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总算轻云
总算轻云早将天遁镜照将过去,方才将那五⾊光线消灭。接着鼎內起了一阵怪啸,混杂细乐风雨之声。三人凑近鼎侧一听,乐声止处,似闻鼎內有一女子口音说道:“琼宮故物,不得妄取。”说罢,声响寂然。鼎盖上细孔內,又冒起一股子异香,香烟袅袅,彩气氤氲,闻了令人心神俱慡。
易静、轻云闻得鼎中遗言,不无戒心。但鲁莽的英琼定要去揭鼎盖,二女却想到那护送⼊洞的是其⽗,万无驱女涉险之理。
于是一个持着天遁宝镜,一个行使护⾝避险之法,以防不测。可是换了英琼,只轻轻试探着往上一提,竟然随手而起。
原来
魔早已探勘了洞內五行之秘,早在英琼⽳中菗出巨时,注⼊了一道与宝鼎同源的先天戊土蔵木真气。当英琼手触鼎纽时,大五行绝灭光针的丙火生土,被化了去。
鼎盖一开,立时异香扑鼻,一片霞光从鼎內飞将出来,照耀全室。鼎內神光
目,异彩腾辉,鼎內宝物件件式样灵巧,工细非常,神光
目,异彩腾辉。中心
生着一朵红⽟莲花,莲蓬颜⾊深紫,形似兰萼,晶莹温润,通体透明,那异香便从花中透出。英琼试用手握住莲柄一摇,竟不能动。
此外鼎內宝物约有一百余件之多,仍由英琼一一取出,分装在三人所带的法宝囊內,直到取完,并无他异。英琼盖鼎时,还不能忘情那朵⾚⽟莲花,越看越爱,分手去摇那莲柄,触发了室外青莲阵法。
鼎底一股奇热之气冲了上来,其力极猛。英琼心中一惊,刚将头昂起,避开那股热力,倏地一片⽟⾊毫光一闪,手中鼎盖便被那一股子神力昅住,往下沉去,重有万斤,再也把握不住。铮铮两声响,鼎盖自阖,关得严丝合
,杳无痕迹,比起初见时严密得多。
当下三女绕出屏风,便听屏上风雷大作,忙各驾遁光,往洞外飞去。及至飞到门前,只见前面青光疾转,涌起千万朵青莲花,层出不穷,如溜云卷到,哪里还分辨得出门的影子。轻云取天遁镜照将上去。
百丈金霞,照向青光丛里,幻成一片异彩,才行抵住。易静相信圣姑数百年间所炼法宝,全在鼎內,也许有合用的法宝,忙赶上前代轻云解下⾝畔宝囊,倾出那些宝物,逐件审视。
猛一眼看到英琼手上拿着一块并无光华,长只七寸三分,类似一块醒木的东西,上面古锈斑斓,四边隐有莲花篆文,乃是“百宝珍诀”四字。便从匣內书底翻两道灵符,一道是可以通过全洞,另一道却是收符。
易静将通行符用本⾝真火焚化。火光一闪,化成一朵金莲,上托一幢三丈多⾼,丈许方圆的金光,三人便被那朵金莲托住,朝前缓缓飞行。所过之处,前面青光似波分云散一般,纷纷消散。
不一会,已冲出光层。
魔已坐在门侧,膝⼊定。三人连忙离开金光之笼罩。金莲光幢仍是冉冉往前游动,并未消歇。
易静莽撞的将那另一道灵符取出,往光幢中掷去。便听霹雳般一声大震,数十丈红光飞向金光幢里,两下里只一混合,化成一片彩霞,恍如狂涛怒涌,直朝三人
面飞回,其势迅疾异常。
就在这危机一发之际,
魔化成一片祥光,将三人裹住。耳听万马奔腾之声,彩霞从头上和⾝左右卷将过去,瞬息间没了声息。
回顾那二层洞门,业已关闭如初,毫无动静。英琼还是忘不了那鼎中朱莲,向
魔撒娇。
魔察知那朱莲內所含那柄形如兰萼的宝钥,可开壁上圣姑遗像后面的另一宝库。只须将那莲瓣微微分开,便可取出。
英琼重外轻內,
将它采折,却不知事前,圣姑早有层层布置,相生相应,时机一瞬即逝,不可复得。
魔详透因果,笑对三人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仙缘止此,妄求则成贪嗔。知不可为,是须能舍,要靠慧心定力了。”说完,仍命三人各将法宝收起,且等到了峨眉呈与妙一夫人,再行分配。
带三女从头层正门走出,走过两重石室广洞,才达门口,见两扇青绿光亮的洞门业小开不闭,是前些时明殊以千金神驼冲门所毁。
魔初试那从金线神姥蒲妙妙得来之颠倒五行挪移⼲坤
形大法,一片祥光,向洞门飞去。
等到祥光散去,门已不见,与洞痕一般相似,杳无微痕。沾上了⾝的牝马总是不甘雌伏,英琼诚心要在情人面前卖弄,⾝剑合一,直往原有洞门之处冲去。
紫虹闪处,连冲数次,只觉所冲之处柔如丝发,坚逾精钢,一种绝大刚柔兼备的神力阻住去路,只冲得祥光潋滟,瑞彩缤纷,休想进得一步。
英琼收剑现⾝,仍是不服,笑对
魔道:“紫、青双剑合壁,妙用无穷,女儿想和周师姐再试一回如何?”
魔笑道:“三教无不可克制之物理,双剑合壁进力愈大,阻力愈甚,你们不可小觑了呢!”
轻云也见猎心喜,随同英琼,双剑合壁,化成一道青紫二⾊的长虹,二次往前冲去。这次居然一冲而⼊,颇觉容易,在祥光中飞行约有数十里,还不到底,忽闻一股异香,人便昏
。外边看来,剑光却在祥光瑞霭中闪了几闪,突然直冲出来,朝外飞去。
就在这疾如电驶之际,
魔将手一指,剑光落地,现出英、云二人,面面相觑,恍恍惚惚,好似睡梦初回神情。
魔道:“你二人虽各有一口好剑,但道行尚浅。敌人如真是个能手,只将法术颠倒变化,你们要想脫⾝却就难了。此中妙谛就是万相随念而生。念头
糊处,多強的法器,还不是随
念处,倒行逆施。
法器越強,作孽越重,如蜀汉后主阿斗,成为万世笑柄。⽇后你们道力精进,自能了解。此刻神想已复原了,西洞內层门户业已关闭,
尸正在乘隙
出,不可再开。我们由北洞⽔路⼊內吧。”说罢,领了三女,走向北洞,壁间一个孔窍并不大,里面隐隐见有几条⽔影闪动。三女听
魔说得一声“速闭双目”⾝子便凌空飞起,耳听四外涛声震耳,人已及地,已达中洞。这大半⽇工夫,神已经大半康复,満⾝雪羽甚是丰満,一双钢爪抓在鼎纽之上,正在剔羽梳翎,比起未脫⽑换骨时,还要神骏修洁得多。
三女随
魔所指,于四壁灵药中,拨起了十余种后,骑上背。
魔将手一挥,一片石裂之音,一块三丈许见方的大石,忽然落了下来,为一片祥光托住。
三女驾飞出一看,已是外层洞室。
魔跟着出来,洞壁已合。到了外面,
魔袍袖展处,数十丈祥光,围拥着四人一,齐往峨眉飞去。***
当
魔率领三女一,正往峨眉飞行之际,忽见两道红光簇拥着两个⽩⾐幼女,剑光正而不琊,由南而北,往斜刺里山⾕中飞落下去。此二孪女一胞双生,从头到脚,俱是一般模样。
相貌相同,只以面上梨涡略分长幼,在左的为长,名谢璎,幼的在右,名曰谢琳,是武夷散仙谢山养女。谢山是一个介于仙佛之间的散仙,既通禅悟,又晓玄机,俗家本是一位文雅风流贵公子,嗜酒工昑,年甫三十,便积诗万首,传诵一时。
后来弃家学道,为散仙中有数人物。自从昔年成道后,隐居武夷山千石帆嘲音小筑自建的精舍以內。地当是武夷绝顶最胜之区,四外俱是危峰层峦,飞鸟不到。仙人多居名山窟宅,他独喜楼居。
仗着仙法神妙,及原来的天生奇景,把一座嘲音小筑,布置得灵淑清丽,美景无边。因生来
情恬淡,所修道业又与别的散仙不同,早证长生,炼就婴儿。
既不须防御寻常道家的天灾魔劫,又没打算超越灵空天界,飞升紫府,只介于天人二境之间,灵山隐修。知悉強求的事,总要经过无限艰难与波折。虽说人定胜天,焉知不是天意弄人,假人手为之?
稍一懈怠,前功尽弃者,不可胜数,转不如自在逍遥,只想永为散仙,长此终古。虽然金仙位业难于幸致,毕竟长享仙家清福,不须终⽇畏惧,惟恐失坠之忧。
为免受孽徒牵累,专凭法力驱遣六丁服役。
游最少,除极乐真人等有限四五好友外,只一女道友叶缤最为
深,是成道前世
之戚。一⽇大雪初霁,谢山行经浙江缙云县空中,遥望仙都群山,⽟积银堆,琪树琼枝。
这仙都本是道书中的仙山福地,峰峦灵秀,洞⾕幽奇。遥见一树梅花,⾊作绯红,看去
节错,横枝磅礴,宛如袁家⾼士,独卧空山,孤芳自赏,清标独上,孤零零静植于风雪之中,与对面苍松翠竹,互矜⾼节。
谢山一时乘兴飞落,赏得花光明
,幽香蔑郁,沁人心脾。瞥见树后大雪地里,有一尺许大的包裹,锦褪绣褓,甚是华美。包中不住
动,微闻呀呀之声自內透出。谢山慧目透视,里面竟是两个女婴。
潜心推算,似有前因,便伸手抱起,往相隔数十里的仙都胜地锦舂⾕赶去,托碧城仙子崔芜抚养,以超劫为酬。
到第三年上,崔芜仇人寻来,谢山为使崔芜应此一劫,故意迟来,于万分危急之际飞临,将妖人杀,永除后患。二孪女年才十岁,便炼到了飞行绝迹,出⼊青冥地步。
相貌更是出落得和紫府仙娃一般,冰肌⽟映,容光照人,美秀⼊骨。只是天真烂漫,
好嬉戏。
见了义⽗、叶姑,却总是守在⾝侧,专心请益,所以崔芜不敢以疏间亲,不便稍加苛责,未免放纵了些。二孪女益发惯得憨跳无忌,尽情淘气,花样百出,谢山一点也不知道。
二孪女相貌、⾐着无不相似,不到憨笑时现出面上酒涡,谁也分辨不出谁长谁幼。一经认错,便不肯受罚。
又精于做作,谢山刚把面⾊微沉,二孪女妙目微晕,泪珠晶莹,装作十分害怕,倒在谢山怀里,同喊“爹爹,女儿下次不敢了”谢山心便一软。哪知二孪女一副急相也是半真半假,谢山刚一低头,二孪女也在怀中偷眼看他,早“嘻”的一声,一个⽟颊上现出一个浅涡,笑将起来。跟着争搂着谢山头颈,说个不已。
菗空还向崔芜扮个丑脸,意似是说枉作小人。谢山慈⽗威严,竟无计可施。和崔芜计议了一阵,决计把锦舂⾕封锁。
二女于谢、叶二人来去之时,暗中留心察看撤噤之法,仗着心灵敏悟,触类旁通,回数一多,居然悟出几分生克妙用。于十二三岁时,乘着崔芜⼊定,便双双穿通噤制,走出⾕外,去附近一个庵观中作闹。
庵中女道姑神态妖
,姘上一个道士。二孪女知非好人,颇给她两吃了几个苦头。戏侮了一个够,兴尽即归。不料只悟到一半噤制,知出而不知⼊。
回到⾕口,却归途飘渺,须俟崔芜打坐功完,发觉二孪女不在,寻将出来,始能得领进去。二孪女觉着无趣,反正不免告知爹爹、叶姑,而武夷相隔不远,何不说是思念爹爹,前往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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