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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只听一声
 只听一声惨呼,那道暗⾚光华接着那人一绕,那人便被斩成两段。绿袍老祖更不怠慢,将手一指,风吹处,一股绿烟从那门人⾎腔子里冒出,将那暗⾚光华绕住。

 两半截残躯并不下落,不住在空中飞舞,刀光过处,⾎雨翻飞,一霎时尽变残肢碎骨,受着绿袍老祖小蔵炼魂却敌大法催动,仍是与刀光纠结,紧紧围住。洪长豹也被绿影里绿袍老祖元神、玄牝珠幻化的大手抓个正着,顿觉奇痛彻骨。

 知道想要全⾝后退,已来不及,只得咬紧钢牙,厉声喝道:“我与你这老妖今生今世,不死不休!”说罢,玄功內敛,怪啸一声,震破天灵,一点红星一闪,⾝躯死在绿袍老祖手上,元神业已遁走。

 那化⾎神刀究是灵物,主人一去,失了主持,任那千百残骨碎⾁绕着,电闪星驰,破空飞去。绿袍老祖见人未擒到,反与红发老祖结下⾎海深仇,再难商借万蚕金钵。

 蚕⺟被害,又连连丧失许多法宝、门人。看着手上洪长豹尸⾝,越想越恨,猛地张开⾎盆大口,咬断咽喉,就着颈腔,先将鲜⾎昅了一阵。

 厉声命将已死门人带回山去享用。手持残尸,一路叫嚣嚼吃,驾起妖云,回去拿辛辰子怈忿去了。笑和尚见那红霞⾊含暗⾚,光影昏⻩,隐闻奇腥之气,也不一定是好相识,便催着金蝉飞走。

 直飞到云贵界的绝缘岭,看妖人并未追来,才行落下。先寻了僻静之处,打开柬帖。柬帖所说,已不似第一封严厉,只道出:若依安排,不预先前去探看,便不会破去五兜,百万金蚕恶蛊被一网打尽。绿袍老祖与之息息相关,必然跟踪追去。天遁镜破去封锁,便可用霹雳剑将文蛛除去。

 照这人谋安排,三仙无由起衅。蚕⺟不灭,金蚕可以再殖。待绿袍老祖成就不死之⾝,就不知有多少有修士要遭劫了。

 世事无绝对,一得一失之评,全由立场而定。竞争越大,对社会、消费而言,是进步,但政客、奷商的⽇子就不好过了。笑和尚飞剑被污,要复原状,须待斩完妖物回山之后。他和金蝉俱是一般心理,不获成功,不愿再回凝碧崖去。

 猛想起莽苍山蔵有两口长眉真人炼魔飞剑,还有一口,尚未出世。何不赶到那里,一面借练霹雳剑,顺便寻访。或可先行默祝,暂借一用,岂不比分用霹雳剑要強得多?

 金蝉因李英琼现正寻找余英男,不知已否找到,说不定她能背着灵云,乘机助笑和尚一臂之力,闻言甚为赞同。二人打好了主意,离开绝缘岭,飞莽苍山。

 等笑和尚先将霹雳剑运练纯,便专往狭窄幽僻的崖径寻找青索剑。金蝉无意望向北山后面广崖,密林掩覆中的丛树隙里,似有一条尺许宽的狭,彷佛看见里面花树萝,相披拂。

 近前一看,那片峻险⾼崖,依然一片完整,并无隙。金蝉自信不会错看,猛一转⾝,忽然大悟。原来刚才看到狭所站之处是一片山坡,由坡上到坡下,少说也有二十来丈。

 而那岩生在半崖间,崖上那些密林生得太密,上下俱被萝矮松遮掩,只刚才所站之处,略见稀疏,是李英琼初次离⽳是所削。

 从岩进⼊,到了有天光处一看,只是一个天窗,直达崖顶,中通一线。忽见左侧一个稍宽的所在,壁上蔓中似有银光闪闪。金蝉猛伸手将壁上蔓揭起。

 藤蔓后魔恰巧摸索到来,猛见这便宜儿子照面,尴尬的笑了笑。那洞口也是一个天然生就的岩隙,仅有数尺宽的一块大石可以容⾜,里面甚是幽暗。

 石尽处直落千寻,只底层隐隐见有光亮,彷佛甚是宽敞。剑光照见两面壁上,尽是碧油油的薛萝香草,万绿丛中,时见嫣红数点,越显幽

 也不知是什么奇花异草,扑鼻清香,中人醉,能生在这种幽暗深邃,不透天光的岩洞以內,清标独秀,终古孤芳。

 可叹一般凡花,为着一点天光,效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供人采摘攀折。世上纵有惜花人,又何尝是花的心愿。借古诗寄情:章台柳,章台柳,往⽇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也有古诗回应怜香客:杨桃枝,芳菲节,可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怜香诗有惜花语,但人到章台,还不是把花摆上牙上,剥个⾚条条,驰骋舿下,任凭恣意奷,拗出奇姿异势,‮布摆‬个淋漓尽致,折个席污斑斑吗!

 送旧新的供人赏玩还可有自己的⽇子。若被折回屋里,养⼊一瓶青⽔,无泥土之营养,与黑狱幽囚无异,是花的使命吗。

 花孤势弱,屈在人的立场,问天无语。无奈新陈代谢,必须光,天光⽇⽩之下,尽是人类所有,是非皂⽩只由人说去。

 幽暗匿蔵已是艰苦,也难免于⼊侵。三童剑光迅速,转眼到达地面,才将那段千寻⾼下的岩洞走完,豁然开朗,现出一座洞府。落脚处是一个广大石室,洞壁如⽟,五⾊离,庄严华美。正门外上面有“清虚奥区人间第十七洞天”

 十一个古篆字。洞门外仍被山石覆住,地平若抵。两面俱是万丈峭壁,排天直上,被云层隔断青昊,偶从闲云卷舒中,窥见一点点天⽇。洞门比里面矮得多,往上斜穿进去,又有许多复壁‮道甬‬,岩窗到处都是。第二⽇清早,听得空中鸣,金蝉连忙飞上招呼。原来英琼归回峨眉,到了第四⽇早上,已经复原。寒萼见弭尘幡可出⼊九天九天元尺的金花紫气,又再轻敌,从正门上空出去,绕向飞雷崖敌人阵后,想破掉妖阵‮央中‬主旗,没有得手。

 若非仗有弭尘幡护⾝,差点陷⼊阵內。归途看见神独自盘空。灵云听寒萼告知,料到莽苍有事,便着轻云拿着弭尘幡,去唤英琼,即刻一同动⾝。

 轻云曾听得餐霞大师说起青索剑主,有‘英云遇合’的偈语,暗示着婚姻应在三英二云之中,见祖师手谕,明指着要自己去,不由又羞又急,无奈师命难违,心中又想得那一口青索剑。

 且喜众同门均注重应敌,没能留神到这一节,索搁置一旁,到⽇再相机应付。一⼲妖人正用妖法攻洞,轻云与英琼同驾弭尘幡,化成一幢彩云,飞出前洞通天壑,直升⾼空,神早在空中等候。

 当下二人一,同往莽苍山飞去。先到了地⽳之中一看,袁星不见踪迹,又飞往兔儿崖玄霜洞,亦是无有,知袁星已被妖尸捉去。

 因地⽳之內黑暗卑,⽳中猩、熊又未被妖尸发现,决定暂住玄霜洞內。到了⻩昏将近,轻云与英琼骑着神,飞往灵⽟崖,照旧由袁星所指的秘径出去。

 见到两个从未见过的道童,虽然不过十六七岁,却都生相异常凶恶。轻云用⽟清师大所传噤⾝擒拿之法,双双捉住。喝问来历,才知这⽇又来了一个恶,便是这两个小道童的师⽗、云边石燕峪三星洞的青羊老祖。

 这时听外面有了怪声,面飞来一个青脸长须道人,一颗头长得如山羊一般,将手中竹杖一晃,化成一条青蛇飞来。轻云略一分神,两童喊了一声,倏地往下猛力一挣,一道黑烟闪处,直往缺口外面飞去。

 英琼手起处紫光飞出。将那青蛇断成两截。道人见情势危急,化成一溜黑烟,径往洞內飞逃。倏地四周黑烟弭漫,地动山摇,鬼声啾啾,惨雾漾蒙。

 隐约听到神在空中连声示警,英琼不敢怠慢,连忙招呼轻云,用剑光和弭尘幡护体,纵⾝⾼空,上了背,绕回兔儿崖。因袁星被擒,內应似被妖尸觉察,估量吉少凶多,英琼越发焦急。

 对于妖⽳內应毕竟仍然放心不下,既有弭尘幡可以护⾝退走,索⽇里前去探上一回。由轻云将弭尘幡一展,化成一幢彩云,落在二层洞內,仍由当中石室走了进去。

 猛觉双脚一软,脚下的地平空直陷下去。同时风四起,鬼声啾啾,⻩雾绿烟一齐飞涌,红火星似火山爆发一般往上升起。轻云本就时刻留神,一手抓住英琼,一手展动弭尘幡,比电闪还疾,冲霄直上。

 那妖尸突地从地⽳下面现⾝追上,睁着一双⻩绿不定怪眼,张开満嘴撩牙,手拿着一面妖幡,一手掐诀,那五⾊焰火似舂嘲一般,往上冲来。

 且喜挨近彩云,全都消灭。上面适才裂开的地⽳,突又四面合将拢来,眼看只剩二尺宽的隙口。下面是无边无底的火焰地狱,上面地壳又将包没。

 猛听连声,⾝子已在彩云保护中穿出地面。再看下面,石块如粉,已将地壳包没,真个是危机一发,少迟便未必能够脫⾝。时光易过,不觉到了巳时。

 英琼驾了神,到了岩⽳前面落下。金蝉接下去,与魔、笑和尚相见。魔因金蝉、笑和尚、英琼俱有仙剑,属意把青索剑赠予轻云,窥空把剑囊递过去。

 轻云对此师尊侣,本就心內有病,更有暗示着婚姻的‘英云遇合’偈语冲击着神女之心,不噤脸上红了又红。只是疑虑着魔名字没有”英”

 字,而三英未齐。但也连忙蔵起剑囊,说道:“师弟已知收剑之法,就请相助愚姐成功吧。”到了⻩昏,忽听一声鸣,外面闪来一道乌光。

 乌光敛处,现出那哑少年庄易。匆匆在地上写出:“时辰已到,速照仙柬所言行事。温⽟在妖尸前黑煞丝结成的囊內,非有生⾎,不能点破。”众人才将方位站好,便听地下隐隐起了异吼。乌光、银光与金蝉、笑和尚霹雳双剑的红紫光华,连结成一团异彩光圈,照眼生辉,笼罩地面。英琼也连人带剑,化成一道紫虹,飞贴洞顶,注目下视。

 不一会,地⽪震裂,渐有碎石飞起。顷刻之间,石地⻳诉,裂纹四起,全洞石地喳喳作响。忽然轰的一声大震,洞中心石地粉碎,四下飞散,地下陷了一个大洞。

 砂石影里,一条形如青的光华,离土便要往洞外飞腾。当门一面,正是庄易、魔,一道乌光,一道银光,如银龙黑蟒,双绞而上,拦住去路。

 魔飞剑因先后天真气不协调,只是虚有其表,只几个接触,便觉不支。恰好笑和尚、金蝉二人的霹雳剑也转瞬飞来,才行敌住。四口仙剑,纠这道青光,満洞飞滚。

 渐渐青光越来越纯,也不似先时四下撞,急于逃遁。轻云也飞⾝⼊⽳,估量时候已到,喊一声:“琼妹还不下手!”

 英琼早等得不甚耐烦,闻言指挥紫郢剑飞上前去,才一照面,青光倏地在空中一个大翻滚,大放光华,挣脫原来纠中的四口飞剑,拨转头便往原来地⽳飞去。

 轻云正用自己飞剑护着全⾝,口诵真言,使用收剑之法,一见青光飞来,方要手举剑囊,收它⼊鞘,猛觉一股寒气,森⼊⽑发,竟将自己剑光震开。刚喊得一声:“不好!”幸而魔飞剑追来,一见轻云危急,不顾利害,以先天真气驾驭元灵,硬闯⼊青索剑光內,与剑內元灵沟通,平伏戾气。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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