来也不是一件小事情。

 嬴政去给太皇太后请安时候,王太后也,正好省了他时间,一起见礼了。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不想操劳冬十月事情,就让王太后一手准备,但是有些细节还是要和她说道说道。

 嬴政东宫也没事情,坐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一出门正好碰见要进去窦太主。

 窦太主看到嬴政,满脸堆笑,拉住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小声道:“阿娇,你成啊!”嬴政不知窦太主笑什么,紧接着就听见窦太主笑道:“娘真是没白教你,只不过…你看你现是有身子人,那种事情也不宜太猛烈了是罢,能勾住皇上心就行了,别再弄这么大动静儿了,长安城里里外外都知道了,虽说皇上宠*这也没什么,但也别…”

 “等等。”嬴政听她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她话头。

 窦太主道:“阿娇,你跟娘还害羞什么呢!之前你二哥事情,娘还担心着,是不是皇上已经移情别恋了,你知道,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尤其是皇上,皇上心能劈成好几半,还都是真心,娘担心你啊,不过呢,前几天娘就听说了,连御医都给惊动了…也别玩太过火,还是孩子要紧,孩子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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