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教训司徒咏
那紫衣丫鬟淡淡一笑,看着虽是彬彬有礼,但眸中的那股子傲劲儿,却如何也令人喜欢不上来。
云娘眉头微蹙,转眸望了蔺孔明一眼,想要询问他的意见,却见他正在闭目养神,便也不敢打扰他。
“这位姑娘,古香缎已经有人要了一部分,现今那部分古香缎正在后头裁剪衣裳,怕不能全给你们了,只能给你们一部分。”
云娘有些为难的道。
那极品古香缎极难弄到,她这里也就只有三百米而已,刚刚那位姑娘相中了图纸上的六身衣裳,给她裁剪完衣裳,古香缎也就剩不多了。
“一部分?一部分是多少?可是有三百米?我家小姐最近较
这古香缎,准备给府内的人都裁一套,若是不到三百米,那可断是不够。”
紫衣丫鬟蹙起了眉头。
云娘愣了一愣:“我这处的古香缎,各个颜色加在一处,恰巧有三百米,若是还想多要些,就得出了东苓,高价去番邦收去了,只可惜…这些古香缎,给蔺府的夫人做过衣裳后,只能剩下一百来米了。”
她话罢,织云阁的门便被一个丫鬟轻轻推开了,一个身着浅粉
马面裙,上着了豆绿色立领长衫,挽了元宝鬓,左右各戴了点翠
苏钗,容颜娇美的少女,微垂眼眸,迈着步子,走到了云娘身旁。
司徒咏
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周身气质斐然,一瞧便知是天生贵气。
“云娘,我来此处买古香缎,是我祖母的意思,若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成,怕是会落作府内人的笑柄,相识一场,还请你行个方便。”
司徒咏进到屋内后,另有四个着了浅蓝色坦领衣裳的丫鬟也走了进来,恭敬的候在了她的身后,织云坊之外,还另站了十几个车夫和小厮,惹的不少百姓们驻足在织云坊的门口,好奇伸长了脑袋,朝里头瞅,片刻间,织云坊外倒围了不少的百姓。
“怕是哪家的贵人在里头置办衣物呢!”
“瞧那身型举止,真是神仙般的人物,真不知是哪家的贵女。”
赵栀来到了五华阁之内后,便有一个女子过来招待她了,那女子浅浅一笑,右手朝着柜台上指了一指:“姑娘可是要买成品发簪?这些尽是配套的,有点翠的、有翡翠的、还有金银烧蓝的,姑娘尽来看着,看中了哪样,我便命人为您包起来。”
这五华阁的掌柜倒没有因为赵栀穿的不华贵,而故意怠慢,赵栀轻轻一笑:“多谢掌柜了,我这便挑选。”
平
里,赵栀的发簪,都是在一些制作
糙的小店内买的,虽也有金簪银簪玉簪,却远远不如五华阁内的精致,女儿家平
里就爱摆弄这些个物件,她看了这些个首饰,便有些眼花,移不开眼了。
赵栀随手拈起了一
金簪,垂眸望了一眼。
金簪上分明花生大的一朵金云,云上竟用白玉铸了小亭,亭内还有两只描蓝金蝴蝶,姿态翩跹,若活起来一番,金云下还坠了几
比头发丝还要细小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着亮光,好瞧的很。
“当真是精致,也怪不得五华阁这般出名,这只金簪卖多少银钱?”
“一百二十两银子。”
女子说罢,赵栀差点将手中的金簪丢到了地上,她心中虽震惊,表面上却仍旧镇定。
“这支金簪我要了,我另再寻几套。”
赵栀说罢,便轮到那掌柜的震惊了,她实是想不到,这姑娘竟能眼睛眨也不眨的将金簪买下!
上次就连丞相府的小姐过来,看了这发簪,都因为价钱太贵,没有买下,依依不舍的放在了这儿。
随后赵栀又另买了几套发饰,花了足足千两银子,带着一包包装精致的发簪,出了这五华阁,朝织云坊走了过去。
她觉得自己刚刚瞧中的小亭金簪颇好看,便没有让掌柜包装,直接便佩戴在了头上。
她站在远处,见织云坊的门口围了不少百姓,担心是蔺孔明出了什么事,一皱眉头,忙提着裙摆,朝着织云坊内走了进去。
她走到织云坊内后,四下望了一眼,才看见蔺孔明正在闭目养神,不知何时从大门口移到了角落位置,路远则扶着轮椅,守在了他的身旁,在门口的位置,云娘正和一个女子说着话。
“姑娘,事情向来讲究个先来后到,您就算是给再多的价钱,那也是不成的。”
“我同蔺府的夫人们还能说得上几句话,你不妨告诉我,是哪位夫人要用古香缎?我这边也不难为你,我自己个儿去蔺府,同那位夫人说上几声。”
司徒咏眉头微蹙,咬了贝齿。
云娘正为难着,瞧见赵栀来了,眸
微亮,忙松了一口气:“夫人,您总算是来了,司徒小姐想要将古香缎全都买走,你看这事情该如何办才好?”
蔺孔明觉察到了赵栀的到来,微微掀开了眼皮子,饶有兴味的朝赵栀望着。
“爷,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夫人?她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容易被欺辱。”
路远凑近蔺孔明耳旁,低声询问着。
之前蔺孔明嫌呆在门口,太阳晒得慌,便让路远推着他,到了这角落位置,以至于到了现在,司徒咏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蔺孔明打了个哈欠,模样慵懒:“不管。”
“若是夫人真的受了欺辱,我定会去帮夫人的!”
路远正
道。
蔺孔明似笑非笑望着他,伸出修长的腿,一脚将他踹了个踉跄:“你到底是谁的人?”
“爷,就算您踹我,我待会儿也是要管的!夫人那般小的年龄,跟我妹子一般大小,本就命苦,再被旁人欺负了,那该多可怜啊!”“没说不管她,再看看,爷觉得,这小丫头自己个儿应该能应付的了。”
蔺孔明虽这般说着,可他自己也不确定。
司徒咏听云娘说蔺府夫人来了,一瞧那夫人便是赵栀,眸
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
角也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赵栀一眼,望了望赵栀头上的金簪,轻笑出声:“这不是五华坊的新样式吗?前些日子我去看,都未舍得买呢,戴在你头上,倒是好看的紧,只是这身衣裳倒是不大搭配,今
挽的鬓也有些简单了。”
她说罢,便伸出手来,猛地将她头上的金簪
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赵栀的鬓全靠这新买的簪撑着,司徒咏这般一
,赵栀的鬓发便尽散了下来,那上百两银子的金簪也落在了地上,摔掉了一只蝴蝶。
“呀!倒真是抱歉了,我只是想瞧一瞧这发簪而已,赵栀,你不会介意吧?”
司徒咏一脸的无辜,那模样,就若一只受了欺辱的兔子一般单纯无害,还有些紧张的蹙了蹙眉。
赵栀任由鬓发散着,眸
淡漠,后退了一步,将地上的金簪捡了起来,声音沉稳。
“这支簪子我买的时候是一百二十两,只戴了一炷香时间,你今
给我弄坏了,我只要你赔一百两,你说,是你现在给我钱,还是我带着蔺府的人,去你们丞相府讨要?若我真带人去要,你在丞相府内,怕是也会丢了面儿吧。”
赵栀两年前在刘诗云家玩的时候,曾见过司徒咏一面,那时她便是这般的咄咄
人,因为自己父亲的官衔低,她便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话里话外嘲讽自己,连自己的母亲,都给讽上了,赵栀的
子要鲁莽一些,便出口同司徒咏顶撞,后来这件事便被赵弘风知道了。
赵弘风怕赵栀得罪丞相府的小姐,影响他的仕途,便
着赵栀去丞相府,给司徒咏道歉赔礼,最后赵栀站在丞相府外站了一
,丞相府的大门都没有开,她只隐约在门内听见了司徒咏和几个贵女的笑骂声,口口声声似都在说她。
自此后,便再没见过。
司徒咏愣了一愣,似是没想到赵栀竟能不卑不吭的说出这一番话来。
她
角微勾,柔柔一笑:“赵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赔你钱啊?这样吧,你今
将古香缎全都给我,我给你二百两银子如何?你刚嫁到蔺府,又死了夫婿,定因没钱遭了不少白眼吧?我那些个钱,足够你风光一阵了。”
她说罢,瞥了身旁的丫鬟一眼,轻声道:“你去五华阁中打听打听,看他们是不是丢了一支新款的金簪…”
“司徒咏,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你莫不是脑子不够听不懂?”
司徒咏笑
的朝赵栀瞧着,微微抬头,朝着云娘道:“将那三百米古香缎给我打包好了,一会儿送去丞相府,我们走!”
云娘也不敢得罪司徒咏,心中无法,只能先应了一声。
就在司徒咏转头朝门外走去的时候,赵栀一手猛地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往后一拽,司徒咏惊呼一声,便摔倒在了地上,她倒地的姿势极为不雅,就连头上的簪都掉了下来,门外百姓们忍不住大笑出了声。
赵栀垂眸望了望自己个儿的手,一脸无辜:“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她那副模样,真单纯的如小兔子一般。
她说罢,便缓缓的蹲了下来,一脸无奈的朝司徒咏望着:“司徒小姐,咱们得先将钱赔了,才能走啊!那古香缎剩下的布料,我便全送给你了!你回去之后,不定还能用余下的料子做几个口金包呢。”
她说罢,冷冷望了云娘一眼:“将那三百米古香缎全给我裁了,图纸上的衣裳各做一套,若是你不允,我便让三爷带兵将你铺子砸了!”
她说罢,角落中传来了蔺孔明的轻笑声:“她说得对,我会派兵,将你铺子砸了。”
虽是威胁的话,他那笑声却温柔好听,令人听了不觉酥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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