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边留下自己的痕迹
林若初在客厅呆呆坐了一会儿,忽的想起阳台上那一大把百合,只能过去捡起来。维钧维钧,他以为他是谁啊,口气那么亲密。
可是他提醒她这是一条命,她低头看着脚边柔软的叶子,无法狠心一脚踹开。
她捧起花盆回了家,摆在阳台上,阳光极好,羽
一般的叶子随风柔柔动着,十分鲜
。花盆是米白色的
陶,没有上釉,上面烧制了几个卡通字,I?YOU。
死包!
她看着上面那个大大的红心,觉得十分碍眼,把花盆转了一圈,字朝外,觉得舒服了一些,回到了客厅坐下喝水看电视,却看不进去。
林知闲夜深了才回到家里,一开门便闻到花香,微微一怔,进门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林若初,凝神一听,阳台传来了响动。他问:“若初,这些花是哪儿来的?”
林若初道:“哦…是,是今天出去散步,路过花店,碰到打折花,觉得很划算,就买了点。”
“你在干什么?”
“浇花。”
林知闲走到阳台,她回头对他一笑,眼里似乎有水光闪过。他定睛一看,她眼圈微微的浮肿发红。
他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温和问道:“怎么想起养花了呢?”
“便宜,十五块一盆…”她低头看着手上的水杯。
林知闲心里隐隐的疼,很多女人难受的时候便喜欢用购物的方式来纾解压力,女儿看起来平静,可是他知道她是难受的,她从景如画离家之
起,便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了,在他面前永远是乖巧且开心的,生怕给他带来一点烦扰。
但是那种委屈,他作为一个父亲又不好深问。他不由得想起逝去的景如画,若是她还在,林若初能好好倾诉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养养花也好,等会儿上网查查怎么照顾,虽然便宜,也是一条命,不能随便糟践了。”
她喉头又是一堵,这句话,陆维钧写在了纸条上。
夜风吹在身上,悠悠的凉,林若初站了许久,回过神的时候只觉寒意一丝一缕的浸透了皮肤。她发觉林知闲还在身边默默陪着她,心里难受,转身推着父亲的肩膀往客厅走:“爸爸,这么冷,我们回去吧。”
后面几
,她莫名的嗜睡,头沾上枕头便不想起来,好不容易强迫自己起了
,已经是中午。因为伤口深,不能沾水,林知闲有事外出的时候她只能去外面的小店解决吃饭问题,一遍一遍走过他死皮赖脸跟随过自己的路。盖浇饭上的排骨还是那么少。
玫瑰和百合渐渐枯萎,被她丢弃了,但是那盆波斯菊羽
一般翠绿柔软的枝叶益发茁壮起来。
如他所说,他留下的东西,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存在。
她换了W市本地的号码,可是第二天陆维钧便打了电话过来。她知道他神通广大,继续换号是没用的,便懒得管他了。他打电话来,她都挂断,然后他锲而不舍。她直接关机,
没想到家里的座机很快响起,林知闲在客厅接起,那边却不说话直接挂了。
林知闲皱眉:“135,这是谁啊,打扰电话的。”
她记得这个号码,只觉得一股火从心头沿着血管一直灼烧到全身,从此不敢关机,有电话也接,他说什么她都不回应,等他说过瘾,不过他本来就话少,简简单单几句琐事之后,没有回应,他便不再说话,只余沉稳均匀的呼吸声,这声音她听过很多次,每次他都比她后睡着,她被
锢在他怀里,似睡非睡之间,这样的呼吸便在耳畔回
。
`
陆维钧坐在车里,伸手轻轻
了
眉心,萧洛在一旁温婉一笑:“终于可以休息下了,还好,维钧你的路子宽,否则那块地咱们就真拿不下了。”
陆维钧颔首,心底却有讽刺渐渐浮起。此事本来没必要发生,是萧家那一派的人暗中动了手脚,因为某个项目他力排众议,采用了某个新人的方案而弃了萧家那派元老的方案,萧家是借此提醒他,让他知道萧家有能力搅得他不安生,警告他别再轻举妄动。
萧洛他面前却表现极好,做出一副懂事的样子去苦劝过萧卫国,这几
加班也任劳任怨,妥帖照顾他生活,疲惫时他手边定然有一杯清茶,深夜她必定会去订好五星级酒店的夜宵,全是他喜欢的咸鲜口味。
萧家警告他,萧洛趁机提升自己的形象,怎么说,萧家都不吃亏。
虽然厌倦,可是她表现如此无可挑剔,他只能不咸不淡的笑了笑:“辛苦你了,萧洛。他拍拍它的头,低声道:“叫几声!”
坏蛋不解其意,脑袋歪了歪,睁着那对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无语,这狗平时没事汪汪叫个不停,怎么现在又安静了?
“快叫!”他耐下
子催促。
坏蛋张了张嘴,开始
他手指。
他皱眉:“叫不叫?”
坏蛋:?
他一抿嘴,伸手想掐它一把,却怕自己力气太大伤了这只娇气包,皱眉一思索,去柜子里拿了一
玉米肠,坏蛋一看,喜得耳朵竖起来,各种扑腾,他把玉米肠举得高高的,坏蛋果然急得汪汪叫起来,林若初沉默了这么久,终于开口:“坏蛋?”
许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他只觉得心被这一句软而轻的话给击中,微微的疼,又泛出丝丝缕缕的甜意来。他把坏蛋搂着,让它贴近手机,哄道:“来,再叫两声给她听听,她那么疼你。”
坏蛋伸舌头
着手机屏幕,陆维钧登时怒了,一边拿出手帕擦一边用脚把它拨开:“简直没用!让你叫,你
什么!”
林若初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的心软得发疼,温言道:“终于笑了。”
“坏蛋还好吗?”
“好得很,我把他养胖了。”
林若初
口道:“不能太胖,这样不健康!”
陆维钧脸微微一沉,养胖了说明他对它好,怎么她还不满意?
“行,让它减肥。”
坏蛋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受到了别的刺
,忽的汪汪叫起来,直直看着他,林若初也在电话那头着急:“也不能饿着它啊!”“你会养,我把它给送给你养养?”
林若初沉默,轻轻道:“养不起了,家里太小,它没有空间。再说,我马上要去上班,爸爸也忙,不像以前能请人照顾…”
“你去哪儿上班?”
“与你无关!”
“我自己去查。”
“你!”
“工作不忙的话还是记得复习,研究生试考我帮你报了名的。”
“陆维钧!我不用你管!我什么事都与你无关!”
听到她声音骤然冷了,他知道她是动了真怒,一股凉意从心底漫了上来,渐渐扩散到全身。他很想质问她,为什么她就能撇那么清,可是一开口,他却只低低说出:“我想,你也许会回来,即使希望渺茫,可是如果你回来了,错过了试考,又等一年,你一定会难过。”
林若初直接挂了电话。
坏蛋继续扑他,眼巴巴盯着他放在它够不到的地方的玉米肠,他撕了包装扔给它,回到沙发坐下,怔然翻着手机里存着的她的照片。那都是他趁她不注意时拍的,有些甚至是她出糗的形象,比如被喜欢躺在门口的坏蛋绊倒的样子,还有她在脸上涂了黄绿黄绿的自制面膜的样子,他看得发呆,隔了一会儿有个什么东西搭在他肩膀上,一看,是坏蛋的爪子,这家伙回到沙发上坐好,搭着他肩膀,也凝视着屏幕,看得很认真的样子。
“想她不?”
“汪呜。”坏蛋对着照片伸舌头。
“不中用的家伙,刚才你多叫几声她说不定就回来了。”
“汪汪!”
“现在叫有什么用。”他推开坏蛋,心里隐隐的痛,脸上却浮出淡淡的笑,她没有问他过得好不好,却关心狗的胖瘦。
他坐着发怔,渐渐的
影西斜,他的影子被缓缓拉长,手机响了,是萧洛。他已经恢复了冷漠自持的形象,接起电话,漠漠道:“都准备好了?”
“嗯,现在该出发了。”
他换了身衣服下了楼,老张替他拉开车门,他坐进去,萧洛也坐在后座,对他嫣然一笑。她上身披着一件贵气的外套,罩住了礼服,可是裙装下摆上用碎钻镶了一朵极大的盛放的玉兰花,熠熠光辉,闪得他眼睛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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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初把手机扔一边,忽然觉得脸上有点
,伸指去挠,手指上的创可贴摩擦了一下脸。她看了看,直接撕了下来,伤口的疤已经干硬,只等
落。
她怔怔往阳台看去,那盆波斯菊沐浴在阳光之下,绿得喜人。她端起自己的杯子,把里面的凉水都浇在花盆里,又回到房间,想清洁一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拉开抽屉找清洁
的时候,目光落在里面的灰色手帕上。
那天偷偷捡回来,丢在抽屉之后她便忘记了,如今一看到手帕上干涸的血迹,那个夜晚他手上暖暖的温度一下回到脑海。
她拿起手帕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回忆着那天的情形。他抱着自己说不放手,还有父亲怒极的那个巴掌,还有之后他守望在自己楼下,明明很难过,却笑着对她说,你偷看我。
洗手池里放满了水,她浸
了帕子,打了肥皂,雪白的泡沫很快被血迹染成了红褐色,红色的泡沫一团一团的落在水里,化开,水里有血丝渐渐散开,然后渐渐融合,清水变成越来越浑浊的淡红褐色。
她觉得刘海垂下来刺着了眼睛,拿手背抹了下,泡沫不小心进入眼角,她眼睛一痛,泪水不由自主的
下来,这一
,便止不住,一滴一滴落进水里,溅起小小的涟漪。
他离开的那两天,她背着父亲偷偷在房里垂泪,眼睛都哭肿了,后来渐渐的平静下来,到刚才她和陆维钧说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云淡风轻的。
可是现在她发觉,她没有想象的那样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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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会场的路上,萧洛尽职尽责的把与会嘉宾的资料一一的告诉他,他有不熟悉的人,一问,她对答如
。到了会场,两人一起进去,萧洛
下外套递给侍者,一身珍珠白,剪裁简单高贵的鱼尾裙,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的身材,凸显出她优雅的气质,这样出众的两人一出现,自然吸引了诸多目光。
有人
了上来,殷勤的叫“陆少”看到他身边气质不凡的女子,不敢怠慢,连忙问这是谁。萧洛笑盈盈:“我是维钧的秘书。”
她叫的“维钧”而陆维钧并没有阻止,明显这个秘书是极为不同的。众人都是人
,闻言已经有人去寻找萧洛的资料,得知是董事会大股东之女,算是世
,而且萧洛此前略微透
了一点她和陆维钧的往事,众人自然也挖了出来,看待她的态度便格外不同。
这女人暂时只是秘书,但是极有可能成为陆家长孙媳。
萧洛的形象和举止也让人挑不出错处,尽职尽责的做好女伴和秘书的职责,同时又恰到好处的点出和陆维钧的关系比寻常的上下级要密切许多。
陆维钧同人攀谈着,借此错开注意力,免得被萧洛长袖善舞,暗有所图的行为搞得不愉快,正谈着,门口又有响动,他扭头一看,陆桓之一身深灰色晚宴礼服,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携着女伴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两人的视线对上,空气中仿佛有火花爆响,然而下一瞬,两张一样的俊脸上都
出笑容,一个沉静大气,一个温柔内敛,都是颠倒众生。会场诸人很快开始含笑对陆桓之打招呼,他得体应对,姿态优雅,越过众人,微笑着走到陆维钧面前,叫了声:“哥。”
“桓之。”
陆桓之身边的女伴也是秘书,长相姣好,但是明显是小户出身没见过多少台面,举止比萧洛的镇定自若差了许多。
两人含笑,不痛不
的谈了几句,陆桓之目光一转,看着萧洛道:“哥,不介绍下?”
“萧洛,我的秘书。”
“二少,你好。”萧洛也是第一次见到陆家的二公子,看到两人如此相似的脸,虽然面上依然维持着镇定,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
陆桓之本就比陆维钧爱笑,神情也温柔,萧洛虽然竭力克制,也不由得在脑海里想,陆维钧温柔的时候,会不会和陆桓之一样。
“久闻大名,没想到本人比想象的漂亮得多。”他比陆维钧的要清亮一点,不过如果不是细听对比,并不能发现其中的不同。
萧洛亦微笑寒暄一阵,陆维钧并不想和他多谈,找了个理由离去,同一个商会的元老聊了起来。
萧洛跟上,可是心中依然念着温柔版的陆维钧。她看着身旁的男子,他专注听着元老谈话,鲜少开口,偶尔发表意见,却直中要害,脸上带着笑,却是克制的镇定的。她忍不住回头望向陆桓之,那个男人的笑容截然不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他也往这边看了过来,目光和她相触,眸中光芒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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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K长章节,明天见~~~
看吧,没人猜到陆少给的礼物是花哦…小林天天照顾陆少送的花,然后等波斯菊开出花来,那么,她心里会不会开花呢?
波斯菊的花语:永远快乐,纯洁,初恋…
明天看看能不能把楚锅锅给丢
来。
小陆是不会甘心认输滴。
而陆少和小林么…嗯…有同学想看
小林?真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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