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粗鲁(33)
塔拓惊恐地看向对着他们呲牙咧嘴的人,他不
皱起眉头。
在这些人当中,其实他是唯一没有滥杀无辜的人。
但是他纵容那些人去烧杀抢掠,才会导致现在仇人越来越多,死在蛮夷部落手里的无辜人也越来越多…
“且慢!”塔拓及时出声,看向不远处的楚若,大声喊道。
“项姑娘,塔拓从来没有滥杀无辜,更没有伤害过一个无辜的百姓,可不可以请姑娘手下留情?在这些人群中,那些人凶残暴
,在下都知晓得一清二楚!榛”
楚若眯起眼睛,看向大棕熊上的凤涵。
凤涵微微点了点头,把曲调缓缓减弱,安抚着它们受伤的心灵,希望它们能够平息一下心中的怒气。
那些大棕熊渐渐失去了杀意,默默地坐了下来,安静地听着凤涵吹奏移。
凤涵以为已经足够驾驭它们的心神了,没想到刚刚停止吹奏,它们忽然又站了起来,全部凶残地向蛮夷部落的人袭击而去。
凤涵及时又吹奏起轻缓的乐曲,这才成功地将它们制服住。
可是,他无法停止下吹奏曲调,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别的办法。
那些大棕熊渐渐地都有些松懈,开始握在地上,或两两相依,或独自
舐自己的皮
,或闭上眼睛状似进入梦乡…
趁着这个机会,楚若朝欧
月示意,他立即命人将这些人全部抓了起来,除了塔拓。
“塔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耶律元愤怒地瞪向塔拓,向他咆哮道。
塔拓回过头去,朝耶律元恭敬地点了点头:“大王,塔拓从来都没有背叛过蛮夷部落,但是这样无止境的猎杀下去,确实不是个头。那些被我们杀掉的人的亲人,总有人会想方设法为他们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前去打家劫舍时你都退避三舍,总是称病或者有其他的原因不去!塔拓,好,你很好!老子今天总算是认识你了!”
耶律元总算是看清楚塔拓的真面目了,他聪明睿智,甚至还经常出谋划策,是一个很用智慧的帮手。
但是,这一切对塔拓来说,远远不足够。
塔拓渴望要改变蛮夷部落的现状,但苦于没有机会。
那次在首领帐房内听到楚若说的话以后,他深深地觉得,这一个女子的到来肯定是一个转折点,只是不知是好是坏。
“大王,请谅解我的行为,蛮夷部落里有许多罪不至死的兄弟,还有许多无辜的老弱妇孺,我不希望蛮夷部落就这样被踏平。”塔拓再次低下头,有着深深地歉意,但更多的是坚持。
欧
月走上前,朝随行的霍将军扬手示意,霍将军立即命人带着这些人都
了下去。
耶律元也被人捆绑住,他的嘴巴被堵上,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那些属于他的几个月首领生活终于告一段落了,并且再也回不来了。
谁也没有预料到这场战争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主要是耶律元带来的都是骁勇善战的精英手下,这一次等于是把所有精锐力量都扔给了别人。
见凤涵还在吹奏,楚若担心那些大棕熊还会奋起反抗。所以她朝凤涵示意,让他把这些庞大又凶残的家伙送走,让它们各归各的山
去栖息。
凤涵额头上也有了汗珠。他吹奏的时间太长,渐渐有些吃力了。
从大棕熊身上下来以后,凤涵趁机长舒了一口气,趁着那些大棕熊忽然又站起来时,他不着痕迹地换了另外一个曲调,
送它们离去,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地休息一场…
那些大棕熊竟然顺从地离去,还不断地发出不忍离别的叫声,凄美的声音再丛林里来回地回
着。
终于看不到那些大棕熊的身影了,楚若走上前一把抱起凤涵,拍了拍他的脸蛋,亲昵地说道:“我的小宝贝,你今天真的是辛苦了!”
凤涵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向楚若,搂着她的脖子有气无力地
息:“姑姑,刚刚也吓了一跳。”
欧
月阴沉着脸走过来,冷冷地扫向楚若,揶揄地说道:“项七小姐,你真的很好!居然一声不吭就跑到这里,孤之前真的是太小看你了!”
楚若挑眉看向他,勾起
角不以为然地说道:“陛下,这次您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把蛮夷部落的人拿下大半,还有什么不
足的呢?臣女希望陛下在抓获其他人时能够量力而行。”
说完,她放下凤涵,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示意凤涵去找他的父亲。
凤涵鄙夷地瞪了欧
月一眼“陛下,你是没有动用一兵一卒,但是千万得记住了,要给我们一笔丰厚的费用。因为是我帮你驱散了那些大棕熊,也是我帮你把主动权反握在手里的!”
“你若是想不认账也没有关系,你的臣民们都亲眼所见,尽情的让他们笑话去吧。”
“你!”欧
月恼火地要说些什么。
然而,碍着有这么多人,他又不好直接发火,只能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很好,你这样做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回到都城之后,孤会给你们父子论功行赏的!”
“好吧,那就不必费心说谢谢我了。”凤涵扬起小下巴,转身走向凤无涯。
凤无涯
了
凤涵的头,将他抱入怀中站了起来,温声说道:“你辛苦了。”
“没事,爹,这是我应该做的。”凤涵理所当然地说道。
欧
月本想跟楚若多说几句,但见她这样不耐烦地瞥了自己一眼,气闷不已,快步走向蛮夷部落,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去了。
洛松离得楚若最近,他上前憨厚地说道:“妹子,我起先很生气,因为你违背了当初对我的承诺,没让我亲自杀那些蛮夷部落的人。”
“但是听了你刚才那一席话,我也明白了许多道理。有些人是无辜的,我若是杀了他们,跟那些野蛮人又有什么区别?”
“洛大哥,你懂就好。我…我怕你不原谅我。”楚若尴尬地说道。
“没有那么多事,或许你这样做才是最正确的。我、我嘴太笨,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或许就彻底想通了。”洛松憨厚地笑了笑,退到了一边。
楚若淡然浅笑,洛松比她刚刚认识时,要显得成
了许多。
她心里也很欣慰,接下来对蛮夷部落那些坏事做尽的人实施的惩罚,才是对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们最大的祭奠。
项蓝冲上前将楚若搂入怀中,心疼地说道:“你这个傻丫头,竟然不让三哥跟你一起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都要担心死我们了!”
“尤其是二哥,这些天都为了你吃不下去饭,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他基本上都不怎么说话,气得不得了。”
楚若眼中一阵温热,点了点头,哽咽地说道:“三哥,我知道错了,我也是怕你们不同意。本来我是想在丛林中先探查一下,没想到那么幸运的没遇到大棕熊,所以才一路直接过去的。”
项青处理完现场的事务后,大步走了过来。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楚若,淡淡地说道:“纯儿,你过来。”
“哦。”楚若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轻咬着下
走向项青,尴尬地解释道“二哥,我知道错了,但是我是在保证自己…啊!啊!”还没有说完,楚若的胳膊忽然被项青拽过去,
股上后背上顿时传来剧烈地疼痛感。
项蓝大惊失
地看向项青,只见他正狠狠地打着楚若,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他连忙走上前,试图拦下项青:“二哥,你不要这样子,纯儿都已经是大姑娘…”
“滚开!”项青一把推开项蓝,继续责打着楚若,沉声怒吼道。
“项纯,你知不知道,我十五年没有见到你,始终都心存愧疚!为了你,我和最亲的人闹翻,我也努力想要补偿你!怕你会再次受到什么伤害,我派人
夜都保护在你的周围,你就是这样忽略掉我这个做二哥的感受的?”
项蓝懊恼地咆哮一声,转身向身后的大树去发
,一拳拳击在树上,鲜血登时顺着树干
了下来。
他也有错,对七妹太过溺爱,导致自己的主心骨也渐渐丧失偏向了七妹那一边。
二哥应该打他才对,打他才对啊!
“天哪!七小姐,二公子!”白月急得痛哭不已,可是她又不敢上前阻挡,楚若分明用眼神警告她,不许胡乱掺和。
莫无影别过头去,将白月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别哭了。”
“呜呜呜…七小姐被那么打,那得多痛啊!”白月急得直跺脚,一听莫无影哄着自己,更加哭得厉害了,捂着嘴痛哭起来。
项青手下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他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也忍不住
下泪来,心里太痛,太痛了!
十五年前,如果自己的年纪再大一些,就可以做主将七妹留在身边了。
那个亲生的七妹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多么怕失去这个七妹!如果他还不能好好的保护,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二哥,呜呜呜…别说了…”楚若从来没有想过,项青会像是长辈一样,这样狠狠地责打她。
她一边哭一边忏悔,项青的哭声把楚若也心疼得够呛,这才知道自己真的确实是太率
妄为了。
她不是一个孤零零的人,项家有许多人都对她付出了真心,甚至远远超过当初的楚家。
欧
月听到楚若的哭声,诧异地回过头去。见楚若涕泪交流,他心疼地想要走回去,却在走了两步后,愣在了那里。
哼!活该,让你知道一下挨打的滋味也好,看你的心以后还敢不敢那么野!
他冷哼一声,又转回身继续向山下走去。
凤无涯紧皱着眉头,想要出声制止,却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说些什么。
凤涵本来疲惫的想要睡觉了,却猛地睁开眼睛看过来,恼火地看向项青,极其败坏地吼道:“二舅舅,你不要打我姑姑!你是一个会武功的人,她没有内力,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轰隆”一声,凤涵的话犹如一条闪电劈在项青的心上。他打得太心急了,竟然忘记了这一点。
再一看怀里的楚若,早已浑身瘫软,根本没办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他刚一松手,楚若就顺势倒向地上。
“纯儿!”项青跪坐在地上,抱着楚若捧入怀中,哽咽地说道。
“二哥错了,不应该这么打你。只是父亲不在你身边,长兄如父,我若是不看好你,回去后如何跟父亲
代?如何跟你的生母
代?四姨娘为了你已经疯了那么久…”
项青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抱着因为疼痛而面色苍白的楚若失声痛哭。
楚若虚弱地抬起手来,轻抚着项青刚毅的脸颊。
她身上虽然痛着,但心里却是暖和的。
“二哥,别哭了,你打得对,是我太任
了。”楚若呜咽地说道“以后我会改,我真的会改掉。二哥,我错了…”
后背的疼痛已经把楚若所有的意识都
走,她的手也越来越没有力气,疲乏地昏了过去。
“纯儿!”
“姑姑!”
“七小姐!”
项青惊慌地看向昏过去的楚若,连忙抱起她向山下走去。项蓝回过头来,满脸心疼地跟着下山去。
凤涵紧抿着双
,他不能哭,他也知道项青都是为了楚若好。
平心而论,楚若这样率
而为确实太过分了,毕竟她的身后还有项家人。
与此同时,他也感到很欣慰,妈娘有哥哥们这样关心着,也就幸福多了,至少能够很好地抚慰她的心伤。
凤涵窝在凤无涯的怀里,闷闷的说道:“老爹,我好羡慕姑姑哦。”
“好,那我回去也打你一顿。”凤无涯抱着凤涵边走边冷冷地说道。
“…”凤涵嘴角一
,他抬起头来看向面无表情的凤无涯,心里恶寒地想道:你真是我亲爹啊,比我还腹黑…
蛮夷部落的人对突然闯进来的明昭国-军队感到万分恐慌,其中一些人奋起反抗,都被项青的手下给制服了。
只是楚若发起了高烧,她身子在边城里受了损伤,除了她自己以外,没人知道她到底修复回来没有。
凤无涯为楚若诊脉时才发现,她的肝火旺盛,再加上挨打受了外伤,这一病恐怕要好好地将养一阵子了。
项青不敢再出现在楚若的面前,每每想起那
的狠心,他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而楚若第一次清醒,是在夜间,她
迷糊糊地撑开眼睛,好像是看到了一些昏黄的灯光,然后就又昏
了过去。
凤无涯微微一愣,是他看花眼了吗?刚刚怎么好像看到项纯睁开眼了?
他将手里的物药都妥善放好以后,方振北便走了进来。
方振北看了看凤无涯,淡淡地说道:“纯儿的病你到底会不会看?如果会看的话,当初在边城得的时疫已经治好了为什么身子却没休养好?”
凤无涯没有说话,他心里想,当初是项纯不让他再医治的,说她自己能行,这事光怪他能管用么?
不过这也不是凤无涯该
心的事情。
眼下他又不需要跟方振北理论什么,而是需要注意,千万不能让方振北再出什么损招把楚若的病情给耽误了。
于是,凤无涯就理所当然的想到了凤涵,方振北现在最忌讳的人就是凤涵了。
他轻咳一声,淡漠地说道:“项姑娘的病情已经得到缓解,只要稍加休养就可以了。”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弄不清楚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来来回回都绕着我表妹身边转悠呢?”
“别以为你那儿子可以帮你揽住一切,要知道,纯儿就算是到过年也才十六岁而已,你都快要比她大一半了,要点脸面行不行啊?”方振北蹙眉,语气里头明显带讥诮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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