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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幸尉迟火
 幸而尉迟火事前无心中服了万载空青灵石仙啂,又有东方太乙元精所化的石犀护着前心,仅仅七窍中了毒气。前以下⾁⾊未变,其余自颈以上,俱是⾊如乌漆。

 业已倒地不省人事,浑⾝绵软。就在这略一停顿之际,妖人逃走已远。妖物虽然逃走,余氛犹自笼罩岩⾕,在晴空中随风飘。倘若随风吹散,必要贻祸于人,也是将来隐患,只苦无法消除,笑和尚⼲看着急。

 给尉迟火服的灵丹,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功效。渐渐⽇⾊偏西,猛见一道匹练般金光,电闪星驰般地飞来,宛似神龙夭矫,围着妖⽳附近绕去。接着便是震天价一个大霹雳,那道金光往岩⾕上面只绕了一转,便掉转头长虹泻地般直往妖⽳去。

 金光处,妖氛已尽,现出苦行头陀。似不曾看见笑和尚跪在地下一般,径走近尉迟火⾝前,手指处一道金光,细如人指,直往尉迟火口中钻去。就在尉迟火七窍中钻进钻出,不住游走。

 约有顿饭光景,尉迟火长长地咳了一声,缓醒过来,僧袍展处,苦行头陀单携了尉迟火,一道金光,直往东方飞去。笑和尚知师尊怪罪,忙驾无形剑遁,从后追随。到了东海一看,已洞门紧闭,只得跪在洞门外面,低声默祝。

 直跪到第三⽇清晨,玄真子与⼲坤正气妙一真人到来,双双代为缓颊。由诸葛警我传令,将斩除妖物之事,责成笑和尚前去办完。指示了绿袍老祖蔵匿妖物之所。

 给了三个密束,外面标明⽇期,到⽇危急,才许开看。笑和尚自知本领有限,向诸葛警我求救。

 诸葛警我誉金蝉是第一福人,毕生永无凶险,又最得妙一夫人和诸同门爱护,难得笑和尚与他好,约他相助,师姐妹们也决不袖手,最为妥当。

 笑和尚飞到凝碧崖,看袁星用飞鸟练剑,大违佛家戒杀的教条,思给它教训,故意从空跌下,袁星好意叫神去来接。却因前些时候,石奇、赵燕儿见袁星竟会人言,便问神可通人言。袁星自大,不去想想学有专精,说了句”

 我这位钢羽大哥,本领道行比我要強百倍,只这一样还不知得修多少年呢。”惹得神生气,借此给袁星上当,用鸟语说道:“怕是奷细,且等他下来再说。”

 果然笑和尚是存心捉弄人,不知怎的,便没有了影子,却潜⼊洞口,忽然鼻孔闻着一股子异香,见石头上放着三个朱红如火的果子。顺手拿起一看,清香扑鼻,以为是洞中仙果,被袁星盗来。

 尝了一个,非常香甜好吃,便揣起来,往里便走。袁星回⾝一看,见笑和尚正往洞內跑,嘴里头还唠唠叨叨地说:“峨眉本重地,却用这么一个无用的秃尾巴大马猴守门,真是笑话。”

 袁星也是弱智,就不想想神与峨眉大有渊源,把凝碧崖管得紧紧的,连灵云的账也不卖,岂会纵敌⼊內。因来人揭了它的短处,更拿了朱果,如何肯舍,大叫一声,拨出剑来,拼命就追。

 笑和尚也不发一言,先站定将袁星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然后说道:“我看你虽然做了正教门下家养之兽,可惜还有一脸火气,须得多几个⾼明人管教才好。”

 笑和尚说得很串,却本来就是现实。人家⾝份⾼,有斤两,自有尊严,岂能由一个小辈奴才放肆。

 袁星虽是忍气,但就有眼不识泰山,人家已点出它⾝份低微,它还放着神不请示,就诘问人家来历,象是反驳人家的⾝份。笑和尚那不佛都有火,便说道:“你问我的来历,想必是有人叫你在此做看家狗。

 你既有本事看家,来的敌人必定也对付得了。要是敌不住来人,你就想问明人家来历,也是⽩饶。莫如我和你打一架玩玩,看看你到底可能胜任,再说来历不迟。”

 人家说到‘有本事看家’之语,已点出神在此,那到你袁星多事。袁星这蠢货就自把自为。自视太⾼,必招祸患,被打得不冤。

 笑和尚个子虽小,巴掌却比铁还硬。任袁星将剑光舞得多急,都被笑和尚连骂带打,跌了十几次筋斗,周⾝都发痛,却没伤它筋骨,它还不醒悟。笑和尚见它是无用的废物,打得厌了,往里便走。

 神始终旁观,不来帮忙。笑和尚一走,便催袁星快追。可怜的袁星,竟不反问神因何动也不动,就追上去。

 追到了崖前,见群主云集,还想在笑和尚⾝后乘机下手。只觉手上两口剑好似被什么东西挡住,接着便被笑和尚打了一下,踢了一脚,跌到崖下去了。

 ***袁星跌落崖下,未听到金蝉的呼,还不知来人⾝份,狼狼狈狈地爬了上来,躬⾝禀道:“这小贼和尚从空中一个斤斗坠将下来。”这‘贼和尚’三字冲口而出。

 左颊上早着了一巴掌,疼得用一只⽑手摸着脸直跳。金蝉笑道:“打得好!谁叫你出口伤人?”英琼见它连连吃亏,于心不忍,一面喝住袁星,休得出言无状,好好地说。

 金蝉不住口地喊:“笑师兄快现⾝出来,我想得你要死哩!”连喊数声,未见答应。袁星见金蝉这等称呼,才明⽩来人竟是一家,这许多冤打是⽩挨了,只得忍下怨气,仔细道来。⾝为袁星主人的英琼,本⾝是应劫而生,更是气盛之人,目空一切,对阶级之意识,甚为淡薄,觉得其错不在袁星,当然颜面无光,未免有些不悦。

 所以世人说:打狗要看主人面。这时金蝉正喊得起劲,猛觉手上有人塞了一样东西。在成都时就常被笑和尚用隐形法作弄,早已留心到此,趁势一把抓了个结实。

 忽听耳边有人说道:“你先放手,我专为找你来的,决不会走。只是这里女同门太多。我来时又见那猴子心狂气傲,仗势逞強,特意挫挫它的锐气。

 不想无心得罪了人,所以更不愿露面。我还奉师命有不少事要办,你同我到别处去面谈如何?”金蝉知他情,只得依他。再看手上之物,竟是两个朱果。

 无暇再问来历,便对众人说道:“笑师兄不愿见女同门,我和他去去就来。”说罢,独自往绣云涧那边走去。灵云因法术竟封闭不住那洞⽳,恐怕里面还有宝物再出差错,约了众人同去查看,想法善后。

 魔也已化形遁⼊洞內。见宝⽳原是两层,中隔一道石门。內洞中六道剑光互相纠结绕,其形不一,⾊彩各异,光华照眼。剑內各有元灵驻守,本来就是微尘阵中那主领征伐杀戮的一部分。

 魔牵动阵內元灵与剑灵互通,共浴先天真气,确立主属后,不虞走失,任由它们在洞中互相击刺磨炼。洞外金蝉亦与笑和尚同回,英琼因朱果是莽苍山特产,错应笑和尚从莽苍山来,问起英男之事。

 原来袁星想将英男寻回,以搏主人心,说山中有许多子孙,可以相助找寻。神噤不起袁星一再怂恿,因深通灵,能预知警兆,预料目前不会有事,便径往莽苍山飞去。全山寻遍,倒见了不少大马熊。

 虽遇见几个小猩猿,俱是年龄尚轻,灵气毫无。休说英男,连大点猩猿一个都无。记挂后洞,不敢久停,只得回飞。

 飞过一处山崖,见地下有几个朱果,神自然识货,飞⾝下去抓起,便飞回来。那朱果共是五个,神只吃了两个,多分一个给袁星。它这种行为,正合英琼的心意,拿眼望着灵云,并不作声。

 灵云虚有主持之名,实在得罪不起大户。笑和尚是三仙⾐钵传人。英琼是师祖预定接替道统。

 神是开山祖师座下神禽,奉有护山法旨。谁也不是省油灯,不面面俱圆,⽇后阻力多着呢。灵云机伶的道:“把守后洞,何等重要,岂可远离?连神钢羽俱有放弃职守之罪。袁星已有笑师弟责罚过了,姑念为主心切,从宽免罚。

 下次再若故犯,轻则追回宝剑,逐回莽苍,重则飞剑斩首,决不宽容。速往后洞,小心防守去吧。”用那袁星过门,这最弱的一环担负起一切过失之名,却不施量刑。

 这就是为政之道,只能砌出漂亮的裁决,掩饰过去。说神有什么罪,什么內部处分,什么下次乜乜物物,也都是吹吹风嗟。风波平息了,笑和尚约助捣绿袍老祖妖巢。金蝉这初生之犊,自是一口应允。

 众女多是急功喜事,本来踊跃三加,灵云脸⾊大为不快。社团组织,本就是层庒制度,成功失败全看收有多少随从。收得”靓”多,就可偿回那为买资格而付出的本钱,更可坐地分肥。若无收”

 靓”资格,就只能锐⾝犯险,九死一生,于九泉下捶心泣⾎。灵云辛辛苦苦才收得一班姐妹随从,却要为他人效力,硬碰擎天巨魔绿袍老祖,眼看如⾁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要再做无兵司令,那能成道,即揷口说道:“蝉弟你就是这火爆子,也不知些什么,听我来说。”

 金蝉鼓着一张嘴,抢着说道:“姐姐,这还有什么说?我们既然以剑仙自命,斩妖除害,乃是天职。我和他情同骨⾁,你们不肯帮他,也得帮我。莫非这义不容辞的事,也要禀命而行么?

 我不管你们,谁要怕事只管不去。适才文姐姐和李师妹、申师妹、秦二师姐都说去的,想必不会说了不算,再连我一同…”

 成功之道,就是一面将,一面挟制,才能驱使信徒奋不顾⾝。不过口是两块⽪,人人都有,各有说法,最強的当然是有能力封杀别人的人。

 灵云不等说完,就喝道:“蝉弟住口!这凝碧仙府,乃本派发扬光大之基。似你这样放肆狂妄,言行任,如何能行?一言一动,都似这般浮躁,岂是修道人的体统?

 凡事须有个条理章法,大敌当前,尤须慎重,岂是随便张惶,便能了事的?”成大业,要分工。我笔耕,你冲锋。主流有主流的矛盾。少壮有少壮的派系。

 灵云以仙府正值多事之秋,灵峰飞走,宝物化成光华,破空飞遁,不久有异派来滋扰。此间乃本重地,稍有失陷,非同小可。百蛮山除妖,为期尚有半月,正好借笑和尚大力相助御敌。

 若难以兼顾。令金蝉一人同去还可,其余同门只好到时再定行止了。商议停妥,笑和尚便将适才接的那口飞剑还灵云。

 那口飞剑形式特别,连柄长只尺许,剑⾝三棱,青芒耀眼,寒气森⼊⽑发。当下灵云将弭尘幡与笑和尚,元尺蔵在袖內,一手持着天遁镜,一手拿着紫郢剑,领了众同门,走到宝⽳前面峭壁之下。

 各人将十来道剑光放起,冲霄而上,似五彩匹练起在半空,神龙夭矫,略一游转,齐往宝⽳上空会合。寒光宝气,耀目生辉,杂以雷电之音,穿织成一光网,笼罩⽳顶。

 灵云料无疏虞,才揭开⽳顶石盖,用手中天遁镜往下一照。见里面是一个井一般的深⽳,从上到下,约有二十余丈,比⽳口约宽三倍。內壁上面还有一个石门,余外三面俱是平滑如⽟的石壁。金铁之声自石门里传出。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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