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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可是火山
 可是火山⾼悬空际,也不下落,下面惊泉飞涌,似⽔山一般,业已升出地面,晶峰冰柱,仍同⽳口大小,也不漫溢开去。杨瑾将坎、离妙用合而为一,⽔火齐发,空中烈火漫天而下,竟将那数顷方圆的⽔柱围烧了起来,同时夹攻。

 ⽔被烈火一烧,立时热沸,滚泡如雷,打在猿精⾝上,热痛非常。猿精忙在⽔火之中翻⾝拜倒,⾼喊:“小畜知悔,上仙饶命!”八姑恐耽误久了,蓝髯客姬繁赶来,又生事变,忙喝道:“你在洞庭⽑公坛巧得“绿⽑山人刘着”的“內景元宗”时,所遇之蓝面蓝髯道人,乃祁连山天狗崖的地仙姬繁,他在到处搜寻你的踪迹。我们放你不难,只恐你须要早为自谋呢。”

 当⽇猿精经过洞庭东山莫厘峰下,忽然一眼瞥见林屋山后,霞光宝气,上冲霄汉。到了子未丑初,那宝气仍在原处未动,经再三仔细观察,竟似由山寺侧土地中透出。

 天亮后,赶到西山一看,昨晚宝气上升之处,找不到丝毫痕迹。猛想起汉朝仙人刘修道莫厘峰顶,后来结坛林屋,成道后⾝长绿⽑,人因呼之为⽑公。

 越过⽑公坛,走⼊一片果林之內,见有一石碑仆地卧倒,不在坛上树立,向山民问起原由,才知此处方是旧⽑公坛原址,只剩这块石碑,立土內,如生了一般。山民千方百计,铲扒不动。

 猿精俯⾝伸手扶起碑额,轻轻往上一抬便起。一看碑上符篆,乃玄门正宗,已经奇异。碑起以后,现出一⽳,霞光宝气,隐隐自⽳中透出,不由惊喜集。

 看形势,宝物定然深蔵地底,取决非易,就此取走,恐被别人知晓,惊动林屋內洞所居异人,引起争夺。

 候到子夜,以重金雇来的二山民,命手持小幡,背碑遥立,见有人要闯进林来,将此幡朝他连展三次,听空中有了长啸之声,即将幡朝天一掷,可各自回家了。

 分配好后,猿精更不怠慢,首先将碑放倒,行法破土,碑下面开放一个深⽳,现出一片⽟简,上有玄门太清符篆和一些字迹。猿精才伸手取起,一阵破空之声,从天飞坠,直落林外。来人望见林內有人捷⾜先登,使的又是旁门法术,心中大怒。

 刚要喝骂冲进,猛觉天旋地转,前面现出太清五行噤制之法,将路阻住。一看乃是两个凡夫俗子,手持道家防魔两仪幡,在林外大树下招展。来人一则不愿伤及无辜,先用好言劝导,二则颇费手脚。

 猿精料到来者不善,连回看都顾不得,只管加紧运用玄功,幸而晃眼工夫,⽳中又现出一个铁匣,宝光便自匣中透出。匣上面还有一钩一剑,看去非常眼

 连忙一并取起,⽳中宝光已隐。来人见猿精手上放光,宝物业已取出,才发了急,手掐五雷天心正诀,正待行法破噤⼊林。

 猿精百忙中偶一回头,见是一个蓝面星冠的长髯道人,估量不是易与,忙抱了铁匣、钩、剑,纵起遁光,长啸一声,破空遁去。二山民忙将手中幡往上一举,那幡立时化为两溜火光,直升霄汉。猿精回手一招,便已收了逃走。

 道人大怒,即一纵遁光,破空而起,跟踪过去。猿精虽是异类,却精于玄功变化,更飞行绝迹,一举千里。道人追没多远,便被他变化隐形遁去。

 猿精回到摩霄峰,试取钩就匣一划,一片金光闪过,匣忽自裂,竟是几块片铁。里面还有一个尺许长、四寸来宽的木匣,匣上面有刀刻成的字迹,朱文篆引,古⾊古香。匣盖一菗便开,里面现出一本绢书,书面上写着“內景元宗”下署“绿⽑山人刘着”共十一字。翻开细看,书中尽是道家吐纳三修的密旨妙谛,乃异类修行捷径。自认仙缘有份,却不知后患无穷。

 猿精听说那一个蓝面星冠的长髯道人便是姬繁,平⽇早有耳闻,知他心辣手狠,厉害非常,更是最执拗,不可理喻,一有所图,不得不止,不由吓了个魂不附体,忙向四人跪叩,哀哀痛哭道:“小畜命宮磨折,厄难重重,才得蒙恩免死,不想还有祸端,不是天仙说出,小畜还在梦里。

 自知道行浅薄,难以全活,既蒙大仙垂怜,指示危机,还蒙格外开恩,给小畜自全之道,小畜九生感。”八姑道:“你自有明路,不去寻求,问我何用?”

 猿精惶恐道:“小畜有几个忘形之,均未必胜得过姬繁。此外,自思并无什么别的解法。”杨瑾喝道:“蠢畜,你那前几生的同伴,目前不是在峨眉仙府中随师修道么?”

 猿精登时触动灵机,忙向四人跪叩,力求收录,带往峨眉,与前生旧侣一同随师学道。八姑道:“我等三人,均尚不能擅自收徒,如何可收异类?仙府法严,本难妄⼊,姑念诚求,又当危急之际,将你携带回山,敬候掌教师尊处置便了。”

 杨瑾行法一挥,立时⽔平火散,晃眼工夫,复了原状,仅剩一团大约数亩的精光,悬于空中,照得环峰积雪俱呈银⾊,分外清明。猿精犹如做了一场噩梦,跪在地上,叩谢不止。此时遥天破空之声,已由远而近。

 八姑忙对杨瑾道:“这厮来了。我带了老猿先走一步,开府盛会,再行相见。”那团银光往下一沉,一人一猿已全被银光包没,晃眼之间,银光敛去,形迹俱杳。

 那破空之声已经飞临头上,一道青光,似坠星般直下来,现出一个蓝面蓝髯的长大道人。才一落地,便将拂尘朝空一舞,尘尾上便似正月里的花炮,放出千万朵火花,満天飞舞而灭。

 杨瑾见他人没搭话,先自设火网光罗,老大不快。料定⾝有佛门四宝,姬繁所布拦阻不住,表面上若无其事,仍作不知之状,气他一下,便对云凤道:“这里雪景没个看头,我们回去吧。”一言甫毕,忽听来人⾼声喊道:“道友休走,贫道尚有一言奉告。”

 杨瑾见他话说得毫不客气出声相唤,不便再不答理,只得立定,正⾊答道:“我与道友素昧平生,还即须他往呢。”

 来人一听答语意存藐视,不由然大怒,冷笑道:“我乃祁连山天狗崖蓝髯真人便是。你二人想因学道年浅,不知我的来历,故尔如此无礼。你师何人?归问自知。

 好意相问,怎对前辈仙长毫无礼貌?前两三个时辰我曾用天眼透视之法,看出一妖猿在此峰顶之上,跟踪到此。你二人既在这里徘徊,又离妖猿与人相斗之地不远,你二人理当看见。如有所见,速速说出,免使妖猿漏网。

 火网光罗已将四外封锁,无论仙神精怪,皆难逃出。如若违忤,许多不便。”这祁连山天狗崖地仙蓝髯客姬繁,元初得道,兵解后,自知赋稍薄,转劫恐,反堕轮回,在祁连山闭洞一百三十八年,苦炼元神,由鬼仙炼成地仙。

 虽是旁门一流,生平极少为恶。所习虽是道家下乘的功夫,因历年久远,法宝道艺均有过人之处。惟生最执拗,一有所图,不得不止。

 心辣手狠,一意孤行,不可理喻,不能修得天仙,也为此故。因得道多年,以前辈仙人自命,行事未免任,目中无人,成了习惯,对杨瑾说话还算客气,在他已是降格相求。

 不想杨瑾两世修为,前生辈分,已与三仙比肩。姬繁就算得道在先,并非同派,近受五台派妖人蛊惑,正要作盛会不速之客,扰闹仙府。

 杨瑾如何看在眼里,听他出语甚狂,自尊自大,向云凤微哂道:“这道人好没来由,妄自称尊。如今长眉真人等诸位老前辈早已飞升紫府,⾝列仙班。

 目前有时尚在人间游戏,或是仙业已成,功行尚未完満的,如极乐真人、东海三仙、嵩山二老等前辈仙人,不必说了。便是稍次一等,介于仙凡之间的,我也认识不少。

 怎没听说过有个蓝面真人?真可算是见闻孤陋了。”姬繁听得语气,明明意存讥笑,说他不在天仙一流,话更挖苦尖刻异常,不噤又惊又怒。

 杨瑾己转面相对道:“你问那老猿精么?他对我说,前生原是汉仙人绿⽑真人刘门下,转劫至今,方始成道。前月曾往洞庭⽑公坛旧址,掘到乃师遗赐他的法宝、仙籍。彼时忽有一个蓝面道人无故相扰,待劫夺。

 我因学道年浅,既不想夺人宝物,未有在意听他。你既是前辈,定晓天眼透视,静生明瞩,无远弗届,何妨试坐一回,问我二人何益?恕不奉陪。”

 还要往下说时,姬繁已被她气得面⾊数变,怒发冲冠,大喝道:“无知婢,竟敢屡次口出不逊!分明与妖猿一。速将妖猿献出,如若不然,教你二人死无葬⾝之地!”手扬处,一道光华面飞来。

 姬繁这道剑光也是深蓝之⾊,是采海底万千年寒铁精英铸就,晶芒耀彩,变化万端,和一条蓝龙相似,満空夭矫腾挪,倏忽惊雷。杨瑾得魔易元,功行精进,迥非当⽇吴下阿蒙,飞剑竟敌个平手,一洗颓风。

 姬繁占不得丝毫便宜,更没想到杨瑾的飞剑是佛门达摩嫡派,料定不是芬陀、优昙神尼的门下,也必有牵连。这两个老尼都不大好惹,适才真不该小觑了她,树此劲敌。

 事已至此,说不上不算来,又想起敌人神情傲慢,语语讥刺,又将怒火勾起。心想:“你这丫头不过剑术得了点真传,就敢如此无礼。任你⾝后有多大倚靠,今⽇先给你吃点苦头,要是不跪下求饶,休想活命。”

 那道蓝光倏地划然长啸,化分为二,一道紧裹着杨瑾的剑光。一道如长虹飞坠,直朝二人当头飞去。

 杨瑾存心卖弄,早把手一指,空中剑光似天绅骤展,匹练横空,暴长开来,将敌两道蓝光一齐卷住,两下里又复纠在一起。杨瑾知他必要发动空中埋伏,来了个先下手为強,出其不意,扬手一道银光,般若刀电掣飞出。

 只一碰,蓝光便似被锤击红铁,亮晶晶火星四外溅飞。姬繁又惊又怒,忙放出一个铁球,化成一团烈焰向空飞起,将般若刀敌住,剑光才得保住,没有受损,跟着也将埋伏发动。

 听空中一片爆音,似有成千上万的鞭炮齐鸣,眼前一亮,四方八面的蓝火星如狂风催着暴雨飞雪,漫天疾下,其大如掌,奇光幻彩,翠火流辉,顿时山岭匿迹,积雪潜形,大地茫茫,到处都在洪涛笼罩之中。

 杨瑾先见姬繁初布埋伏时,蓝火星飞,如云即没,只当姬繁蓝面蓝髯,特地将它幻成蓝⾊,以炫奇异,万没料到就是天蓝神砂。

 此沙就深海广洋之中,先从海⽔中采集五金之精,內蔵海上溺毙的无数元灵,共炼成三百六十粒,却能化生万亿,神妙无穷。那口飞剑,也是采海底万千年寒铁精英铸就。

 姬繁就仗此宝从容度过天魔之劫,散漫了五千年,自持古雅,目空仙界,唯我独尊。蓝光火星虽然如此厉害,法华金轮也不是省油灯,万道金霞立即暴涨,电旋飚飞,将満空的无量数蓝火星光中一齐阻住。金光疾转中,铮铮锵锵之声密如万粒明珠,迸落⽟之上,其音清脆,连响不已。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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